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有出期。世尊見此,以無盡悲心宣示佛法,欲令衆生離苦得樂,教令吾人以慈悲心、平等心、公正心待人接物,以謙遜忍辱心來化解這個世界的厄難。衆生一體,自他不二,利人正是利己,殺彼適成自殺。故應明因慎果,斷惡修善,如是必得善果,天下太平。誠如釋尊所示:“佛所遊履,國邑丘聚,靡不蒙化。天下和順,日月清明。風雨以時,災厲不起。國豐民安,兵戈無用。崇德興仁,務修禮讓。”(《 佛說無量壽經 》)
可見,淨宗文化理念,大有利于世界和平之締造,並與我國儒家“和爲貴”的思想,有異曲同唱之妙。在冷戰格局被打破,世界走向多極化的今天,佛教所表現的慈悲、寬容、忍讓等精神品格對世界的和平、民族矛盾的緩和作用甚大。淨宗平等的理念,對日漸被邪惡強權浸染的社會機體,不啻爲一強大的解毒劑。
4、淨宗文化與我國道德重建
道德是人類賴以生存發展的必要前提,亦是個體立身成業的基石。道德內蘊二重價值結構,道乃終極價值系統,無形無相,卻充塞天地,蘊入人心,爲一切行爲價值之源;德乃工具價值系統,是道在行爲層面的外顯。道與德乃是體與用、理與事的關系。可知道德一詞含攝著人類的終極關懷與現實的踐履。縱觀中外文化發展史可知,道德水平的高低與該社會的文明優劣呈正比例相關。我國自古以來,素以道爲尊,以德立國。受儒家文化浸潤的國人,誠意正心,博施濟衆,明因慎果,慎獨自律。中國傳統社會賴此得以良性運轉數千年。降至現代,我國社會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道德無序狀況(耳聞目睹以及傳媒所載的非道德行爲,茲不贅述)。導致我國道德滑坡的原因衆多,其中最根本的一條就是:不少人不信因果,甚或嘲笑因果,認爲誠實是傻冒,作惡即能幹。由這種心態的支配,一部分人便滑入肆無忌憚、胡作妄爲的邪道,即便有法律禁令,也會铤而走險。加之市場經濟驅使貪欲的熾盛,更是沖毀著本已脆弱的道德堤壩。亡失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八德者(俗稱亡八字)越來越多,道德真空的現實觸目驚心。能否重建當代中國道德文化,不僅關系到我國市場經濟與現代化的發展,而且更關系到我們這個文明古國的存亡盛衰。
針對國人道德心態的敗壞,價值觀念的顛倒,首須倡明善惡因果報應思想。善惡因果律是儒佛聖人用來說明世界一切關系的基本理論,善因必産生善果,稱爲善因善果;惡因必産生惡果,稱爲惡因惡果。釋尊曉谕:“諸天人民蠕動之類,欲爲衆惡,莫不皆然……不知修善,惡逆無道……故有貧窮下賤,乞丐孤獨,聾盲喑啞,愚癡弊惡,至有尪狂不逮之屬。又有尊貴豪富,高才明達,皆由宿世慈孝,修善積德所致。” (《 佛說無量壽經 》)意謂在這個世界中,天、人、畜生、餓鬼、地獄這五道的因果報應,種子與現行互熏的複雜格局,因果倚伏,了無差訛。作善得福,造惡得禍,禍福相倚,苦樂相繼,都是自作自受,沒有誰能夠代替。善人行善,能夠從快樂進入更殊勝的快樂,從智慧開啓更深廣的智慧;惡人造惡,將會從苦痛惡化爲更慘的苦痛,從愚癡滑入更幽暗的愚癡。這些善惡報應的複雜情形,唯有五眼圓明的釋尊方能洞悉,並慈悲地加以宣說。自有佛教善惡因果律宣說以來,不知令多少亂臣賊子寒心,多少巨逆豪強落膽。孔子成《 春秋 》,而亂臣賊子懼。畏懼什麼呢?畏懼身後的惡名。然如果不信前生後世者,這種虛名對其人並無由畏懼而生起的約束力。唯示以人命無常,死後必受報應,不忠不孝之人,化作畜生、餓鬼,乃知用盡奸心詭計,付之一空;他生萬苦千愁皆我自造。回思虎鬥龍爭,爭權奪利之謀,不覺冰消瓦解。可見因果報應之抑惡揚善的功用,甚深且巨。
釋尊在指明善惡因果真相後,教誨衆生應持戒修善,近則獲天人之福,遠則成就無上菩提。淨業行人應當修持淨業叁福。其第一福乃世間福,內容有四: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慈心不殺,修十善業(十善業:一不殺生、二不偷盜、叁不邪淫、四不妄言、五不绮語、六不惡口、七不兩舌、八不貪、九不瞋、十不癡)。現實生活中爲人們所深惡痛絕的邪惡行徑,大多不越出殺盜淫妄四種性罪範圍。如果有更多的國人奉持五戒十善,我國的社會道德風氣將會得到根本的改善。如果進而發菩提心,念佛修德,我們這個社會當下即是人間淨土。可見,明信因果是我國道德重建的一塊必不可少的基石,亦是淨宗改善世道人心的貢獻所在。印光大師曾數數開示:“因果者,世出世間聖人平治天下、度脫衆生之大權也。今時若不以因果爲救國救民之急務,任汝智巧道德如何高超,皆屬虛設。”這些慈悲苦切的佛言祖語,在這道德全面淪陷的現代,不啻警世之木铎,吾人應奉爲人生指南。在吾人的內心,真正築造起因果報應的堤壩,用以疏導貪欲濁水的泛濫,提升個體道德人格,淨化人心,和諧社會。
