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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大意(正果法師)▪P25

  ..續本文上一頁玄叁要,自臨濟公五代孫汾陽善昭以偈慨之曰:“叁玄叁要事難分,得意忘言道易親,一句明明該萬象,重陽九日菊花新。”此偈一出,皆雲叁玄叁要,是建化事,無益于道,絕無再談此事者。唯康熙時上元湛愚老人《心燈錄》(卷四)不服其說,曰:“濟公說,玄,有叁玄,要還他叁玄;要,有叁要,要還他叁要。既有叁玄,就要還他九要。……豈可不清楚分明,而竟颟顸抹煞。”乃大扯葛藤,用盡胸臆,說出叁玄九要,津津樂道,自以爲是。然亦不敢自信確定曰:“若要我之所解,必與臨濟公意相合,上下千古,歲月遙遠,誰爲證據。”故今抄錄于此,爲文字禅,葛藤禅,作一參考耳!

  叁玄叁要,乃臨濟公心法。能透得無絲毫障礙,才是臨濟公口吐兒孫。如其不然,則皆颟顸籠統,埋沒濟公苦心,萬不可作塗毒鼓清涼幢會。若以塗毒鼓清涼幢會,則只用一無理路之句,截斷衆流,諸妄盡遣,猶如死去,何等清涼。而臨濟公乃絮絮叨叨說出這些話來,教人理會,何苦如此。臨濟公得悟黃檗無多子後,只有這無位道人,所曆歲月深久,智慧圓滿,徹底掀翻,可以爲佛祖人天之師,才可以建立宗旨,普度群生。不是別公案語句,一味教人如金剛圈、栗棘蓬,死命去參。要悟本來面目,此乃建化門頭,因人而施之事。若不能如此,則不可以爲人之師也。惟悟得本性圓滿,則建化亦圓滿。惟建化圓滿,則本性始圓滿。如《指月錄》中在建化上不圓滿者,不可勝數。皆于叁玄叁要要不能透徹故也。即如汾陽,乃濟公五代孫,不能爲學者細細分剖玄要,而以偈概之曰:“叁玄叁要事難分,得意忘言道易親。一句明明該萬象,重陽九日菊花新。”自從此偈一出,將濟公建立玄要苦心,塵封高閣,絕頓無有提起者。皆雲此是建化事,無益于道,皆汾陽啓之也。汾陽說難分,誰敢再分,汾陽只能得無多子之意,何嘗得玄要之意,竟硬將玄要之言忘之矣。所以說出“一句明明該萬象”。此一句即自救不了之人亦知。但玄要之意未夢見在。要知後來濟宗兒孫,皆汾陽兒孫,非濟公兒孫也。

  濟公說,玄,有叁玄,要還他叁玄。要,有叁要,要還他叁要。既有叁玄,就要還他九要。有第一句,就要還他第一句。而第二句、第叁句,就要還他第二句、第叁句。豈可不清楚分明,而竟颟顸抹煞。又雲: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須具叁玄門,一玄門須具叁要。夫曰演唱宗乘,乃是辨別淺深,商量到最上之處,不是別等語句,教你去囫囵蠻參。所以有雲:有權有實,有照有用,一一都要還他著落。故雲:汝等諸人,怎麼生會,若是教人悟我本來,只須一句兩句足矣,何須用此許多。蓋既已直指出這聽法的無位道人,必要他圓滿,能作人天佛祖之師,才是這聽法的人本分到家時,不可落在自救不了的位分上。再者,濟公初悟,說出無多子叁字,已經露布,你也佛法無多子,我也佛法無多子,竟成了一個無多子的窠臼。那裏知道這聽法的人自悟後曆曆孤明,歲月深久,其中玄要之妙,惟自曆而自知之,乃至能爲佛祖之師,才是究竟。濟公既到此地,如何忍而不以之告人,一者慈心爲人詳說,二者被後人執定無多子的窠臼,可謂婆心極矣。而後人謂之無益于道,真可哀也。

