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況我們這些凡夫呢?除了般若之外,還能用什麼方法修成正果呢?所以,般若波羅蜜多是成佛的根本。依靠般若波羅蜜多的人,才是真正有智慧的人。
依靠般若波羅蜜多的人,就不會有任何執著,即使處于五濁惡世,也宛如一輪皎潔的明月,縱然有時會有幾朵烏雲遮蔽,但明月仍然瑩澈、清淨而圓滿,並不會受到烏雲的影響。又如一朵潔淨芳香的蓮花,雖然生長在汙濁的泥沼裏,卻能開出最美麗清香的花朵。
只有佛陀所傳下的般若真理,才是出離叁界的唯一通道。它是世間任何學科都不能擁有的不共法門。
心無罣礙。
挂礙即牽挂、障礙,凡夫追逐外境、執取外境,時時處處都背負著沈重的牽挂、障礙,生生世世、終無了期。
宇宙的森羅萬象,都是心的變現與遊戲。一切現象如同一場夢,只是心的反射而已。我們的修行須臾也不能離開心的修行,心才是修行的主要方向,心解脫了,一切就解脫了;心不解脫——枝枝節節、千頭萬緒、雜亂無章,剪不斷理還亂,衆生就無從解脫。如果不通達這些道理,就會把眼所見、鼻所聞、耳所聽、身所觸等紛纭無實的情節,當作千真萬確的事實。認爲得失鮮明、高下迥異、美醜不同、尊卑有別,這些都是因爲我們輕信了自己的眼耳鼻舌身意,上了它們的當,才會如此患得患失。
道理說起來雖然簡單易懂,但做起來卻並非易事。衆生被煩惱所牽引、被我執所障蔽,要放下執著,又談何容易?!作爲修行人,我們應當時時刻刻自我警醒——一切的一切,不論當下多麼的栩栩如生、驚心動魄,都是虛幻不實的。如果能隨時安住于這樣的正知正見,就是一個心無罣礙的人了,這樣的境界,是多麼的輕安自在啊!但是,只要我們還有一絲執著——任何方式的執著,包括華智仁波切所顯現的對木碗的執著,龍樹菩薩所示現的對精美罐子的執著,就有一絲的罣礙,這都會成爲解脫的障礙。
若能依靠般若空性來如理如法地對治,則不會被迷亂所障,相續中的各種煩惱障或所知障也可遣除無余。身爲佛子的我們,務必精進、精進,再精進,以期早日抵達一絲不罣的超凡入聖之解脫境界。
無罣礙故,無有恐怖。
通達了般若空性,則可斷除自相續中患得患失的種種分別念之障礙;如果障礙斷除,則依靠障礙所産生的恐怖就不會存在。
從廣義而言,叁界輪回中的恐怖是不可言說的,人有人的恐怖,天人有天人的恐怖,地獄衆生有地獄衆生的痛苦……凡夫時時處處無不處于恐怖之中——沒有得到的,唯恐得不到;已經得到的,又害怕失去。即使是正在修行的初學菩薩,也不能脫離恐怖的侵害。
雖然恐怖的大小、類別不一,但按照漢地古大德的一些講義來解釋,此處的“恐怖”,包括五種恐怖:一、不活恐怖:爲了衣食住行而終日奔波忙碌,時時爲生活而憂心忡忡、瞻前顧後的恐怖;二、惡名恐怖:唯恐無辜遭人毀謗,空落罵名、遭人非議的恐怖;叁、死亡恐怖:留戀娑婆世界,貪生怕死的恐怖;四、惡道恐怖:畏懼叁惡道之劇苦的恐怖;五、大衆威德恐怖:因害怕出現過失而畏縮不前、退避叁舍,不敢勇挑重擔的恐怖。
大凡有恐怖者,必定心存得失,這種得失心,就是因我執而引起的。當衆生陷于我執網中時,一切的實相都變得模糊不清,輪回的無奈悲劇,便將生生不息的緊隨我們,始終難有出頭之日。
如果能了達萬法皆空,就是心無罣礙之人。這種人深深懂得:世間的一切變化,都只不過是一場終須謝幕的戲,叁千大千世界的芸芸衆生,也只不過是這個夢幻舞臺的臨時角色,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可以放下,無論天氣晴朗陰冷,家境富裕貧困,別人贊歎诋毀,都是鏡花水月,又何必作繭自縛呢?既然一切都是一場戲,又何必太在意情節的起伏跌宕呢?如果心中了無罣礙,就完全擺脫了一切是非對錯,心中必定安然自在、隨遇而安,沒有得失的不安與恐懼,沒有是非的焦慮或迷惑,沒有高下的驚憂與惶恐,這樣的人,已經完全從恐懼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生命,已不再是痛苦的囚籠、恐怖的監獄,而成爲無盡的幸福與喜悅。
要達到這樣的境界,關鍵在于修心。如果沒有學以致用,知道一些字面上的空性,便整天鹦鹉學舌、拾人牙慧,高談什麼“一切都是空的”,卻沒有進行實際的修持,沒有任何真實的感悟與體會,只是言空而不行空,就不可能獲得解脫。
當然,《心經》的加持力也是不可思議的,作爲凡夫,即使不能真正通達《心經》的奧義,但如果能經常依靠《心經》,則即便在實際生活中,也能遣除很多違緣、痛苦和恐怖。
有一個居士曾經這樣跟我說:《心經》的內容我倒是不懂,但每次跟丈夫吵架時,我就關上門好好地讀一遍《心經》,然後就覺得舒服多了,再打開門看丈夫時,好像覺得他也變得慈悲多了,之後我們就又有了共同的語言。
這也是一種遠離恐怖。在座的道友可能沒有這種生活狀況,但有些金剛道友是住在一起的,可能偶爾也會生煩惱,在那個時候,你們也可以立即關上門,好好念一遍《心經》,然後便心無挂礙,無有恐怖了。
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遠離,即永遠離開、徹底離棄之義。顛倒,即違背實相、本末混淆、倒置是非之義。以無常爲常,以苦爲樂,以無我爲我,以不淨爲淨。此等顛倒,都是無明煩惱所引發的。衆生各有其顛倒夢想:天人做的是安逸閑散夢,阿修羅做的是爭強好鬥夢,人類做的是富貴名利夢,旁生做的是吃苦受役夢,餓鬼做的是忍饑挨渴夢,地獄衆生做的是受苦受刑夢……唯有佛陀,方能遠離顛倒夢想而成就大覺。
