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的境界之上。從此以後,已非往昔可比,所謂“平庸的赤裸之心”其實就是上師們真正的秘密意趣之所在——現在我才開始徹底認識,仿佛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般,真太稀奇了!在沒有得到竅訣引導和未懂修行之前的那個心,“容顔”未改,本然未變,亦沒有絲毫增上——這就是真正的大手印,直至如今我爲何沒能醒悟到這一點呢?那些上師們爲什麼不明確予以開示呢?我曾詢問過一些經驗豐富的道友們,他們也爲什麼不和盤托出呢?自從最初“指示本性”一直到現在,這中間的所有經曆都是虛僞無益的糠秕,只是荒費時日,徒勞無功而已。
因此,當時自我感覺如何呢?
以前的修行由于心過警惕,而受到阻礙,現在卻感到怡然自在;以前的修行由于執著于修,而受到阻礙,現在卻是無修無整不加理會;以前的修行由于專注觀看,而受到阻礙,現在卻不知道能與所哪個在觀哪個在看。自我內心在收斂時,能自然安住于明淨;內心在外馳時,也能不散亂地安住于現空無別之境。由此而知,所謂的安住其實並沒有任何所安住之法,而是在平常自然的狀態下放下一切。所謂放下一切,其實本然就沒有任何所放下的……
言語談得再多,即使談到詞窮理極的地步也都是無足輕重,毫無作用的。除非依靠殊勝加持,自我親證。否則一切語言都無法真正表述,這大概就是“無可言說”的本義。
就此修行次第而言是屬于下等離戲瑜伽之所證,猶如初叁的上弦月,雖然它仍待圓滿,但是它就是真實本然的月亮。
清明現見真正的空性,這與初地菩薩的證悟同等——所謂“證悟者”的稱號也就藉此而確立。我——嘎阿色比丘(喬美仁波且之梵名),因長期閉關修行的結果,也從此而真正地獲得了。
……我繼續閉關,在修行的漫漫旅途中,精進不懈地前往我所追求的目標。
一次,一位惡業深重的施主命歸黃泉。我對他生起了猛烈的的大悲心,而修習苦樂自他相換法,突然我生病了……還有幾次在自己患病期間修習苦樂自他相換法和格薩裏法(斷法),放下一切自我執著,于空性境界安睡,因而諸病痊愈,平安無恙。
在出現幾次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有關“將要來某某客人”的事情之後,果然那些客人真的來訪了……諸如此類的覺受屢次出現。
過了一些日子,我向南秋·門捷多吉活佛供養傳授了“心性指示法”,他修得很快,迅速地經過修行諸次第,最後見到了真正本性。隨之我也就在門捷多吉活佛座前聞受“南秋大圓滿法”。以前,我單修大手印而未修持大圓滿。現今憑藉這一殊勝因緣,我對大圓滿法生起不可動搖無比的信心。至此,我閉關專修暫時告一段落,也就向雲集的信衆們傳法。
時值有關轉世活佛的糾紛,局勢顯得十分緊張。而我自己內心卻十分自在。在向人們灌頂並親自散發加持品時,其中大部分時間我都安住于覺性境界。我無論到哪裏,都被衆多人群簇擁著。在非常嘈雜混亂的環境中念誦傳承和灌頂,導致有時因爲失念而迷失,但正念的“監護者”一閃現馬上就能回到“平庸的赤裸覺性”之上;有時雖然進行傳法灌頂回向等法事活動,卻並未影響到安住本性,反而能在覺性境界中遊刃有余地完成。尤其在功德回向時,我提醒自己依據《般若二萬五千頌》所講的有關“叁輪體空”回向功德,依之不舍離修行色彩與功用而予以回向。
以上簡單地介紹了我從17歲至52歲之間的修行曆程。雖然我沒能一直專修,但在本質上並未放棄努力修行。通過不斷地摸索體驗,才獲得了修行大致的經驗……這是很能令人品味的!
