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譯經文中部122經/空大經(空品[13])(莊春江譯)
我聽到這樣:
有一次,世尊住在釋迦族人的迦毗羅衛城尼拘律園。
那時,世尊在午前時穿好衣服後,取缽與僧衣,爲了托缽進入迦毗羅衛城。在迦毗羅衛城爲了托缽而行後,食畢,從施食處返回,前往釋迦族人葛勒給麼葛[所建]的精舍作中午的休息。
當時,在釋迦族人葛勒給麼葛[所建]的精舍中設置了許多坐臥處。世尊看見在釋迦族人葛勒給麼葛[所建]的精舍中設置了許多坐臥處,看見後,世尊這麼想:『在釋迦族人葛勒給麼葛[所建]的精舍中有許多設置好的坐臥處,許多比丘住在這裏嗎?』
當時,尊者阿難與許多比丘一起在釋迦族人格桃[所建]的精舍中作衣服的工作。那時,世尊在傍晚時,從靜坐禅修中起來,去釋迦族人格桃[所建]的精舍。抵達後,在設置的座位坐下。坐好後,世尊召喚尊者阿難:
「阿難!在釋迦族人葛勒給麼葛[所建]的精舍中有許多設置好的坐臥處,許多比丘住在那裏嗎?」
「大德!在釋迦族人葛勒給麼葛[所建]的精舍中有許多設置好的坐臥處,許多比丘住在那裏,大德!這是我們作衣服的時期。」
「阿難!比丘不[因]樂于聚會、好于聚會、喜歡聚會、專修樂于群聚、好于群聚、在群聚中得喜悅而輝耀,阿難!確實,『樂于聚會、好于聚會、喜歡聚會、專修樂于群聚、好于群聚、在群聚中得喜悅的比丘將是離欲樂、獨居樂、寂靜樂、正覺樂等那種樂的隨欲獲得者、不困難獲得者、無困難獲得者。』這是不可能的。但,阿難!『凡比丘住于單獨、遠離群聚,這應該可以被預期:這樣的比丘將是離欲樂、獨居樂、寂靜樂、正覺樂等那種樂的隨欲獲得者、不困難獲得者、無困難獲得者。』這是可能的。
阿難!比丘不[因]樂于聚會、好于聚會、喜歡聚會、專修樂于群聚、好于群聚、在群聚中得喜悅而輝耀,阿難!確實,『樂于聚會、好于聚會、喜歡聚會、專修樂于群聚、好于群聚、在群聚中得喜悅的比丘將進入並住于暫時的、可樂的心解脫,或非暫時的、不動搖的[心解脫]。』這是不可能的。但,阿難!『凡比丘住于單獨、遠離群聚,這應該可以被預期:這樣的比丘將進入並住于暫時的、可樂的心解脫,或非暫時的、不動搖的[心解脫]。』這是可能的。
阿難!我不見一種色,在該處貪染、歡喜者,以色的變易、變異,不會生起愁、悲、苦、憂、絕望。
阿難!但,這住處被如來現正覺,即:進入並住于不作意一切相的內空。阿難!在那裏,如果當如來以這個住處住時,有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國王的大臣、外道、外道弟子來見,阿難!在那裏,如來以向遠離低斜、向遠離傾斜、向遠離坡斜、隱退、樂于離欲、破滅一切煩惱處之法的心必然只作關于使之離開的談論。阿難!因此,如果比丘希望:『願我進入並住于內空。』阿難!據此,比丘應該安頓、平息、統一、集中內心。
阿難!比丘怎樣安頓、平息、統一、集中內心呢?阿難!這裏,比丘從離欲、離不善法後,進入後住于有尋、有伺,離而生喜、樂的初禅;……(中略)進入後住于無尋、無伺,定而生喜、樂的第二禅;……(中略)第叁禅;……(中略)進入後住于不苦不樂,由平靜而正念遍淨的第四禅,阿難!比丘這樣安頓、平息、統一、集中內心作意內空。當作意內空時,他的心不躍入于[內]空,不明淨、不住立、不解脫。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比丘這麼了知:『當作意內空時,我的心不躍入于內空,不明淨、不住立、不解脫。』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他作意外空,……(中略)他作意內、外空……(中略)他作意不動,當作意不動時,他的心不躍入于不動,不明淨、不住立、不解脫。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比丘這麼了知:『當作意不動時,我的心不躍入于不動,不明淨、不住立、不解脫。』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
阿難!因爲那樣,比丘就在先前那個定相上安頓、平息、統一、集中內心,[然後再]作意內空。當作意內空時,他的心躍入于[內]空,明淨、住立、解脫。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比丘這麼了知:『當作意內空時,我的心躍入于內空,明淨、住立、解脫。』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他作意外空,……(中略)他作意內、外空……(中略)他作意不動,當作意不動時,他的心躍入于不動,明淨、住立、解脫。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比丘這麼了知:『當作意不動時,我的心躍入于不動,明淨、住立、解脫。』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
