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由此漸能斷愛欲之種,而得離欲解脫的果位。在現世之中,因爲潔身自愛,將受到衆人的稱贊;身心凝靜,成爲高貴的種姓。而且生生世世都有歡喜持戒的善業習氣,來生由此也能暫時轉生天界。經雲:“不去他妻房,斷除邪淫行,知足于自妻,此士轉善趣。”
唐皐,少年時在燈下讀書,有一女來調情,屢次將紙搯破。公補好後題字雲:“搯破紙窗容易補,損人陰德最難修。”後有僧經過其門,見門上有壯元匾,匾的左右懸挂兩燈,書有“搯破”等二語。僧異而問之,始知乃是神火。後來唐皐果然大魁于天下。
明宣德中,文忠公曹鼐作泰和典史時,一次因捕盜,在驿亭獲一美女。女意欲就公,公奮然道:“處子可犯乎?”于是取片紙寫上“曹鼐不可”四字而焚燒,曹鼐終霄不動。天明,公召其家人將其領回。後來公于大廷對策之時,忽然飄來一紙落于幾前,上寫“曹鼐不可”四字,公因此文思沛然,狀元及第。
羅倫,赴會試。舟停姑蘇,夜夢範文正公來訪,公曰:“來年狀元當屬于你。”羅謙謝。公告之曰:“某年某樓,事動太清矣。”醒後,羅憶起昔年曾拒奔女于此樓,自想夢當不妄。後及廷試,果如所夢。
以上叁位狀元因平素持身謹嚴、正念分明,故能境界現前時作得主張,不爲邪思所轉,而此後功名事業亦由此得以建立。可歎世上多少豪傑名士,在美色當前時,不能製欲而致身敗名裂,一生功名因紅顔而付之東流矣!
信州林茂先,閉戶讀書,得鄉薦後,有鄰居富人之婦,因厭丈夫不學,而欣慕茂先的才名,故來奔之。茂先說:“男女有別,禮法不容,天地鬼神,羅列森布,爲何汙我。”婦聽此言慚愧而退。茂先此舉登第。其叁子也都登第。
我們雖處暗室屋漏之中,應知十方出世聖人、世間鬼神正滿布虛空,以眼視我等,倘有一念邪心,即已洞若觀火,所以,平時當慎獨己身,存敬畏之心,杜絕非法之行,如是方爲不欺天地聖人,而得身心正直,無愧無悔。
(四)說誠實語
明朝薛文清曾說:“易曰:庸言必信。庸常之言,人以爲不要緊,輕發而不慎。殊不知一言之妄,即言之失,故庸言必信,德之盛也。”心爲言之根,言爲心之迹。聖者已斷貪嗔癡叁毒煩惱,所以所說都是誠實語,必無一言虛妄。而我等隨學聖賢,應從出言吐語處綿密觀照,使自己心口如一,即使是庸常之言也應誠實無欺。
宋司馬溫公,曾經開示劉器修身的盡心行己之要時說:“惟誠耳,其工夫先自不妄語始。”司馬公又曾說劉器的平生只是一個誠字,顛撲不破。當時市民村翁流行一種說法:如果到南京,不見劉侍製,如同過泗州不見大聖一般。劉公爲何有如此的感召力,只在一誠字而已。
經雲:“一切如意寶中真正的如意寶最希有;一切燈盞中真正的明燈最殊勝;一切親友中真正的親友最可貴。”斷除妄語、誠實的人如同鮮花一般令人悅意歡喜,而且任至何處,都成爲衆人信任之處,宛如黃金一般。死後暫時將轉生于天趣,終究會成就佛陀谛實語舌相之果。常人叁世不妄語,舌可過鼻,而佛已斷盡妄語的習氣,所以佛吐廣長舌可遍覆叁千大千世界。
朋友爲五倫之一,友道重信義。以下兩則是古人交友不欺的感人事迹。
