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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在中華(清然居士)

  禅在中華

  清然居士

  

  全世界都在關心禅,因爲它是東方文化的寶庫中的一顆明珠。正如哥達巴赫猜想被稱爲數學王冠上的寶珠一樣,禅是佛學王冠上的寶珠。而禅在傳入中國後的大興,充分體現了中華民族大智慧,成爲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一種佛學思想。太虛大師曾說:“頓悟禅爲中國佛學之骨髓,又爲佛學之核心。唯中國佛學握得此佛學之核心,故釋迦如來真正之佛學,現今唯在中國”。

  一、禅定之“禅”與禅宗之“禅”

  “禅”這一名詞,是梵語“禅那”的簡稱,又稱靜慮,本來是專指禅定的。佛教有“戒、定、慧”叁無漏學,上面所說的“禅”是屬于定學範疇的。自從達摩東來中土之後,“禅”這一詞變成了佛教界最常用的詞之一,而其真正的含義卻已改變,而成爲一種傳佛心印的一種心法,祖師以此種心法爲法門而創立了禅宗。這種“禅”也就成了禅宗立宗的宗旨。禅宗之“禅”,著重地體現于慧上,而禅定之禅字,則體現在定的一面。佛教是主張定慧雙修的,所以“禅”也就體現了這一種精神。但縱觀佛教史,能夠對後世造成較大影響的仍是專于慧上見長的禅宗之禅。

  二、禅在中國的發展史

  1、達摩西來之前的“禅”

  (1)漢末、叁國時期的“禅”

  在東漢桓帝時,安息國王正後的太子安世高來華,于建和二年(148)來到洛陽,譯出《安般守意》等經,爲習禅者所重。這一史實可看作是中國禅學的開端。在安世高來中國的同時,月支國沙門支婁迦谶,亦來洛陽,他于靈帝光和、中平(178-188)年間,傳譯梵本,譯出了《般若道行品經》、《首楞嚴經》。《首楞嚴經》的初譯,更爲禅教所依用。《楞嚴經》的教義,爲後來禅宗門下所引用,對禅宗的影響很深。安世高、支谶以後的大譯師支謙譯出《禅秘要經》四卷,《修行方便經》二卷等。這些經論都重在說明禅觀之法,特別是重視通過坐禅來實踐,所以這個時期的禅可歸入禅定之學。

  (2)魏晉南北朝時的“禅”

  A、鸠摩羅什大師及其門下對禅法的弘揚。姚秦時期,出現了一位偉大的譯經師鸠摩羅什。他在世時,譯出《大品般若經》、《法華經》、《維摩诘經》、《坐禅叁昧經》、《大智度論》、《中論》、《百論》、《十二門論》、《成實論》等經律論集,現存五十二部、叁百零二卷。特別是大師所譯出的《維摩诘經》對于心性之學的闡述對中土“禅”由定向慧的轉變産生了巨大的影響。該經強調了“出世與入世不二,生死與涅槃不二”的思想,並指出,“隨其心淨則佛土淨”,使禅不再拘泥于坐的形式而更突出心的證悟。這種禅學思想的余波甚至于影響到了後來的慧能大師。慧能大師在壇經中就有這樣的四句偈子“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與《維摩诘經》中的思想宛無二致。羅什大師的高足僧肇法師,著有《肇論》,結合了玄學思想,闡述了禅理,提倡“立處即真”、“體之即神”的無爲無不爲的任運思想,對後世南宗禅提供了一定的理論來源。他的許多話語在禅門中廣爲傳誦,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後世的石頭希遷和尚就是在研讀《肇論》時而悟入禅機的。

  B、志公(寶志)和尚和傅大士的禅學思想。志公作有《大乘贊》十首,《十四科頌》十四首,《十二時頌》十二首。辭意內涵,與後時禅宗旨趣多所冥符,禅宗門下諸祖師多有引用者。倡“即心即佛”,曾說過“不解即心即佛,真似騎牛覓牛”,認爲禅應該不假名相施設和修持形式而直契心性。與志公和尚同一時期的傅大士,相傳爲彌勒菩薩的應化身。曾著有《心王銘》,強調“是心是佛,是佛是心,心即是佛”的思想。曾作一偈曰:“空手把鋤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禅學在這一時期,融入了老莊玄學義理,充分與中土的文化相適應,標志著禅由“定”而“慧”的轉型,也預示著達摩禅東漸因緣的成熟。

  (3)總結

  這段時期,在前期是專注于禅定,少提及慧學,至鸠摩羅什師徒後,則注重慧學的應用,重視經籍,發揚義學。而在寶志、傅大士這一時期,則逐漸演變成了對于慧學的靈活應用,而且重視理論的自由發揮,與達摩的禅法已基本相應。這一時期可看作是禅由禅定之禅逐漸向禅宗之禅過渡的階段。

  2、達摩來華之後的“禅”

  (1)禅宗在中國的建立

  達摩來華,創立中國禅宗。梁武帝普通元年(520)至建業。一日,梁武帝诏尊者陪坐正殿。帝問曰:“朕即位以來,嘗造寺寫經度僧,不可勝記,有何功德

  ”師曰:“並無功德”帝曰:“何以無功德

  ”師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隨形,雖有非實。”帝曰:“如何是真功德

  ”答曰:“淨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帝又曰:“如何是聖谛第一義

  ”師曰:“廓然無聖。”帝曰:“對朕者誰

  ”師曰:“不識。”帝不能領悟。祖知機緣不契,是月十九日潛回江北,十一月二十叁日屆于洛陽。實當後魏孝明太和十年(486,《傳法正宗記》作孝明正光元年,520)。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終日默然,人莫能測,謂之壁觀婆羅門。之後,二祖慧可爲求一悟斷臂求法,並繼承了達摩祖師的衣缽。禅的始傳,自釋尊與迦葉間授受以後,二十八傳至菩提達摩,形成了直指單傳的禅宗,菩提達摩爲中國禅宗的初祖。而慧可則成爲禅宗的二祖。

