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上都會普降花雨,衆人亦因生起信心而獲得實際利益。色德在陪同上師從前藏地區回來時,曾將上師得到的廣大信財全部供養給以薩迦寺爲主的衆多寺廟裏的僧人,並經常幫助那些聞思修行之人,對貧窮可憐者更是尤爲關照,結果大衆都因財、法兩方面的布施而心滿意足。
後來,擦巴地方的人又來迎請尊者,由思杜·格朗桑波父子作施主,尊者又在善知識、出家衆及在家衆中廣轉*輪。當時正值大瘟疫流行時期,由于大菩薩的威德感召,瘟疫很快就平息下去了。不僅如此,就連關在監獄中的犯人也獲得了赦免。總之,凡遇到希求佛法之僧衆或在家人,尊者一律會用法施令其個個滿意。
再次抵達拉薩時,菩薩在覺沃佛像前供燈並貼金,且爲利益有情及廣弘聖教而至誠祈禱。此時,思杜·格朗桑波等人再叁懇請尊者能長住拉薩,但他並未答應。返回後藏的旅途中,在達倉地方,他又爲以瓊波上師爲主的僧人及在家衆傳講佛法。一路上,只要碰到講經院、修行院或在家人,他都要作廣大的法布施。總而言之,他對前後藏的民衆以財、法及無畏大作布施,使其心願皆得以滿足。
在某一兔年的十月一日,他才又回到悟啓地方。
大菩薩自從受了別解脫戒後,即于二百五十叁條戒律秋毫無犯;發下願行菩提心之後,就斷除了一切自私自利之分別念,叁門唯一只行利他之舉;趨入金剛乘後,即將一切不清淨之分別念盡皆滅除,通達將所有器情世界觀爲清淨壇城之法。他的身體經常散發出清淨戒律之芳香,所居屋舍也常飄蕩出股股撲鼻香氣,他將自己吃剩下的飯以及帽子等物贈送給別人,結果這些東西上的香氣竟缭繞了近一個月也不消散。
五十七歲之前,他從不享用肉食。後來,在爲望紮迦、衮秋堅贊上師傳授衆多教言時,他的身體稍顯欠佳。兩位上師再叁請求他務必食肉,他自己通過觀察也覺得這樣做會對衆生有利,在這種情況下,他才開始稍稍享用一點兒肉食。
閉關期間,他的修行安排如下:
早起洗漱過後,邊念七支供邊磕一百個頭,接下來受持一個簡略的發心儀軌並作食子念誦儀式,早飯後開始修不動佛等本尊,然後又受持一個簡略的發心儀軌,接著轉繞佛塔一百圈。每天,他都要念誦兩萬觀音心咒,修誦佛母、度母叁十遍,藥師咒二十一遍,尊勝佛母咒一遍。晚上,先按續部所言修勝樂金剛本尊,後接念一千遍勝樂金剛心咒。臨睡前,先念七支供,後受持一個簡略的願行發心儀軌。閉關期間,他就這樣不間斷地修行,至于其他時間的修行內容則並不確定。
大菩薩將顯密所有法門都修行圓滿,在給別人傳講佛法期間,于夢中他經常隨心所欲地雲遊各大清淨刹土,並在應化于這些刹土中的無量諸佛菩薩面前廣聞佛法聖教。法王索南堅贊在修建渥東艾悟經堂及建成開光時,曾迎請過無著菩薩,當時,大菩薩與布敦仁波切曾就各自的夢境內容作過一番交流,菩薩言:“在夢中,依此夢中身體我到過兜率天,並在彌勒菩薩面前圓滿聽受了《慈氏五論》。”布敦仁波切則說:“每當我講經說法時,如果白天沒來得及浏覽法本,則可于夜晚的夢境中將其完整看完。”無著菩薩在傳講佛法時,若碰到忘失一些教證的情況,他馬上就會雙目直視虛空,這樣做了以後,他立刻就能回憶起剛才想不起來的所有內容。他的心子在對旁人解釋此種現象時總會說:“這些遺忘的內容都是由本尊告訴上師的。”
雖說尊者的修證已達超凡入聖之境,但他時刻都不忘觀察自己的迷亂心行。他曾自我教誡道:“你這個人不具備絲毫智慧、修證境界與賢善人格等功德,你自以爲了不起,實則自己的過失已如山王般大,只不過唯獨你本人視而不見罷了,但你卻對別人哪怕微塵般的所謂過失也明察秋毫。表面上整天把利益他人挂在嘴邊,內心卻充滿自私自利之意。外表裝作一個修行人,實際上每天只知修行生活瑣事而已。過去因不觀察自己的行爲,自欺已久,故現今不但備受痛苦,而且連從輪回惡趣中解脫的把握也絲毫不具,這都是自己毀壞自己前程的結果。如今,若真想獲取永久安樂,那就必須安住在寂靜地,把身心全都交給上師叁寶,並遠離世間八法,且不與那些熱衷于世間八法者同流合汙。還應徹底斷除自私自利心,並披上無畏利他之铠甲,斷掉我慢與憎恨心,永遠將自己看得十分低下、卑微。尚應時常思維諸高僧大德之事迹,並要具備修苦行的毅力與勇氣……”他還說過:“以惑談他菩薩過,則將毀壞自功德,故于大乘諸士夫,不說過失佛子行。”不僅如是說,他亦如是身體力行。平日裏,除了言談與佛法有關及可以利他的話語外,無意義之閑談他一概不說,更不用說指摘別人的過失了。有時,一些人會在尊者面前說:我們的上師如何如何好,你們的上師如何如何糟糕;或某某法是多麼多麼得高深,某某法又是多麼多麼得淺顯;又或者此爲正見、彼爲邪見等等等等。聽到這些說法,尊者雖不會當面表態,但在講經說法時他往往會旁敲側擊道:“說一些無關之語其實毫無實義可言,更何況此種行爲還會使不善業增上。特別是诋毀他人,在損害自己利益的基礎上又沾染上很多別的過患,且使我們的貪嗔之心愈加熾燃,的確可謂損人不利己。如果對佛法以及他衆以偏袒心妄加毀謗,這更是非常可怕的一種行爲。”他還時常吟詠道:“言多徒增不善業,即便惡業不增長,亦爲無義虛度日。自他有利話語外,斷除妄言極爲要,此爲精進之助緣。”
