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嗚呼!世間煩惱衆,不穩無喜樂,于此睡蓮節,反覺樂穩固。此等凡夫衆,無懼真稀有,死主遮生路,無慮享歡樂。老病死怨敵,時時橫眼前,定赴來世道,智者誰歡喜。烏雲起閃電,大海狂嘯起,傾盆大雨降,暫聚必消散。”鐵室即以此方式分析器世間、有情世界之無常規律,因此他對眼前種種狂歡場面無絲毫興趣。
返回王宮後,鐵室即在父王前請求能得開許前往森林中苦行。國王對心愛太子此舉非常不滿,他滿臉不悅問道:“我唯一之太子,你爲何欲將我舍棄?是否我做下令你不滿意之事?若如此,你講明後我盡量不再如此行事。”太子則回答說:“你對我非常盡心盡意,無有任何不足之處,別人也未對我加以傷害,只是我自己因懼怕死亡才會有這種念頭。死亡人人無法直面,因此我才作出出家抉擇。”太子隨即又將死亡過患詳細說與父王。
國王愈發不解:“你自己都雲死亡恐怖無法避免,那你前往森林又有何用?難道死亡會因你躲在林中就不再近身相催嗎?仙人是否能于林中修得長生不死之法?既然呆在林中亦難免一死,你舍俗出家、欲于森林中苦行即爲無用。”
太子解釋說:“呆在寂靜地或家中行持正法或者非法都會死亡,這點可謂無有差別。但有一點卻大爲不同:于寂靜森林中有行持佛法之機會,如此行持之人臨終之時無有痛苦,死後也能轉生安樂淨土;而在家中則會遭遇違緣,很難修持正法。既如此,廣行非法之人,死到臨頭之日必有大痛苦,死後亦難免墮落地獄。”
太子隨即又將有關情況廣述一番,國王最後終于答應他出家請求。
鐵室將衆人羨慕之國王境界、狀況如丟棄雜草一般舍棄後,終至森林中一寂靜地苦行修法。他不斷修習四禅定與四無量心,並讓世人也修持此等法門。鐵室死後即轉生梵天天界。
由此可見,禅定境界以不貪世間妙欲之道而得成就,所以我們應不貪執世法,一人獨自前往寂靜地苦修方爲至關重要之事。
釋迦牟尼佛曾轉生爲一受國王恭敬之婆羅門,財富廣大,贏得世人如對天人一般之歡喜心並常常爲其舉行天人般盛大儀式。他廣聞博學,名貫四方,且因前世宿緣而不喜在家生活,一直欲往寂靜地出家求道。他最終終于剃除須發、喜著袈裟、正式出家,而妻子也一同出家並准備跟他同行。
婆羅門此時則對妻子說道:“你于森林中豈能苦行修法,另外地方有女衆出家者,你最好與她們爲伍。”婆羅門將此話連說叁遍,但妻子因對他有信心故而一直跟他同行。兩人來至寂靜地後發現一悅意森林,安住下來後便開始坐禅。
一日下午,當尊者(指出家之婆羅門)正修禅定之時,卻見那擁有美妙色身之女人正于不遠處也在按教言坐禅。而當地國王恰好于春日前往林中賞玩,見到尊者後便來至其前與他歡喜交談。當國王坐在離尊者不遠處見到那豔麗女人後,貪心頓時滋長起來。國王心想:這女人想必是仙人妻子,應將她搶奪過來。不過尊者是否具有苦行功夫,我還需觀察一番。若他真有功德,我怎敢對他妄加輕毀;如其貪執衆生,那即說明他缺乏苦行功夫。他若對衆生不貪執,對此女人當然就能舍棄、置之不理。左思右想過後,國王就對尊者說:“嗟!出家尊者,于此世上多有狡詐、野蠻之徒。在這寂靜森林中,如有人強行奪取你妻子,你會如何處置?你若生嗔恨心則與佛法相違背,故而你應將她舍棄。我不明白,你爲何不將她置于家中?”
婆羅門尊者回答道:“你所言不差。若真出現此種情況,我自有應對措施,請聽我道來:若驕慢之人不經觀察即輕易加害我時,那就如土塊必被雨水沖走、不會逃脫此種命運一樣,這類人亦會被我折服。只要我尚有一口氣,就絕不輕易放過他。”
國王聞言不禁暗想:看來此人對妻子非常貪執,應無多少苦行功德。國王馬上對尊者就生起輕毀之意,並欲將女人帶回王宮。那已出家之美女則邊哭泣邊哽咽呼喚“大尊者”,盡管非常不情願,但還是被國王拽上馬車。婆羅門尊者雖目睹全過程,但他以妙觀察智早已徹底摧毀自己嗔心,因此心態始終平易、溫和,他竟在一旁自顧自縫補起糞掃衣來。
國王好生納悶,他問尊者:“你剛才還在說絕不放過傷害你之人,那我既如此搶奪你妻子,你爲何還要保持沈默?你是無能,還是缺乏力量采取行動?你這樣行事有何作用?如有本事,就請與我相鬥,若非如此,你剛才爲何還要叫囂不已、口出狂言?這豈非自不量力!”
婆羅門尊者說:“我並未失毀我所說話語,你理應記得:剛才我說若有人損害到我,只要我活著就絕不能讓此種人得逞,我會如水沒土塊般親自將此人湮沒,此即爲我當時所立誓言。”
國王聞言知其有苦行功德,自己並未真正了達他說話之意,于是他就向大尊者詢問道:“你只要一息尚存就不能讓任何人損害你,那對你而言何爲真正損害?如雨水沖毀土塊一般,你到底要將何物、何人湮沒?”