  (2)如來禅與祖師禅

  可分爲兩個時期,從達摩到五祖這一階段,可稱爲如來禅,倡導的是“藉教悟宗”;六祖以後階段,可稱爲祖師禅,強調的是“藉師自悟”。

  A、如來禅。在達摩東來傳法之後的一個時期裏,直至五祖,祖師間傳法都是以心傳心的,並沒有多少的機鋒轉語,所以是很平和的一種教授。達摩祖師力倡的“藉教悟宗”思想,成爲中土如來禅的標幟。這種思想就是憑借佛之言教(或祖師論著)而證悟佛法最高真理。需要指出的是,這一思想的要點是僅是以言教作爲一種方便,而著重在于領悟宗中的真義。“藉教”而不著“教”,以“悟”作爲重點才能“得魚而忘筌”,而達到悟境。初期,以四卷本《楞伽經》爲印證並遞相授受,後期還以《金剛經》相傳。此外,各祖師尚有專門的著作流傳下來。如達摩的《二入四行觀》、叁祖的《信心銘》及四祖的《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門》、五祖的《最上乘論》。讀過《壇經》的都知道,六祖慧能大師即是五祖爲其講《金剛經》時豁然大悟的。

  B、祖師禅。在《壇經》中有這樣一段這樣記載:“(五祖)祖雲:“合是吾渡汝。”惠能曰:“迷時師度,悟了自度,度名雖一,用處不同。惠能生在邊方,語音不正,蒙師付法,今已得悟,只合自性自度。”在這裏,六祖所表達出來的思想就是“藉師自度”。一方面,十分重視自悟,如“叁世諸佛十二部經,在人性中本自具有”,“若自悟者,不假外求”;另一方面:“若自不悟,須覓大善知識,解最上乘法者,直示正路。是善知識有大因緣,所謂化導令得見性”,亦是強調師之重要。“藉師自悟”在強調自心自悟的同時,十分重視祖師的指點啓發作用,將領悟祖師話語的真實之意作爲禅法的中心。六祖以後,祖師禅發展成爲一種“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教法,禅宗由此而在東土大興。祖師通過一系列的禅機運用,如禅語、棒喝、話頭、公案等啓發禅者,因材施教,這就是“藉師”;而禅者在師的教導啓發下,在自身上下功夫去參透祖師的真實用意,而達到“自悟”。祖師禅特別強調了師資的重要。在唐朝這個禅宗全盛時期,黃檗大師就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不道無禅,只是無師。”,顯示了“師”在祖師禅中的關鍵作用。

  C、總結。如來禅是禅宗的早期狀態,是佛教禅中國化的階段性成果。如來禅的“藉教悟宗”思想主張借助于經典教法來悟道,又不能迷信、執著于教法。而祖師禅是在如來禅的基礎上有了更深刻的創意,進一步強調了“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宗派思想。祖師禅認爲真理是內心對世界和生活本身的直接把握,“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相比如來禅,祖師禅更注重領宗得意,更注重于自我本性的內在超越。由如來禅而過渡到祖師禅,中國本土從此將禅漸漸融入了其深厚底蘊的中國文化中去了,並對中國文化産生了深遠的影響。

  3、禅宗的宗派

  禅宗在中土由達摩祖師創立後,一直到五祖弘忍大師,當中一直都是單獨付法的,並沒有真正地形成宗派。五祖以後,門下分北宗神秀和南宗慧能二派。之後北宗數傳而絕,南宗獨盛于天下,普傳既廣,改變了師弟單傳的做法,往往一師傳幾個弟子,各爲一家。于是愈衍愈繁,禅風遍于全國,各務其師之說,競自爲家,遂形成沩仰、臨濟、曹洞、雲門、法眼五宗,應驗了初祖達摩祖師:“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的預言。

  這五宗之分,唯以家風不同而有差異,不是宗旨或教義有差異。今將五家分別介紹如下:

  (1)沩仰宗

  沩仰宗是南宗最先成立的一個宗派,由于此宗的開創者靈佑和他的弟子慧寂,先後在潭州的沩山(今湖南省甯鄉縣西)、袁州的仰山(今江西省宜春縣南),舉揚一家的宗風,後世就稱爲沩仰宗。沩仰宗的家風,審細密切,師資唱和,事理並行。禅風比較圓融而平和,強調體用並彰,不偏廢,較少機鋒。沩仰宗最早興起,倡導一家之風,開五宗並行天下之先河。

  (2)臨濟宗

  臨濟宗是禅宗五家中繼沩仰宗之後而成立的一個宗派,由于開創此宗的義玄禅師,在河北鎮州(今河北省正定縣)的臨濟院,舉揚一家宗風,後世就稱爲臨濟宗。

  該宗接引學人有叁玄(叁種原則)、叁要(叁種要點),四料簡(四種簡別)等施設。臨濟宗的家風,單刀直入,機鋒峻烈,有時棒喝齊施。講究全機大用,殺活自在。自古曾有“臨濟將軍,曹洞士民”之稱。意謂臨濟宗似指揮百萬師旅之將軍,如以鐵錘擊石,現火光閃閃之機用。雖有五家各立宗旨,但以臨濟一宗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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