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可說是【無明】。」
摩诃拘絺羅尊者接著問道:「尊者舍利弗,何謂【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所謂【明】,也就是知的意思?知道甚麼呢?對于六根暨其所生起之作用與現象無常、苦、非【我】的本質充分理解,也親身體證,而且對它們無絲毫愛染余習,是謂知,也就是【明】。」
經過這番共論,兩位尊者充滿法喜,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參考數據:十誦律卷52。
有一次,對戒律學夙有研究的優婆離尊者向佛陀請教有關比丘律中之殺人罪的問題。
尊者問道:「世尊,故意殺害父母屬于五逆重罪之一,犯此罪者依律不得受大戒。倘若有一位女子將自身所懷的胚胎取出抛棄,而另有一位女子將此胚胎植入自己的身中,而且將孩子生下來。這兩個女人,究竟誰才是孩子的母親?」
佛陀回答道:「那第一位女子是孩子的母親。」
尊者接著問道:「這個孩子與第一女有血緣關系,但卻是由第二女分娩生出,而且將他養育成人。倘若這個孩子長大,出家做了比丘,殺害哪一位母親會同時成立波羅夷罪(注:驅擯、開除僧籍)和逆罪?」
佛陀回答道:「還是第一位女子。」
尊者接著問道:「這個孩子長大,若想要出家,該征求哪一位母親的同意呢?」
佛陀回答道:「他應該征求第二位女子,也就是那生他養他的母親的同意。」
尊者又問道:「有沒有可能比丘爲婦女施行墮胎,卻不犯殺人罪?」
佛陀回答道:「這樣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倘若比丘爲婦女墮胎,但這個婦人所懷的胎兒並非人類,而是其它的動物,那麼墮胎不犯殺人罪。」
尊者接著問道:「有沒有可能比丘爲動物施行墮胎,卻犯了殺人罪?」
佛陀回答道:「這樣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倘若比丘明知動物所懷的是人類的胎兒,那麼縱然施術的對象是動物,但殺害的卻是人,依然成立比丘律的殺人罪,必須受到驅擯的處分。」
漢譯雜阿含第叁一九經、英譯巴利聖典Samyutta-35:23。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段時期,佛陀住在舍衛國遊化,住在祇樹給孤獨園裏。這一天,有一位婆羅門前來參訪,彼此互相寒喧問訊後,就退坐在一旁,向佛陀問道:「喬達摩!你所說的一切法是指甚麼?何謂一切法?」
佛陀向這位婆羅門開示說:「所謂一切法,就是指十二入處(六根與相對應的六塵)-----【眼】、【色】、【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這些就是一切法。」
佛陀接著說道:「如果有人說『一切法不止這些!沙門喬達摩所說的一切法不究竟,我要舍棄它,另外建立新理論,闡述一切法。』他也只能這麼說說罷了;若進一步追問他所說的一切法是甚麼,他也說不出個究竟,只會使說者與聽者都更加迷惑。爲甚麼呢?因爲他講的根本就不是出于實證的經驗。」
當時,這位婆羅門聽聞佛陀這番開示,很高興地信受奉行。
漢譯雜阿含第二六○經、英譯巴利聖典Samyutta-22:21。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段時期,佛陀在舍衛國遊化。這一天,阿難尊者來到佛陀的住處,向佛陀行禮問訊後,退坐在一旁,問道:「世尊,所謂寂滅,究竟要止息的是甚麼呢?」
佛陀回答說:「阿難,色身(色)是遷流不定的,依因緣而生滅,靠特定條件而存續;它會變得衰弱,然後完全腐朽掉,而歸于無有。各種感受(受)、認知暨分辨作用(想)、出于意志的活動(行)、知覺(識)也都是遷流不定的,依因緣而生滅,靠特定條件而存續;它們也不能常存,終歸于無有。阿難,如來所開示的寂滅之道,正是要止息這生滅不已的現象。」
佛陀作了這番開示,阿難尊者充滿法喜,信受奉行。
漢譯雜阿含第957經、別譯雜阿含第190經、英譯巴利聖典Samyutta-44:9。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段時期,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裏。這一天,有一位婆蹉種的出家人前來參訪。他合掌向佛陀行禮問訊後,就退坐在一旁,問道:「喬達摩!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您,有沒有空回答我?」
佛陀對遊方行者婆蹉說:「你隨便問吧!我會爲你解說的。」
婆蹉問道:「靈魂與肉身是一體的,對不對?」
佛陀回答道:「靈魂與肉身是一體的說法,不能置答其是非。」
