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馬的奴隸追求自由的願力點燃了。
如何點燃願力?
(一)厘清目標
點燃的方式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就是要把你的「願望」厘得非常地清楚,不能模糊;一旦厘清楚了,才能點燃別人心中的願力。就像我們要在太陽下把紙燃燒,一定要拿放大鏡把太陽光集中,才能點燃起來。「願望」也是一樣,一定要把這個「願望」集中得非常清楚,才點得燃;如果散散的,這個也想做,那個也想做,是點不燃的。
(二)透過奉獻者的點燃
而要把它點燃到「奉獻」的層次,也就是「無爲」的層次,是要由已經達到「奉獻」、「無爲」的「願力」的人去點,才點得到;如果他本身的願望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也就是他的願望本身是有條件、有限製的,那麼也點不到。所以這個「願望」非常重要。一個團體如果沒有一個共同而清晰的願望,這個團體是會散掉的;當它有一個共同且非常清晰的願望,這個團體才會凝聚。我相信不只是公司,像不同的宗派、組織也是一樣的。
(叁)看清真相
關于願力這部分,這本書還有一些不錯的看法,就是除了要點燃別人的願力,把願望厘得很清楚之外,還有一個就是要看出真實狀態和理想之間的差距,我們不能忽略「真相」。
我們一定要把現實的狀況看得很清楚,看出它和理想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比如說今天稍早的時候,在談論新加坡目前的狀態,曾說到「圓覺宗」在新加坡的狀態還不夠成熟──這個不成熟的狀態一定要看清楚,如果沒有看清楚,而只想到理想,在實踐的時候就會弄得一團糟。
(四)透過傾聽分享
你希望點燃別人的願望,當然不要自認爲:「我有一個無爲的願望,我這個程度是最高的,所以你要聽我的。」用這種態度的話,是點不燃的。那麼這個「願」要怎麼點燃呢?是要和人一起來分享的。也就是說我現在有這個願,我覺得它很好,我很清楚地講給別人聽,請他們來分享,在分享的情形下,才能夠點燃。如果說:「你來聽我的,我這個願望最好了」,這樣你只能夠得到「遵從」,或是讓人家來跟隨;如果你是這樣想:我有這樣的願望,希望大家來共享,這樣就能夠點燃了。
怎麼去與人分享?我們在與人相處的時候,一想到與人分享,就想滔滔不絕地講:「我的東西多偉大,怎麼怎麼好……現在講給你聽,讓你分享。」這樣做是錯的。與人分享不是自己在那裏高談闊論,而是「探詢」,也就是與人交談的時候,你是聽人家講,而不是自己在講,所以要很會傾聽別人的心聲。你聽到一個程度,他心裏面真正想要的讓你聽出來了,如果正好和你偉大的願望是相通的,這時候你才與他分享這個願望。一定要聽到這個程度,「願望」才會傳過去;不然,是不會在他的心靈深處連上線的,那個接頭是接不上的。
那些高談闊論、滔滔雄辯的人,只能得到「遵從」的人;要把別人也點燃的人,不是滔滔雄辯的人,而是一個很願意跟人家討論、傾聽人家心裏真正想什麼的人。你這樣聽了以後,就會發現他心裏面,其實是埋藏了一個「無限」、「無爲」的願望,當你聽出這一點以後再跟他談,那麼就很容易接上了。
結語
這本書所提示的一些技巧,給我很大的幫助,而且我也在這樣做;一做以後,發現我們佛經講願望的部份,好像還沒有他們講得好,雖然作者不是佛教徒,但是他學禅坐。我覺得不可小看美國的文化,它的活力非常地強。我們常說美國的文化現在很腐敗,但是從它能夠孕育出這些書來看,這個國家並不簡單,它未來還有得發展,我相信他們文明的創造力還是很強的。
陳國鎮居士:
