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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修證佛法▪P46

  ..續本文上一頁不動心,可是天花沾在阿羅漢的身上,掉不下去;菩薩身就沾不上,都掉了。因爲羅漢余習未斷,所以天花著身。羅漢們對聲色是不要了,可是有時候對聲色還瞄一眼,這一瞄並不動心,可是天花卻著身了,就是余習未斷的緣故。所以他們雖然也得了涅槃,可是那叫有余依涅槃。因爲只要把根一挑,就又挑起來了。

  到達無余依涅槃才是佛境界,真正的第一義心,即禅宗洛浦禅師說的:“末後一句,始到牢關,鎖斷要津,不通凡聖。”這是第一義。

  何以故,于此界中,阿賴耶識亦永滅故。

  到達了透末後牢關,得第一義,才把阿賴耶識轉成大圓鏡智,阿賴耶識才永滅,才是無余依涅槃,達到自性清淨。

  所余諸位,轉識滅故,名無心地。前五識轉成成所作智,第六識轉成妙觀察智,第七識轉成平等性智,第八識轉成大圓鏡智。轉八識成爲四智,修證到達叁身,法身、化身的成就,叁身四智平等平等。四智圓淨,不著不住,六通妙用,不住無著,達到無余依涅槃,這才真正到達無心地,佛的境界。

  阿賴耶識未永滅盡,于第一義非無心地。

  第八識又譯爲藏識,阿賴耶識是梵音。如果單單譯成一個藏字,所表達的不夠完整,因爲它包括有①能藏②所藏③執藏的作用。它能藏過去、現在、未來一切的種子;執藏抓得很牢,所以它起的作用是異熟——各種因緣,異時、異地而熟。這是指輪回果報,這個異熟的帳,電腦都算不清,它實在太錯綜複雜了。

  

  第二十一講

  內容提要

  佛法在世間

  禅宗直指--大事因緣

  雪岩欽公案

  高峰妙公案

  修定的善巧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六祖的這幾句話是指“行”,行爲的部分。佛法就在世間,佛也這樣說過。在經典中,有人問佛,世尊爲何在娑婆世界這個髒地方成佛?佛說:你看到娑婆世界髒,只是看到了一面,它還有另外一面,與西方極樂世界及一切淨土一樣的光明清淨。所以佛立刻就現了神通,以足指按地,當時就現出了這個世界的光明面。這裏是個話頭,這個世界有很清淨的光明面,同極樂世界一樣,以及其他佛世界一樣的清淨光明。

  其次,佛說一切佛在成佛以前,必須要到這裏成佛,在其他世界不容易成佛。例如天人很難成佛,北俱盧洲的人很難成佛,因爲福報太好了,純樂無苦。就因爲沒有痛苦的刺激,那裏的人就不會有厭離心,所以一切衆生要想成佛的話,就必須要到這個世界來。這個娑婆世界是善惡參半,苦樂參半,一切參半,而且痛苦的多。因爲痛苦,所以才容易修道,沒有衆生何必成佛呢?沒有衆生也不需要有佛了,因爲個個都是佛嘛!何必另外來個佛呢!因爲有衆生,有苦惱,才有菩提,才能成佛。

  佛法在世間是見地,也是行願。因爲世間是五濁惡世,所以需要布施,需要守戒;因爲世間是很痛苦,很壞的,所以在這裏自度、度人,才能圓滿功德。這是以第二義來講的,在形而上道而言,並沒有什麼世間與不世間的分別。

  六祖壇經中告訴我們,佛法在世間,不理世間覺,離開世間,無法求得覺悟;若沒有痛苦,則不知快樂的舒服;若沒有煩惱,亦不知清淨的安詳。所以煩惱即是菩提,也可以從這個層面來發揮。離世覓菩提,真跳出世界、叁界外,本身就是佛了,已經在菩提中,不須再求菩提,沒有成兩個佛的道理。所以大乘佛法說佛法在世間,是指“行門”而言。

  打坐修道不過是行門的萬分之一而已,其他做人做事,通通是佛法的行門,所以講佛法不離世間,就是這個道理。千萬不要以爲佛法不離世間,你一方面修道,一方面就想,一切功名富貴,酒色財氣樣樣都要,如這樣想,那就錯了。

  維摩經上講,蓮花在幹淨的泥巴上,以及高山頂上清淨的地方是不會長成的,要在最髒、最濁、最低下的地方,蓮花才會生長得越茂盛、越清香、越純淨,花也越大,而且纖塵不染。蓮花就是學佛的精神,所以以蓮花代表佛教,是在五濁惡世中,最髒、最難的地方成就,佛法在世間就是這個道理。不要認爲佛法既然在世間,不一定要出世,沒有這回事,還是要出世。不過出世與出家是有分別的,世俗上出家只是離開了此家,而到了彼家。出世是離開了這一世,而到了另一世。沒有到達跳出叁界外,仍然還在此世間之內。跳出叁界外,不在五行中,才是真正的出世,這個基本的道理要搞清楚。

  有一本書叫“禅宗直指——大事因緣”,作者石成金,是清朝的進士,他曾做官,晚年學禅。這本書的前面,是他個人學佛的心得與見地,是理學家的學禅路線,也很好,依此修行,人天之果,決不墮落。下面的“大事因緣”一節,關系太大,太好了。李文同學說,歐美的學者,認爲中國的禅宗根本反對佛學,這個觀念錯得太厲害,而現在歐美搞禅學就是走上這個路線。其實正好相反,禅宗處處談佛法。禅宗是在元朝開始衰落的,這本書有些公案收錄的資料太好了,別的書沒有收錄得如此完全。在這幾則大事因緣中,搜羅了圓悟勤、大慧杲、高峰妙、雪岩欽等公案,都是頂好的公案。關于這本書,有幾點要認識:

  一、中國大陸上真正的禅堂,正如書中那個樣子。

  二、看那些人如何修行用功,就是真正禅堂的榜樣。

  叁、也看到了禅宗的衰落。

  四、我們可以參考,作爲個人用功的借鏡。

  五、有許多人修不倒褡,不睡覺,以爲這個是學禅,自己看看這本書就明白了。

  現在我們先研究一下雪岩欽禅師公案。

  雪岩欽的名字,在續指月錄上是仰山欽。雪岩、仰山都是廟子的名字。

  這段文字很淺顯,有些人從淺顯的文字得到好處,有些人從高深的文字得到好處,因爲程度不同之故。普通講時,不能單爲某人講,已看懂的人不妨在這裏學學耐心,也是行門之一。由高明回到謙下是功德,不過,高明的人離不開淺顯,千萬不要有一個觀念,認爲自己高明,要把這個觀念拿掉了,才好成道。

  “師普說雲,山僧五歲出家,在上人侍下(上人指師父),聽與賓客交談,便知有遮(這)事,便信得及。”書中的小字乃石成金批語。

  “便學坐禅。一生愚鈍,吃盡萬千辛苦,十六歲爲僧。”受戒以後才正式爲僧。受戒是指受了比丘戒。

  “十八歲行腳,銳志要出來究明此事,在雙林鐵橛遠和尚會下,打十方(嚴格的打七),從朝至暮,只在僧堂中(一天到晚,只有打坐、行香。),不出戶庭,縱入衆寮至後架(即廁所),袖手當胸,徐來徐往,更不左右顧(隨時都守戒),目前所視,不過叁尺,洞下尊宿(曹洞宗下面的老前輩),要教人看狗子無佛性話(元朝當時的曹洞宗),只于雜識雜念起時,向鼻尖上輕輕舉一個無字,才見念息,又卻一時放下著,只麼默默而坐,待他純熟,久久自契。”

  曹洞宗到了元朝時候,參這個話頭爲法門。當時早在七八十年前,大慧杲就罵這是默照邪禅,後世走這種錯誤路子的很多。

  “洞下門戶功夫綿密困人,動是十年、二十年不得到手,所以難于嗣續。”

  曹洞宗就是這樣做的,門下功夫綿綿密密,只要有妄念來,用話頭給他一裹,裹到沒有話頭時,一下放下,空的境界,一定就定很久。學曹洞宗的人往往十年、二十年,一點影子都沒有,功夫是有,但沒有開悟,所以後來曹洞宗的法門就斷了,真的懂曹洞修法的人很少。

  “我當時忽于念頭起處,打一個返觀,于返觀處遮一念子,當下冰冷,直是澄澄湛湛,不動不搖。”

  雪岩欽當時用功的方法是,念頭一起,馬上回轉來找念頭,一返觀,當下這一念就空了,沒有念頭了,心境中清清楚楚,幹幹淨淨,一點雜念也不動,也不搖。

  “坐一日只如彈指頃,都不聞鍾鼓之聲,過了午齋放參,都不知得。”以前的人都是這樣用功,現在人難了。

  “長老聞我坐得好,下僧堂來看,曾在法座上贊揚。”這時只十八歲。“十九去靈隱挂褡”,到杭州靈隱寺去挂褡。“見善妙峰,妙峰死,石田繼席。”石田繼承當方丈。“穎東叟在客司”很有名的禅宗穎東叟和尚,當時他在做知客。“我在知客寮,見處州來書記。”處州來了一個和尚當書記,就是現在的秘書長。說:“道欽兄,你遮功夫是死水,不濟得事,動靜二相未免打作兩橛。”光是盤腿打坐叫作禅,動就不行,那動與靜就分成兩頭了。

  古人經同參道友這麼一提,一身是汗。我當年參禅,也認爲自己了不起。有一回道友問:人家都說你悟了,你是不是做到醒夢一如?我不做聲,自己心裏有數,不一樣的,于是自己再來,等醒與夢一如時,又碰到一個年輕和尚問我:無夢無想時,主人公何在,你知道嗎?又被問住了,又重新來過。所以人家一提,良馬見鞭影而馳,哪像大家被善知識打一棒都不知道。雪岩欽這時被善知識打了一棒,他知道嚴重。

  “我被他說得著,真個是才于坐處便有遮境界現前,才下地行與拈匙放箸處又都不見了。”

  他說,對呀!我打坐就很清淨,這個境界才有,只要兩腿一放下來,或者拿著湯匙喝湯,拿著筷子吃飯的時候,這個境界就沒了。不對呀!處州年輕和尚是比他高明,又接著對他說了:

  “參禅須是起疑情,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須是疑公案始得,他雖不甚做功夫,他自不庵會下來(不庵和尚),不庵是松源之子,(不庵和尚是禅宗中很有名的,又是臨濟宗松源老和尚的子孫。)說話終是端正。”他說的一定是正路,不會錯。他就信了。照現在的人,一定想,我打坐比你好,你還不打坐,算老幾!“我當下便改話頭,提個幹屎橛,一味東疑西疑,橫看豎看,因改遮話頭,前面生涯都打亂了也。”這些都是元、明的口語、白話,“雖是封了被,脅不沾席,從朝至暮,行處坐處,只是昏沈散亂,膠膠擾擾,要一霎時淨潔也不能得。”

  有些人以爲不倒褡,光打坐不睡覺就是道了。元明開始,這些怪花樣多得很,一天到晚都在打坐、參話頭、用功夫,可是人搞得昏頭昏腦的,要不然就是散亂、煩惱得很。

  “聞天目和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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