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發卻已皓白,他彎腰俯身而行,環顧四周,開口對親屬們說:“你們當知我因爲前生惡口辱罵衆僧,所以身處母親熟髒之中,經六十年,受此苦惱。”親屬聽到此話後,號啼悲哭,不能言語。爾時世尊知道此兒善根成熟,遂領大衆來到停屍處所,呼小兒說:“你是長老比丘嗎?”小兒答:“實是。”接連問了叁次,小兒都答是。當時大衆見小兒與佛這樣對答,各懷疑惑,前來問佛,這老小兒前世造何業,剛産即須發皓白、彎腰俯身而行,且能與如來對答。
爾時世尊告諸大衆:“往昔迦葉佛出世時,有衆比丘結夏安居。衆僧和合,差一老比丘作僧維那,大衆共立製限,在這次安居中,要得道僧才可共衆自恣,如未得道不許自恣。結果,只有老維那未得道,僧衆不許他布薩自恣。老維那心中惱恨,怨道:“我專門營理僧事,讓你們能安穩行道,今天竟被拒之門外,不許自恣布薩羯磨。”隨即辱罵衆僧,不久被捉,關于室中。老維那怨氣未消,嚷道:“我要讓你們常處黑暗,不見光明,和我今天被關在暗室中一樣。”說完後自殺而死,墮地獄中,受大苦惱,今日方才得脫,承此余報,所以在母胎中受如是的痛苦。”
如果以造論著書對僧衆說惡語,將成現法受業而立遭報應。
從前,漢地有位大智者造了一部論,將僧衆喻爲毒蛇。一次,他與衆多僧人同行,途中,突然說道:“你們快跑吧!我好象要受業報了。”剛一說完,他的雙手粘連在頭上成了蛇頭,雙足粘在一起成了蛇尾,全然變成了一條黑黝黝的毒蛇,向林中竄去。
此外,取惡名的罪過也極爲嚴重:往昔,迦葉佛時,一位通曉叁藏的比丘西哦色嘉,他出言不遜給諸多聖者比丘起“猶如馬頭”等許多惡名。結果從人壽二萬歲時死去轉生爲大鯨魚,身體具馬頭等十八個頭相的旁生,到人壽百歲時釋迦牟尼佛出世之間一直感受痛苦。
昔日,釋迦族五百女子的丈夫被暴軍斬盡殺絕,後來帕吉波國王的軍隊又將此五百女子的手腳全部砍斷,不久,她們就死去了。這是由于她們曾是迦葉佛教法中的五百僧人,當時,給諸比丘取“斷足”、“斷臂”等惡名,以此惡業于許多世中墮入地獄,又于五百世中被砍斷手腳而亡。無論取什麼樣的惡名都會感受五百次那樣的等流果報。若對比丘、沙彌等取惡名,其異熟果將墮入地獄。
六 離間語
在《四分律》中有一個有趣的公案。
古時,有兩只名爲“善牙獅子”和“善膊虎”的野獸,它倆相依爲伴,晝夜伺捕衆鹿,當時有只狐狸常常隨逐于後,靠食兩獸食剩的肉來維生。時彼狐狸心中暗想:我不能總這樣逐于人後食其唾余,應當用方便讓二獸互相殘殺,使其不再相好。于是狐狸先到善牙獅子處,挑唆道:“善牙,善膊說他生處殊勝、種姓殊勝,長相、勢力也勝過你。他曾說:“我每天得到美食,善牙獅子不過緊跟我後,靠吃我食剩的殘肉養活自己。””善牙反問:“你怎麼知道?”狐狸回答:“等你們呆在一起時自然會知道的。”狐狸說完後,又去對善膊虎說:“你知道嗎?善牙曾經這樣說過你的壞話。善牙說:“我現在種姓、生處都勝過善膊,勢力也是如此。因爲我常食好肉,善膊不過食我嘴邊所剩的殘肉來活命。””善膊反問:“你從哪裏知道的?”狐狸回答:“你們相見後,自然會明白的。”
之後兩獸相遇,彼此怒目以視。善牙獅子心想:“我不該這樣輕率,在未把事情真相調查清楚之前就先下手。”這樣善牙就對善膊以偈問道:“形色及所生,大力而複勝,善牙不如我,善膊說是耶?”
