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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明鏡論▪P34

  ..續本文上一頁止息,即使至于有頂也只不過是一個等待墮落的高級凡夫而已。沒有空性智慧的觀照,我們無法徹底粉碎輪回的因,無法斬斷生死的根本。龍樹菩薩說:“如果有蘊執,彼即有我執,由我執造業,從業複受生。”正因在這刹那生滅、本來無常的五蘊聚上妄執爲有實體我的存在,從此俱生我執便形影不離地跟隨著我們。不論地獄還是天宮,無有一時無有一處不是由這我執發起煩惱、造有漏業,我們盡管分析至于毫微,但在叁有世間絕不可能發現不由我執引起的生命活動。

  因爲叁界之苦是由我執發起的善、惡、不動業所感召,所以要想超出世間,就必須截斷生死根源的我執。而我執的違品即是無我空性智慧,只有現前無我空性智慧,才能斷除我執、我所執,從此才能超凡入聖,得入出世聖者的境界。所以小乘一切的修行全是圍繞生起人無我空性智慧、斷除我執而展開。在資糧道最重要的是聞思四谛十六行相,其核心即是人無我空性,在此位務必對此産生不移的定解,到達無疑的境界,至于其它一切的行善、持戒等方面,都是産生此定解的助緣。所以所謂的資糧是什麼?即是對人無我空性的定解。它是産生出世法上上道功德的資糧,否則沒有這聞思所成的智慧,我們拿什麼資糧去爲加行道見道的修行做准備呢?待人無我空性的定解産生之後,即以禅定爲資助在定中觀修人無我空性、四谛十六行相,這即是加行道。其加功用行的也唯是焠煉這四谛十六行相的智慧,而並非其它。加行道的修行一旦成就了修慧即入見道現觀四谛、證悟人無我空性。加行位與見道位兩者的區別僅在前者是以有分別智而修,後者是以無分別智而修。見道之後,即能漸斷我執、我所執,從而漸出生死、超出叁有。

  從以上的分析,我們應知出世道是以求證空性智慧作爲根本。我們之所以會覺得難以成就,在于缺乏對無我空性的確定認識,如果有聞思的定解爲定慧作准備,那麼上上道的功德就會漸次生起。我們有必要重新審視自己,是否在身心之上有一個實我的存在。

  “我”的法相真是恒常、獨一與有主宰力(自在)的嗎?不是在色身以及心識(受、想、行、識四蘊)上根本不存在一個這樣的我。

  首先,我們的身體是一大堆支分的聚合,它由叁十二顆牙齒、二萬一千根頭發、叁百六十塊骨節。心髒、肺腑、肌肉、脂肪、皮膚(地)以及血液、涎液、膽汁、膿水(水)……再加上身熱(火)、呼吸(風)等組成,在每一支分上並沒有一個實我的存在。“我”不是頭發,“我”不是骨節……“我”也不是呼吸。因爲每一支分都是零碎有分的法,是數以億計的細胞的聚合,這與“我”的獨一無分相反;又支分本是無常法,刹那都在變異生滅,這與“我”的恒常不變相反。所以每一支分都不是“我”。而由衆多支分的聚合也同樣非“我”。又此色身不論出生、安住,還是老死,都是受著因緣條件的限製,生是依因緣而生,住是依因緣而住,死是依因緣而死,離開了一定的因緣(條件)就不會有身的存在,所以此身爲因緣所支配並沒有主宰力,與“我”的法相相反。

  再看受、想、行、識四蘊,它們都是念念遷變的無常性,並不見具足常恒之相。當下之念,下一刹那即已轉變,這其中哪一個是我呢?若此念是我,則下一刹那此念滅,我亦應滅,所以並不常恒。又分析蘊聚是由一個個念頭相續而成,並不具足獨一無分之相。又心識的生起也是一定因緣的産物,受著因緣的支配,並沒有爲所欲爲的主宰力,這也與“我”的法相相反。

  如是觀察可知,在色、受、想、行、識五蘊上並不存在一個實有的我,衆生由于迷亂,方把五蘊聚假立執著爲實我。

  以上人無我空性的道理看似簡單,但由于無始以來我執的習氣很堅固,所以不易斷除。比如黃昏時有一團盤繩,由于眼識不明而妄執爲花蛇。現在要去除這種妄執,當別人告訴你這並非蛇僅是盤繩,但由于視覺仍然模糊,對蛇的幻覺並不能馬上去除,所以心中依然存在對蛇的恐懼。一旦燈火通明,清楚地見繩無蛇時,心中的蛇執才會頓時打消。與此同理,我們通過聞思,反複伺察分析,從根本上了知所謂的“我”不過是依五蘊假立的法而已,隨著空性習氣的增長,我執習氣也會漸薄,最後證得無我慧時,如同明燈下現見無蛇一般,我執會消盡無余。正因爲我執堅固,並非一聞空性理就能頓斷,所以需在資糧道、加行道經曆一番精勤的努力,方能進入見道。

  有問:“如果我都不存在,那麼誰在造業,誰在感果,這一切不都全成無意義了嗎?”

  答:事實真相本來即是如此,除了身心五蘊刹那刹那地變更之外,並沒有一個實體常恒的自我存在。雖然不存在實有的自我,但並非沒有五蘊的相似相續,此刻的五蘊滅會引起下一刻五蘊的生,因位中五蘊的造集依緣起力會在果位五蘊上領受其報。而在名言之中,業的功能從來不會空耗,在因位上身心五蘊一切的造作仍然絲毫不爽地在果位五蘊上現前苦樂的果報。雖然沒有實體的我,但並非沒有身心的感受。

  又問:既然本無自我存在,爲何佛法上說自作自受?

