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假想任何一個發光的東西。我頭幾天想鑽石,想不出來;然後我把手上鑽戒看一看,還是不出來;想珠子,我把珠子拿來看看,也不出來。什麼都不出來,你怎麼想它就不出來。後來我就想燈光,也不成;想佛光也不成;想一切的東西,這影像硬是不來,後來我念佛號也不成。就在這個時候,我以爲我看到的光,所想到的這個東西,應該有個輪廓才對。但我只有一個概念,沒有輪廓,我想找個輪廓找不到,我所謂找不到是找不到輪廓。在這個眼前這個輪廓找不出來,這很難很難,想不到這麼難的!那麼今天早上,我想既然是找不到,不管它就算了,那麼就索性把心空掉,整個不管他。然後我就在這個空到自己可以感覺到非常有把握不動了,然後提起一個念頭,我說我現在看看可不可以有什麼東西,這個念頭一動,立刻一個蠟燭在我眼前。
師雲:蠟燭的光?劉女士:蠟燭的光在那兒擺擺搖移不定,我這時候啊,心裏頭是清明自在,我忽然想起一句話來了,燭影搖紅。我說這好是好在把它顛倒過來了,因爲是紅搖燭影,紅搖燭影這一點也不稀奇。那麼想完了這個呢,覺得自己還是一心不亂,非常的高興,非常的舒服,這個腳的疼啦,麻啦,什麼都沒有了。正在這個時候,我就想我可不可以換一個旁的東西呢那麼一換我就想要鑽石,就出來一顆鑽石;我說要一顆珍珠,很大的珍珠過來,都在一起。我說這麼容易呀正在這一念之差,所有東西去掉了。忽然又有一個亮光,這個亮光發自我不知道那種寶石,像就是那一種淺綠淺藍色極亮的光,這都是我不認識的寶石。我沒有想過這寶石,我也沒有要過這寶石,就在這個光一現前的時候,所有的燭影,所有這個蠟燭,跟珍珠鑽石,一概都沒有了。這個寶光前頭,前頭這叁個一概沒有顔色的,有輪廓而沒有顔色,那燭影在動,但是沒有顔色,至于這個光啊,清清楚楚,顔色在前頭,我剛想要抓住它,它就沒有了。孫教官:我有兩個疑問,想請示老師。第一、白天沒有時間,晚上太晚打坐容易昏沈,怎麼辦?第二、劉女士說到明點,我想起去年打七後,我即觀燈作爲明點,可引到丹田臍輪處,後念咒觀想太費力。每晚拜佛,如心沈下去,則觀想很好。再,晚間持咒“唵”字去掉後,正式持咒,或許會上來個光,裏面也許現出個佛或觀音菩薩,或古裝的人,或男鬼或女鬼,並非意念上有,是自然來的。我知道不好,一來就睜開眼,靜一靜,從頭來,就沒有了。師雲:第一個問題是因爲疲勞過度,應等休息夠了,或睡夠了,再打坐。當然好多人工作都太忙了,這個沒辦法,只有自行想辦法調整。
對了有件事情老想說,忘記了。但非常重要。好多人,就像我們這一堂好多人,都是一天忙碌下來,晚間睡覺前打一坐,等精神好了,再拚命做事、玩樂,爲什麼你們功夫不能進步,就是這個原因。真正修持功夫,要能持盈保泰,應在精神好的時候坐,這樣精神投資下去,效果才會大。所以必須睡夠了再去坐,才能有進步。第二、你准提法修持得蠻有成績,當然尚未圓滿成熟。光點中變來變去,不理它。若是內在自發的,可以用意志去控製它,叫它變過來,就變過來。若是外來的,念我的本尊咒,自然百魔不侵,叁界天魔都不怕了。但還是應歸納成一點,慢慢將它確定了,佛相即是佛相,明點即是明點,不要用自己意志去變動它。因變來變去就是心魔,這表示定力不足。這個境應一以定之,隨時有進步告訴我!你持咒的情形以前從未告訴我。
王同學:我有個妄想,姑妄言之,如今日我打坐打神拳(打坐時,身體四肢和頭部,自動打拳似地動起來,非一般人爲拳術所可模仿,故戲稱爲神拳)時,如意念專一,不知能否按照自己意願離地跳起來,或飛起來?師雲:如果環境許可,再加以訓練,是可以辦到的,這是一個科學的證明,證明人類精神可以控製生理活動,要它如何便如何。而且你知道這個道理,在意念上不會被迷住。但是沒有那個環境是不行的。到底是魔境,是魔境。金教授:今天比較安靜些,什麼都放下,上午因坐的時間較長,腿發麻,後來跟沈教官學,不管它,結果自然恢複。可見應該一念專精,什麼都放下,反而好了。陸君:這次大家都提到了明點,記得以前我也問過老師,我有時觀想,或未觀想時,這個明點老是在頭上打轉,或在身內亂跑,不知應該用什麼法子?師雲:不是告訴過你們,未見性以前,不該觀想明點。你應該先把乖戾之氣、浮躁之氣、錯綜複雜的習性先磨平了,一念不生全體現,見到了,參透了,然後才能談觀想修持。同時你只有母子二人相依爲命,應該先盡人事,先要結婚生子再談修道。你所說的觀想明點不是不對,必須先參悟,參透了再談修持,否則皆外道。五祖所謂:“不見本性,修法無益。”這些道理,這幾天都早告訴你們了,難道不清楚?沈教官:前天老師叫我打坐時念南無阿彌陀佛,初時不順口,現已順口,但後腦處有些難過且作熱。另外觀想的問題,從前由煉內家拳功夫入手,因爲思想不集中,拿夜光表作反光的目標。後來老師叫煉眼睛,點支香,觀看它,疲倦時,閉眼,眼前有光,張開眼,又看見了。現在問題是,如此煉看光,是否可以,眼睛是否不應朝下,應提高,對眼睛好?還有打坐後身體發軟,當然可能是白天疲勞過度之故,但我是早晨一起身後即打坐,卻身上發軟及瞌睡,要再睡一覺;有時又覺得打坐後渾身是勁,好像要爆炸一樣;又覺得想飛起來,沖出這個房子。當然不是事實,就是有此意念,請老師指示。