善膊虎一聽此偈,即知必是狐狸從中搗鬼,于是以偈回答:“善膊不說是,形色及所生,大力而複勝,善牙不能善。若受無利言,信他彼此語,親厚自破壞,便成于怨家。若以知真實,當滅除嗔煩,今可至誠說,令身得利益。今當善降伏,除滅惡知識,可殺此野幹,鬥亂我等者。”
如此兩獸同心協力將狐狸殺死。
善牙獅子和善膊虎本是親密無間的夥伴,一起生活,和睦相處。只因狐狸的一席讒言,結果二者相見時即心生不悅,幾乎造成互相殘殺的悲劇。
由這則公案,我們進一步思維可以懂得:
凡夫之間的關系其實十分脆弱,並不穩固,因爲它建立在我執的基礎上,人人都以自我爲中心,他人對我好我即對人好,他人一旦觸犯我,我必還以顔色,所以不論是親密的態度,還是敵視的心理,都是從我執而引發的。所謂友好的關系必須以相互尊重、互相關愛爲前提,作爲凡夫這是有條件的,一旦對方的行爲有變,自己的態度也會隨之而發生變化。比如有相互友好的甲乙兩人,離間者對甲說乙想傷害甲,又對乙說甲想傷害乙,于是兩人少有不被讒言所轉而變心的。加上凡夫人本來就妄想紛飛,更會因此而浮想聯翩,把事情想象得十分複雜。這樣首先在內心産生隔閡,由此漸漸産生敵對心理,導致關系緊張乃至破裂。所以對大部分凡夫來說,相互之間很容易受讒言挑撥而分道揚镳,只有得地的聖者們才不至于被離間語搞壞關系。
因爲說離間語無有慈愛,發心狠毒,專門破壞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由此離間者將會墮入叁惡趣中,或于拔舌、烊銅、犁耕地獄長劫受苦,或墮畜生之中啖食糞穢,如鹈鹕鳥,無有舌根。即或以些微的善業,得複人身,俱生便有生理的殘障,舌根不具,口氣臭惡,喑啞謇澀,齒不齊白,縱然口說善言,他人也不信用。又由余報所感,在人間會有眷屬弊惡、不相和合的果報。其原因是因爲離間兩舌的作用,使得同心同德的善友也會惡心相向,猶如怨敵,又使本來親密無間的親朋由此心生嫌隙、關系破裂,業感等流,必定會有如是的回報。同行等流果是以宿世的串習力致使今生總是喜歡說離間語。
在離間語中,以破壞僧衆和合,果報極重。在《極樂願文大疏》中如是描述:
盡管真正的破和合僧在當今不會發生,但與之相類似的挑唆師徒、寺院之間的關系,卻時有發生,這種罪業近似于五無間罪。昔日,提婆達多破壞僧衆和合時,整個叁千大千世界的衆生相續中皆未生起善根。這裏所說的也與之相似,如《文殊根本續》中說:“若有一個在寺廟、上師之間製造矛盾,猶如攪拌血液的棍子一般的人,其死後立即墮入無間地獄中……。”若挑起僧衆糾紛,則直至未緩解之前,當地的所有衆生都因生起嗔心而墮入地獄。好似焚燒的大地無法生長苗芽一般,發生糾紛的村落所在地數由旬以內不能生起修持佛法之果。《勸發勝心經》雲:“何處有诤及戲論,遠離百由旬爲佳,何處若有諸煩惱,頃刻亦莫留住此。”
在世間,今生互爲父子、兄弟、夫妻、朋友都是由于宿世有深緣才得以聚會一處、共同生活,因緣既深,情感相關,彼此間身心有著緊密的聯系,若于其中挑起事端,製造矛盾,導致骨肉乖離,反目成仇,如此陰心險毒破人家庭,天理難容,惡果難逃。且看以下幾則現世的報應。
