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愚迷,我還要照常住上的規矩辦。你們要曉得:打七規矩是嚴厲的,與平常不同的。不同的在甚麼地方呢?就是今天你們向過去諸祖告生死假,又向我告生死假。我允許你們的生死假,你們的生死就在我兩只手裏抓住,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站在這裏死。在平常,色身交與常住,性命付于龍天;七期裏不然,色身、性命都交在我手裏。規矩嚴厲是怎麼樣呢?我把大概告訴你們聽聽:向後七期中,清衆、行單不向維那合一個掌,亦不向班首問一個訊,亦不向我合掌、問訊。七期裏佛也不拜,香也不燒,你們問訊、合掌做甚麼?我替你們預先說一下子:大不了的事,就是一個大病;最大的事沒有了,統起來說罷,就是病。一有了病,不是要向維那合掌告假嗎?維那不敢准假,不是又向班首合掌嗎?不行,班首就敢准你病假嗎?不但病假,就是香假、經行假,乃至一切假,班首、維那大概沒有這麼大的膽子。甚麼道理呢?你告生死假,不是向班首、維那告的,是向我告的。他們就敢准我的假嗎?有了病怎麼辦呢?沒有甚麼辦法,生也打七,死也打七,好也打七,病也打七,終歸打七。就是病重了,站也不能站,怎麼跑呢?你們真真達到不能跑的那個時候,就把你們身體向廣單底下一抛,你病也好,生也好,死也好,直到解七後送往生。七期不送往生,叁個、五個總抛到廣單底下,這是有病的解決。還有,你們七期中行香、坐香、過堂,乃至大、小架房,把頭掉一下子,或笑一下子,那麼,我告訴你們:你的命就沒有了!怎麼辦呢?你一進堂,班首、維那的香板一齊擁上來,一、二十塊香板,不論頭、臉、耳朵,一齊打,打掉了沒有死,還是打七。假使打傷了,怎麼辦呢?也是向廣單底下一丟,解七後一齊送往生。不是平常打死了就趕往生,打傷了送如意寮,七期裏不是這樣的。那麼,高□寺打死人不算一回事?往年七期裏總有幾個,這是平常事,不算奇特。我再叁告訴你們:交代甚麼規矩,就是甚麼樣子;不徇情,不能訛錯一下子的。我再總說一句:有病要死,沒得病假,死了,就丟在廣單底下;犯了規矩打死,也丟在廣單底下。我交代得清清白白,絲毫不能訛錯的。還有,平常的時候,你們靜中要上架房,向維那告假,維那打六個香板,就可以開門出去。七期裏不許,因爲一天十二枝行香,可以有二十四回上架房,你們就是屙肚子,有多少屙呢?無論那枝香,是不准開門的;你們就是屙在褲子裏,或屙在墊子上,不怪你們的,墊子上屙可以,開門不可以。你們要留心!打七爲甚麼事?大衆要明了:無非是參禅、悟道、了生、脫死,沒有其他的事。要參禅,非參「念佛是誰」不可;了生死,亦複「念佛是誰」可了。各人發起心來──參!
十月十六日開示(首七首日)
良醫之門病者多。世間人有了病,都要到醫生那裏去,你患甚麼病,醫生就給你甚麼藥;他對症給藥,一定可以使你藥到病除,這是世間法一定的道理,出世間法也是如此。我們無量劫來,患病患到今天,盡世間人只知道色身上的痛癢;還有一種大病毫不覺知。世俗人不知有此大病,還可以說得去,因爲他以迷入迷,少善根,不能怪他;你們用功辦道,了生脫死的人,爲甚麼也與他們一樣?你以爲比世俗人要好一點?我問你:「有病沒有?」你聽到這話,心裏頭到會不高興了:「好好的人,爲甚麼要問有病沒有?一天到晚吃幾大碗飯,茶也喝,水也喝,有甚麼病。有病有甚麼好處?」對罷!真正太苦惱!這麼大的病,就這樣馬馬虎虎的過去,我看你們這個樣子,心中太不忍!譬如:一所大醫院,有院長、院士;許多人到他院裏,去的人都是看病的。醫生問你:「有病嗎?」你說:「有病。」他問你:「有甚麼病?」你一定說:「頭痛,吃不下飯,以及一切的病。」醫生就照你說的,及他所探的脈,把藥給你。你□了藥,無論是的、非的就吃;只要病好,見了藥一定要吃,吃下去終歸要好的。我們這個禅堂,也就如一個醫院,你們來,是醫病的,當然要問你有甚麼病,你還能說沒有病嗎?沒有病來做什麼?你們當然要說:「有病。」我再問你們:「有甚麼病?」恐怕你們沒有一個能答得出來的罷!有甚麼病,你不說出病由來,我怎麼下手?你不說,我有甚麼辦法呢?你們少許知道一點,說出一點來,我也可以給藥你吃。但是,你一點不知道,我還有甚麼辦法?師傅們!有了這種大病不知道,都是背道而馳,越跑越遠。你們當中還有幾位以爲:「說甚麼大病、小病,我們來,是看看家風的;來,是當當參學的,加香、打七的格式看一點,知道一點就是了。」差不多有好幾位都是這樣子想法的。因爲,你們不徹底知道自己有個不得了的大病,非醫不可的大病。只有在你們徹底知道有個甚麼大病之後,你們才能夠知道這個病的厲害,非醫不可,要吃藥的。倘使這個病你們不知道,還說甚麼吃藥?這個醫院到不要住了。因爲,不知道自己有病便不關痛癢,不吃藥好像也沒有甚麼事,還要住醫院做甚麼呢?現在我告訴你們:這個大病,就是「生死大病」!這個大病,一定要醫,一定要吃藥的!你們要曉得:今天能夠到這個地方來,是不容易的,是在往昔劫中培植來的。這個人身是不容易得到的,在異類中一去就是幾大劫,今天好容易得到這個人身,我就把他空過了,豈不辜負了前世的培植!要曉得:人身並不是常久的,就是一百年,現在我們已過了幾十年,以後的光陰有多少日子?況人生只在呼吸之間,一口氣不來,下去便很苦了。現在我們既然遇到了這一種好機緣,就應當切切實實的來辦一下子,才不辜負我們爲人一場;才知道生死是我們的大病。這個生死大病,不同世間的病,非吃「念佛是誰」的藥不可,各人提起「念佛是誰」來──參!
