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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格的養成與完善——紀念弘一大師誕辰130周年(學誠法師)▪P3

  ..續本文上一頁讓它們走避。”這正是大師持戒嚴謹的表現。

  瑞今法師在《親近弘一大師學律和辦學的因緣》中說:“大師于日間自訂有閱讀、講律和禮誦等常課,絕不浪費時間。到了天將薄暮,則持珠念佛,經行散步;入晚即就寢,絕少點燈,頗有古德“憐蛾不點燈”的遺風。律中規定,穿不過叁衣,食不逾午時,他都嚴守不越,這是所以戒貪奢之妄念。”

  此外,有人把戒律當作“照妖鏡”,看周圍每個人渾身都是毛病,自以爲只有自己是正確的,這是學律誤入歧途的表現。戒律最主要的就是律己之精神,而非律他。大師曾說:“學戒律的須要“律己”不要“律人”,有些人學了戒律,便拿來“律人”,這就錯了;記得我年小時住在天津,整天在指東畫西淨說人家不對;那時我還有位老表哥,一天他用手指指我說:“你先說說你自個!”這是句北方土話,意思就是“律己”啊!直到現在我還記得,真使我萬分感激;大概喜歡“律人”的,總看著人家不對,看不見自己不對。”(火頭僧《弘一大師在湛山》)大師如是說,更如是行。他曾在給亦幻法師的信中自陳“在白湖講律未穿大袖的海青,完全荒謬舉動,違反習慣,承炳瑞長老慈悲糾正,甚感戴之。”(《弘一大師在白湖》)其嚴于律己,可見一斑。正如他所編輯的《〈永覺和尚廣錄〉摘要》中說:“禅衲威儀,非是外修邊幅。蓋爲內檢其心,必先外束其身。未有身既放逸,而心能靜一者也。所以佛製比丘,威儀必肅;百丈禮法,諸宗共守。宋伊川先生,見僧出堂,歎曰:“叁代禮樂,盡在此矣!”由此觀之,當日之威儀爲何如也!今有等妄人,任情縱恣,決裂禮法,反笑守律儀者爲局曲。果何心哉?昔大覺琏,動靜尊嚴,圓通讷一見,直以大器期之。黃龍南,進止有度,居常正襟危坐。二老豈局曲之士哉?是知輕浮躁動,必非大器,雖得悟入,終虧全德。唯願學人,毋以小器自安可也。”

  大師不僅自身嚴持戒律,更發大願弘揚戒律,維護正法。他在淨峰研習南山叁大部及靈芝叁記時,曾撰一聯以自策勵:“誓作地藏真子,願爲南山孤臣。”[9]大師擬定的《南山律苑住衆學律發願文》說:“一願學律弟子等,生生世世,永爲善友,互相提攜,常不舍離。同學毗尼,同宣大法,紹隆僧種,普利衆生;一願弟子等學律及以弘法之時,身心安甯,無諸魔障,境緣順遂,資生充足;一願當來建立南山律院,普集多衆,廣爲弘傳。不爲名聞,不求利養;一願發大菩提心,護持佛法。誓盡心力,宣揚七百余年湮沒不傳之南山律教,流布世間。冀正法再興,佛日重耀。”(《南山律苑文集》)大師以願導行,深研戒律,精勤不辍,留下了《四分律比丘戎相表記》、《南山律在家備覽略篇》、《四分律含注戒本講義》等著作。可以說,弘傳戒律是大師最殷切的心願。我輩深受大師之法乳深恩,不可不自警自省、戰兢惕勵、奮然向上啊!

  (二) 悲願宏深

  慈悲是僧格趨于圓滿的必要條件。出家人的悲願,既包括慈悲濟世的胸懷,又不離愛國愛教的赤子之心。

  出家人不可缺少慈悲濟世的精神,否則最多只是一個自了漢,背離了大乘的宗旨。大師說:“學佛法者,固不應迷戀塵世以貪求榮華富貴,但亦決非是冷淡之厭世者。”(《弘一大師講演集·佛法十疑略釋》)又說:“佛法以大菩提心爲主。菩提心者,即是利益衆生之心。故信佛法者,須常抱積極之大悲心,發救濟一切衆生之大願,努力作利益衆生之種種慈善事業,乃不愧爲佛教徒之名稱。”(《弘一大師講演續錄·佛法大意》)。大師在晉水庵作一聯道:“草藉不除,時覺眼前生意滿;庵門常掩,勿忘世上苦人多!”[10]他雖多次閉門謝客,但也積極行入世之事業,在社會人士中大力弘揚佛法。《弘一大師年譜》(林子青著)中記載:“是年(民國十六年)春,閉關杭州吳山常寂光寺。時政局未定,新貴少年,唱滅佛之議,且有驅僧之說。叁月,師乃函告友人堵申甫謂:“余爲護持叁寶,定明日出關。”囑爲照所附致之名單,先爲約定往寺會談。其名單中所列者,即爲當日主政之最劇烈者若十人。……叁月十七日,致書舊師蔡孑民、舊友經子淵、馬夷初、朱少卿(時任浙教育廳長),貢獻整頓佛教意見。”

  在佛教界中,有人混同世俗、胡作非爲,另一方面也有人回避責任、消極遁世。有的出家人忽視了僧人應該擔負的教化責任,以個人修行爲理由,不願承擔寺院工作,不願做利他的事業,這讓社會上産生了“佛教是消極的”等種種不良印象。爲糾正這些偏見,大師曾說:“若專修淨土法門者,尤應先發大菩提心。否則他人謂佛法是消極的、厭世的、送死的。若發此心者,自無此誤會。至于作慈善事業,尤要。既爲佛教徒,即應努力作利益社會之種種事業。乃能令他人了解佛教是救世的、積極的,不起誤會。”(《弘一大師講演續錄·佛法大意》)

