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糞泥中無少許安樂般,乃至尚未生起如是穩固的信解間而精進思維。
此外,對寒熱地獄等六道的各種痛苦,以及對自心最有害的痛苦,有無次第或多少不定,無論見聞何種苦境,凡是叁界中的大小痛苦皆當盡力思維而如是作意,其苦相各異、種類繁多、極難忍受。乃至尚未獲得聖道之前,不斷産生、不計其數,真實苦不堪言,彼諸痛苦皆從有漏近取蘊聚之相續而産生,乃至內心尚未生起定解間應當伺察其過患而引生,並于生起定解中安住,至此力集中未散失間一直如是憶念而安住。如果一旦散失此分別念之力,又當由前叁種伺察所引生的定解來了知所作性之五蘊乃爲無常、異體、痛苦的本性。當知所謂有補特伽羅、人我、自我只是顛倒執著而已,其實補特伽羅、人我、自我之本體何者亦不成立,如明眼者能確認花繩本非蛇相。同樣以智慧之眼能了知,微塵與刹那蘊聚之相續,除不觀察而假立爲我以外,再無其余堪忍實體之我。總而言之,雖然所證主要是無我空性,但不必僅僅著重此之抉擇,如果以前面叁種伺察的方法來著重抉擇時,此力亦能無難易知。彼亦于無我的定解尚未消失間而修習。若又産生其它分別念時,即不能跟隨此念,應當如前觀察諸蘊異體,依緣次第而修習。有時觀察自續五蘊,有時觀察他續五蘊,有時觀察總的所作法,凡此叁中于何者易便而應作伺察。起座時,回向善根,並于安閑中休息。
再者,正座時伺察之輪轉動不息,如草燃火,以致其它分別念無有生起的機會,應當如此盡力護持相續,中間若心生疲勞時,當無任何念思而休息。一旦又生起其余分別念時,應想生起此等念思有何用處,故應數數生起如理作意,乃至于所緣能任運生起堅固的定解。在座間時,若心有散亂亦應以上述思維之力,令心境中呈現出如理作意而成就大義。經藏所說的修習次第,無論是智者或愚者都是簡明易知的,除觀修大義以外,勿須觀待勤苦勞作,如是修持後,于心相續中能産生相應的覺知。
言不爲主修爲主,若修不說心內知,
不修僅說如鹦鹉,是故應當觀住修,
班瑪江誠所勸請,並供紙等作記錄,
麥彭尊者總攝要,一飲茶間直撰著。
茫嘎拉。
全知麥彭仁波切在《修持淨心之行引導》中如是宣說了人無我勝觀智慧的殊勝修法。
二者.圓滿法無我之真實勝義修法分二:菩薩出定之單空修法,菩薩入定的般若大空性修法。
一、菩薩出定之單空修法(亦即中觀自續派著重抉擇破一切有邊實執之單空修法):其修法的必要是衆生由無始以來的實執分別心生起種種煩惱,造諸惡業而不斷的受生于輪回、循環不息,感受無量痛苦,而單空又是遣除實有執著最有力、最直接對治的殊勝修法。然而著重廣事弘揚單空修法的論師主要有印度自續派的清辨論師、智藏論師、菩提薩埵、蓮花戒論師等。藏地雪域的宗喀巴大師及其弟子。全知麥彭仁波切在《定解寶燈論》中亦雲:“衆多大德再叁說,若修無我則我執,除根之故此務必,最初學者入門法,此是無有錯失處,若說初時彼舍棄,則定魔說之密語。”諸大聖者們以大悲心對初學者強調重視單空修法的原因是,初學者對顯密了義之經續論典中所說的遠離四邊八戲、明空雙運等勝義谛尚未生起以理觀察所得的殊勝定解,而只是信口開河地說不可思議、遠離四邊之般若空性等,以此根本無法摧毀其相續中對萬法産生的實有執著。如果又將與空性雙運一味的光明執爲實有,難免又墮入邪道。全知麥彭仁波切在《澄清寶珠論》中以比喻較爲形象地說明了下根者的特點:“于本無緣份之劣根者前,真正不可思議的法性乃其所懼之處,以不知其理、難解其義故,若示無者,則執爲斷空,若示現有者,則執爲成實,若示雙運者,則執爲如黑白線搓在一起,若示不可思議者,則執爲一切無有,因此對初學者來說,首先修習單空是甚爲重要的。”其實不僅自續派,就中觀應成派首先亦有修習單空的階段,如《入行論·智慧品》雲:“若久修空性,將斷實有習,由修無所有,後亦斷空執。”
下文以竅訣教言來宣說單空之修法:由于自心相續中有刹那生滅的分別心,其能了知世俗諸法皆由無明業障之因緣所構成,是假立顯現的,在勝義中單空亦是無生的,故應不離空執、不散一心而修習。金剛上師法王如意寶在《手中賜佛論》中雲:“抉擇一切輪涅即是心之變化,心從何處來,住于何處,往何處去,如是觀察而抉擇粗物質爲微塵,微塵爲無分極微塵,無分者抉擇爲無基,如是決定無生、無滅、無住。又觀察心是不是形、色、聲、香、味、觸,何者亦不成,明知許亦除名言外無法得到實有及有所緣者。”全知麥彭仁波切亦雲:“外觀遠處百種法,不如唯觀一心勝。”