  南院顒問風穴曰:臨濟有叁句,如何是“叁要印開朱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風穴隨聲便喝。試問此一喝了得第一句麼?又問:“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風穴答曰:明破即不堪。即明破亦未必不堪,然被臨濟公已明破久矣,而南院即許之可以支持濟宗,此濟宗所以墮地也。後風穴垂淚告首山曰:不幸臨濟之道,至吾將墮于地矣。此臨老發真心語,何不參透叁玄叁要,振作濟宗,爲臨濟公吐氣。而甘心自是,爲南院颟顸所欺,以致對首山垂涕,其誰之過欤?一墜地于汾陽,再墜地于風穴,真可爲痛哭流涕長太息也!

  神鼎 叁答,愈不足問。又雲直是嫌佛不作,嫌法不說,方可如是。可笑先輩于叁玄叁要,總是一掃抹煞以掩其陋。那裏知道叁玄叁要乃說法聽法的人骨中之髓。若是無益于道,可以不必。則臨濟公何苦多事實說這些話,令後人疑惑。若是藉此爲塗毒鼓聲,一死便是,請諸君子死後轉來,恐不能不疑也。洪覺範謂張無盡許多說話,更無著落。只要人聞叁玄叁要,即刻死去,便是壁立萬仞。殊不知古來當下大悟者,皆是觸目聞聲,或爲師家點破,或被截斷衆流,一時偷心全死,而悟本來所以要死。惟叁玄叁要,乃偷心全死後,曆曆孤明所驗入道之妙。張無盡不知詳審,而竟領黨範之言,可笑也。問曰:臨濟公立叁玄叁要之旨,自示寂後,人都認作截斷衆流句,如清涼寂滅幢、塗毒鼓等句一例看。今爲老人說明,真雲開見日,不爲衆瞞。但古塔主獨異衆人,采集語句,表彰叁玄,有是處否?曰:古塔主采集語句,湊泊叁玄,而遺九要,不但見者爲之神昏,即古塔主作此時,恐亦神倦。他分出空劫已前之自己是根蒂,今時日用之自己是根葉,其病根就在這裏。所以將叁玄分別出許多說話,而曰句中玄,體中玄,玄中玄。遂以語句湊泊叁玄,鬧烘烘的引出若幹言句。不知古來可有人在古塔主言內看清了去。問曰:即看得清楚,轉目即忘。蓋他的意見多,看他的言句,令人心不引帖,且又遺卻九要。曰:汝說得極是,彼含糊籠統玄要者不足論,視爲截斷衆流者更不足論。但古塔主雖然亂,還肯用心,雖然能用心,卻亂。而今若有一能用心者,就可以與之分別清楚,奈諸方總無一人問及此者。年來聞叁峰著叁玄叁要之書,又覓不可得,真可歎也已。

  客曰:請老人大發慈悲,說明玄要,爲後人開迷,豈不幸甚。曰:說何難也,但又起諸方謗議。然時節因緣,余亦不能自己。非細故也。臨濟公悟得無多子後,時時是曆曆孤明,日久遂看出自心所曆叁玄叁要,權實照用,乃一現成之理。明明卻有叁層叁句,一句中卻有叁玄,一玄中卻有叁要,不是臨濟公撰出,立建化之門,乃真實之理,真實之境。能曆此到玄要至極安樂之地,才可以出而教人,爲人天師,爲佛祖師。所以爲大衆演唱宗乘,要人深自思維,不可魯莽。如何以一喝便可承當;如何以蒼天蒼天便可承當。客曰:一喝能通五教,難道叁玄叁要不可通麼?曰:盡一喝可以概叁世諸佛,如何不能通叁玄叁要。若不能親曆玄要,還他清楚明白,只以一喝概之,則一切人皆能一喝,皆可以謂之通玄通要,則玄要宗旨,不錄墮地,而墮地久矣。所以惟善能分別諸法相者,乃能于第一義而不動者也。汝等谛聽,爲汝分別。

