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委屈,與辦道才有點相應。──參!
十一月二十日開示(五七第七日)
「一念錯過,百事皆非。」這兩句話,是說我們念頭一錯,一百件事皆錯,大概是這一個樣子。我說:一念錯,不但百事皆非,千事、萬事悉是皆非。何以呢?我們的根一錯,枝末那裏會是的?根,就是我們現前一念;這一念若真,千事、萬事皆真;這一念若非,千事、萬事皆非。六祖大師講:「自心不離假,無真何處真?」足可見得證明我們現前一念可真、可非。如果我們這一念非下去,是沒有底止的。當知:從無量劫來非到現在,很難得!很難得!今天得到這一個肉殼的身子。在過去,苦吃了多少?若把眼睛打開一看,真是要痛哭一場!四生中的軀殼,那一種沒●過?皆因一念非之故。現在再不把這個非字解決一下子,師傅們!盡未來際,日子很長很長的;眼睛閉著,一腳高,一腳低,這條路不容易走,遙遙無期的!恐怕連遙遙無期這一句話都安不上。何以呢?你能知道這條路是遙遙無期的,才可以說遙遙無期;根本這條路還沒知道,遙遙的一句話,那裏安得上?那麼,這個非字是不好的,你們回過頭來就「是」的;因爲非的不好,一定要了它;沒有甚麼味道,找個「是」的做做,大概是好的。是的!因爲「是」的好。大概這一個是字你們還不容易知道,才有這麼測度。我問問你們:何以說是的一個字是好事?宗門下不然;雖然不然,還是必經的一條路。宗門下何以說不然?非,雖不是好事;是,乃對非而說以爲好的。宗門下不許以非爲是,亦不以是爲是;是、非俱不住,才是宗門下的事。既然是、非不住,以後還有事沒有?有、無要你自己領會,我說不行。何以呢?我說有事,你們到又向有上用功;我說無事,你們又向無事上過活;正如古人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那麼,爲這麼一個人,究竟是甚麼人呢?這一個人,我可以替你們指出來:你的工夫用到這裏很清高,可以說「不與萬法爲侶」的。一個人不與有情爲侶,亦不與無情爲侶,這樣行履,從那裏做到來的呢?是現前一念;這一念是全體是,這一念非全體非。這個你們恐怕還沒有明了,那麼,我要告訴你們一下子:天下事都不是!只有一個「念佛是誰」真是的。何以要說「念佛是誰」真是的?不但我敢說,我還敢擔保;你們恐怕有點不相信,我既敢說、敢保,不是空說,當然要有評論的。世上人不足論;譬如釋迦老子,過去諸佛,請到來罷!任誰與我對談,我問:「釋迦老子,『念佛是誰』還『是』的嗎?」他說──我代他說:「不是的,這四個字,那裏能說『是』的?」我再問:「釋迦老子,我說『念佛是誰』是的,還是對是的人說?還是對非的人說?還是對離是、離非的人說?」我這一問,釋迦老子恐怕沒得口開。何以呢?觀機設教,不得不如是;若要對家裏人說,我問釋迦老子,他當然有得答;若要釋迦老子問我,我亦有得答。那麼,釋迦老子沒得口開,甚麼人還能呢?不是的!雖然不是的,還要你們念念有,心心有,才能算「是」的;「是」的一句話,我們就此告一段落。我們雖說念念有得參,心心有得參;要參到甚麼樣子,才能說念念有,心心有呢?能可以把「念佛是誰」擺在心頭上,老是一個不明白,總是不放手;忽然人家坐香,你竟不曉得坐;打抽解,大家去小圊,你不知向甚麼地方跑;這就是行不知行,坐不知坐。你這個不知,不是糊塗不明白的不知;心裏明明白白的:念佛的不曉得是那一個,一直的參去;總是「念佛是誰」,佛是那個念的?到底是誰?究竟是那一個?總在不明白處;以大悟爲了期,不悟,總是參。各人發起心來──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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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一日開示(六七首日)
用功人,以爲自己的工夫很好,能可以把得住,坐下來身、心輕安,工夫是清清爽爽的。自己心裏以爲:「好了!我的工夫把得住。」在我來說,太苦惱了!夢還沒有夢到!對于有工夫用的人,還可以說是得少爲足;但,你要行到得少的地方,才可這麼說;少的地方還沒有到,那能爲足?你這一種行處,尚不能說是一個用功的人,說甚麼爲足?那麼,要怎樣才是用功的人?要:靜中有工夫,動中亦有工夫,動、靜均有工夫。這一種的行,是怎樣行的呢?若要靜中的工夫做好,回頭再做動中的工夫;這樣做,叁十年、五十年也做不好。何以呢?你將動、靜分成兩個,那裏會做得好?靜了的時候,動轉的時間,關頭的中間,要將工夫把得住,才可以說:動、靜都不礙你,你亦不被動、靜所礙。若是不在這個地方把持得住,靜中用則被靜轉,動中用則被動轉;能在動、靜關頭工夫不走失,可以說:動也動不到你,靜也靜不到你;任是紅的、綠的,男的、女的,悉皆不被他轉,才許你動、靜一如。雖然有這樣的工夫,還要考究一下子,一天二十四小時,還能完全如是用嗎?