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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信的佛教▪P20

  ..續本文上一頁刻板印刷品。

  

  在科學方面:佛教入漢以前中國雖已有了鄧析、惠施、墨子及荀子等類似論理學(名學)的提出,中國之有完整的論理學,卻自佛教輸入以後的因明學開始。中國從唐朝至明朝,皆是用的一行禅師所定的曆法,那是根據印度的天文學而來。

  

  在哲學宗教方面:佛教初入中國時,道教的排斥很大,但到了魏晉時代,講佛學的引用了老莊,講老莊的也引用了佛經,從此之後,道教典籍的日益完備,在許多方面都是取材于佛教,比如地獄及閻羅的觀念,道教便欣然地接受了也運用了,在佛教未來之前,中國沒有閻羅的印象,到了宋時的全真教,根本就是佛化的道教。由于禅宗的啓發,宋元明的儒家──理學的出現,根本就是禅化的儒教,雖由于偏執他們的門戶之見而反來評擊佛教,他們卻是“坐在禅床上罵禅”;禅宗僅是佛教的一支,宋明的理學家卻連對于禅宗的法門也只淺嘗半口而不敢深入,唯恐在深入之後,會迷失了他們自己的立場,朱熹看的佛典較多,朱熹就有這樣的體驗。近世以來的中國思想家中,比如康有爲、譚嗣同、章炳麟、梁啓超、胡適、梁敕溟等,雖然未必信仰佛教,他們卻都受了佛教思想的啓發。最近(西元一九六四年六月至八月)在夏威夷召開的第四屆東西方哲學家會議中,中國的方東美,也強調大乘佛教的精神以及佛教所要建立的宗教世界。史家錢穆,對佛教有極高的敬意。哲學家唐君毅,自稱受到圓覺經等的啓發很多。可見佛教對于中國的貢獻,過去有了那許多,現在仍然有,未來也將必定有了。其實,佛教不唯對中國是如此,對全人類也是如此啊!

  

  在民間的風俗方面:中國原有的儒家信仰,是著重于現實人生的建設,無暇推究生前與死後的問題,所以孔子要說:“未知生焉知死”?對于生前死後以及形而上的宇宙本體,都是存而不論,所以要說:“祭神如神在”。縱然講到善惡的補償及懲罰問題,也只寄望于各人的後代子孫,所謂:“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易經),就是說的這樣的觀念;其實,從現實的史實上看,寄望于子孫的果報是不可靠的。因此,自從佛教傳入之後,“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因果觀,爲中國的民間,帶來了新興而有力的希望,佛教給我們指出了生死輪回的問題,以及善惡報應的問題,告訴了我們,一切行爲,均由各自負責,善報屬于自己,惡果也屬于自己,現生不報,來生必報。這一點,鼓勵了人們要積極地去惡;這一觀念,對于千百年來的中國民心社會的安定與影響之大而且深,實在無法估計。

  

  注十五:通事舍人劉勰雅爲(昭明)太子所重,凡寺塔碑碣,皆其所述(石城石像碑見存),深大同四年求出家,武帝賜名慧地──佛祖統紀卷叁十七(大正藏四十九冊叁五一頁)

  

  §佛教的真理是甚麼?

  

  “瑜伽真實義品”把真理叫做真實,分爲四大類,稱爲四種真實:

  

  一、世間極成真實──是指隨類隨俗的常識真實,這又分爲兩類:一是世間非人類所以爲的真實,二是世間人類從自然及習慣中所幻覺的真實。

  

  二、道理極成真實──是指學術家從研究推演中所得的學理真實,這又分爲四類:一是科學家由實驗所得的真實,二是哲學家由思辨所得的真實,叁是神教者從神契信仰中所得的真實,四是心(定)教者從靜坐修養等所得的真實。

  

  叁、煩惱障淨智所行真實──是指出世聖者以解脫智所證的真實,這又分爲二類:一是小乘聖者聲聞及緣覺所證的我空真實,二是大乘聖者所證一分我空的真實。

  

  四、所知障淨智所行真實──是指大乘聖者正遍知覺所證的法空真實,這又分爲二類:一是菩薩分證的法空真實,二是佛陀滿證的法空真實。

  

  佛教絕不武斷,也絕不輕易地否定他人的真理,只是把各種真理,分成了類別與等級,各還各的本來地位,各存各的應有價值。有一種外道的神教,動辄就是抹煞異己者的一切價值,給予一個魔鬼的帽子戴上,佛教絕不會如此的獨斷。以上所舉的四種真實,在佛教徒的心目中,可以承認它們都是真理,只是有著高下輕重的分別而已。

  

  事實上,世間所謂的真理中,常識的真理是最最經不起考驗的,古代常識的真理,到了後代,往往就成了笑話,甲地常識的真理,到了乙地,往往竟成了趣談;至于學者發明的真理,無論從化驗中得來也好,從推理中得來也好,從神契的神秘經驗中得來也好,從修練身心調息靜坐中得來也好,可能有部分是真理,但總是出于暫有的、幻有的、局部的、假設的,而不是永恒不變的。