十月十七日開示(首七第二日)
打七做甚麼事?沒有別的,就是一個精進。並且我說是「真」精進。爲甚麼打七就是「真」精進呢?平常也許你們能精進,然而終歸不能恒常;由于平常打岔的事多,不能怪你們。因爲:恰巧精進用功,板響了要上殿,才覺工夫稍爲得力,又要過堂,以及禅堂裏巡香、當值,皆是打岔。但是,現在打七便不同了,不上殿,不過堂,乃至上架房,草紙也不用你□,可算再周到沒有了。平常一切打岔的事,終日心裏忙的不得了;但,今天則把打岔的事□得光光的,一點也沒有,因此便可以完全精進了。不過,我又要問你們:既然打岔的事□得光光的,恐怕你們心裏不是光光的罷!你們能光不能光呢?大家站在這裏,我問你們:光沒有光?大家研究研究看!若要常住上這樣的成就你們,萬般放下,單單的用功,你們得到這個好機會,一切不要我們去做──空空的。就這麼空空的過去,就是打七嗎?這樣空過,實在辜負常住,也辜負你們自己!但是,我今天還許你們辜負自己嗎?你們要知道:這種空因如種下去,到了感果的那個時候,就不知道怎樣子了!我是這樣講,你們的心裏大概不是這樣的罷!是怎麼樣呢?「正好!我進堂到今天,甚麼上殿、過堂,大、小規矩,忙的不得了,沒有一點空閑。吃了許多辛苦學的《楞嚴》、《法華》以及見到的,領會到的,還沒有摸索摸索;今天打七好了,沒得事,我坐下來翻翻我的老交易,不要把它忘記了。」對罷!你們坐下來心裏是不是這樣子?我看你們肚子裏裝得滿滿的甚麼《楞嚴》、《法華》,倒背如流。但是,今天辦根本大事,你們肚子裏所裝的許多經教,一個字也安不上的;不但一個字安不上,並且一毫頭也用不著。你們還相信嗎?我替你們想想,恐怕不容易相信。何以呢?你們以爲:「宗門下這是甚麼道理,一字也安不上?難道《楞嚴經》七處徵心,十番顯見,不是工夫嗎?《華嚴經》的一真法界,爲甚麼宗門下一字也安不上?」不是教你們難信嗎?是的罷!那麼,我要問你們:「念佛是誰」參、沒有參?你們不要問「念佛是誰」是大法,是小法;就把它當個爛木渣,最無用的,你把它嚼嚼看,還有甚麼味道?教你們嚼,你們就嚼一下子!我們現在眼見是同的,譬如:一個紅紙條上寫的「念佛是誰」,貼在柱上,你看到,我也看到,可算同一眼見罷!我說:你見是紅的;我見是綠的。你們還相信嗎?我不但見到不是紅的,乃是綠的;又連綠的都不可得,你們更不容易相信。我要問你:這個爛木渣的「念佛是誰」,你嚼出一點味道來沒有?假若已經嚼出一點味道來了,便自然也會見到不是紅的,是綠的。再加七期一個精進,不是當下一個綠的亦不可得麼?到了那個時候,我問你:《楞嚴》還在嗎?《法華》還安得上麼?以及一切見、聞、覺、知,還在否?你們研究研究看,是不是這個樣子?所以教你:將一肚子學的、見的、聞的、會的丟掉,丟得光光的,一點也不能留。大概你們還不肯丟;即使丟,也不肯丟得光光的。即使你們丟得光光的,宗門下還不算了事;那麼,再把肚皮也丟得空空的,可算了事嗎?還不是的;宗門下的事,還要把肚子也丟掉,才算了事。若不把肚子也丟掉,則久久以後,它還是要裝起來的。各人發起心來──參!
十月十八日開示(首七第叁日)
用功千日,悟在一時。要用一千日的工夫,開悟就在一時。倘使你們能夠在工夫上沒有絲毫的間斷,用上一千日,那麼,對于開悟的事,我就能保;倘使工夫還不到這步田地,則我不敢保。你們當中有人在此地住有叁年、五載的,亦有人在金山住叁年、五載的;總算在金山、高□十年、二十年的苦行,難道就沒有千日的工夫嗎?既有千日的工夫,不是在此七期中一定要開悟嗎?七期裏是專門講求開悟的工夫,爲甚麼不開悟呢?因爲你們太可憐,雖然說五年、十年、二十年的工夫沒有,千日的工夫還有罷!你們若沒有千日的工夫,對于開悟的事還沒有做到。我這麼講,你們心裏頭以爲:「過夏天氣太熱,又是上殿、過堂,工夫有點不恰當;等到過期頭,又是大規矩、小法則,忙的不得了;乃至加香,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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