  答:因爲衆生在根器沒有成熟之前,如果直說無我空性之義,則其容易墮入斷見,會認爲既然我不存在,則無造業者亦無受報者,從而謗無因果。所以佛隨順世俗在五蘊聚上安立“我”的名言,因爲五蘊相似相續,在此相續所造的業畢竟不會在他相續上領受果報,就此造業受報同在一相續上發生,必不錯誤,故佛說自作業還自受。

  (叁)身器清淨

  已得修觀,在入正修之前,行人應使自己成爲清淨身器,以求修行能速得成就。身器如何清淨呢?此依叁因而能得成:一者身心遠離;二者喜足少欲;叁者住四聖種。以下逐一分析。

  身心遠離之中,身遠離即要遠離不善友,杜絕染汙緣,心遠離是要遠離不善的尋思分別。這樣身心遠離了惡友、惡尋思,身器就能清淨而易得禅定。要做到身心遠離,關鍵在于是否生起了喜足少欲,因爲如果心攀外境,多求資生之具,白天親近惡友,夜晚起惡尋思,這樣怎能心得定止呢?所以喜足少欲非常重要,無此不能入道。喜足與不知足相違,少欲與多欲相違。凡夫只有在求得衣食,令身飽暖,如此身心安穩方能令心易定以及成辦說法等事,所以爲修道而希求對治身苦之物,是爲助道,不算過失。這裏所謂的不喜足是指在已擁有資生治苦的衣食等時,對此猶不滿足,還要追求更多更妙;而多欲則指先沒有得到維生的衣食等,心無所顧,過量希求。與此相反,已得能對治身苦的物具,能遮寒飽腹,即不再希求,此爲喜足;在未得治苦之物時,不過量求,爲少欲。總之,喜足少欲以無貪爲體,不知足大欲以欲貪爲性,這是兩者的心理差別。

  能出生衆聖,所以名爲聖種。四聖種均以無貪爲其體性,四者之中前叁體性爲知足,即對于衣服、飲食、臥具,隨自所得都生喜足。第四聖種是樂斷樂修,爲何第四也以無貪爲體?因爲樂斷樂修即能舍棄有欲之貪。安立四聖種之名的原因是:佛弟子舍棄了世俗的一切資生之具以及世間事業,爲求解脫而出家,世尊悲憫彼等,安立助道生具以及助道事業,如能依靠前之生具來行持後之事業,解脫不久即可得到。安立如是二事的必要是爲了對治四種愛的滋生。經雲:比丘谛聽,愛因之衣服應生時生,應住時住,應執時執,如是愛因飲食、臥具及有無有,都如是說。再從別義來說,佛爲了暫時止息乃至永遠斷除對于我所事我事的貪欲,所以說四聖種,我所事指衣服等,我事即指自身,對于這些貪求稱爲欲。爲了暫時止息對于前叁的貪執,所以說前叁聖種,爲了永斷四種貪,所以說第四聖種。

  二 正修入門

  如是已經成爲清淨身器,堪能進修,應依何門入于正修?五停心觀是入道首應修持的觀法,即:不淨觀、慈悲觀、緣起觀、界差別觀、數息觀。其中慈悲觀是觀衆生多嗔而起慈悲心對治嗔心煩惱;緣起觀是癡心重的衆生緣修十二因緣,以治愚癡;界差別觀是分析衆生的身心爲地、水、火、風、空、識六界的假合,以治我見;而不淨觀、數息觀分別對治貪欲和散亂。以下將詳述此二修要。

  修行者依其心理狀態不同可分爲兩類:一類貪心熾盛,數數現前,稱之爲貪行者;一類尋思多,心散亂,稱之爲尋行者。兩類人分別依觀不淨與依數息易于入門。因爲持息之念,所緣單一,並非多緣,所以以一製多,能止散亂尋思,而不淨觀緣顯色、形色等有諸多差別,會引生多尋,所以以其對治後一過患則不應機。

  (一)不淨觀

  不淨觀以無貪爲體,修此觀的目的是爲了止息貪心。由生起貪心所緣的對境不同,可以將貪心分爲四種,即顯色貪、形色貪、妙觸貪、供奉貪。顯色貪是指對于白晰、紅嫩、烏黑等等種種色相的貪執;形色貪是對形體的長短、方圓等的貪執;妙觸貪是指對于身體柔軟細滑等觸感的貪執;供奉貪是指對于供養、奉侍自己的貪執。這四個方面如果一一觀其相應的違品,則可止伏貪心。觀法是:觀死屍的青瘀等相,治顯色貪;觀屍被鳥獸啖食,治形色貪;觀死屍腐爛生蛆等,治妙觸貪;觀死屍僵直不動,治供奉貪。這是別治法,另有通治法爲白骨觀,即將自他身軀觀爲骨鎖,以此可以通治四貪。因爲在骨鎖上不存在色、形、觸、威儀四種貪境,一具骷髅,既非花容月貌,亦無柔滑肌膚,更不會有千姿百媚,所以以不淨想治淨想,可伏四貪。

  具體修白骨觀,其過程分爲叁位:初習業位,次已熟修位,叁超作意位。

  觀行者首先系心于自己的身體,或緣足趾或緣額部或在余處,總之隨自所欲之處。在此處心得住之後,于自身體假想思維,皮肉腐爛,漸露白骨,逐漸地現出完整的骨鎖,這樣觀見一骨再觀第二,如此觀境漸廣,骨鎖充滿一屋、一寺、一國,乃至于遍滿大地延伸至海。爲了使勝解得以增長,進而漸略而觀,最後略至只觀一具骨鎖,到此不淨觀成,名爲初習業位。

  爲了使略觀的勝解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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