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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討佛教與科學

  探討佛教與科學

  More About Buddhism & Science

  一、佛經的作用

  

  在某種程度上,佛教的理念甚至打開了猶太、基督教徒的頭腦。在佛教中,依靠經驗和推理多過于經文。一位學習傳統佛教的佛教徒說,當遇到一些知識或觀點與自己的信仰不合時,他會首先以證據或推理驗證,若驗證通過,則會接受新知識。同理,如果現代科學提供可靠證據證明了佛教中某些觀點是錯誤的,那麼他也會接受現代科學。這一觀點在非佛教徒看來似乎是佛教內部的一個革命性突破,但對于佛教徒自身,這是很正常的事。

  

  在很多時候,佛教徒對待佛經的方式並不像亞伯拉罕教徒之于《聖經》、《舊約》或《可蘭經》。佛經並不是不可置疑的上帝話語,也不是只能藉由信心而接受的物質或精神宣言。相反,佛經指示了超于普通感官和認知的不可言說之實相。

  

  盡管有人相信經文皆指示實相,但這種單純的“相信”並沒有特殊的意義和價值。佛教的修持不僅僅基于對佛經的忠誠信心,而更在于修行者本身對于經文所描述之實相的親身體驗。通往佛陀的道路,是建立在實證而非信仰的基礎上。

  

  佛經中有時會描述物質世界,但旨在輔助內心的修持。例如,早期巴利經文描述世界由地水火風四大元素組成,遠不同于現代科學的認知。也許我們會産生疑問,憑借那個時代的“科學”,早期的佛教徒如何能夠理解周遭的物質世界?然而,相信物質由四大組成永遠不會成爲修道的關鍵,況且這與現代物理或地質學沒有任何直接相違之處。也許很多人會自動“更新”古老的經文而使之與現代地質學相合,但我們所試圖理解或證悟的本質並不取決于信仰四大元素或者原子電子。

  

  二、科學的作用

  

  事實上,對當代佛教徒而言,如果是一篇可增上信心的文章,那麼它很可能是科學上的發現。對科學研究越深入,便越發現其所揭示的現象與佛教如此統一和諧。例如,進化論和生態學揭示了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生命體的存在、自我調節和改變都受限于環境以及其它生命體。這與佛陀教導的緣起說極爲吻合。

  

  佛教的無我觀點大大啓發了現代科學家對于意識本質的探索。大腦如何工作,如何創造出一個“我”的概念?是的,簡單地說,並沒有幽靈居住于這部機器中。這是我們大家的共識。但令人疑惑的是,兩千多年古老而神秘的經文居然需要借助現代量子物理來解釋,這看上去像是一時興起的傳說。當然,並不是說這不合乎邏輯,不具備高深的物理知識和佛教知識而試圖去關聯這二者,只會讓它們一團糟。但不得不提的是,一些前沿的物理學家,同時也轉向佛教修持,並越來越多地關注兩者之間的聯系。物理和佛法,相互必然有一定的共通之處。

  

  叁、佛教與科學的對話

  

  佛教大德與科學家們的對話主要集中在叁個領域。第一是天體物理學,探討宇宙的起源發展,它藉由創造而生還是處于永恒不變的狀態中?第二是粒子物理,探討物質和原子的結構。第叁是神經科學,探討大腦如何工作。

  

  佛教和科學達成許多共識,其中之一是沒有造物主。根據科學理論,物質和能量守恒,不可能被創造或摧毀,只能夠轉化。佛教完全同意這一點,並把這一守恒原理擴展到心識。在佛教中,心識表示對于現象的覺知(awareness of phenomena),無論有意識或無意識,這一覺知力,或覺性,不能被創造或摧毀,只能夠轉移。因此,轉世僅僅是有覺知的心識不間斷地延續,從一個身體遷移到另一個身體。

  

  粒子物理強調在研究事物的過程中觀察者的角色。例如,從一個角度而言,光是物質;從另一個角度,光是能量。光究竟以何方式存在取決于周遭許多因素,尤爲重要的是觀察者在分析中運用的理論框架。因此,光的現象從其自身而言並非本有之存在,而是依賴于觀察者的概念假立。

  

  佛教對此亦有相同的認知:事物的存在取決于觀察者本身和其運用的概念框架。例如,某種情況是個棘手問題還是可被解決,完全取決于觀察者,也即這一情況牽涉到的人。如果一個人心想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實在無力爲之,那麼它就真的會是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然而,如果另一個人心裏想,這種情況看上去比較複雜,但或許有不同的方法可以解決,那麼這個人會有更加開放的思想而快速找到解決方案。面對同樣的情況,一者認爲是巨大的難題,而一者認爲容易解決,這只觀待于觀察者,情況自身並無本有的超難度。由此可見,科學和佛教有著共同的結論:現象以何方式存在只取決于觀察者。

  

  神經學和佛教都揭示了事物相互依賴的緣起規律。例如,神經學家試圖通過檢測大腦來尋找是什麼促成了我們的決定。他們發現在大腦中並沒有獨立的“作決定者”。在大腦中並沒有一個小小的“我”,像計算機屏幕一樣,從眼耳等五官接收信息,通過一個按鍵而作出決定,緊接著手腳開始行動。相反,所謂的決定是由無數神經脈沖和電化學過程組成之龐大網絡的一個複雜響應。它們共同促成了一個決定的産生,在此過程中並無一個獨立的本體作爲決策者。