尊者對他解釋:“生嗔善不顯,未生則顯現,明知我未生,害我之嗔心。”
國王這才明白尊者所要力克者乃爲嗔心,于是對尊者所言甚爲滿意。他急忙向尊者忏悔,又向出家女人忏悔,並將其釋放,還親口答應願做婆羅門尊者弟子。
如是嗔恨心、報複心均應得到調伏,如此一來,怨敵也可被調伏;若嗔恨心增盛,怨敵當然也會增上。無貪無嗔之人一定能感受到無垢禅定心之妙味。
普行菩提製止邪見
久遠之前,釋迦牟尼佛曾爲普行菩提,在家時即已對世間人贊歎之學問、各種藝術全部精通。後來又出家求道,更以利他心行精進求法,並最終對佛法通達無礙,且獲阿阇黎位。無論行至何處,所有出家衆、智者、國王、婆羅門、施主、外道都對其十分恭敬,大尊者也以利益他衆之心遊曆過衆多地方。
其後他來到國王治下一國家中,國王早就聽聞過他鼎鼎大名,于是就在一園林角落中對尊者行長期供養,尊者也爲他宣講佛法。對尊者所取得之功德、名聲,有人心生妒意,爲令國王對普行菩提不再欣賞、重用,他們就私下對國王說道:“普行菩提非常狡詐,他慣以溫和面目僞裝自己,他真實身份實爲利紅國王所派奸細。他利用佛法欲令人皆心懷慚愧並性情柔和,以此途徑逐漸假方便法欺瞞大衆。”
國王聽罷心中略感懷疑,對普行菩提之恭敬、愛戴自此以後稍有變化。尊者感受到國王微妙變化後,一日手持淨瓶及叁根木棍等資具便欲離開國王治下國家。國王不解問道:“大尊者是否因我做錯事情而離去?”普行菩提回答說:“我絕非因未受國王恭敬,亦非因生嗔恨而無緣無故甩手離開,只是我觀你乃非法器,因你較狡猾,故而我才想離開。”
國王平日養有一狗,此狗對國王而言頗顯重要。此時它已龇出獠牙,正欲咬齧尊者。普行菩提便借機發揮道:“大國王,你深知此狗以前對我十分友善,而今卻獠牙外露,分明對我心懷不滿。從旁生行爲之中都能現出你心中態度,因此狗實際上乃爲你之眷屬。”
國王聞言心中羞愧不已,他低頭想到:尊者太過聰慧,早已了知我心中所思,我還是勿以狡詐手段應對爲好。想到這,他便說道:“我在衆人中確實數落過你過失,我也是迫不得已、無計可施時才欲暫時舍離你。你一定要寬恕我,千萬不要離開。”
普行菩提冷靜答言:“我現在確實應離開此地,因告別因緣已經成熟。別人不恭敬我時,我最好離開,否則即會被人狼狽趕走。我離開時並未有不歡喜心,以後也定不會舍棄利益你之心行。原本人中不知報恩者、與親友感情不長久者就爲衆中最低劣之人。爲我們友情長存、穩固如山,我一定要暫時離開。”
國王最後只得無奈說道:“如你不得不走,那就請日後一定再來看望我,千萬勿生不滿情緒及仇恨心。”普行菩提大度回答說:“大國王,這人世間曆來違緣重重,我並不敢言自己一定能來。不過若因緣具足,我肯定會來探望國王。”尊者言訖即離開國王。
尊者自此更明白依賴在家人只會使心生種種不樂,他便前往寂靜地苦修禅定,不久即獲四禅五通境界。他隨後又以慈悲心觀照國王,並將國王情況全部掌握。因很多大臣智慧低下,有些更持有無因派見解,他們就將蓮花花葉色澤、孔雀羽翼花紋等現象全歸之爲自然産生,實屬典型無因派見解。還有些持有大自在派見解;有些則只知希求今生安樂。總之,各人以自己分別念妄說紛紛,國王本人又缺乏主見,故而已被人引入邪道深淵。尊者不覺悲心頓起,他馬上就想出製止邪見之法。
普行菩提于森林中幻化出一只大猴,再以幻術剝下猴皮披在自己身上,掩蓋住身體其他特征,只披著猴皮來到王宮門口。王宮門外有許多手執兵器之人列隊守衛,而大臣及婆羅門等人則次第坐在宮內,國王一人端坐獅子寶座之上。見到尊者後,國王急忙將他迎請入宮中,請他在坐墊上就座,並問道:“大聖者,是誰供養你猴皮?”
普行菩提故意說:“此乃我自己製成,並無人供養。我在林中苦行時,無法在吉祥草墊上安坐。見到大猴後,爲自己坐禅、修梵淨行方便就將其殺害,剝皮爲衣。”
國王聽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便低下頭不再講話。而衆大臣本來對尊者就有些不滿,現在立即抓住機會說道:“奇哉!請國王好好看看你喜歡之所謂行持佛法之大尊者的作爲。他在林中苦行,爲一人利益就能將大猴殘殺,這真乃稀有,願他苦行能獲圓滿成就。”
普行菩提此時並未生起絲毫嗔恨心,他平和說道:“你們不顧及自己見解而譏毀我實不應理,以違背自己見地之話語訴說別人過失,只能表明自己太過愚笨。”尊者隨即對持無因派者特意說明:“你們說萬事萬物皆自然而生,無有任何因緣。既如此,爲何還要對我信口雌黃?猴子乃自然死亡,我有何過?如認定我有罪過,那就與你等所謂無因自生相違背,這豈不成爲因緣所生?因此你們真應舍棄無因生之說,再如此妄加罪過于我身上已無有任何道理。你們言蓮花花葉無因而生,既無因,那它爲何又不常常生?事實並非如你等所言,此乃由地、…
《釋迦牟尼佛廣傳·白蓮花論 (下冊) 八 禅定品》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