四、淨宗與現代自然科學
注重心性超越的淨宗文化與傾重物質文明的現代自然科學,就其關注的問題,指向的目標以及思維方式悉有諸多的差異,然在文化的體用層面,二者有交叉滲透的互動效應。淨宗與現代自然科學的關系,體現在兩個層面:一是淨宗文化對現代科技的道德製衡;二是淨宗文化對現代科技的認知啓示。這兩個層面的互滲,顯示出淨宗在科技時代獨特的深遠價值,茲分述如下:
1、淨宗文化對現代科技的道德製衡
自古以來,人類爲求得自身的生存與發展,便會産生諸種科技活動。然在農業社會,科技的發展比較緩慢,且與宗教、人文、政治活動相比,處于邊緣地帶。近四百年來,科學技術在人類活動的舞臺上,日益扮演著主要角色,披上了高貴眩目的外衣,成了世人頂禮膜拜的對象。客觀地看,科技的發展確實在許多方面改善了人類的生存環境,帶來了某些生活上的便利。科技能解決人類一切問題的樂觀主義在當代全球化的高科技浪潮中,有進一步強化之勢。
科技在日新月異地改變人類生存狀況的同時,其負面效應亦日漸彰顯,人們在享受高科技便利與高物質消費的同時,亦在吞咽著與之伴生的苦果,諸如:環境汙染、生態失衡、核武器和生物武器的威脅、精神家園的喪失等。諸種事實表明:解決人類生存的苦難,科技並不是最可靠的東西。有識之士痛苦地意識到這一點,且曾爲此付出重大代價。對科技負面效應的指責,從來便與對科技的贊頌並存著,只是聲音微弱不被人們注意(或潛意識拒斥)罷了。1749年,法國思想家盧梭在《 論科學與藝術 》一書中,指責科學起源于罪惡,且總是給人類帶來災難。他認爲科學的目的是虛幻的,效果是危險而有害的,它會使人損失時間,遊手好閑,怠惰奢侈,從而引起風尚解體和趣味腐化,破壞德行。盧梭的這種觀點,在科技高奏凱旋曲的近現代,被認爲是不合時宜的奇談怪論。
耐人尋味的是,在科技輝煌的今天,盧梭式的聲音,不絕余響。1978年7月在印度波那舉行的世界秩序標准規劃第14次會議上,由美國世界秩序協會和發展中社會研究中心起草了一份有26名學者簽名的報告,題目爲《 科學技術的墮落 》。開篇雲: “這是一篇對科學技術成爲不平等、剝削、壓迫世界工具的控訴書。”報告認爲:現代社會不少思想、道德、倫理和文化上的混亂,與科技發展過快有關。應當適度限製科技發展以調整思想,使人類有足夠的道德理性來正面使用科技,造福人類。
美國物理學家羅伯特·S·科恩教授認爲:在政治領域中,科學技術所導致的精英人才統治論帶來的危害,可能超過專門知識與專業工作作出的貢獻;在社會方面,科學技術的革新不論成敗,均對公認的文化生活與人類意識有破壞、瓦解、削弱作用。這種說法聽起來有點偏激,卻也能獲得某些資料的支持。比如,原子彈自始至終是由科學家下力氣付諸實施的。1939年3月18日,約裏奧·居裏在《 自然 》雜志發表鈾核鏈式裂變反應的文章,1939年8月2日,愛因斯坦簽署致羅斯福的信,揭開了原子時代的序幕。一位新聞記者曾對美國原子彈之父羅伯特·奧本海默進行采訪,奧氏坦率地承認:正是他們這些人在二戰末期爲美國轟炸廣島提供了技術資料,作爲技術專家他爲這一行爲感到嚴重的“道義上的不安”。並雲:“我們物理學家長期以來就生活在這種精神分裂中。”在和平時期,又是科學家們促進研究毀滅性更大的氫彈。射電天文學的先驅,諾貝爾物理獎得主馬丁·賴爾,在去世前給朋友的一封信中寫道: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他想尋找一個遠離軍事應用的研究領域,最後選擇了天文學。然而,在晚年,他發現自己開辟的射電探測技術,卻爲軍事帶來了最大的利益。他開始懷疑是否他在1946年當一個農民,或許會好些。馬丁·賴爾教授提出一個建議:在新的恐怖武器發明出來以前,現在停止基礎科學研究可能爲時還不晚。這是一位科學家臨終前的反省,其言也善,其被接納也難。
娑婆世界衆生的挾裹佛性的聰明才智,能夠推進科技的迅猛發展,然因內具貪瞋煩惱,致令道德理性嚴重滯後,高精尖的科技大多率先用于軍事。隨著科技發展,人類的心理多向物質功利傾斜,使物質的發展失去人心的控製力量,心被物所役,道德倫理、因果觀念被認爲迂腐、保守而抛置一邊。調控製衡人心的力量日漸軟弱乃至消失。道德與科技的失衡直接威脅著人類的生存基礎。所以,重構道德理性乃是現代人類的當務之急。
淨宗文化從深層次提供當代道德理性建構的基石——叁世善惡因果律,從多方面賦予超時空的道德價值,諸如:心淨則土淨、和諧平等、慈悲忍讓、生佛一體、自他不二等。如果淨宗文化得以介入現實,或現代人謙恭地接納淨宗文化理念,那麼,淨宗文化一定能有效地爲現代科技發展導航,使之彰顯造福人類的正面功能,而最大限度地消解損害人類的負面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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