假如不能完全如是用,且問你:有幾個時辰不如是用?有幾個時辰如是用?若要二十四小時內有叁、兩個時辰不在工夫上用,我不敢保你了生死,亦不能說你有開悟的希望,不但我不敢保,釋迦老子也不敢保;就是釋迦老子站在這裏,你們問他:「工夫,還要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用嗎?」假使他說:「不要,一天有十個鍾頭,或二十個鍾頭用功就夠了!要有五、六個小時的休息、休息,談談、說說。」很對的!我要問他:「二十個小時用功,是種的甚麼因?五、六個小時談談、說說,是種的甚麼因?」釋迦老子有甚麼口開?故此我說工夫要這麼用,釋迦老子一定也說這麼用才是的。那麼,二六時中不間斷的用,這一種工夫可以說算到家了?還沒有,早得很!十分才有一分。我這麼一講,你們到又以爲:「宗門下的事太難,工夫用到這個地方,還說只有一分工夫,太難!太難!」對罷!因爲你沒有用功的知識,所以說難;若要有點知識的人,當然不說難,應當這麼用。爲甚麼應當這麼用?爲甚麼說十分還只有一分呢?因爲,二六時中,就算你的工夫恰當得很;但,一經有病,那就壞了!你們想想:有病的時候,用過功沒有?工夫還恰當嗎?病,大家都害過的;當害病的時候,用過功沒有?恐怕連影子都沒有!我們研究研究:有病的時間,要用功不要用功?若說病來不要用功,你們講可以,我是不敢講;在我說:你們要用功;病中工夫用來,還要比平常恰當些才好。爲甚麼要恰當些?痛不知痛,苦不知苦,死,我不曉得,工夫明明白白的;熱來、冷來雖是要命,我一絲也不知道,只曉得工夫比平常還要好;平常雖好,沒有痛苦,工夫便沒有這麼得力。如是,可以說:動不到你,靜不到你,害病也害不到你,才是好!這種工夫到了極頂罷!還沒有,還只有十分二。這麼一來,弄到那裏去了?真把人弄昏了,太難!我要告訴你們,要你們見到才對:任是動、靜一如,病也病不到你,你還睡覺嗎?睡熟了,做起夢來,工夫如何?你們大家想想:還恰當嗎?我並不是說來難你們!夢,大家都會有的;若要睡下覺來,做起夢來,不要用功;我告訴你們,古人說:「業識茫茫,無本可據。」這兩句話怎麼說?照這樣說,睡夢一定要用功。若能在睡覺的時候,不知有睡覺,還會做夢嗎?夢,也是「念佛是誰」。無論睡與不睡,一概不離工夫,才許你有相當的把握;還不能說是十分。何以呢?古人雲:「靜中工夫十分,動中才有一分;動中工夫十分,睡夢中只有一分;睡夢中有十分,八苦交煎,生死臨頭,又只有一分。」這不是我講的。工夫,必須用到臨末關頭有十分的把握,了生、脫死才有你的份。生前的工夫不用到死後,死後的工夫不用在生前;用,不能一直一個。我這麼講,你們覺得宗門下的事太難,太難;都要搖頭,似乎辦不到,太難了!我說不然,你看到它這多麼深,只要我們一個「念佛是誰」就行了!一個「念佛是誰」,那裏能有這麼大的力量?我們試驗一下子看:「念佛是誰」提起來──在;歇下來就──不在。你們這麼樣做看看:「念佛是誰」提起來不放它;在這個時候,你們研究一下子,審□一下子:動還能礙它?靜還能礙它?不論是有病,是睡夢,還有它的份嗎?八苦交煎怕甚麼?這一個「念佛是誰」就送你到家。這就是「一超直入」。雖然這麼容易,這麼直接,終歸要你們「念佛是誰」做到:提起來在,放下來也在。用到這個地方才對。──參!
十一月二十二日開示(六七第二日)
動轉施爲中,工夫要把得住;晝夜六時中,工夫要把得住。若有如是的工夫,與你們的本份事才有點相應。爲甚麼要這麼用呢?要曉得:工夫上有一點放下來,就是一點空檔子;這一個空檔子,就是一個洞,我們的生死就從這個洞裏冒出來;這一個空檔子,就是發生六道輪回的根據地。你們想想:工夫上有這一點絲毫的空檔子,就是生死輪回的生處;那麼,豈有白天用功,夜裏就不用功的道理?坐香是用功,行香就不用功;再說睡覺更安不上,這樣知見的人還不少:這就是你們的大誤會處。這一種誤會,誤的人不少!誤的時間也不少!我看你們這樣的誤下去到那一天爲止?你們現在打七是精進用功,班首師傅、維那師傅是助你們的精進,是助你們的奮勇的;你把行香的事到不放在心上,跑起來如是,催起香來還是如是,這就是你們的精進!這個七還要打嗎?若要行香如是不在乎的跑,催起香來還是這樣;那麼,和尚、班首、維那,不是無用?照這樣,我還答應你們嗎?規矩:招呼行,就要行;招呼催香,就要飛跑;不得訛錯一個字的!我指導你們用功,你們用與不用,我還可以原諒一點;但是,我的規矩,你不能訛錯一個字的。照你們這樣:招呼你行,你不行,你的命還要嗎?你這個色軀還想在禅堂住幾天?我今天告訴你們:向後執事上招呼你們行,就要行;一聽催香,就飛跑。訛錯一點,我看了,就是叁個香板,把你骨頭打斷,有命沒有命,我不管。你們好好的當心!我不講到你們聽,香板打下來,你要怪我:「太無道理!犯這一點小規矩,那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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