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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的探索

  《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的探索

  明真法師

  一、題解

  般若,譯智慧。在經論中主要是指證悟“真如”“涅槃”的智慧。結合《心經》,即是證悟“五蘊皆空”、 “諸法空相”、 “究竟涅槃”的智慧,這在我國口用的“智慧”一詞中,根本就找不出這種含義。古代譯經家爲了避免混淆,只好對“般若”這個詞,不作義釋。 夥智度渤說“般若波羅密,是諸佛母”,《心經》中亦說“叁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十方叁世諸佛,皆是從般若生的。 《心經》即在闡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深般若義,我們能有機緣學習,這是我們學佛生活中的一件大喜事。

  波羅密多,譯到彼岸。是般若的大用。彼岸,喻清淨涅槃。到彼岸,是說修學般若的人。能乘般若船——即當人的智慧,從雜染生死的此岸,渡到涅槃的彼岸。這猶是一般的說法,方便權巧的說法。 《心經》在闡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不二法門,我們應從中學到煩惱與菩提無二,生死與涅槃無二,衆生與諸佛無二的正知正見,亦即缈法蓮華踯上所說的佛知佛見。

  題中的“心”字,約喻說,是說這部經在《大般若經》的六百卷中,有如人體的心髒。

  修多羅,直譯繩。同線。印度以線貫花,作爲花環,使花的色彩更鮮美,香氣更濃郁。因以喻佛的聲教,能把衆多的法義貫串起來,使法義更明徹,更精深。意譯爲經。是因中國儒家推尊孔孟之言爲經,如譯作線,恐引起人們的輕視;加之織布的經線,也能把許多緯線貫串起來,因而就譯爲經了。

  經名,一般習稱經題。因經名即能揭示一經的主題思想,等于一部經的題目故。各宗解釋經題,皆有固定的程式,如天臺宗用“五重玄義”,賢首宗用“十門分別”。我們現在只要求在日常生活中,初步體驗《心經》所宣示的道理,根據個人的意願,看這些道理,能不能使我們自己信受,作爲日常修持、工作和生活的指導思想。

  二、譯者簡介

  《心經》是唐叁藏法師玄奘譯。經律論,稱叁藏,攝戒定慧叁學。精通叁藏,以法爲人師,稱叁藏法師。玄奘(602——664)叁藏,河南偃師人,姓陳,十一歲出家,二十一歲受大戒。未受戒前,從當地名宿,發奮苦學。年十五,博通經論。又隨兄長捷法師人蜀,遍谒碩彥,虛心學習,受到蜀中佛教界的愛重。因各家觀點矛盾,不易解決;向經論中尋求,亦不能除去胸頭疑累,遂發願西行求法。唐貞觀二年(628),結伴數人,私出玉門關,觸目荒漠,罕遇行旅,曆艱涉險,時罹苦厄,同伴皆死途中。叁藏志存大法,只影西征,百折不撓,終于勝利達到了印度。旅外十七載,周遊百余國。在印度,精心銳意從那爛陀寺戒賢論師,杖林山勝軍居士,及各國專家學者學習,學內明、學因明、學聲明。品學優異,聲振當時。在曆時十八天的曲女城大辯論會上,贏得了“大乘天”的殊榮稱號,爲中印兩國文化交流和兩國人民的友好,開辟了廣闊的道路。貞觀十九年(645)二月回到長安,攜歸梵典六百五十七部。唐太宗李世民封叁藏優禮有加。玄奘叁藏回國後,一面緊張地從事譯經,一面又辛勤地進行教學。不但譯出了大批經論,使中國佛教徒對印度佛教能有比較全面的認識,還人才輩出,使印度無著世親創立的法相唯識學,能在中國獨樹一幟,與其他各大宗派相媲美。唐高宗麟德元年(664)二月,叁藏示寂,在歸國二十一年間,共譯出大小乘經論七十四部,總一千叁百叁十五卷。 《心經》,是貞觀二十二年(648)五月,在終南山翠微宮翻經院譯的。

  叁、徑文的租仁結構

  經文共分叁大段:

  (一)、菩薩自證的五蘊皆空——觀自在菩薩……照見五蘊皆空

  (二)、菩薩宣示的五蘊皆空分二

  1、色空本自無疑——舍利子……亦複如是

  2、色空皆一真絕待——舍利子……以無所得故

  (叁)、菩薩宣示般若無上殊勝——分叁

  1、菩薩依般若修行證果——菩提薩埵……究竟涅槃

  2、叁世諸佛皆是依般若成的——叁世諸佛……叁藐叁菩提

  3、般若統攝顯密無上殊勝——故知般若波羅密多……菩提莎婆诃

  四、正釋徑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般若有二:一、我空般若,聲聞、緣覺、菩薩,皆信樂修習,亦名共般若。二、法空般若,或我法俱空般若,唯獨菩薩信樂修習,亦稱不共般若。深般若,即不共般若。

  照見,即能證的觀照般若。五蘊皆空——五蘊當體皆是真空實相,即所證的實相般若。除此節及最後“即說咒曰”一節外,皆是觀自在菩薩對舍利子的開示,即文字般若。叁種般若,詳見附釋。我們應即依照菩薩對舍利子的開示,探索“五蘊皆空,,的深般若義。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不異兩句,在遣除二乘人的執情;即是兩句,在引導二乘人轉入大乘真實道。初機要理解色空“不異”和“即是”的關系,似應先掌握兩個佛教的基本觀點:一、諸法無常;二、諸法從緣生。先一:

  我們讀經論時,經常碰到“生滅”和“不生不滅”,對二者的關系,紋繞不清,初學佛法,應多花點氣力,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佛教認爲宇宙間的事物,有生必有滅,這是一條規律,很重要的一條規律。任何時間,任何空間的事物,都超越不了“有生必有滅”的這條規律。心法刹那生滅。色法(物質)在生滅的中間,還有“住”與“異”的階段。所謂“生已暫停,說名爲住;住別前後,說名爲異”。因此異,實際在表達住的變異。這大概就是說在所說的量變。因爲沒有量變,是不會有質變的。因此經論對于事物的過程,有的說“生住異滅”,有的只說“生異滅”。後者的說法,還是比較符合事實的。諸行無常,爲叁法印之一。法印,約等于現在所說的原則。我們要判斷一部經書,是佛說的,還是不是佛說的,就要用這些原則來檢驗。看經書裏道理,符不符合這些原則。諸行無常,就是把事物有生必有滅的規律,提高到原則性來認識。

  行,遷流義。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不斷的運動。諸行,是說一一心、一一物,皆是在不斷的運動、遷流不住的。常,凝固不變義。無常,是說一一心物,在遷流不住的生滅法中,決無凝固不變的自性(個體)。我們認爲一個人能在世界上活幾十歲,佛教認爲這是常見,是法執,不符合客觀實際的。這一個人,産無異于說一個人的個體,如果沒有一個實在的個體,怎麼能在世界上活幾十年呢

  其實不然。從一個人來說,大概可以分作嬰兒、幼兒、少年、青年、壯年、中年、老年這麼幾個時期,請認真地思考一下:當一個人跨人中年的時期,他的嬰兒、幼兒、少年、青年、壯年的個體到哪兒去了

  他的老年的個體還在哪兒

  我們只能說:他過去每一個時期的個體,皆轉化成了現在中年時期的個體。沒有過去,就沒有現在。沒有過去個體的不斷遷變流轉,就決不會有現在中年時期的個體。個體,就是生命的奔流,它是決不會停滯,決不會凝固的。停滯、凝固了,就不會有老年的個體了。沒有現在,是決不會有未來的。因此,除主觀執著外,在客觀世界裏是絕對找不出一個什麼“凝固不變的自性,,的!時間,佛教認爲是依附于物質和精神的活動而有的,幾十年,又是由分秒積累而有的。假的。離開了一分一秒,決不會有幾十年。物質精神,都是在那裏分分秒秒遷流不住的,是活潑潑的,決不是死的、凝固的。只是在量變的過程中,前後相似相續,似常似一;遷流的形相,又極急劇隱微,我們的感官覺察不到,于是在緣內身外物時,遂認爲皆有一個凝固的不變的自性了。甚至堅持自己的這種錯誤認識,還完全是正確的。佛教說空,就是在對治這種凝固不變的自性執,並不是說客觀世界裏還有一個什麼“空”。唐代有一位龐居士說得非常好: “但願空諸所有,慎勿實諸所無。”把“空”作爲包袱背在自己的身上,是亦如來說爲可憐憫者。思想簡單的人,看到《心經》一面說“色不異空”,“色即是空”,一面又說“空不異色”, “空即是色”,不免陷人五裏霧中,認爲《心經》太玄了。實際我們日常生活,就是在這樣辯證的發展,一點兒也不玄。因此,我們必須從日常生活裏來探索《心經》,決不能把時間氣力全放在經書上。

  五蘊,是遷流不住的生滅法,這只是一面;從另一面說,後後的五蘊,都是由前前五蘊變遷流轉出來的,前前五蘊實未曾滅,後後五蘊實亦未曾生。說五蘊有生滅時,實亦即不生不滅。生滅與不生不滅,在五蘊上本來就是對立統一的。有一首四句偈說: “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爲樂。”這就是大小乘人在認識論上的分野。寂滅,即涅槃。小乘堅執必須在生滅滅了以後,才能證得涅槃;大乘認爲生滅當體即是不生不滅的寂滅,不須在浩浩的日常生活外而去別求涅槃。這一點,在我們學習《心經》時,十分吃緊。因爲我們一般都厭棄生滅,欣慕不生不滅的真如涅槃,在下節經文中,有““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滅,即聲聞的涅槃,盡,即緣覺的涅槃,得,即指菩薩所證得的涅槃。這叁句經文,是在否定叁乘,否定叁乘人的涅槃。是應該引起我們深切注意的。與《心勁一脈相通的缈法蓮華經》上也說:“我雖說涅槃,是亦非真滅;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這意思是說: “我在過去,雖然有時候也說過叁乘人的涅槃,但都是隨機說的,也並非是真實的涅槃。爲什麼說“是亦非真滅”呢

  因爲諸五蘊生滅法,從本以來,就常自是不生不滅的寂滅實體呵。這也是一切大乘經論上所標示的在凡不減、在聖不增的自性清淨涅槃。遷流不住的五蘊法,就是世間法,離此實別無涅槃。 《中國·涅槃品》對此說得更爲明徹:

  涅槃與世間,無有少分別;

  世間與涅槃,亦無少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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