  

  佛教也強調同一事實:在我們的頭腦中並沒有一個永恒堅實的“我”存在而作出種種決定。通常我們會說,“我體驗了那個”,“我在做這個”。但事實上,這只是由許多因素共同造成的一種複雜響應。科學和佛教在這方面十分接近。

  

  那麼什麼是時間?作爲學生,我們要准時上課,並需足夠的時間預習或完成作業。如何恰當地理解時間?佛教把時間定義爲一個對變化遷流的度量。所謂的變遷可以通過行星運動或太陽的位置而了知。或者通過學期中上了多少堂課而了知,比如已經上了十二堂課,還剩兩堂課未完。再或通過生理周期測量時間,例如經期或呼吸的次數等等。這些都是不同度量時間的方法,而時間僅僅是一種對于變化遷流的度量。

  

  時間是存在的,但觀待于我們如何思維它,時間對我們有著不同的影響。例如,如果想“我只剩下一天就考試了”,以小數字思維時間會令我們變得很緊張,因爲這讓我們意識到時間不多了。相反,如果想“還剩下二十四小時考試”,這似乎意味著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複習。從心理學的角度,時間取決于我們如何看待它。如果認爲時間是有實體且具壓迫性,我們將會被它徹底征服而缺乏足夠的時間。相反,如果以開放的心態看待它,我們便會有建設性地運用時間而不使自己低落。

  

  佛教也強調邏輯推理,那麼是否和其他宗教一樣,最終還是取決于信心而得度?事實上佛教並不強製要求信心。這從佛教對存在的定義可以看出。“存在”被定義爲所知法,不能被了知就代表不存在,如兔角龜毛、雞的嘴唇之類。我們可以想象在一只小雞上有類似人的嘴唇,甚至畫在卡通圖裏,但我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小雞,因爲它根本不存在。不存在的原因則是它不能被我們了知。

  

  這意味著只要存在的事物一定能被了知。我們的意識,或者說覺知的心理活動,可以囊括一切現象。佛經中說,所謂的絕待超出了意識和語言的範圍。“絕待”這一詞代表事物的究竟實相。實相的存在超越了意識範疇,超出了我們通常的理解模式,無法用任何概念或語言表達。語言和概念的描述都是黑白分明的,好人、壞人、傻子、天才。語言的使用限定了我們周遭的事物,它們都已在被定義的範疇之內,被貼上種種標簽而獨立存在。“他是個呆子,什麼都不會幹。”“他是個了不起的人。”若真正觀察,會發現事物並不是以這種想象造作的方式存在,各自獨立,彼此黑白分明。事物本身更具有開放性和動態性。有人目前來說不會做一些事,但不代表他或她唯一就是白癡,還可以是朋友、家長等等。

  

  因此,當我們談到事物的實相以一種超離了意識和語言的方式存在,這表示事物並不是以概念和語言賦予它的意義存在。但我們的意識有能力趨入這一點。所以,如果說由于我們的意識無法囊括某些事情,故爾必須依賴信心來相信它們的存在,這在佛教中不成立。佛教從來不鼓勵我們生起盲目的信心。相反,佛陀說:“不要出于尊重我而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就像買金子一樣,自己去驗證它。”這一教言在每個層面上都是正確而必要的。在某些特殊的地方,邏輯對我們而言並不那麼直接明顯。然而,我們不應該僅僅由于不能理解而拒絕它們。通過仔細學習和鑽研,那些我們最初不理解的地方最終會變得可以接受。

  

  四、科學不是宗教的殺手

  

  佛教和科學在某種程度上的統一和互動,對現代人而言,也許是步入佛教殿堂的一個方便。一位佛教大德在被問到須彌山的存在與否時,很幹脆地回答,哦,須彌山不存在!

  

  從16世紀歐洲航海探險隊開始,現代科學早已證明地球是圓的,並非如佛經所說,須彌山高聳于大海之中,其南部馬車形的陸地爲我們居住的南瞻部洲。那麼須彌山到底位于宇宙的什麼地方?一個球體上並沒有所謂的中心。對于一些現代人,這似乎成爲佛教不“科學”的證據而産生種種疑惑。

  

  然而佛教旨在引導人們契入對實相的證悟。從表面上看,佛教內部似乎有些混亂,經文中總有互相矛盾的說法或故事。然而這些似乎並非那麼重要,因爲對于世俗現象的描述,並沒有絕對的對錯。

  

  在佛陀的衆多教言中,他拒絕回答某些看似重大的問題,諸如起源、目的,或任何形而上的東西。理由很簡單,這些問題對于解除衆生的輪回之苦無有任何裨益。上帝存在麼?我們從哪來?輪回始于何時?佛陀拒絕這些問題,因爲它們本身由無明而來,對于解脫沒有任何意義。佛陀在世間使命,不是測量地球的直徑,它與月球的距離,以及夜空中的星星距離我們多遠。佛陀唯一的目的,是向衆生傳授佛法而引導衆生離苦得樂。

  

  更進一步,佛陀絕對堅持的是,正是因爲他“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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