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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論講記 上▪P30

  ..續本文上一頁所謂非作者即不是作者,不是作者又如何作業呢?比如一個人不是屠夫,既然屠夫的本體在他身上不成立,那他如何作業呢?根本不可能作。即使作業已經成立,但沒有作者,又由誰來作這個業呢?根本不能作。

  二、決定的作業不能成爲所作之業。作業已經成立則無法再成爲所作,否則就有兩個作業與兩個作者的過失。因此,決定的作業不能成爲所作之業。

  總結以上兩個方面,由于“無”的作者不能作,而“有”的作業也不成所作,所以“無不能作有”。

  或許有人認爲非作者也可以變成作者,比如以前某人不是屠夫,但後來改行殺豬而變成了屠夫。當然,從未經觀察的名言來講這樣安立也並無不可,但從承許實有的角度來看這種轉變就不能成立。爲什麼呢?因爲實有的非作者不管積聚多少因緣也不可能轉變成作者。如果舍棄非作者的本體而成爲作者,那就說明非作者本身即非實有;如果不舍棄非作者的本體而成爲作者,那他的轉變又如何成立呢?

  頌詞後兩句繼續說,如果認爲有這樣的作業與作者,其過失可以按前文中所發的太過類推。具體可參閱《中論釋·善解龍樹密意莊嚴論》。

  子二、(破一作者作不同之二作業)分叁:一、破作者作不同之二作業;二、破非作者作不同之二作業;叁、破二具作者作不同之二作業。

  醜一、(破作者作不同之二作業):

  決定之作者,不作不定業,

  及定不定業,其過先已說。

  如果是決定作者,則不能作不定業,以及定不定二具作業,其過失先前已作宣說。

  首先,決定作者不能作不定作業。不定作業實際上不存在,所以決定的作者不能作這樣的業。

  其次,決定作者不能作定不定二具作業。因爲定與不定二種相違的體相不可能在同一作業上並存。比如,要麼是佛法,要麼是非佛法,而二者同時並存于一處根本不成立。同樣,要麼是作業,要麼是非作業,並無二具作業。既然不存在這種作業,那作者也就不能作。

  醜二、(破非作者作不同之二作業):

  若作者不定,不作決定業,

  及定不定業,其過先已說2。

  如果是不決定作者,則不能作決定作業,以及定不定二具作業,其過失先前已作宣說。

  首先,非作者不作決定作業。比如,因我不具有所修道路這一作業所以是非作者,既然是非作者又怎能作修路的作業呢?這是不成立的。此外,若所修道路成立,那這一決定作業不可能成爲任何作者的所作業,否則就有兩個作業與兩個作者的過失。因此,非作者不能作決定作業。

  其次,非作者不能作定不定二具作業。即便非作者可以作業,也無法造作定不定二具作業,因爲定與不定兩種相違的體相不可能在同一本體上並存。比如我是一個非修路者,假使我可以修路,又怎能去修既是所修又非所修的道路呢?這種路顯然是不能修的。因此,非作者也不能作定不定二具作業。

  這樣系統抉擇以後,我們應當有一種清晰的認識:雖然名言中有工人修路的說法,但在勝義實相中,所謂修路者、修路的行爲、所修的道路,都了不可得。就像夢中修路,一切挖掘與鋪墊都只是夢心的顯現而已,並非真實存在。雖然衆生以無明習氣遮障而暫時顯現的輪回迷夢無欺存在,但以中觀的道理分析以後就會知道,這只是衆生迷亂分別心的造作,並非實有。

  迷亂的心難以自覺其迷亂,只有借助中觀的推理才能趨入真實義。學習中觀後,有智慧的人一定會被其深深吸引,因爲中觀教理是佛教中真正的獅子吼。所有野獸中獅子最具威力,沒有能與之相比者,獅吼聲一出,群獸驚懼。但大家應從生起定解的角度去理解中觀獅吼聲,不能盲目崇拜佛陀及龍猛菩薩,應像《定解寶燈論》及《中觀莊嚴論釋》所說的那樣,以隨法行者的身份對佛法生起正信,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智者,只有這樣才會知道龍猛菩薩的教義在整個世間都無與倫比。

  或許有人會疑惑:《觀作作者品》對我們成佛似乎沒有多大關系?其實他們並不知道,衆生相續中根深蒂固的實執一定要以這種尖銳的推理才能打破,否則無始以來的習氣難以消除。所以在遇到這樣殊勝的法門時,大家一定要珍惜!

  醜叁、(破二具作者作不同之二作業):

  作者定不定,亦定亦不定,

  不能作于業,其過先已說。

  定不定二具作者,對于定與不定兩種作業都不能造作,其過失前文已作宣說。

  本頌與前面頌詞“作者定不定,不能作二業,有無相違故,一處則無二。”有些相似,一定要區分開來。前頌是說:定不定二具作者不能作二具作業,作者與作業是同品。而本頌的意思是:定不定二具作者不能作決定作業,也不能作不決定作業,作者與作業是異品。

  從定不定二具作者本身而言,因爲其本體不成立,所以不可能作任何作業。從作者如何作業的角度來講,也不可能作二種不同作業。

  以上通過“破同品作作者”與“破違品作作者”,系統抉擇了作作者不成立,對此我們應當引生堅固的定解。定解相當重要,沒有定解單在字面上能解釋,這樣很容易忘記;如果真能將中觀理證融會于心,則不會忘記。

  壬二、(宣說作與作者互相觀待):