  大師對國家充滿了深厚感情,在國家社會處于危難之際,爲民族大義挺身而出。“念佛不忘救國,救國必須念佛”是其愛國護教思想的高度濃縮。他說:“佛者覺也。覺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犧牲一切,勇猛精進,救護國家。是故救國必須念佛。”[11]1937年“七七事變”後,大師在吃飯的時候潸然淚下,對弟子說:“吾人所吃的是中華之粟,所飲的是溫陵之水,身爲佛子,于此之時,不能共纾國難于萬一,爲釋迦如來張點體面,自揣不如一只狗子,狗子尚能爲主守門,吾人一無所用,而猶靦顔受食,能無愧于心乎!”[12]當年倭寇大舉侵華之時,大師正在湛山講律,他曾手書《殉教》橫幅道:“曩居南閩淨峰,不避鄉匪之難;今居東齊湛山,複值倭寇之警。爲護佛門而舍身命,大義所在,何可辭耶?”[13]後來廈門戰事吃緊,大師辭退衆人關于避難的好意勸谏,說:“爲護法故,不怕炮彈。”題其室曰“殉教室。”[14]“他方有諄勸余遷居難者,皆已辭謝,決定居住廈門,爲諸寺院護法,共其存亡。必俟廈門平靜,乃能往他處也。”[15]

  作爲出家人,以複興佛法爲己任,愛教興教,是菩提心的自然流露。大師常懷“不忍衆生苦、不忍聖教衰”的悲心願力,並殷切勸勉他人。他給性常法師寫信說:“乞仁者須痛念法門衰落,發弘誓願負此重責,萬勿推卻,至要至要!……若唯退居林下,不願出而任事,殊爲未可。乞念法門衆生,奮袂興起,則法門幸甚!衆生幸甚!……爲佛門護法,與好事不同。乞勿誤解。”[16]

  慈悲心、菩提心是大乘佛法的根本,有利益衆生、興隆佛教的宏深悲願,才能成就圓滿僧格。

  叁、 踐行:僧格的養成與完善

  玉不琢,不成器。縱然是精金美玉之質,也須經一番錘煉與雕琢方堪爲大器。大師的教誨和示現,爲我們指出了培養高貴僧格的幾個方向。

  (一) 樹立信仰

  信仰對于僧格的重要性前文已述。欲成就高貴的僧格,必須從培養和樹立對叁寶、因果的信仰入手。大師親手創辦的佛教養正院,其教育宗旨即爲“深信佛菩薩靈感之事,深信善惡報應不爽,深知爲何出家與出家後應作何事等等”[17]。

  現在社會上很多人把六道輪回視爲迷信,把因果報應當作傳說,把佛菩薩等同于神靈,認爲信佛就是爲了求平安、求發財、求富貴等。在這種大環境下,不少人在出家之前就沒有受過良好的熏陶,對叁寶和業果缺少純正的信仰,對出家的意義模棱兩可,這造成了僧衆信仰薄弱的問題。鑒于此,寺院應開設因果方面的教育課程,以提升僧人整體的信仰層次。

  此外,若能加強對居士的因果教育,打好基礎,則更爲理想。有條件的寺院,可以把有出家意向的居士集中起來,成立出家預備班,引導居士建立對佛教的正信。預備班是進入僧團、成爲淨人之前的准備階段。平時可以護持常住,寺院可以安排法師定期或不定期地教授相關課程,使居士在一定時間內,逐步建立起對叁寶、業果的基本信心,了解最基本的佛法概念。

  (二) 建立信解

  出家修行是一條漫長艱苦的道路,沒有高尚宏偉的志願和堅固不退的道心,很難堅持下去。如何幫助出家人建立志願、培育道心,不至于半途而廢甚至自甘墮落呢?這可以通過次第善巧的修學安排來實現。

  首先,有必要對真正發心出家之人進行一段時間的考察,時間不宜太短,最好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剛開始發心出家的人,往往對自己的動機認識不甚清楚,對僧團生活存有很多想像。因此在這個階段內,需幫助他們逐步明確和端正出家動機,參與並適應僧團的生活,以樹立對出家道路的堅定信念。

  出家之後,則首先應建立對修學次第的正確認知。很多出家人剛出家時,非常精進,沖勁很足,但由于往往只注重短期效果,忽視長遠規劃,不谙次第,僅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意修習,形成了很多固執偏頗的見解,並出現舍本逐末、急于求成、好高骛遠等諸多問題。時間一久,看不到自己的進步,便對未來産生疑惑,無法堅持走下去,不僅白白吃了很多冤枉苦頭,還浪費了寶貴的韶華青春。究其原因,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修學的道路缺少清晰的規劃和堅定的信解。學習佛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經相當長的時間持之以恒、循序漸進的努力學習之後才能有所成效,寄希望于短時間內速成,很不切實際。因此,一個完整清晰的學習規劃就顯得十分重要。

  佛法內容廣博,須建立一套完整的修學理路,能夠涵蓋所有的佛教內容;然後要進一步考慮如何安排學習的先後次序,如何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和特點,在學習的大方向上做出取舍;最後明確自身主要的用功方向。這些問題考慮清楚之後,就容易對未來的學習做到胸中有數,修學目標就會比較明確,不會隨外界的影響而見異思遷,最終能夠學有所成。大師曾說:“修持當一門深入,久久專修,方有成就希望。若心無主宰,見異思遷,正修淨土,又欲修禅,旋思學密等,一向混合亂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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