婆蹉又問道:「那麼,靈魂與肉身兩者分立並存,對不對?」
佛陀回答道:「靈魂與肉身兩者分立並存的說法,也不能置答其是非。」
婆蹉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靈魂與肉身是一體還是分立並存,您一概不給我明確的答複。喬達摩!您有什麼樣獨到的見解?您的弟子命終,您往往記說某某人往生那裏、某某人又往生那裏。那些弟子在這裏命終,而在他方受生,這不就說明了靈魂與肉身二者各自獨立存在著?」
佛陀回答道:「我那樣的記說,是指余習未盡的弟子仍然要繼續受生;並不包括那些已證無余涅槃、不受後有的弟子。」
婆蹉問道:「喬達摩!余習未盡而繼續受生是什麼意思呢?」
佛陀回答道:「余習未盡而受生,就如火有所依憑而燃燒,不能毫無所依。」
婆蹉反駁道:「我認爲火雖無所依憑,仍然能夠燃燒!」
佛陀反問道:「怎麼說火無所依憑也能燃燒?」
婆蹉問道:「譬如有一場大火正燃燒著,狂風吹來,烈焰騰空。那飄入空中的火舌豈非無依無憑的火?」
佛陀回答道:「那被大風吹上天空的火焰,仍然是有所依憑,不能說它是無依無憑。」
婆蹉不解地問道:「喬達摩!虛空中飛騰的火焰,怎麼還說它有所依憑?」
佛陀回答道:「虛空中飛騰的火焰依靠風而存在,依靠風而燃燒。因爲依風而燃,所以說這火仍是有所依憑的。」
婆蹉又問道:「那麼,衆生在此處命終,而在他方受生,依憑的又是什麼呢?」
佛陀回答道:「衆生身壞命終,會在他方受生,是因爲有貪愛而執取;因爲有【愛】而有【取】,有【取】而受後【有】。愛欲就是從死亡到再生的依憑。」
婆蹉說:「衆生因爲貪愛而受生,因爲欲染而受生;惟有世尊您自行證悟無生,成就了無上正覺。世尊!將來見面的機會還很多,我先告辭了。」
佛陀對婆蹉說:「你請自便吧。」
遊方行者婆蹉經佛陀這番開示,充滿法喜,起身告退而去。
漢譯雜阿含第1227經、別譯雜阿含第54經、增一阿含四意斷品第七經、英譯巴利聖典Samyutta-3:22。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裏。那時,波斯匿王爲著他一向敬愛的祖母去世了,就到城外爲她舉行火葬,向遺骨行禮致哀。喪禮結束後,波斯匿王蓬頭垢面,神情恍惚地來到佛陀的住處,頂禮佛足後,退坐在一旁。
那時,佛陀問道:「大王!你從哪裏來?爲何衣冠淩亂,容顔憔悴?」
波斯匿王回答說:「世尊!我敬愛的祖母去世了,剛才到城外舉行火葬。喪禮結束後,就直接來見世尊。」
佛陀問道:「大王想必很敬愛思念祖母?」
波斯匿王回答說:「世尊!我實在很敬愛懷念我的祖母。世尊!倘若將我國內所有的象、馬、七寶,甚至我的王位讓與別人,而能夠重拾昔日的天倫之樂,我都願意割舍。然而,我的祖母不可能複生,人天永隔使我憂傷愁苦,悲痛難忍。我以前曾聽世尊您說過:一切衆生,從卑微的蟲虺到尊貴的天神,有生就有死,沒有不取命終者,沒有只生而不死者。直到今天,我才深深體會到您說的很有道理。」
佛陀說:「大王!確實如此!一切衆生,從卑微的蟲虺到尊貴的天神,有生就有死,最後都會命終,沒有只生而不死者。無論生爲婆羅門種姓、剎利種姓或是出身于豪門世家,有生就有死,沒有不死者。即使是剎利種姓的人當了帝王,加冕登基,君臨天下,統治四方萬民,有強大無比的軍力,能征服列國,終有命盡的時候。」
「大王!即使受生在長壽天成爲天衆,于天宮裏遊戲自在,享受快樂,最後仍然命終。又或者說,大王!阿羅漢比丘煩惱已斷盡,舍離塵勞重擔,完成了行持,斷除了一切結使,得到解脫,他們也一樣會死,舍去身命,入般涅槃。又或者說緣覺聖者,善于調伏煩惱,證得寂滅,最後也會命盡,入般涅槃。諸佛具足十力與四無畏,破邪顯正如同獅子吼,最後也會命終而入般涅槃。從這些例證看來,大王!應當知到一切衆生,上自天神,下迄蟲虺,有生就有死,最後都會衰敗而逝,沒有不取命終者。」
這時,佛陀就說出以下這首偈:「一切衆生類,有命終歸死,各隨業所趣,善惡果自受。惡業墮地獄,爲善上升天,修習勝妙道,漏盡般涅槃。如來及緣覺,佛聲聞弟子,會當舍身命,何況俗凡夫!」
波斯匿王聽了佛陀這番開示,充滿法喜,起身頂禮告退。
漢譯雜阿含第962經、別譯雜阿含第196經、英譯巴利聖典Majjhima-72。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段時期,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裏。這一天,遊方行者婆蹉前來參訪。他合掌向佛行禮問訊後,就退坐在一旁,向佛陀問道:「喬達摩,你是否認爲『有情衆生有不朽的自我』(世間常),而且主張這才是唯一的真理,其余都是謬誤的見解?」
佛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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