一般來說,初學者往往苦于心念無法得到安住,特別是在禅坐時煩惱更多、更猛,或心中渺茫一片,以致無所適從、不知從何處入手等更是茫茫然。煩惱心雖是行者最大的怨敵,並日夜奔馳不息,忽上忽下,根本無有定准,使得身心全無自在,無法得到甯靜,但有一個竅門,若能了知實執的本性是空性而如是坦然放松,這樣久久修習,漸漸地就會消失執著的煩惱心。相對一般凡夫人來說,分別念極其深重,很難令心即時安住,所以初學者在修行時應當依隨次第,首先觀察修、中間觀住輪番修、最後才安住修。
觀察修的基礎,即是聞思經論的能破教理。若不如理聞思、不具備聞思的智慧,則使心中茫然恍惚,怎能談得上行持遣除疑惑之觀察修呢?若無觀察,定解無從生起,若無定解,則無從起修,無修則根本不能遣除煩惱痛苦。因此無論是小乘還是大乘,資糧道時最爲注重的就是聞思經論與觀察修。全知麥彭仁波切在《定解寶燈論》中雲:“乃至定解未生前,方便觀察引定解,若生定解于彼中,不離定解而修習,如燈定解之相續,能破顛倒分別念,對此應當常精進,若離又複觀察引。初時觀察極關要,若未引上善觀察,怎能生起勝定解?若未生起勝定解,怎能滅除惡增益?若未滅除惡增益,怎能禁止惡業風?若未禁止惡業風,怎能斷除惡輪回?若未斷除惡輪回,怎能滅盡惡痛苦?”一般初學者通過觀察修引生正見後,在入定時雖有定解的覺受,然于出定位中仍須對此數數憶念,否則相續中會重新生起與世間普通人無別的分別執著。甯瑪派大成就者榮素班智達在《入大乘論》中雲:“比如鐵塊在火裏燒得通紅,一旦離火極快變黑,初修者亦複如是。”一般來說,不具正見定解的初修者入定時間不宜太長,否則易落無記狀態,導致智慧不能生起並感旁生惡道,最善亦不過無色界寂止,非爲究竟,這樣內沈外散的空耗了時光,對真實修法不僅毫無助益,亦將形成真實修法的障礙。蓮花生大師等在很多修法儀軌中說:“初修禅坐時宜短,座數應多如水滴,屋檐滴水短時持,如是久修定有益。”亦就是入定時安住片刻即出定,再于修積方便資糧或重新憶念定解後又複入定,如是輪番而修,最後至此定解勿須刻意觀察、憶念,無勤而任運的生起時,應當一心安住修。
由于安住定解特別重要,故當再次強調如是修要。雖然俱生我執的分別心是叁界輪回的苦源、一切損害的基礎、諸善惡業的根本作者,但分別心亦是刹那變動、生滅無常的,無論是生起煩惱心還是悲心、信心等,正在變移的分別心于勝義中本來就是無生空性的本體,對此無有任何懷疑而確認。如是通徹了認後,即便是一千佛尊、一百位大成就者親臨汝前說:“心之本性非爲無生空性”等句,自己亦根本不會因此而有所動搖或刹那生疑,已經具有了非常穩固的定解故。日後修行時就憶念、安住于此定解中,若有稍離定解之時,又複以理善加觀察,重新引上定解而如是安住,或觀修上師瑜伽,勇猛地祈禱上師叁寶,加持自他相續爲生起真實定解而積資淨障等,依此修法證悟心的本性極爲穩妥易便,故應數數勤修。若未了達作者分別心是無生空性的本體,則不但是修顯宗,即使修密宗亦無法如實證悟。總而言之,初學者在修習單空時,應當了知一切現法,猶如星辰現于大海,或如鏡中影相般不應分別執著。如是攝持分別心不于外散,亦不安住于實有的執著中,唯以不離空執的定解安住于諸法空分之總相上修習,如此單空之修法極爲重要。平時對此亦應數數觀修,經常憶念如夢如幻般假立的世俗緣起法,這是修法過程中必不可少的殊勝途徑,亦是法王如意寶在爲衆弟子傳講單空修法時的殊勝教言,故至關重要。
二、菩薩入定的般若大空性修法(亦即中觀應成派一開始不分二谛著重抉擇離戲大空性之修法):《佛子行》雲:“一切現相唯自心,心性本爲離邊戲,領悟彼諸二取相,不作意是佛子行。”此頌將大乘的唯識與大中觀的正行修法作了全面的攝要。頌中第一句概述了隨理唯識的見解,二句主要概述了大中觀最了義的見解。叁、四這兩句歸攝了大乘修法的關要,即凡夫面前一切顯現介紹爲分別識,分別心的本性介紹爲般若大空性離一切戲論的正見。如是安住此見解、遠離二取戲論、不作意而修者,乃爲大乘佛子的殊勝修行。
《定解寶燈論》雲:“一者遠離四邊戲,至于聖者智慧前,一切見爲無住故,自然消盡諸執境,明空猶如望虛空。”在聖者出世無漏的智慧面前,一切見爲無住的緣故,自然消盡一切執著的對境時,猶如放眼萬裏無雲的晴空無雜絲毫雲翳一樣明明朗朗。這是修行中最爲殊勝的甚深密要,無論是修大中觀、大手印、大圓滿、禅宗頓門、華嚴宗等時,皆應以此來觀照自己的內心相續,切莫向外攀緣或于分宗別派上打轉轉而妄立門戶之見、宗派之诤。修習大中觀的正行精要即是證悟實相,如是無念安住者,既不作意亦不執著任何法,任何法亦不憶念,于甚深的定解中極放松而坦然安住,勝義非意境故。《華嚴經》雲:“猶如空中之鳥迹,極難言說況能示,如是善逝子諸地,亦離心識之行境。”
“勝義非意境”可以引用下列…
《入中論日光疏(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