我不敢說自己獲得了什麼高不可攀的成就,可是,依據經論中所說,“超越所思未覺知,煩惱自然當下盡,智慧自然增上生”……也許僅僅獲得了與之相類似的點滴成就。就叁毒煩惱中的貪欲心而言,已從根本上斷除。嗔恨心已相當于從前的百分之一程度。在自己的事業比較興盛,受到信衆擁戴之時,在內心深處我並沒有什麼貪戀與歡喜,這已非同往常。同樣,聽到他人誹謗謾罵時,心中也沒什麼惱怒與憂愁。而叁毒煩惱中的癡心,假如專指睡眠的話,那可沒有什麼減少。但我以爲真正的癡心是無知和愚昧,這一點我的確如春雪消融見日出,減少了可不只是一點點,智慧也較以往增上許多。對于顯密竅訣的領悟,比從前有了成百倍的增長,同時了悟了所有這些竅訣的要點,而能真正體現應用于實際修行之中。就佛陀的全部教言來說,我都能將之作爲自己的指導上師。一切內外情器諸法,雖然顯現清晰,但已能了知其本性就是空性的,宛如水中之月。並且,在空性的境界中,能自然出現智慧的妙理,就象那天空飄浮的彩雲……這樣,生起次第和圓滿次第已圓融一味……然而,入定與出定尚未達到渾然無別。有關入定與出定圓融的竅訣,不論到哪位高僧大德座前去祈請,都未能如願。在《風心雙運之竅訣》中指出,若想入定與出定真正圓融無別,就必須獲得無修瑜伽(四瑜伽之無修瑜伽)的證悟——我這才如夢方醒,了知了其根本原因所在。就我而言,想要獲得無修瑜伽的證悟,恐怕尚有較長之路要走……而在覺受中,入定與出定圓融的感覺早已在專注瑜伽時就有了。但是,正因帶有覺受的色彩,我以爲這不能代替真正的入定與出定圓融的境界。
52歲鼠年時(即今年),我在修行上好象獲得了異乎尋常的進展。有時對于色聲香味觸法或者如具體對象山岩土石、城市和衆生等一切所見,皆是自性空性無二無別。就象海納百川,圓融無礙。但是,我謹慎地揣測,這是屬于覺受範圍,而不一定屬于真正證悟遞進的範疇。不過,不管怎樣,我都會努力向前,精進修行。
以上我所述說的是自己親身修行的經曆。這純屬自我個人實踐,既沒有與理論相結合,也沒有單憑理解去臆斷(指僅靠理解經論獲得某種想象的證悟)。假若僅僅依靠理解,不光是一般的證悟,甚至連上等無修——佛陀的境界也是能予以“描述”的。按照對“基”的理解,散亂與非散亂並無任何差別,有無“正念掌握”亦無任何差別。這宛如海中魚兒,無論它怎樣四面八方到處遊蕩,它都未跳出茫茫大海。由此而知,無論“正念掌握”了本性與否,它都不會超出大手印的範疇。
同理,善惡因果、行爲好壞和善趣惡趣等,在大手印境界中都是不一不二的。這些道理,光憑語言,我也能講得天花亂墜,並有較深的理解。但是若沒有真正的證悟,單單依靠一知半解,鹦鹉學舌般地講出空洞無味的長篇大道理,恐怕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加欺诳虛僞,沽名釣譽之人了。若是僅僅依靠對空性的一點理解,而不注意取舍因果,且未嚴謹持守誓言與戒律,那可就真的著魔附體了。
在大圓滿阿底約嘎中所指出的“無守持誓言”的確是無上的誓言,然而也要適時適地……這些都是得地菩薩以上的操守,並非是一般凡夫人隨隨便便就能“任運行之”的。因此,我所講述的一些經曆,根本沒有光憑理解就大談特談,而是自己實實在在腳踏實地的親身實踐,稍微向世人作了點滴透露。現如今我52歲了,人生的上半生已經悄然流逝。在下半生中,對于專修大手印與大圓滿圓融的殊勝修行,我充滿了堅不可摧的無比信心!
<一>
南無瑪哈木紮呀!
布呀薩嘎喇嘛(即俊珠嘉措喇嘛)!請注意聆聽!
在獲得大手印與大圓滿雙運的竅訣,或者僅僅得到其中之一的教誨之後,對上師呈以證悟供養。上師對你之所證給予肯定,並指示不要放棄現在的修持,應繼續保任下去。
有了一定的修行體驗,千萬不要毫無自主,放逸懈怠,應該到寂靜的地方去修行。在山間林下,最好獨自而處。如果周圍有其它人,就不要經常見面,應當掩關修行才是。
要知道,斷除一切戲論是極其關要的!
如果自心貪執世間戲論法,扶親滅敵,巧取豪奪,聚斂財物,就應當警戒自己:以前,自己奔波忙碌,毫無意義地操勞世間瑣事繁務,導致如今仍然漂泊在生死輪回——今生今世直至今日都在輾轉勞作,縱使千辛萬苦也未能如願以償……從此以後,在沒有獲得良好修證之前,即使餓死也不謀取衣食財物——應當發下如此堅定誓願!
如果執著于知識學問,就應該警戒自己:這些全是爲了謀求現世名利地位,其目的就是獲得財勢眷屬而已……我不是爲了追求今世的短暫快樂,而是追求長遠的安樂——獲得究竟圓滿佛陀之果位。單憑學問淵博就能獲證佛果,那麼外道班智達們(智慧廣大的智者)爲何沒有成佛呢?僅依天花亂墜般的口頭講法能夠生起殊勝之證悟,那麼整個衛藏地區都名重一時的衆多大格西們(博通佛法的學者),爲何還要拜倒在具有證悟的上師座前,從零開始——接受心的動與靜的指示呢?因而應當放棄希求獲得豐富知識的心念。
在想要翻看書籍時,應該警戒自己:若通過閱讀經論能夠獲得證悟,那麼那些“安秋喇嘛”們(藏地專爲在家人誦念經典爲業務的喇嘛)早就應該成就了!
在想要寫字繪畫時,應該警戒自己:若通過寫字繪畫能夠獲得證悟,那麼那些書法家、畫家們早就應該解脫了!
在想要作經忏法事時,應該警戒自己:若通過經忏法事能夠獲得證悟,那麼那些寺院裏專作經忏法事的喇嘛們都已經解脫了!
……
因此,應當放下一切,除了護持上師所指示的自心本性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值得去做了!!!
在正式修行時,要依靠毗盧七支坐式即刻端坐,自心無修無整,放松安住。從見不到任何事物角度而言,則稱其爲空性;從自證自明角度而言,則稱其爲光明;從無散純一角度而言,則就稱其爲純一。這叁者圓融,宛若無風之夜,燈火通明。
對于修法,內心深感喜悅,並且在修法之時,有了“這就是修行”的定解。
在修…
《心性修持(喬美仁波且極密傳記)》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