卓恕,還鄉會稽,與太傅諸葛恪辭行。恪問:“君何日再來。”恕言某日。到了此日,恪備宴請客,當宴席已備好時,恪卻停箸不食,一直等著卓恕。客人都說:“會稽距離建康,有千裏之遙,道阻江湖,不一定能來?”不久卓恕趕到,舉座皆驚。
漢洛陽神僧安世高,自言前世出家時有同學道友好嗔,谏而不改,安許以今世相度。時靈帝之末,爲度夕年同學,安世高振錫江南,行至亭湖廟。此廟素顯靈異,商旅往來,能分風上下,因而至廟禱祀者不絕。高未到時,神從虛空先告廟祝說:某舟有沙門,可請上來。廟祝依其言,請高及同舟叁十余人一同前往。神說:“我昔年在外國,與師一起出家學道,今爲此廟之神,方圓千裏,均歸我治。因宿世布施,今生享福甚多。然因嗔恚,如今墮此神報。我命旦夕將盡,因禱祀多殺,恐墮地獄,願師救我。我有絹一千匹,加上雜玩寶物,可爲我營修佛事。”高說:“我特來度你,爲何不現身。”神答:“我形甚醜,人見必害怕。”高曰:“無妨,衆不怪也。”神從床後出頭,乃是大蟒,它到高的膝邊,高向它持咒數遍並囑咐數聲,蟒悲淚如雨,須臾隱沒。高取絹物辭別而去,即爲建造東寺,以資冥福。不久,有一少年跪而謝高,忽然不見。高曰:“此即亭廟神,已得脫離惡形。”後有人于大澤中,見一死蟒,身長數裏,即今日浔養郡蛇村也。
古人一諾千金,信義精誠,縱隔千裏不負舊約,雖轉後世必來相救。以上兩則誠爲重然諾之典範。
(五)說柔和語
當我們熄滅了貪嗔的煩惱,就會從慈悲的愛心中自然流淌出柔和的愛語。愛語的力量是偉大的,它能給人安慰,去人熱惱,使人如沐春風。心語柔和的人具有大乘種姓的功德,無論他走到哪裏,都令人歡喜、讓人親近。如能斷除惡語,說柔和語,那麼將不會轉生于惡趣中,常能聽到悅耳之語,受到衆人稱贊,親朋好友衆多,一切事業順利成辦,即使淪爲一無所有的乞丐,也能贏得衆人喜歡,永無死于惡性(無有善法)中的顧慮。
經雲:“斷除諸傲慢,惡語傷感情,何者說柔語,彼士轉善趣。”
(六)化怨
我們應斷離間語及其習氣,不在人與人之間製造矛盾、惡化關系,且應主動善巧地運用語言使關系破裂者重歸于好,使關系緊張者得以緩和,使彼此隔閡者溝通理解,這樣在我們的周圍就會出現團結和睦的眷屬,但存這一念善心,可爲天地創造吉祥和平。人與人之間産生怨隙,總是由于彼此都執著自我,缺乏溝通與理解,遇到這種情況,就應該充當調解的和平使者,用語言去啓發、調動雙方的善意和寬容之心,爲雙方的和好積極地創造條件。
我們如是地行持,則生生世世中都會遇到善友,彼此情意穩固,這種友誼誰人也無法使之破裂。經雲:“恒時若斷除,離間拆散友,喜愛調和者,彼人生善趣。”《念住經》雲:“親朋與好友,相互不和睦,何人極調解,轉生于天界。”