阿難!當比丘住于這個住處時,如果他的心傾向于經行,則他經行[而心想]:『當我這麼經行時,貪與憂之惡不善法將不流入。』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當比丘住于這個住處時,如果他的心傾向于站立,則他站立[而心想]:『當我這麼站立時,貪與憂之惡不善法將不流入。』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當比丘住于這個住處時,如果他的心傾向于坐下,則他坐下[而心想]:『當我這麼坐下時,貪與憂之惡不善法將不流入。』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當比丘住于這個住處時,如果他的心傾向于躺下,則他躺下[而心想]:『當我這麼躺下時,貪與憂之惡不善法將不流入。』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當比丘住于這個住處時,如果他的心傾向于談論,則他心想:『凡這下劣的、粗俗的、一般人的、非聖者的、無益的談論不導向厭、離貪、滅、寂靜、證智、正覺、涅槃,即:國王論、盜賊論、大臣論、軍隊論、怖畏論、戰爭論、食物論、飲料論、衣服論、臥具論、花環論、氣味論、親裏論、車乘論、村落論、城鎮論、城市論、國土論、女人論、英雄論、街道論、水井論、祖靈論、種種論、世界起源論、海洋起源論、如是有無論等,像這樣的談論我將不說。』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他心想:]『凡這削減[雜染]、隨應于心離蓋的談論導向一向厭、離貪、滅、寂靜、證智、正覺、涅槃,即:少欲論、知足論、獨居論、不交際論、激發活力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智見論等,像這樣的談論我將說。』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當比丘住于這個住處時,如果他的心傾向于尋,他心想:『凡那些下劣的、粗俗的、一般人的、非聖者的、無益的尋不導向厭、離貪、滅、寂靜、證智、正覺、涅槃,即:欲尋、惡意尋、加害尋等,像這樣的尋我將不尋思。』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他心想:]『凡這些聖的、出離的、引導那樣行爲者之苦的完全滅盡的尋,即:離欲尋、無惡意尋、無加害尋等,像這樣的尋我將尋思。』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
阿難!有這五種欲,哪五種呢?能被眼識知,令人滿意的、可愛的、合意的、可愛樣子的、伴隨著欲、貪染的色;能被耳識知……的聲音;能被鼻識知……的氣味;能被舌識知……的味道;能被身識知,令人滿意的、可愛的、合意的、可愛樣子的、伴隨著欲、貪染的所觸,阿難!這些是五種欲。在這裏,比丘應該常常觀察自己的心:『我在這五種欲任何一處上有心的行爲生起嗎?』阿難!當觀察時,如果比丘這麼了知:『我在這五種欲任何一處上有心的行爲生起。』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比丘這麼了知:『關于這五種欲的欲與貪未被我舍斷。』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阿難!當觀察時,如果比丘這麼了知:『我在這五種欲任何一處上沒有心的行爲生起。』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比丘這麼了知:『關于這五種欲的欲與貪被我舍斷。』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
阿難!有這五取蘊,在那裏,比丘應該住于生滅隨觀:『像這樣是色,像這樣是色集起,像這樣是色滅沒;像這樣是受……像這樣是想……像這樣是行……像這樣是識,像這樣是識集起,像這樣是識滅沒。』當他在這五取蘊上住于生滅隨觀時,凡關于五取蘊的我慢被他舍斷。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比丘這麼了知:『凡關于五取蘊的我慢被我舍斷。』像這樣,在那裏,他有正知。
阿難!這些法有一向善的基礎,它們是聖的、出世間的、不被波旬侵襲的。阿難!你怎麼想:當弟子看到什麼好處時,弟子在被排斥時還值得跟隨大師呢?」
「大德!我們的法以世尊爲根本,以世尊爲導引,以世尊爲依歸,大德!如果世尊能說明這所說的義理,那就好了!聽聞世尊的[教說]後,比丘們將會憶持的。」
「阿難!弟子不值得以修多羅、祇夜、記說的理由跟隨大師,那是什麼原因呢?阿難!因爲,你已長時間聽聞、憶持、背誦、以意熟慮、以見善通達法,而,阿難!凡這削減[雜染]、隨應于心離蓋的談論導向一向厭、離貪、滅、寂靜、證智、正覺、涅槃,即:少欲論、知足論、獨居論、不交際論、激發活力論、戒論、定論、慧論、解脫論、解脫智見論,阿難!弟子在被排斥時還值得以像這樣之談論的理由跟隨大師。
阿難!當存在這樣時,是老師的禍害;當存在這樣時,是徒弟的禍害;當存在這樣時,是梵行者的禍害。
阿難!怎樣是老師的禍害呢?阿難!這裏,某位大師親近獨居的住處:林野、樹下、山嶽、洞窟、山洞、墓地、森林、露地、稻草堆,當他像這樣已遠離地住時,從市鎮與地方來的婆羅門與屋主們來拜訪。當從市鎮與地方來的婆羅門與屋主們來拜訪時,他被沖昏頭、欲求、來到貪求、變成奢華,阿難!這被稱爲老師的禍害,以老師的禍害,汙染的、再有的、不幸的、苦報的、未來被生老死的惡不善法打殺他。阿難!這樣是老師的禍害。
阿難!怎樣是徒弟的禍害呢?阿難!那位大師的徒弟效仿著那位大師的獨居,他親近獨居的住處:林野、樹下、山嶽、洞窟、山洞、墓地、森林、露地、稻草堆,當他像這樣已遠離地住時,從市鎮與地方來的婆羅門與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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