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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花志果·果報錄 下(清·汪道鼎著)▪P4

  ..續本文上一頁寢疾,解元父子視醫藥,必誠必謹。及卒,棺殓精整。又周恤其妻子,館谷優渥〖渥,音屋。修金曰館谷;優渥,豐厚也。〗,無異師在時。積數年不倦。

  【譯文】沒過多久,老師患病,父子兩親自請醫侍藥,必誠必謹。逝世以後,備棺裝殓,十分認真精心。又周濟撫恤老師的妻子家眷,報酬優渥,和老師在世時一樣,一連幾年沒有任何厭倦之情。

  【正文】及領解之歲,封翁夢師來謝,且曰:“向余有文數十首,以授令郎,恐久而忘之,宜督令熟讀,即所以報也。”及醒,以問解元,果有之。因告以夢,且課之讀。至七月初,僅熟其六七。解元擬姑置之,是夕封翁複夢師至,曰:“昨見令郎夜讀余文,尚未盡熟,試期已迫,宜督之,弗遺一藝也。”既醒,以責解元,不得已盡熟之。及試,頭場叁題,師文中得其二,皆照錄之,惟缺孟藝。竭一日之力構成之〖構,猶做也。〗,得與師作,工力悉敵〖謂相等也。〗。揭曉〖注見前篇。〗,遂中解元。

  【譯文】到了考解元那一年,老先生夢見老師前來拜謝,並囑咐說:“以前我有數十篇文章,教授給了令郎。我擔心時間久了,他會忘記。請你督促他讀熟!”到了七月初,兒子只讀熟了六七成,認爲沒有必要全部熟讀。當晚老先生又夢見老師來,說:“昨天夜裏見令郎讀我的文章,還沒有全部熟悉。試期已近,應該督促他,一篇也不能漏!”老先生醒來以後,就責備兒子,要他全部讀熟。兒子不得已把文章全部讀熟了。到得頭場考試,打開卷子,有叁個題目,師父的文章就占了兩道,他便照抄。只缺有關孟子的一篇,化了一天時間,精思構架,寫成了,功力和老師相當。揭曉發榜,中了解元。

  【正文】坐花主人曰:“自世風日下,素封之家〖注詳偷兒篇。〗,酒肉徵逐〖(韓愈柳子厚墓志銘)酒食遊戲相徵逐。(按)徵逐,會合之義。〗,聲色娛情,雖日費千金,亦所不惜。至于延師訓子,則锱铢必較。若封翁之所以待其師,可不謂忠且敬欤?終食其報,宜哉!”

  【譯文】坐花主人說:“世風日下,有錢有勢的人家,酒肉豪宴,沈溺聲色,雖日費千金,亦在所不惜。至于聘請老師教育孩子,則分厘都要算計。像老先生這樣對待老師的作法,能不說是既忠厚且尊敬嗎?終于得到酬報,確實應該!”

  八、撫院吏

  誅惡無私仗祝融 家財性命一時空

  若非祖德宗功在 二子皆歸劫數中

  【正文】某甲充撫院吏,生平無惡不作,倚勢舞文〖舞文,注詳胡封翁篇。〗,官民俱畏之如虎。省會有清節堂,以養嫠之無歸者〖嫠,音離,寡婦也。〗,甲夤緣爲董事〖夤,音寅。夤緣,注詳湯封翁篇。〗。數年後,其經費多入私橐〖橐,音托,袋也。〗,堂中婦幾無以存活。又窺某庵尼少艾多資,誘奸之,遂娶爲繼室。凡官吏有微眚〖眚,音生,上聲;又音省,過也。〗,必多方逼索,少不遂欲,即中以危法,每有被累隕命者〖隕,音允。隕命,猶言傷命也。〗。惡孽萬端,不堪枚舉〖枚,音梅。枚舉,猶言一一舉之也〗。有子二人頗長者,見父所爲不善,恒規谏之〖恒,常也。勸改過曰規谏。〗。甲怒,俱分居于外。嘉慶癸酉春,家遭回祿〖回祿,即(史記)所載吳陸回續,火神名,故被火曰遭回祿。〗。甲夫婦及一女,與婢仆數人俱燼焉〖燼,音盡。(說文)火余也。(按)俱燼,皆燒死之謂也。〗。