  

  佛教的真理,是我空及法空以後所得的結果,我空了,煩惱障斷除,法空了,所知障斷除。我空之後即解脫生死,法空之後即不住涅槃。“金剛經”所說:“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便是說明我空的境界;“煩惱即菩提(正覺),生死即涅槃(寂滅)”,便是說明法空的境界,非空非有,不落兩邊的中道妙理,也只有證了法空之後的人才能親自實證。

  

  佛教的最後真理──證得二空究竟的真理,不在世間法中,已無名言可說,所謂“離名言相,離心緣相”,便是究竟真理,勉強給它標出名目,叫做一真法界或真如理體。但是,佛教的究竟真理,雖然無可名狀,它卻並未離開世間萬象,世間萬象的某一象也都是究竟真理的一部分。因此,禅宗惠能大師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佛教的目的講空,是空去我執的煩惱障及法執的所知障,並不是要否定世間的萬象。佛教的真理是在一個覺字,唯有自覺才能了生死,唯有自覺覺他才能度衆生,唯有覺行圓滿才能成佛。

  

  §和尚、尼姑、居士是甚麼?

  

  對于和尚、尼姑、居士,這叁種名稱的本意,能夠清楚的人,恐怕不會太多,雖然這已是非常通俗的名詞。

  

  和尚一詞,在中國人的觀念中,正像出家人的身分一樣:“上共君王並座,下與乞丐同行”。既是尊貴的,也是卑賤的。大叢林的一寺之主,稱爲方丈和尚,該是多麼的尊嚴;鄉愚唯恐生兒不育,也給取名叫做和尚,把和尚一詞,看作阿毛阿狗同例,該是何等的下賤!

  

  和尚是甚麼意思呢?一般人的解釋是“和中最上”,或者是“以和爲尚”,因爲佛教的出家人,要過“六和敬”的僧團生活,那就是:戒和同修、見和同解、利和同均、身和同住、口和無诤、意和同悅,這又稱爲“六和合”。所以他們的解釋,似乎也有理由。

  

  但是,當我們追根尋源,找出了“和尚”的出發點時,上面這一解釋,就要不攻自破了。

  

  和尚一詞,純由于西域語言的音轉而來,在印度,通稱世俗間的博士爲“烏邪”,到了于阗國則稱和社或和阇(Khosha),到了中國則譯成了和尚(見寄歸傳及秘藏記本)。所以在印度的外道也有和尚及和尚尼的(雜阿含卷九.二五叁及二五五等)。

  

  可見和尚一詞,並非佛教的專有名詞,但在佛教,確有它的根據,佛教的律藏,稱剃度師及傳戒師爲邬波馱耶(Upadhyaya),“和阇踮”一詞,就是根據這個而來,“和尚”一詞,更是漢文的訛誤,最早見于漢文中的,可能是石勒崇信佛圖澄而號佛圖澄爲“大和尚”。

  

  但在律中往往不用和尚,而用“和上”以別于流俗的訛誤,因爲,依照邬波馱耶的原意,應當譯爲親教師,也唯有受了比丘戒十年以上,並且熟知比丘及比丘尼的二部大律之後,才有資格爲人剃度、爲人授戒、而被稱爲邬波馱耶。這既不同于印度俗稱博士的烏邪,更不同于中國誤傳的和尚──老僧是老和尚,小沙彌是小和尚,乃至阿毛阿狗恐怕長不大,也可取名叫和尚。

  

  在佛教的律製中,初出家的,叫做沙彌(意思是勤加策勵,息惡行慈),生年滿二十歲,受了比丘戒,稱爲比丘(意思是乞士──上乞佛法,下乞飲食。中國人誤傳爲“德比孔丘,故稱比丘”,那也是笑話)。受了比丘戒的五年之內,不得做出家同道之師;五年之後,若已通曉戒律,始可以所學的特長作師,稱爲軌範師,梵語叫做阿阇梨耶,受人依止,教人習誦;到了十年之後,可作親教師;到了二十年之後,稱爲上座;到了五十年以上,稱爲耆宿長老。

  

  可見,中國對和尚一詞的運用,實在是不倫不類不合佛製的。

  

  “尼姑”一詞,也是中國人的俗稱,並不合乎佛製的要求,所謂尼姑,是指佛教的出家女性。

  

  本來,印度以尼(ni)音,代表女性,有尊貴的意思,不限佛教的出家女性所專用。佛教的出家女性,小的叫沙彌尼,大的叫比丘尼,意思是女沙彌及女比丘。

  

  到了中國,每以未嫁的處女稱爲姑,故將佛教的沙彌尼及比丘尼稱爲尼姑,並沒有侮辱的意思,所以在傳燈錄中,佛門大德嘗以師姑稱尼姑;但到明朝陶宗儀的辍耕錄中,以尼姑列爲叁姑六婆之一,那就有輕賤的意思了。因此,晚近以來,尼衆姊妹們很不願意人家當面稱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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