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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心語錄▪P9

  ..續本文上一頁不無,莫作有見,有之于無,盡是情見。”所以念佛第一義,在息機忘見,是修淨土的正路。所以理路要分清。

  又有人問,據公所說,全要靠自己念佛開悟力量,然則不關佛之接引矣。余曰否,此乃雙方合力成就法也。要你念到不持而念,由化境而入清淨,方可與佛相接,先以法引,次以事接。譬如一人落井,迫切求出,井上有人懸繩求之,井中人尤須先自捆紮牢固,與井上人相接,斯可接引出險。今一味靠井上人而自不著力,豈不可笑。須知井上時時有人,懸繩亦是現成,乃起種種妄想,不自努力,徒問井上人之有無,不其惑矣。

  諸法本是空相,難易原無空論,凡法之易者,易入而難信,淨土是也。十念即可往生,定非易之又易,誰其太易而輕之,遂不痛切,有佛接引,依賴心起,遂生待心,臨終請人助念,平時更不必著急,是極易而轉爲極難,又誰之過欤?

  西方爲成就門,不是兒戲事,不努力,萬不可成,尤須有般若力,精進如香象渡河,截斷衆流,方得成就。凡經首以舍利弗領衆,菩薩以文殊法王子爲首,正表此經由小乘般若,引入大乘般若,而阿逸多爲彌勒,言須破一切相以歸性,下二菩薩表此法須精進如香象渡河也。于十二部中,此經爲自說部,以諸二乘偏執于空而不自知,佛遂說有以救之,曰從是過西方有世界,有阿彌陀佛。今現在說法,我見是利,並以有相莊嚴,如七寶莊嚴,八功德水,黃金爲地,蓮華諸勝,漸漸脫卸到音聲微妙上,全是性分中流出。于是點到壽命無量之體,與光明無量,照十方國無所障礙之用,而人物之勝,不可稱量,再叁勸人發願,且指示以方法,倘執持名號心中念念不忘彌陀,既肯專心于念佛念法念僧,自不暇于念貪念嗔念癡。平時心不顛倒,臨命終時,自有把握。一心者,無心也,惟此一真心也。真心者,無心心也,非另有一心也。以一句彌陀,打去妄念,寂然無念而不斷滅,此是一心境界。上得此路,一門深入,勤修勿怠,力量日見充足,但問耕耘,莫問收成,有因必有果,不待死後,即生前亦不顛倒矣。凡一念起落,即一生死,妄念一起,假名爲命始,妄念一去,假名爲命終。今刻刻以慧照力,洞見其妄,即刻刻有臨命終時,心不顛倒,非如此精進不可。然佛又慮大衆心量之窄小,不足以副如是大事,若偏執一方爲勝,心不廣大,亦難成就,乃引十方佛,恒沙無量,同此護念,點到本經。經者,非專指此文字經也,正指衆生自性中之金剛藏也。再言此願一發,當下成就,如已發願,發願當發願者,若已生若今生若當生,如是廣大圓融之念佛法,直是一超直入,開般若華,見實相佛,叁根善被者矣。故上根人可生前見性成就,不往而往。中根人入于品位,有往生之資,到彼已,再聞法勤修以見性。下根人以心念之專,緣熟亦可往生,至少亦種善根于來世,總是同一證到菩提。然而世人爲五濁所蒙,無力信入,亦不敢信入,是爲甚難,連說五個難字。嗚呼,非此法之難也,自難之也。雖以佛菩薩之慈悲,無可如何也。又古德先賢,勸人勤修淨業,恐人怕難而不肯修,遂言其易,而不知又誤于一易字,真是扶得西來東又倒矣。至此,願諸仁且把難易二見收起,一心致力于念佛可也。

  念佛法,實有改善之必要,最忌打七時,出聲連念,口不停歇,接連四十九天,往往傷氣,胸口脹痛,爲終身之病,極不易治。因而怨恨疑謗者有之,故淨七至多四七,七中每日念佛,由七人小時,加至十二小時,不得再多,不得出聲,必結彌陀印,手印勿放散。例如早一點半起身,先盥洗,大小便。二點上座,連四小時,六時下座,用早膳,八時上座,十二時下座,午餐,二時上座,六時下座,夜餐,八時睡。此是整日修,不可再多,如每日念七八小時者,時間再定,不必太拘。七中,主七者常須開示,並考問各人座上情況,時加糾正。在座上,不許觀光觀相,只守定叁要,一要手印勿散,二要念佛勿停,唇微動而無聲,叁要心毋妄動。念來勿理,亦勿壓製妄念,亦勿幻起諸相,見光見佛,引起魔見。此系大概,其細則甚繁,當另訂之。最好集十數人,約期四七,定時爲暮春或秋末冬初,邀請一主七人,關內立諸禁條,約護關者二人,四七日中,要克期求證,一期不成,則隔一二月,再行二期,至多叁期。行者果肯痛切,無有不證叁昧者。如證得叁昧,方可參考禅宗用功法,密宗加持法以爲緣助,如是生西決有把握矣。至此境界,庶可以入大勢至菩薩圓通念佛法矣。因菩薩念佛,都攝六根,無一時無一處不是念佛,禮佛供養,亦是念佛。在在見到性空,正是念佛。所謂淨念相繼,打成一片。彼菩薩者,決不必手持念珠,口誦六字,早課夜課以爲用功,余時又茫茫蕩蕩去也。凡至心淨業者,其亦以斯言爲可教乎。