  【譯文】某甲在巡撫衙門充當班頭,一生無惡不作,仗權勢欺壓百姓,寫惡狀誣陷良善,官民都畏之如虎。省城中辦了一家清節堂,收養無家可歸的寡婦。甲就通關節走後門當上了清節堂董事,幾年以後,辦堂經費大部分落入了他的腰包,堂中的寡婦幾乎沒有一個活下來的。他又窺探到某庵中的一個年青尼姑,貌美多姿,就多方引誘加以奸汙,然後娶了作小老婆。凡是下屬各級官吏,稍有差錯,他就想盡方法逼迫勒索,稍不滿意,就加之重罪,往往有被逼喪命的。總之,惡孽之多,不堪枚舉。他有兩個兒子,卻都是忠厚真誠的君子,有長者風範。見到父親盡作不善之事,經常規勸。甲不但不聽,反而越來越厭惡他們,最後一怒之下,把他們趕了出去,于是兩人都在外分立門戶了。嘉慶癸酉年春某天,甲家遭到火災,甲夫婦及一女兒,還有婢仆幾人,一並燒死。

  【正文】先是其家有老仆婦,年七十余,念佛好善,常不義主人所爲。一夕于廳事,見一人赤面绯袍〖绯音非,赤色也。〗,如世所塑火神像,大驚,趨避之,次日以告主人,且曰:“宜防火厄。”甲斥其妖妄,驅之出。別雇一婦,入門甫叁日,亦被焚死。其家每夕內外門必下鎖,火發後,家人請開門以求救。甲恐乘勢擄搶,堅不允。及官至,命兵役撲門入,入則仆婦妻女俱已焚死,惟甲尚存。兵役掖之出〖掖,音亦,猶拖也。〗,甲忽念有要案全卷在內樓上,若失,罪當戍。時內樓尚無恙,複入往取。甫上樓,風卷火直撲內室,焚其梯。吏號呼乞救,衆環視無可下手。未幾,樓倒,墮火中死。次日檢之,頭面四肢俱燼,僅存中段,俨如焦木,報亦慘矣!

  【譯文】在此以前,他家有一老女仆,七十多歲,念佛好善,對主人的這種惡行,經常不以爲然。一天夜裏,她在大廳裏打掃,看見一個赤面紅袍的人,像廟裏塑的火神,她大驚,躲開了。第二天前去告訴主人,說:“應該小心火災!”甲怒斥她是妖妄之說,把她趕了出去,另雇了一個女仆,到家幹活才叁天,也被那場大火燒死了。他家每天夜裏,內外各門都要上鎖。火發以後,家人請他把門打開好撲救,甲擔心外人乘火災之亂進來搶劫財物,堅決不允許。等到官方帶士兵趕到,才下令兵士把門撞開。進去時,仆婦妻女都已被燒死,只有甲還活著。兵士把他架了出來,甲忽然想起有一重要案子的全部案卷還放在裏面的一座樓上,如果燒毀了,他要被判流放充軍的。當時,那座樓還安然無恙。他就又進去取,剛上了樓梯,一陣風把火焰卷向內室,燒著了梯子,甲號呼求救,大家圍在那裏,不能近前,無法下手。沒過一會兒,樓就被燒塌,甲埋在火堆中燒死。第二天勘驗現場,他頭面四肢全被燒成了灰,只留身體中段,也已成了一段焦木。報應真是夠淒慘的!