宋英宗即位之時,遇內侍少恩,多于太後之前讒言離間,致使兩宮成隙。一日韓琦與歐陽修,奏事于簾前。太後嗚咽流淚,對二臣具道所以。琦勸道:“這可能是因皇上生病,如皇上病愈,必不致于如此。”因當時英宗以驚疑得病。接著歐陽修進言:“太後事先帝數十年,以仁德稱譽天下,昔日溫成之寵,太後處之裕如。今日母子之間,爲何反不能相容?”韓琦複勸:“太後無親生兒女,皇帝小時即養于宮中,皇後又是外甥,此乃上天安排此兒婦給太後,豈可不自愛惜。”太後心情稍得平和,韓琦擔心有變,又以危言觸動太後之心,說:“臣等在外,不能見官家。內中保護,全賴太後。倘若官家不得照管,太後則不容辭。”太後驚曰:“相公是何言,我心實更迫切。”當時在場聽聞此話的,莫不擔心流汗。他日韓琦獨自拜見英宗,奏曰:“陛下即位,都由太後之恩,不可不報,願陛下加意奉承,便得無事。”帝曰:“謹奉教。”數日過後,琦又見帝,帝曰:“太後待我少恩。”琦勸:“自古聖帝賢王,不能說不多,而獨稱舜爲大孝,難道其余都爲不孝?父母慈愛而子女孝敬,這是常事,不足爲道。惟有不慈仍能盡孝,方爲可稱。只恐陛下事母不能盡心,豈有父母不慈之理。”帝聞後大感悟,時朝廷多故,小人離間者百端,而終使兩宮得以調和,當在韓琦與諸賢之力。
(七)說具義語
斷除绮語,我們應當唯一言說具有實義之語。語言是溝通心靈、傳播思想的工具。我們應當運用語言,滿懷慈愛去安慰一切苦難中需要慰籍的人;我們應當運用語言,隨順他人的根性,啓發、引導衆生對解脫生信從而趨入正法;我們還應通過音聲以念誦持咒來淨化自己的心地。無著菩薩說:“多言可生不善業,縱然未生虛度日,除非定利自他語,精進禁語極重要。”
如能斷除绮語、說具義語,則生生世世中生在貴族之家,衆人擁戴,語言暢達,前後連貫,無有差錯,能言善辯並與正法毫不相違。而所說之語相合衆人心意,猶如蜂蜜一般。
佛言:休息绮語,獲十種功德。何等爲十?一天人愛敬;二明人隨喜;叁常樂實事;四不爲明人所嫌,共住不離;五聞言能領;六常得尊重愛敬;七常得愛樂阿蘭若處;八愛樂賢聖默然;九遠離惡人,親近賢聖;十身壞命終,得生善道。
宋興孝安禅師,住清泰寺。定中見二僧倚檻交談,起初有天神擁衛傾聽,久之散去,繼而餓鬼在旁唾罵,掃其足迹。後安禅師問及他們,原來二僧初論佛法,接著敘舊家常,末後談論資養。安禅師自此之後終生未嘗言及世事。
蓮池大師對此論道:“古人爲生死行腳,才逢師友,惟汲汲商略是事,何暇他論?今人終日雜話,求如二僧,亦不可複得;鬼神在側,又當如何?噫,可懼也已!”
(八)離欲
世人如饑似渴地追逐外在的六塵境界,人們將欲望不得實現視爲痛苦,而將欲望的滿足視爲安樂。其實不論欲望滿足與否,只要有貪求的心理,則同樣是在貪欲煩惱的纏縛之下,身心不會有真正的安樂。依照意業串習的道理,貪欲放縱一次,就會增長堅固一次,如人以鹽水止渴只會渴上加渴一般。所以想通過貪欲的放縱來使內心得到滿足,無異于揚湯止沸,必將永無可能。貪欲的膨脹只會讓我們陷入難耐的欲渴之中,時時現起追求的沖動,內心沒有絲毫的安甯。所以只有斷除貪心,知足少欲,方才能夠止息欲渴之苦,使身心如釋重負,得到輕安。經中如是比較貪欲者和離欲者的內心苦樂差別:少欲知足者即使身爲乞丐,卻享受著天人一般的安樂,而不知足的貪欲者即使在天宮,也象乞丐一樣,精神十分貧乏。
《遺教經》雲:“少欲之人,則無谄曲以求人意,亦複不爲諸根所牽。行少欲…
《因果明鏡論》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