尊者于晚年時,每年都會閉關九個月、出關叁個月,出關期間即開始爲各地趕來的如繁星一般衆多的善知識、出家衆及看破今世的舍世者們,還有諸多地位顯赫的在家人等如海般的眷屬傳講佛法,廣行法布施。此時,衆人供養的母岩羊、獵狗以及放生羊等旁生亦恭恭敬敬地彙聚于尊者座下聽法。有一次,納唐寺來的一位修行人未按上師教言行事,他在將散亂的心剛從外界收回來時就開始修風,以致最後神志不清、發了瘋。某次正當尊者講經說法時,他赤身裸體就向尊者沖來。很多人想抓住他,他竟用石塊擊打衆人,阻止他們上前。就在此時,那只母岩羊從聽法的行列中沖了出來,它徑直來到那人背後,緊接著就前腿直立直向他撞去。那人拽住岩羊的角想把它推開,岩羊依舊奮力猛撞那人,他們就這樣僵持不下,你推我搡、你進我退。出乎意料的是,最後,發瘋者的心識在這一爭鬥的過程中竟然恢複正常了。無著菩薩見狀即說道:“看來他不會再拿石塊打人了。給他穿上衣服,然後帶到我那裏吧!”尊者身邊一人聞言就向那人走去,此刻,他的意識已恢複清醒,正滿懷愧疚之意坐在地上。被帶到上師身邊後,菩薩給他念誦了度母偈頌以作加持,並對他說:“今天是那只母岩羊給你作了遣魔儀式,它做的太好了。”那人聽罷不覺痛哭起來,菩薩便因勢利導說:“要哭就邊念度母邊大聲地哭吧!”實際說來,確實是那只岩羊做了本該度母做的事業。這件稀有罕見的事發生時,所有在場民衆全都現量目睹。由此看來,如果上師具有加持力及慈悲心的話,旁生也會對人作遣魔儀式。
瓊波上師的叁個弟子曾在尊者前求一甚深教言,尊者當時就對他們說:“從今往後,你們一定要看破今世,並對一切衆生修慈悲心,且誠懇祈禱上師,還應心不散亂地安住于無戲論之境界中。”在財多權重者與身份雖弱小然真修實證者之間,大菩薩更看重、喜歡後者,對那些修心之人更是尤爲愛惜,他經常說:“這些修心人雖未能長期精勤修行,但當他們到我這裏初求修心法門時,在暫時的修法過程中,他們的心還是比較專注的。以此爲因,大多數人都曾生起過可喜的覺受、驗相。對上師而言,若能在攝受弟子時傳給他們一些修心法門,這就是最大的利益衆生之事業了。”平時,尊者屋子裏若有各地前來拜見的信衆以及一些恭敬承侍者時,此時,如果有人通報說:“聽聞修心法門的人來了。”尊者馬上就會對那些客人們說:“出關期間,最重要的事就是傳法,你們暫且出去,請那些修心者們即刻進來。”他就這樣爲修心者們不斷傳法。碰到屋裏客人很多的情況,他就會說:“你們就呆在這裏吧,我到外面去給他們傳法,請把我的墊子拿出來。”然後他就會來到戶外給這些人傳法。若以之對照當今時代的諸位上師,我們不得不說能這樣做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每每傳完修心法門後,他總要講一個達波仁波切離開米拉日巴尊者時尊者向他傳授甚深法門的故事,接著就會如是說道:“這次我給你們傳了修心法,大家都應該精進行持,所謂大修行人也就是指那些能在一個坐墊上安住不動的人。陽貢巴尊者圓寂前曾說過:“你們這些男女大修行人谛聽,修行九年爲上等人,修行叁年爲中等人,最下等人也應修行叁個月。若不如此修行,則已違背了我與你們之間的誓言。”這就是他的臨終遺囑。同樣,我們若能日日精進行持則再好不過,退一萬步說,也應早晚稍稍觀想一下,否則就算違背了我的教言。”
大菩薩弘法利生的事業非常廣大,其弟子遍滿十方,印度、漢地、尼泊爾、華兒、新疆、蒙古、嘎、安多上下、衛藏地區、陽澤、阿裏等地,不同民族的弟子齊集在尊者座下,他使無量無邊之衆生都得到了成熟、解脫。他的事業、傳記實爲不可思議,亦無法以言語表述。若從其慈悲及菩提心來看,似乎很多生世前他就已修習過菩提心;若從其所具有的等持及神通來看,似乎很多生世前他就已修習過等持似的;另外,從其夢境自在來看,尊者也好像很多生世以前就修過幻身以及夢境修法;若以其面見本尊之情況衡量,則尊者亦好似很多生世以前就唯一在修持生起次第一樣;若從他一生都在以講經說法培養弟子來看,則好像他一生唯一只從事講經說法一般;從他嚴格閉關的年頭來看,他又好像一輩子都在寂靜地安住苦修;從他磕頭、轉繞的次數來看,他的一生仿佛都用在了磕頭、轉繞上面;再從念誦觀音、度母心咒等密咒數量來看,他一生的全部精力又好像都用來精進持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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