安庭柏,好離間,且有口才。雖爲至親,一旦被他離間,立生仇怒。李中甫,兄弟相和,因爲庭柏挑撥,而發生爭鬥。蔡倫、張義,情投意合,中表相善,因爲聽信庭柏的讒言而導致絕交。其他事例不勝枚舉。後來庭柏潦倒貧困,兩頰生瘡,喉舌潰爛,絕食號叫而死。
德州小李兒,少年貧窮,爲人運船偶然拾得遺金十笏。船主說:“我有女兒嫁與你。”遂定下婚約。一天船主外出,失金者來訪。李問明情況後,將金還給他。船主有位親戚,想奪小李兒之婦,乘機破壞說:“小李兒是薄福人,終必餓死。”船主于是將李趕走。船主親戚正准備聘娶,其子暴亡。李離開船主後,仍爲人負舟。暑天在魯橋下洗浴,有一物礙腳,結果發現是銀數十錠,李取銀到街市托人代賣,投一主者,正是以前失銀之家,盡心爲其脫貨。前船主得知其富,最終將女兒許配與李,後李生二子,都得顯貴。
元朝浙西有一大家,兄弟兩人在父親死後發生紛爭。米信夫,挑唆兩人相訟,破其家庭,結果兄弟都悔郁而死。信夫在二十年中都很富裕,至元中時,因爲牽連叛案而至于邑。見吏俨如其弟,心中驚懼。吏強令招認,信夫耗盡資財方才得免,內心不服,于是告吏而至于府。見府吏卻是其兄,結果施以酷刑逼其招認,後信夫合家死于獄中。
四明葛鼎鼐,爲諸生時,每次去學舍時,必經土地祠。祠中廟祝夜夢一神對他說:“葛狀元經過時,我必起立,請爲我築一道屏障來遮擋。”廟祝按其所說,正准備動工。又夢見神說:“不需築造,葛生代人寫離書,已被盡削科名了。”原來裏人有棄妻者,自己不能寫,請葛生代筆,未曾想到損德竟至于此。葛得知此事後心中大悔,盡力使此夫婦重歸于好,後只中鄉榜,官副使。
這裏葛生雖沒有自己發心離間他人夫婦,只是代人寫離書,但因參與其事,而致使惡業沾染殃及己身。業一經造下,立見福德削減,廟神不必起立敬之,可見感應迅速,如響應聲。
七 绮語
在四種語業中,绮語不象其他叁種,人們會認爲說話是與生俱有的能力。談天說地,評古論今,是每個人的自由權利,他人無權幹涉,怎麼會被列爲十種惡業之一,並依之要遭受今生與後世的惡報呢?
之所以會有這種疑惑,是由于我們缺乏深入觀察的原因。
首先,業感緣起的因果律是建立在每個有情的相續中,而不爲外境離心獨存的某種力量所控製,業由心造,果由心感即是此理。由前已知,安樂與痛苦的來源是善業與惡業,而業之善惡乃由心來決定,凡以貪嗔癡叁毒煩惱發動的一切業均是惡業,唯有招致不悅意的痛苦。绮語的發生,在不作觀察時認爲是隨隨便便脫口而說,其實並非事出無因。我們最熱衷于談論、最感興趣的話題正是內心執著很深的東西,不然,爲什麼一談到它就神采飛揚、興致勃勃,或怒不可遏、義憤填膺呢?以此可知我們的語言時時都夾雜貪嗔癡的煩惱。舉例來說,一個女人在津津樂道最近上市的時尚服裝,言語中充滿了羨慕、渴求的心情,這就是貪心的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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