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其人,究竟何許人也?何以如此禮遇?迄今仍舊未得其解?只有相信佛菩薩庇佑所致。
逃難的日子也並不完全像在旅行,俗語說:「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何況在流亡中,在食、住條件算不太理想之下,他們算是蠻順利的,並沒有遭受到太多的苦難。某日,全家至衡陽後,欲至衡陽轉公車再至某地時。不巧的是該站已經沒有車子了,車站裏的旅客與一些軍人因爲久候不見車輛,便動無明火毆打站長,令其設法解決。但因實在是無車可派,等車的人只有無奈地擠在車站中癡癡的等。在這吵鬧當中,突然又認出該站長是自己中學的同學,該同學也示意不作招呼,但到夜色深沈時,此站長突然跑出來告知我一小時後,將有一班臨時車將至,于是趕快買了八張票,一家人又順利地搭上車離開了衡陽,續往前程。
他鄉遇故知,本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不過以大陸地廣人多的情況下,其同學又在這緊急時刻中出現,又在這重要的位置下現身,實是不可思議。
叁、化險爲夷
在逃難中,有次全家是搭乘小船,這是一種有篷子的小舟,婦女們都在篷子內休息,他們兄弟倆則是在篷外,那時治安十分敗壞,軍隊和土匪相差不大,身份有時還可以對換。當船行駛至江中,突然被遭喝令需要停船檢查,當時嚇壞所有的人,連船夫也嚇壞了。不過,一會兒便又聽到大聲叫著:「自家人!走!走!」的聲音,乃慌忙地快駛走,原來在暮色中當兩船距離漸近中,錯把此兄弟倆身上所穿的童軍服認成是軍服,所以便當成是自家人了。或許這是菩薩施了障眼法化險爲夷吧!
四、緣定臺灣
大陸淪陷前,各地局勢皆很混亂,國民政府准備徹退來臺,我們兄弟倆原本也無意要來臺灣,某日,一位司令官因事到他們家裏來,他順便向其問起,以當時情況甚急,應如何才能夠免除災難而得逃?那位司令官告之,其部隊將離此,而部隊中有部吉普車,後面跟隨著一部拖車,正可以被你們全家所搭乘,于是全家決定搭此車逃難。因此也得以政府撤退近于尾聲之際,順利地趕上最後一班中興輪船來臺,也因爲緣定臺灣並免除留在大陸被清算鬥爭的噩運。
五、經典無損
有一回,我們兄弟倆共搭乘公車,看見同班車上,有一位長者正專心地持誦《金剛經》。當車靠站加油時,大家都暫時下車休息,卻有人不慎地隨手將煙蒂丟棄于車廂附近,結果引起爆炸並産生大火燃燒。所幸及時撲滅,免除極大的損失,回車仔細一察看,唯獨那本老人家所放置在車架上的《金剛經》出奇地完好無損。
六、破車返城
有一次,其兄弟倆及朋友駕車自昆明往郊區遊玩時,在回程時不幸車輛翻覆,車輛損毀不堪無法再動,而人員卻毫發未傷,當時有個大問題就是這邊前後十裏都沒有人煙,車輛又稀少,無法求援,兄弟倆便一邊念佛一邊檢查,發現化油器缺油,便注入油後再猛力一發動,奇迹頓現,車輛既然可以動了,駕此破車行數十裏回城,進城之後難免會引來大衆側目圍觀,驚歎不絕。
七、持經消災
來臺後,其姊夫(系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公費的留學生)其生平不信因果,又好毀謗佛法,後因言論偏激而入獄。在牢中突然心血來潮向我要了《金剛經》便送了一本過去。這姊夫在此夜裏專注地讀經時,忽聞一股異香撲鼻,此種香味有別于普通的香味,心想這是持《金剛經》的感應。從此之後便不再毀謗佛法,並對佛法産生信心。
之後,有位傘兵的張司令來我住處,見到姊夫的女兒便問我此小女孩爲何常至牢裏探監?我乃告知,因爲姊夫的言論偏左而被坐牢,並請其幫忙,要求重審案情,有罪判罪無罪請釋。張司令允許後,即輾轉請警察總部調查此案,結果沒過多久,終于無罪被釋放了。經此事後,姊夫深感《金剛經》之不可思議並欲前往答謝那位張司令,卻找不到了。事隔多年,姊夫已八十多歲,我已七十余歲並引見他皈依于忏雲法師(世稱:忏公)。
八、視力無礙
十年前,在閉關時,曾經發願要抄寫《金剛經》一百部,求菩薩加被,得以往生西方極樂淨土,在寫滿一百部時,卻患了白內障[11],視力變得更模糊。依舊不管它,仍精進不懈,繼續抄經至今,結果視力反而變好[12],原有的近視也不見了,今日不必戴眼睛即可以閱讀,且字字分明一點不差[13]。
九、四九大關
過去我給很多不同的人算命,都說我的壽命很難度過四十九歲這個大關,可是後來卻安然度過。我回憶起應該是那時我無意中,做過兩件財施、法施、無畏施的善事吧,因此才得以延續生命,躲過劫數的原因!