師雲:第一、念佛照念下去。第二、至于看光點,煉也可以,不煉也可以,煉了是對眼睛好些,意志也能集中些。但如果你煉光點另配合念佛是可以的,光點定好,意念即定在光點上,身體可以照煉不誤,慢慢地會引你走上明心見性的路子。但現在他們所說的一切,你可一概不管,一路孤行可也。煉光點時,眼光放平,不要提高或垂視。第叁、身體發軟沒關系,充其量如韓居士這樣,你會那種氣功方法,把握住呼吸即可。但你的那種身體發軟,還是身上疲勞尚未恢複所致。蕭先生:第一、今天精神很好,腿也比過去好,感到又痛苦又舒服,老毛病又來,腰有些痛,氣比較壯,可惜快收場了,如再有一周,腿就差不多了。(衆笑)第二、觀念上逐漸改變了,因爲求道成佛的願力漸大,對許多事情的看法,也隨之改變,把這點意見貢獻給幾位同參。願力先要有,則氣魄、態度、觀念都會隨之而改變,這是我的感覺。黃老居士:請老師仍然一本初衷,隨時多予指示。如果將來有任何成就,絕不辜負師恩。向來做功課,每天早晨都有四皈依:在佛、法、僧之前,第一皈依師。可見對老師始終恭敬。師雲:黃老,你誠敬還有話說,就因爲太誠敬,所以要還你價值,還你嚴厲。這個嚴厲,用之于杭,就是用的這種棒子;用之于文光,罵得很厲害;用之于王××,半開玩笑半罵;用之于魯居士,痛痛快快地罵一頓;用之于你,一樣辦法,只能用橡皮棒子,我當然一本初衷,不用你說,否則還叫我。但有時變更一個方式,要你參,就是話頭,你就應該參。就如我問袁老師說:“參什麼話頭?”袁師說:“參我呵從頭到腳都是話頭。”他如何要這樣,其中都是有緣故的,
要參。當然,不僅一本初衷,而且帶上的都是硬棒子,你要准備煉好氣功接棒,挨棒,只要能受得了。
黃老居士;我知道,打就是愛。師笑曰:這棒子打不進去了チ楊管老:我今天沒有什麼,今天吃力得很,並非想睡,但是坐在這裏,很明白,妄念很少。下午觀想明點,我都知道,觀想有個明點,方法不同,一個用眼睛,一個用意識來觀,不管如何,隨時隨地可以保持。總覺得有個明點,自己要把“意”擺在這一點上去看。師雲:此如龍銜海珠,遊魚不顧。隨時隨地可以如此,雜念不起。記住這一句,空中有這一點妙有,始終定住,留“意”擺在這一點上,慢慢可以翻過妙有之關,起真作用。
楊管老:噢噢是的。還有一點,是關于黃老的事,昨天聽後,不便表示,後來聽見老師的答複,尤其今天聽見黃老的話,在此引起我的感想,也可以說我一個人的,也可以說兩個人的,因爲蕭先生也非常記挂這個事,他叫我說,可以分爲幾段說:第一、由黃老昨天的報告,我感覺到,在打七以後,希望老師和黃老能徹底地談一談。我覺得老師對黃老太客氣,因爲覺得他年歲高,所以對他說法就不像對文光等人的態度。但是今天聽老師的話以後,覺得很痛快,尤其黃老的表示,好極了,所以希望老師對他不要像七十叁歲,而要像二十叁歲一樣,什麼事老老實實痛痛快快地談一談。
第二、是希望黃老的,我今天說老實話,半年來覺得你不是你,你這個人本來極謙虛。我兩次打你的棒,而且很不客氣,因爲你的說話很自大,不像往日的做法,所以給你棒。好像,你現在才知道圓明居士究竟是何許人也。但過去你知道我買了這本書,你並未研究,你口氣中大有這個算不了什麼之意。打你棒子後,承你的情,認我是善知識,才拿去看,現在你是完全知道究系何許人也。而且過去你執定一個空,我說有,你不信,現在也了解了。所以這個問題還是所謂鼓不敲不響,過去沒有人和你談,你一個人摸是比較吃力。
第叁、昨天和你談,去年下半年,因爲老師比較忙,來的機會少些,“比較是我一人搞”,可見一個人搞是如何。因爲我們不過僅僅入門而已。閣下如果認爲你可以到重關,我看恐怕還沒有到時候,因爲真空妙有現在才了解。更進一步,老師允許可以透關,猶待努力,希望老師和黃老談話的時候,盡量請黃老自己要拿下來。我說一句話,黃老這半年的確很用功,但是似乎自肯之處太多,覺得你總是對的。我們倆人辯論時,不要以爲是你對,但我們倆人都不是真知灼見,否則一下出來了,對即對,非即非,如果考慮就不對了。我們倆人昨天辯論,各人都以爲自己對,但是一到老師面前就矮了,你也不會,我也不會。…
《習禅錄影》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