  【正文】是火也,僅焚某甲一家,左右壁鄰均無恙。其二子以分出,均不及于難。或曰:“其先世有隱德,故報之其身雲。”

  【譯文】這場大火只燒了他們一家,左右隔壁鄰居,都未受到波及。他的兩個兒子因爲早已分居在外,都未遭難。有人說:“甲的先父一定有隱德,所以惡報只落在他一人身上。”

  【正文】坐花主人曰:“嗚呼!天心之仁愛,可謂至矣!如某者,勢憑城社〖(晉書劉鲲傳)王敦謂鲲曰:劉隗奸邪,將危社稷,吾欲除君側之奸,何如?對曰:隗誠始禍,然城狐社鼠也。(按)狐穴于城下,鼠穴于社中,人因重城社之故,不敢發掘其穴,故世間倚勢作威者曰城狐社鼠。〗,罪積邱山〖言其罪之多也。〗,報幾慘于焚林〖(淮南子)焚林而田。(按)此句猶言燒死之慘,甚于鳥獸之棲于林木中而被焚也。〗,身竟同于焦木。而克家有子〖(易經蒙卦)子克家。(按)克家,賢能之謂。〗,猶承隱德于先人〖此指其二子不及于難言。〗。比戶爲鄰,不使狂飙之遍及〖飙,音標,風也。風不狂,故火不沿燒鄰家也。〗。至于念佛好善之老媪〖媪,音襖,老婦之稱〗,更令其目睹幾先,身超事外。眚災肆赦〖句出(書經)。(注)肆,縱也;眚,謂過誤;災,謂不幸。若人有如此而入于刑,直赦之也。〗,殃豈及池中之魚〖(廣韻)古有池仲魚者,城門失火,仲魚燒死。故諺曰: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按)二句,指二子及老仆婦言。〗?同惡必懲,罪竟等一邱之貉〖貉,音鶴,獸名。(漢書楊恽傳)古與今如一邱之貉。(師古注)一邱之貉,言其同類也。(按)此二句,指甲夫婦及女與婢仆數人言。〗。或免或否,皆視其人之自取,天何容心也?”

  【譯文】坐花主人說:“唉!蒼天仁愛之心,真可謂無微不至!罪惡累累,積如丘山,其報之慘,家屋人等一火而盡,自身也成了焦木。而賢能之子,仍得承先祖之陰德而離于劫難,比戶隔鄰,不使風火遍及。對于念佛好善之老仆,更令她先于事發而見形,得以身超事外。罪福有大小,賞罰有輕重,災殃難道一定及于池中之魚嗎?同作惡者,必然受到懲罰,其罪等同如一丘之貉。這其中有罰有免,全在于各人自己取舍,上天何須用心呢!”

  九、吳封翁

  伯也開藩次部曹 賢孫又上木天高

  販來鹽肉生涯賤 誰肖蘇州吳蠡濤

  【正文】吳門吳蠡濤〖蠡,音裏。〗,方伯之封翁。以販鹽肉爲生。雖溷迹市販〖溷,音混,渾也。〗,而樂善好施,孜孜不倦〖孜,音滋。注詳子死複生篇。〗。衣食外稍有余,即以施貧乏者,鄉裏鹹稱爲善人。生二子,皆登甲科。長即方伯,名俊;次樹萱,由部曹典試陝右〖部曹,即郎中主事等職。放主考曰典試。陝右,即陝西之地名。〗,仕至鹽司〖鹽司,道臺之稱。〗;孫慈鶴入詞林,官至侍講。封翁屢受覃恩,蓋盛德之報雲。

  【譯文】蘇州藩臺吳蠡濤大人的父親吳老太翁,以販賣腌肉爲生。雖然屬于商販之流,而秉性樂善好施,孜孜不倦,除了自己及家人的衣食外,稍有寬余,就用來施舍給貧苦之人,當地人都稱他爲善人。生了兩個兒子,都科考登甲,長子就是藩臺,名俊,號蠡濤;二兒子名樹萱,任郎中主事(部曹),後任陝西主考(典試),升官至鹽司(道臺);孫子名慈鶴,入翰林,官至侍講。吳老太翁幾次受皇恩封賞,大家都說這是盛德之報。

  十、香店

  溲原由犬棄由人 小利貪時怒觸神

  倘使婦言夫不聽 妻亡家破也無因

  【正文】吳興某,夫婦二人開一香店。一日曬香于門外隙地〖隙,音細。隙地,空地也。〗,有犬溲焉〖溲,音搜,尿也。〗,鄰翁以告其夫,夫欲棄之。婦顧恤資本,必不可。夫惑其言,雜之好香中賣之,數日而盡。不兩月,店毀于火。時方酷暑,婦于臥樓洗浴,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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