  或又問日,如今之念佛者,早課夜課,果有效否?而老太太念佛,其心專在身後福報,更不知淨土之所以然,果亦有效否?日一樣有效,只式微耳。蓋念佛人,不問其功行之深淺,其腦海中,已印下種子,無論如何,總比不念是好。不必作時間相,久之還由此一印中成就,我人不可輕慢後學也。惟念佛法,初爲持名,尚不得謂爲真念佛。若到能念之時,其先已具幾種條件:一、深信西方極樂世界,香光莊嚴,因緣殊勝,願力堅強者,決可往生,不因凡夫而可限之也。蓋即心即佛,心空即佛,正一心時,已非凡夫境界。雖暫而非久,以願力堅強故,久久仍可打成一片,具有阿禆拔致之資格。二、深信往生者,全是化境,此心圓遍十方,即是十方諸佛之所護念,魄力亦不覺雄厚,于化境中,無一處不是佛境,不是西方,此時無邊身自然顯發,不必定在佛堂中念佛,亦不必定分東西南北也。叁、真能念佛者,即不持名,或應付尋常事,終不失此虛空寂照。如自己之姓名相似,雖顛倒中,亦不忘失,此是淨念相繼時也。四、以專一之至,其余果皆非所願,金臺銀臺,爲方便下愚者而設。接引雲者,是方便初學者使其放心,如扶醉漢回家,有賴引接。我自己既不迷醉,回家熟路,何勞接引乎。具此膽力,全由定力中來,無有不往生者矣。今因念佛不得其法,又少緣助,久而無功,遂生怠心。或感覺自己一無把握,又見他人習氣未除,遂生恐怖。此切切不可,當繼續虔修,一心念佛,惟方法須有所變通耳。又念佛久無成就者,原因還在平時不著力,雖有早晚課,終不免一曝十寒,故不問修何法門,都重在下座用功。而下座不用功者,原因在不會用功,茫然無所措手,此急須商榷者也。

  ★心性釋義(一)

  性之與心,非一非二,體用而已。性爲心之體,心爲性之用,體用非異,其義正與心經色空四句相同。儒家終未分析性與心義,只說得個心字,而一切功行,無不由心上著手。釋氏以見性爲宗,禅宗即心性不分,以體用不離,能明心即可見性,如火不離光,恐後人轉分爲兩截而多所分歧也。

  釋家只說個心同幻,故以心生滅,故不可得故,由此逼出非幻不滅之真如,以顯不生不滅之常性來。但性體有何可表,所謂言語道斷,心行滅處即是。是以禅宗總淨心念,打掃淨盡,即是摩诃般若波羅密。

  儒家主靜,釋氏言淨,靜者,由亂轉靜,排外境以攝心于一,爲有相對而入對治,對治則如水中泥渣沈底,含有壓製性質,浮面雖清而泥渣終未去也,可以遇緣再發,未究竟也。淨者清淨,泯內心以歸空,此有本來義,言心本來不可得也。此中空無一切,何有相對壓製等病,只是怕偏空著淨,未臻大空,尚在法上,既不離法,即爲有心,仍非本來也。

  儒家言心,是偏重于已動心後之心,如何合天理,去人欲,是製病之未發,兼治病之已發者,與釋氏律宗大旨相同。而大乘佛法,則欲先見未動心前之心,所謂真心,所以才起一念一見,即遭棒喝,要他自去打淨,不求纖毫,而又不許斷滅,方顯真如實相,爲人生第一大事。而象山所謂既不知有德性,焉有所謂學問,此正是從根本上爲最上乘者說,以未得體則用無所據,亦不過交談學理而已。

  執取文字,自古通病,儒家之所以偏于心用而疏于性體者,亦有其故。一欲由淺入深,以心用合道爲可見而能漸入者,二須切人事日用,叁恐落入虛無,且不易著手,四執取文字,如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爲教叁句,彼既著重于教,則不覺偏重于道矣。既重于道之修持,則離心又何所據,遂乃深入于法而不能出矣,不知道乃心用而非大學之道。大學之道者,非可言說之至德也。要離心用,乃見乎真道,方歸入天命之本性。故必明道以見性,庶使性有著落,方合體用一如之義。若于第二句下加明道以見性一句,使世人深明由用顯體之法,且知道已亡矣。修者複也,克己複禮之謂也。聖人立教,即本此旨。然複至如何而止,曰:明乎心用之道,以見本來之性耳。此實是至難之法,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

  宋儒朱陸二家之爭,各有見地,惜後人不識耳。學問一涉意氣,便是門外漢。朱子與項平父書,謂子靜尊德性之意多,某自覺問學之意多,要當去短集長,交致其功雲。謂性理之學,在參悟其本來,參之不得,乃求引路,于是有所問學。而此問學者,才是切實不虛浮。譬如入山問路,半山遇一樵子,終是到了半山,非未上山或未見山者可比。是以象山問之,則曰既不知有德性,焉有所謂問學,斯言是矣。但一切問學,何莫非性分中事。求問學,正是求知有德性,二公正不必分爲兩截,惟初入門者,不依問學,竟無入路,當知此是引學,非究竟學也。及其人已可引入最上乘路徑,似又不宜多所問學,以迷亂其眼目。此象山之主張也。若窮見德性,體固得矣,安可以不言乎用,而入消極,或流于斷滅。是以真致知格物者,乃在明德性之後。此時間學,才是有本有體有據有根。且此功夫,能自然而致,不勞多所紛爭討論。此是究竟正學。雖然,學無定義,教無定法,當視學人而施,先方便,次直入,或徑直入,惟見性後之養道功夫,非有二致,在人之勤惰利鈍與因緣耳。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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