  因業有作者,因作者有業,

  成業義如是,更無有余事。

  觀待作業才有作者,觀待作者才有作業,作者及作業之義即如是成立,除了這種觀待而有的假相以外,不存在其余的真實本體。

  作作者等法雖無本體,在勝義中不成立,但在具有迷亂習氣的衆生面前卻無欺存在。如何存在呢?觀待作業有作者、觀待作者有作業而存在。比如,依靠所修的道路,成立修路者;依靠修路者,所修的道路也得以成立。所以,名言中作業與作者觀待成立,除此之外並不存在不能遮破的真實本體。更進一步,當我們認爲心是作者,外境是作業時,也應了知它們也只是在名言中互相觀待才能建立,並無任何實質。如《入菩薩行論·智慧品》雲:“無子則無父,無父誰生子?無子也無父,如是無心境。”人們一般認爲父親與兒子都是有的,但實際的情況是二者互相觀待才能成立:沒有兒子則沒有父親,沒有父親誰生了兒子?就像在勝義中父子都不成立一樣,心、境也不成立。

  龍樹菩薩在這裏以互相觀待而安立了名言中的作作者等諸法。總之,由于衆生對顯現法的執著不同,佛教各宗都有不同的安立名言的方式。後代的瑜伽行中觀與經部中觀也各有不同的名言安立以接引漸次根機者,中觀應成派雖著重以應成見接引利根所化衆生,但在後得位也隨順世間而安立名言。

  學習《中論》真正樹立起中觀見很重要,但這也要看大家的聞思態度。如果我傳講了以後,你們只是在頌詞上大概過一遍,以這種態度想真正通達《中論》的密意恐怕有點困難。因此,學習《中論》必須下功夫,如《格言寶藏論》中所言:“智者學時即困苦,貪樂安住不成名,貪圖微小逸樂者,彼將不會得大樂。”在聞思這麼殊勝論典的過程中,大家應多參考一些講義,雖然各個講義的解釋方法稍有不同,但都能加深我們的印象與理解。所以,希望大家多翻閱一些相關講義。

  壬叁、(以此理類推他法):

  如破作作者,受受者亦爾。

  及一切諸法,亦應如是破。

  就如遮破作業與作者一樣,受與受者也應同樣遮破,一切諸法也應如是遮破。

  以上破斥作作者的推理,同樣可用以遮破受和受者。所謂受者,即在輪回中感受業果的衆生;所謂受,即苦、樂、憂、喜、舍。不僅如此,一切千千萬萬互相觀待的法,比如見和見者、聽和聽者、法相和事相、支分和有支等等,都應如是遮破。具體遮破方式,應參照前文的理證作類推。這裏說類推,請大家不要只是簡單想想就過了,應當真實去推。

  我始終在想,道友們聞思中觀一定要注重觀察,因爲這是學修中觀不可缺少的途徑。若能以理證觀察所引生的思所生慧斷除相續中的增益分別,遠離垢染的定解即可顯現,此時的信心方可謂極其穩固。全知麥彭仁波切曾說過:依靠教證而生的信心和依靠理證而生的信心有很大差別。有什麼差別呢?就如《定解寶燈論》中所講的道與道的影像的差別一樣,道能引導人們真實趨入目的地,而道的影像卻不具此作用。而單憑一種信仰,只是覺得釋迦牟尼佛很了不起就皈依佛教,這種信仰可能經不起磨煉和災難,只有以智慧觀察所引生的信心才會永不退轉。文革期間許多佛教徒毀謗佛法,爲什麼他們轉變那麼大呢?因爲在他們相續中只有簡單的信仰,並沒有再叁觀察引生的真實定解。如果有真實的思所生慧,任何違緣也絕不會摧毀他們相續中的信心。

  我們作爲這個時代的佛教徒,一方面要懂得人生無常,從而發起精進;另一方面也要知道向上修行的道路彎彎曲曲,可能會遇到人生的災難、家庭的災難、社會的災難以及惡友和惡劣環境的誘惑等等,所以應當珍惜眼下的機緣,再叁抉擇中觀義理以對無垢智慧生起不退信心。

  如理觀察相當重要,以此我們相續中可以真正生起般若波羅蜜多的定解,乃至現前真實的證悟境界。到那時,不論遇到什麼樣的違緣和環境也不可能退轉,甯死也不會舍棄叁寶。文革期間就有這樣一位了不起的上師,當人們都在批駁“一切萬法的真理就是佛法”這句話時,那位上師說:“你們沒有洞達佛法的奧義,這樣說情有可原,但我絕不會這樣說。”還有一位喇嘛在接受批鬥時說:“你們毀謗叁寶,真的很可憐!你們不懂得深奧的佛法,但我深信不疑,所以絕不會誹謗叁寶!”因此我始終認爲,如理的觀察可以爲我們帶來偉大的信心與真實的悲憫。

  如理觀察所生的智慧不僅能奠定信心的基礎,最根本的是只有依靠它才能成就修行。全知麥彭仁波切說過:“大圓滿才是最極深奧的法門,難以證悟。因此,如果沒有依靠聞思徹底斷除對實相的增益,或者不具備甚深竅訣的要點而盲修瞎煉的大多數人都會有與此雷同的危險性:對本來清淨未獲得定解,而心中只是留戀著一個“既不是有也不是無”的基,終究一事無成。”全知無垢光尊者也說:“在我之後,只有聞思究竟的人才能證悟無上的大圓滿。”依靠傳承上師的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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