我覺得梁先生今天講得很好。通常我們所知所見都是在一個「有限量」的狀態,可是現在聽到梁先生講「無限」的心,要做到這個無限製的心,才是一個活化的心、奉獻的心。那麼,怎麼從「有限」走到「無限」?其實想要從「有限」走到「無限」,就去觀你念頭起滅的「有限」在哪裏,你只要觀到那個「有限」,不要去做什麼,反正就是觀它,它就會像梁先生所講的──那個「有限」就慢慢地被你「觀」的熱力融掉。這一融就把那個很細微的「有限」,也就是你心靈裏面的那些認定融掉了。一融掉以後,就從「有限」變到「無限」。但是這裏還是「對外」的,真正的「無限」就是:「照見五蘊自性歸空」。
不過要深入到你所觀的那個念頭的「根」那個地方去,有一個先決的條件,就是剛剛梁先生講的:「像用凸透鏡聚焦的性質」,也就是你一定要有「定」的工夫,一定要學「定」;就是你鎖定的一個念頭,可以一直深入地去觀察,這樣才能夠把你有限的心靈的認定,在你觀的曆程裏面化掉。有一天,你就知道什麼叫「無限」,有了那「無限」,就知道怎麼去點燃人家的「無限」。
其實「奉獻」就是無限活力的展現,就是梁先生所說的「無限製」和「無爲」的意思。也就是說別人本來對你所講的這件事情,可能根本沒有進入狀況,但被你講著講著就進入了狀況。注意,不是你一方面的灌輸喔!因爲你一方面的灌輸,又會回到原來那個把你的想法強加在別人的認知上的狀況。所以你在講的同時,也要讓人家有機會去反省這個問題,彼此交換看法,然後不知不覺的,他會覺得在你所講的這個問題裏面活起來了,變成了他的生命力;也就是在這個地方發現他的根了,那就是他也「奉獻」到你所講的這件事上面來。如果這時候它一而再、再而叁變成他生命最主要的活力所展現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奉獻」;因此真正的「奉獻」沒有辦法去定義它是什麼。只能說那就是他的生命,而那裏面沒有辦法說它有多長、多短,是什麼顔色、什麼形狀,沒有什麼可以選擇。
梁先生所講的和我去年八月所舉辦的「第叁屆佛學與科學研討會」中所講的「活化」是同一回事,只是他換了一個名詞。比如說談話談到後來,變成對方也「奉獻」進來,就是你談話談到有活性起來了,對方也活化了。這樣一個結果是怎麼讓它達成的呢?達成的方式就是你講話不要太武斷,如果一講話就固定下來了,這樣就是「斷見」;這樣說的話,別人也沒有辦法想什麼,只能聽,那就是「遵從」了。因爲你一開始就要求人家遵從嘛!所以講話一定要留有轉圜的余地,也就是留有活的空間,讓對方也可以表示一點意見;對方的意見加進來,你能接受他,他也能接受你,這中間就互相融和了。融到最後,他發現分不出你我,你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你的,這時候你的心是活的,他的心也是活的,兩個人都變成一體的活化──其實這就是活化的過程,也就是修行。學佛最重要的不在形式,或外表上的標識、裝飾,最重要的就是讓心活過來,沒有任何條件、任何限製!
梁智崇居士:
講得太好了!我們是需要這樣子的對話,才會把心打開;否則經常會把一個武斷的、斷滅的意見(其實斷滅的意見和殺頭差不多),「卡喳」一下就砍下去了,這樣就把一個活的心靈宰掉了。我想我們在這方面是需要多多交換意見、互相影響的,這樣我們會學到更多,會非常豐富的;所以越「空」就越豐富。好!今天上午就到這裏,謝謝各位!
(本篇講稿系梁乃崇教授在民國84年3月5日上午新竹明星諾那精舍講述的內容,其中另有陳國鎮教授及其他聽衆的回響,因受限于篇幅,故不得不割愛。 本篇記錄:龔美鴻 整理:呂秀玉、陳昌祈、左慧玲)
《願力》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