其一、昔日在林森南路經商時,有群師範大學學生前來告知學校准許成立佛學社,但苦無經費。我知道後,便囑其至我店裏拿錢,經過半年後,該社團也進入了軌道,已解決了困境。
另一件事情就是,我偶然在報上閱讀到一篇關于佛法的文章非常的認同,欲廣爲流傳,于是便自掏腰包,付印多份,托送報生以夾報方式一份一份的送出。
十、指引迷津
雖然我一生念佛、拜佛不辍,但一生中只有兩次是祈求佛菩薩指引迷津的經驗,那些都是實在到了無法決定及仿徨兩難的時候。
其一,在抗戰期間,兄弟倆在貴州安置的事業已經打好基礎,但日軍又節節逼進到離城不遠處,而其騎兵隊更攻到僅數十裏的路程。所有的百姓幾乎都逃離縣城,真可以說是危險已極。我們卻委決不下,面臨到兩難的困窘,逃則所有的資産將化爲烏有,留則恐怕性命不保。在無所適從之下,弟弟則建議求菩薩指示,並作簽兩支,分別寫逃與不逃。兄弟倆跪拜于地上請求佛菩薩做主,祈求指示,我抽出的結果是不逃,于是全家則停留不走。該晚四面無聲,似有暴風雨欲來的寂靜,心中實是忐忑不安,天亮後,忽有士兵來報說:「日軍不知何故?徹退了!」
最後一件事,是欲開緣弘法的前兩年時,曾有居士顧及此後常有出家法師會來參訪,爲方便故最好是要去受大戒。在無法取決的情況下,又祈求佛菩薩的指示,並做了兩支簽,分別寫受與不受,抽出結果是不受[14]。佛菩薩的慈悲指示有其道理,蓋受戒易而持戒難。過去弘一大師[15](1880~1942)曾雲:「末法時代欲得戒甚難」。況且連被後世世人所尊的藕益大師(1599~1655)[16]都認爲他自己「除根本大戒外,違犯多端」而且自謙爲菩薩戒沙彌。圓因師一生謹言慎行,平常在行、住、坐、臥中處處不離佛戒。由此他也更感謝佛菩薩的慈悲指示。
以上數則皆爲圓因師感應事略的小部分,其中有熒熒大則、也有微微小則的故事,感應這件事,圓因師感覺祇要至誠懇切祈念佛菩薩,必定是大感大應;小感小應,絕無不應之理。而感應之事就如印光大師[17](1862~1940)在普陀山志序中曾雲:「……喻如月麗中天,影現衆水,不但江湖河海各現全月,即小而一勺一滴,無不各各皆現全月……菩薩于一念中偏法界感,偏法界應,感應道交,無少差殊,與此一月普現衆水,隨人隨地各見全月,了無有異……其應之大小優劣,在其誠之至與未至而已……」。所以感應,只要竭誠盡敬則妙妙妙,像圓因師在嚴持淨戒與念佛菩薩的聖號、誦大乘經典之下,能蒙佛菩薩的感應,是不假所求自然而得的。
第二章 圓因法師念佛放生思想的形成與發展
第一節 論其時代背景與主要思想
一 時代背景
首先觀察圓因師其出生的年代是1899年,然而這個大環境是充滿著不安動蕩的時代,首先從中日甲午戰爭(1894─1895年)與《馬關條約》,在1898年─日本割占福建。清廷的腐敗,因此有辛亥革命(1840—1911年)創立中華民國。在他求學階段又逢中日長達8年的戰爭(1937.8.7—1945)因此也中斷留學的生涯。在1949年圓因師與家人隨從國民黨政權逃往臺北。同個時間毛澤東主席也在北京天安門向全世界莊嚴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
接著在看明末以來,中國江南的佛教,在修行上是禅淨雙修,因此持誦《金剛經》、《阿彌陀經》、《觀音經》《普門品》是很自然的事。爲何持誦《金剛經》與《阿彌陀經》呢?因爲禅宗自六祖慧能以後,即以《金剛經》作爲修行的准則,而淨土宗則在善導(613~681)時代,就以《阿彌陀經》爲定課的緣故。另外關于觀音大士的信仰,則更是不诤的事實,因此會誦《觀音經》《普門品》。而在考其生平時,就知道他小時後被父親教導要抄寫《金剛經》,可以說這本經的思想,也影響到他以後的人生,另外也可以從他日後的生命曆程中看出,他對世俗人所追求的富貴、健康、享受,他真能說放就放,實非易事,這無非他有很深的金剛般若思想,並看出人生事實的真相,才有可能辦得到。
所以筆者認爲在分析其主要思想時可以分成兩階段,首先是他未出家前,圓因師已具有《金剛經》的般若思想及生逢戰亂覺悟到無常的思想;第二階段,是閱藏一次與閉關後注重淨土兼放生的思想。
二 圓因師的主要思想
故在此先論述他早期主要的思想,而那本經就是《金剛般若波羅密經》經典略稱《金剛般若經》。梵名Vajracchedika—prajbaparamita—sutra。全一卷。後秦鸠摩羅什譯。收于《大正藏》第八冊。自古講說此經者特多,本經之注疏也極多[18],尤以禅宗六祖慧能[19](638—713)以來更受重視[20]。其實金剛經是漢譯一千余部經典中,少數最受中國人觀喜信受的經典之一。自五世紀初鸠摩羅什譯出此經之後,中國佛教徒對它的月持讀誦、重新翻譯、注釋趼究、與講解,曆久不衰,迄今猶然[21]。
本經的主要思想內容,是闡釋「一切法無我」之理。此經不如《大般若經》之浩瀚,又不如《般若心經》之太簡,而能說般若之空慧,無有余蘊,故古來傳持,弘通甚盛。因此法師除專行[22]外,也常叫人多念[23]多抄,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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