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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解寶燈論講記 下冊▪P17

  ..續本文上一頁于是便對繩子執著不舍,又有人說“根本沒有繩子”,此時再次觀察,發現所謂的花色繩子也是由一根根毛組成,由此才了知執著花色的繩子只是迷亂而已。別人說“所謂的毛其實並不存在”,由此繼續觀察下去,果然是由許多微塵組成面前所見之毛,此時方才恍然大悟——毛根本不存在。此時此刻,于是暗自揣度:原來現量見到的法並不存在,那這個微塵應該存在吧?正在如此尋思之時,又聽到有人說:“若繼續觀察分析下去,真正的微塵也不存在。”故又再次觀察所執著之微塵,果真如此,無論如何尋找,真正的微塵一個都無法存在。因此,雖然最初因誤認毒蛇而産生恐懼之心,但如此一步一步分析下來,毒蛇其實並不存在而是花繩,花繩也並不存在,甚至毛線、微塵、無分微塵都不存在,最後才真正了知——原來現量看見的花繩其實也是除空性以外一點一滴都不存在。同樣,對于水等其他萬法均如是觀察時,也可了知其實根本無有實質,全部是如幻如夢的。

  真正來講,所謂的水于勝義量前根本不成立,餓鬼所見之膿也是無法成立的,如此一來,那是不是量與非量已經不存在了呢?

  也並不是這樣。于凡夫衆生面前,所見之水仍可承許爲真實,也可以現量見到,然後隨著潺潺作響的水聲,可以找到水源,得到真正的清水,故以比量能夠成立。

  癸叁、彼者並非無意義:

  依靠現量與比量,確定執自之對境,

  取舍彼境不欺故,正量並非無意義。

  依靠現量或者比量可以確定自己所執著的對境是成立的,比如現量見到水之後,可以依靠它解渴;或者通過比量進行推測,以某處有水鳥之故應存在水;以諸菩薩聖者身語寂靜之相,可以了知其已經獲得證悟,這種推理在《十地經》中也做過闡述。

  故而水于地獄、餓鬼面前雖不成立,于人類面前不但可以通過現量、比量成立,且能起到它的作用,故以現量、比量的方式不僅可以執著自己的對境,而且真正取舍時,它也絕對不會欺惑自己。

  一般觀現世量是指未被迷亂現相所染汙、無損害六根識面前真正顯現的對境,它不會欺惑我們;淨見量則指佛菩薩面前顯現的境界,凡夫人根本無法衡量,比如持明者見水爲瑪瑪格佛母、見風爲聖眼佛母等等,這種境界凡夫人根本沒有辦法衡量。

  甯瑪巴的此種分析方法非常重要,從凡夫衆生面前的觀現世量到名言中所謂的淨見量,再進一步趨入勝義谛——從光明方面有遠離一切思維的任運自成的光明,空性方面是遠離一切戲論的大空性。因此,世俗境界分凡夫觀現世量和聖者淨見量兩種,勝義也有相似勝義谛與真實勝義谛。對于這方面的道理,大家一定要清楚了知。

  譬如所謂于一水,觀待人見而安立,

  觀待天人而安立,甘露執爲所見基。

  以水爲例,當人類衆生的共同業感成熟時,無論何時何處的人們均將其稱爲水,甚至大多數的旁生如牦牛等也認爲它就是水,這時可以稱之爲正量;若觀待天人而言,人類所見的水根本不存在,于天人面前所顯現的,是能夠生起禅定安樂的甘露。

  在這一問題上,解釋《入中論》中“鬼見膿河心亦爾”這一句時,薩迦派果仁巴說:餓鬼見到水時,它已經成爲膿血之相,這就是餓鬼的業力所感,雖然人們見到的是一條滾滾流淌的大河,在餓鬼眼中所顯現的則是長長的膿河,因爲觀待餓鬼而言,以其業力感召根本不能見到水。因此說:觀待人來講,其所見的水爲正量,且釋迦牟尼佛也是以人的身份于人間轉了叁次*輪,從這兩個角度來講,人的所見應該成立爲正量,但此種境界即使如何宣說別人也無法了知的緣故,沒有必要再再廣說。果仁巴在《入中論釋·遣除邪見論》中是這樣說的。

  意思就是說,薩迦派從觀待的角度,以人而言,水應爲正量。這一點與甯瑪巴麥彭仁波切的觀點比較相似,因爲觀待人來講水是正量,觀待地獄、餓鬼來講,其所見是以其惡業力感召的;若觀待天人來講,他們面前顯現的甘露則是其善業力所感的。

  究竟來講,所謂的“觀待”其實也並不存在,但暫時于迷亂現相前,觀待的道理非常重要。

  壬叁(從反面嚴厲破斥)分二:一、聚合之量不合理;二、若非觀待則有太過。

  癸一、聚合之量不合理:

  水見爲膿水甘露,此時叁者非聚合,

  彼叁何者均非量,則除彼外見他法,

  依據正量不能立,所見叁者皆成無。

  若未以觀待的方法分析外境之本體,則某法永遠也無法成立,如人見爲水、餓鬼見爲膿、天人見甘露,這時所謂的水、膿、甘露叁者是不是已經聚合于一處了呢?比如人、餓鬼、天人叁者聚于一處,于彼時,人見到此處有一碗水,餓鬼則見到一碗膿,天人卻見到了一碗甘露,此時水、膿、甘露叁者的微塵是否同時存在?從本體上不能如此承認,否則,于此碗中叁分之一是水、叁分之一是膿、叁分之一是甘露,這樣已經不是一碗水了。如此則如克主傑于《中觀總說》中所說,應以支分與有分進行判斷。對于此種承許,諸多高僧大德都不認同,並且通過教證、理證做過嚴厲駁斥。