  叁玄九要者,乃知這聽法的人而明明只有此我後惟曆曆孤明,則日複一日,月複一月,習氣乃消,漸臻玄奧。其始也能自救,其繼也可以爲人天師,其終也可以爲佛祖師。即叁世諸佛之成就,雖有徐疾,然所曆皆由于此。問曰:識得便休,何須如此?曰:天下總是汝輩這樣魯莽,所以將濟宗墜地。蓋玄要乃休後保任功夫綿密,日有所進妙境。彼心粗者即曆此亦不能說出。惟濟公悟無多子後,至多年,然後發出此義,乃是叁世佛之至詣,說法聽法的人之究竟,空前絕後之妙旨,乃我自心中所曆,而他人不能知者,如何輕易看過。今人動辄曰:末後一句,始到牢關。我常追問之,進關後作麼生?則皆發呆。嗟乎!玄要乃進關後事也。若據實而論,將《指月錄》內諸公,要推倒十之八九,何況近代諸方。客無對。

  叁玄者,乃體中玄,意中玄,句中玄也。由本體之玄發而爲的的大意,則意亦玄矣。意之玄與體之玄固有分別,然而一也。玄至于言句,則有千變萬化之差別。蓋因對來人之機,所以有差別,惟意則一。至于體,則無一無萬,所以能一能萬。然玄雖有叁,其實一也,亦無所謂一也。洪黨範謂濟公何嘗說有體、有意、有句,如何列體、意、句,不肯此說。然濟公有叁玄叁要之說,你爲什麼又肯他。既肯他們,即爲他表明始得,又不能表明,我不知他具何意見,真令人不解釋。蓋由體有意,由意有句,乃天然順達現成之理,無絲毫異見攙雜,惟臨濟公于寂默看出,故爾雲雲也。

  古塔主不解體、意、句順達現成之理,遺卻意中玄,則矻矻不通。又于句中玄後硬加上玄中玄,可謂頭上安頭。但不知玄中玄,上玄字,還是體中玄、句中玄的玄字,還是另外又有一玄,又有一玄中之玄?不但于一句中之叁玄,文理不順于宗旨,而玄之又玄,豈不玄煞。又將句中玄說得特重,玄中玄都說在句中,不知如何是體中玄。根本不清,枝葉紊亂,令讀者茫然不知頭緒。其余至幻寄所辨,皆不清楚。

  一句有叁玄,一玄有叁要,則叁玄有九要可知矣。而今只要明白九要,則叁玄不辨而知。諸君子將九要總不一顧,而亂紛紛論叁玄,有何益處。臨濟公雲:山僧今日見處,與諸佛不則。若第一句中薦得,堪與佛祖爲師。試問諸公能爲佛祖之師否?若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爲師。試問諸公能爲人天師否?若第叁句薦得,自救不了。試問諸公能自救否?人能自救,只明得一玄叁要;能爲人天師,則明得兩玄六要;若明得叁玄九要,則能爲佛祖之師。乃這說法的人聽法的人圓滿處。然此理只有一句,因有此叁等人,故一句分而爲叁句。若以叁句論,則該有九玄。既有九玄,則該有二十七要。殊不知只有一句叁玄九要。然歸總來,又只有這聽法的人一句而已。因這聽法的人,只在師之一句言句上,悟得此我,已得句中之玄,不能再進得意中玄,所以自救不了,故謂之只得一玄叁要。若能再進得意中玄,爲人天師,則得六要。再進而得體中玄,則得九要,圓滿究竟,爲佛祖師。然叁玄九要,總在我一心之中,乃人之粗,不能自照,則遂有淺深大小之異,其實不過一我而已矣。

  問曰:如何是句中玄叁要?曰:句者言句也。學者爲師家一句點破,直指此我。學者因有言之句,而悟得此無相之我,則此無相之我,絲毫不染不著,豈不玄乎?然此玄則因句所發明也。要乃緊要之要。蓋言惟此爲要,其余皆可緩也。其初悟時,脫離諸相,得知此我是爲句中玄初要;既知此我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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