人世如幻、浮生若夢,如果不能認知實相,就會在黑白顛倒、不明真假的輪回困境中不得自拔。作爲修行人,就必須依靠般若空性,看破世間的一切,了知萬法皆如夢幻泡影,絕不去貪愛執取,當心完全解脫妄念糾纏之後,一切才會顯現其本來面目,我們自相續中的障礙和執著才會得以遣除。
按照密宗的解釋方法是說:心的本性(如來藏光明)本來就是存在的,煩惱障和所知障本來就是沒有的,叁界輪回夢想般的顛倒執著也是沒有、是清淨的,所以衆生本來就是獲得涅槃的。但明白這種解釋的前提條件,就是要精通佛陀第一、二、叁轉*輪的道理,不是什麼人都能輕輕松松地理解。
但現在有些人卻認爲密宗特別簡單。這次我到了上海和北京一帶,聽說一些人居然告訴居士們:加行不用修,苦行也不需要,只要交錢就可以代替修加行。所以很多人都向我提出這個問題:交六百塊錢可不可以代替修加行?我當時的回答可能會得罪很多人,我說:如果對方是個大成就者,那也不好說,但我一個凡夫人,可能沒有這個能力。
我們的傳承上師們,從無垢光尊者、榮素班智達,一直到麥彭仁波切、華智仁波切與法王如意寶等等,都特別強調修加行。如果修行只是交錢這麼簡單的話,會不會有修法的成就?如同麥彭仁波切在《定解寶燈論》裏面所講的一樣,我也會産生一種懷疑。
聽說有兩個大德在一起交談,其中一個是格魯派(黃教)格西,另一個是甯瑪派(紅教)大德。甯瑪派的上師問格魯派的格西:你說是黃教修法成就快呢,還是紅教修法成就快?黃教的格西就回答說:你們的法肯定成就快吧,因爲你們的法只需要交六百塊錢就可以了。
這段對話雖然表面聽起來是個玩笑,但不管在宗派方面還是修法方面,這都是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我想,如果修行人真的以這種方式“修行”,那傳承上師們的教言會不會因此而結束或隱沒呢?這方面的問題應該慎重考慮。
當然,我也不敢說這完全是非法,如果他們真的可以不需要修加行而使對方獲得成就,那他們這樣做當然也可以,我們也很隨喜。不過,有時候我也覺得,真正想以這種方式而成就,應該是很困難的。現在這樣的方便道也比較多,但這是好還是不好,也非常難說。
雖然修持密宗的確有一些方便捷徑,但如果沒有掌握好它的次第,想很快獲得涅槃,也是相當困難的。
丁四、(證悟般若空性之果位):
叁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
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
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佛,都是依靠般若波羅蜜多而獲得了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
叁世是指過去世、現在世以及未來世。拘留孫佛等等是過去的佛;現在正在弘揚其教法的,以釋迦牟尼佛爲主的很多佛是現在的佛;彌勒佛以及叁界衆生是未來的佛。不管是已成佛,還是未成佛,都必須以般若爲獨一無二的修行法門,不僅衆生與菩薩要依靠般若波羅蜜多而證得涅槃,即使十方叁世諸佛,均不能離開般若而成就無上智德。十方諸佛從最初發菩提心,中間行菩薩道,直到最後成佛,無一不是以般若爲先導,所以稱般若爲諸佛之母,除此之外,別無成佛之道。般若波羅蜜多是成佛的必備條件,只有依靠般若之大智慧,叁界衆生才能真正出離輪回。我們可以想像,既然連叁世諸佛都不能離開般若法門而成道,凡夫衆生又豈能令覓蹊徑呢?
(有個禅宗和尚曾問我:禅宗的很多大德都獲得了佛果,但爲什麼不叫五祖佛、六祖佛呢?因爲娑婆世界有個規定,只有釋迦牟尼佛才是教主,才可稱爲佛,其他的不能稱爲佛。就像學校裏面只有一個人能當校長,而其他人不能當校長一樣。不知這樣比喻是不是合理,應該可以吧!)
“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是梵語的音譯,“阿”指“無”,“耨多羅”是“上”的意思,“叁藐”指“正等”,“叁菩提”指“正覺”,合起來就是“無上正等正覺”,這實際上是佛的異名。因爲佛有很多功德,爲了顯示佛的不同功德,所以會用很多不同的名號,如“圓滿如來正等覺”、“善逝”、“出有壞”等來稱呼佛陀。
但是,由于法界是既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概念的,諸佛的存在既沒有所謂的過去,也沒有現在或者未來,是超越叁世束縛的永恒之法,所以,“叁世諸佛”的說法,也是針對有時空妄念之叁界衆生而言的。
我們應該了知,只有依靠般若空性,才能通達萬法真相,這樣的空性法門,是真正的見解脫、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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