  實際上,如果說水、膿、甘露叁者同時聚合于一處,並且未從觀待角度進行分析,如此則叁者均不能承許爲非量,因餓鬼所見之膿,于人和天人根本不承認,而天人所見之甘露,于餓鬼與人也是不承認的。既然都不是非量,則除此叁者以外的其他任何法,依靠現量、比量等均無法成立,如此一來,最後導致人、餓鬼、天人所見也無法成立,均如同虛空一般無有了。

  總的來說,觀待的安立方法非常重要,就如前面所舉的這個例子,人、餓鬼、天人叁者,若從觀待角度進行安立,對一碗水分別可以承許爲水、膿、甘露。暫時來講,可以說這是一碗水,當然並非存在真正實有的本質,因此觀待每個衆生來講,各自所見皆不相同;若有少許本質存在,則或者所有衆生均見爲一法,或者所有衆生都無法見到,但事實並非如此,每一道衆生對同一碗水所見完全是不同的顯現。

  在日常生活中也可以發現,比如同一道菜肴,東方人和西方人一起品嘗時,也會得出各自不同的結論。真正來講,菜肴本身並不存在實質,若東方人認爲它色香味俱全,那觀待東方人來講,這一道菜可說爲好吃;而西方人覺得它既沒有營養又無口感,則觀待西方人來講,此菜就不好吃。因此,真正一個事物的本質並不存在,只是觀待不同的人會産生許多不同的假象,這些假象暫時可以成立爲一種量。

  否則,如果任何正量均不成立,那麼諸如一碗水,餓鬼見爲膿、人見爲水、天人見爲甘露時,此叁者不能共存于一種物質上,假設任何一者均不是以正理成立的所見,那除叁者以外所見的任何一個他法,依正量均不可能成立。這麼一來,所見根本不存在了,結果見到的膿等叁者也成了無有。

  癸二、若非觀待則有太過:

  人見此水若非水,他法成水不應理,

  是故共稱所謂水,永遠成爲無有也。

  如此觀點所建立,正量亦成不合理。

  對于人、餓鬼、天人叁者,人所見到的水,觀待人而言應成立爲水,若不是水,那其他法成立爲水也不應理。如果未將人所見之水安立爲水,則人們所共稱的水永遠也無法成立,因此,于世俗中,觀待人來講不僅可以成立爲水且應承許其爲正量。

  此處的“觀待而言”與“淨見量”不應混淆,從淨見量的角度,“一一刹有難思佛”,于一水之中亦有十萬清淨刹土,可以說一水之中存在無量無邊的佛陀。那這樣一來,是不是這一碗水不應飲用,否則不是已經將佛陀飲進腹內了嗎?不會有這樣的過失。于人的現量當中並未見到佛陀,不論是飲用還是清洗物品都可以,不會出現過失。《前世今生論》中講過一個公案:阿羅漢見水、虛空中有許多中陰身,因此既不敢喝水也不敢走路,否則怕會傷害衆多中陰身。但釋迦牟尼佛教誡弟子說:不應以神通觀察,于名言中以名言量觀察時,不會出現過失。

  現在有許多科學儀器能見到很細微的事物,比如一根頭發,若以顯微鏡觀察,可以發現這根頭發上存在許多花紋,于此花紋之上仍有許多細小紋路。同樣,諸佛菩薩的淨見量就像現在的科學儀器,甚至比這些儀器見到的還細微。一般來講,人們飲用的水也好,享用的食物也好,上面都存在許多衆生,但如此享用時根本不會出現過失,這一點佛陀也是如此宣說的。

  暫時迷亂現相中應以現量、比量爲主,若殺害了現量可見的衆生絕對會存在過失,但凡夫衆生以現量見不到、唯以淨見量可以見到的衆生,即使對其有所損害也不會有過失。

  諸佛菩薩的淨見量與凡夫衆生觀現世量不能混爲一體,淨見量是凡夫衆生無法思維的一種境界,即使想對其衡量也無能爲力,故應以觀現世量進行抉擇,如此不會違越因果規律。因此,人們見到的水,觀待人而言應該稱爲水,若不能將其稱爲水,其他任何法也無法成立爲水,如此繼續觀察下去,世間的一切正量均已無法成立。但這一點絕對不能承許,佛在經中也講到,暫時凡夫面前有一種正量,對其不應推翻,完全可以成立。

  見一碗水時,六道衆生都有不同的所見,究竟哪一個是正量呢?對此有兩種分析方法,觀待而言,從人這一角度,其所見之水爲正量,其他衆生所見爲非量;或者,上上所見爲正量,下下爲非量。每一個衆生所見若都正確,那究竟有沒有一個共同的所見?若存在共同所見,則每一個衆生得到這一境界時,有沒有其不共的本性?從本性來講,一切均爲空性,于淨見量前,一切皆爲清淨,但于凡夫衆生的觀現世量面前,可以成立一種正量。

  觀現世量與淨見量一定要分清楚。一般衆生未損害五根識面前顯現的,可以稱之爲觀現世量,比如眼睛見到了某某色法、耳朵聽到了某某聲音,以親眼見到、親耳聽到、親身體會等,全部稱爲觀現世量。當然究竟觀察時,任何一法都是空性本體,所謂的“見聞覺知”根本無有一種存在,可以說爲“未見、未聞、未覺、未知”,但凡夫衆生正處于迷亂的現相當中,這時可以見到、聽到。就好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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