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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說唯識二十頌(剛曉法師)▪P10

  ..續本文上一頁老和尚尴尬得很,也很傷心。

   彌勒告訴戒賢論師緣由後,于是,戒賢論師又不死了。叁年之後,玄奘法師剛好到了那爛陀寺,兩人一見,論師一問,禁不得喜極而泣,教法終于可以傳下來了。

   大家看,戒賢論師無量劫前造下了惡,到此時方才感果。

   玄奘法師也是,玄奘法師有一次得了病,病得莫名其妙,他認爲是自己把經譯錯了,決定要走了,也是彌勒示現,告訴玄奘法師說,你的經沒有譯錯,你是因爲在無量劫前做過一次國王,當時你發動了一場戰爭,使得民不聊生,所以感得你現在這場病。

   戒賢論師、玄奘法師他們這故事就是業感果經過了很長時間。也有時間不長的,古詩中有“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籽”,從春到秋,只幾個月時間,不長。還有現在報紙上常登的,一個小偷什麼的,偷了東西,半個小時就被抓住了,這時間更短。當然了,公安也是很多案件破不了,不過破不了的他不登報顯擺。

   世親這個人呢,在這兒他根本不給人正面回答問題,總是先讓對方說出自己的觀點,當對方正說得有興致時,他突然給人一個冷不防,說你某處有漏動。

   對于經部,世親仍然是這樣,世親是反問:“你認爲是怎麼樣的呢?”他這麼問時還裝出一副謙虛的模樣,“你老人家教我。”

   我記得可能是《聊齋》上有這麼一篇。一個書生在人間時,文采很出衆,後來他到了海裏,海龍王聽得人間盛傳此書生是神筆,就把一個女兒嫁給了他。可能是文人的臭毛病,見什麼都要做首詩。可他只要一做詩,小姨子就笑話他,能在他的詩中挑出一堆毛病,可他還做。後來他妻子就勸他說:你就藏藏拙,別以爲在人間你是才子,但在這裏一比,簡直狗屁不是。怎麼藏拙呢,就是別作詩了。

   這就是職業病,比如因爲我們《甘露》有時登一些書畫作品,就有些人投稿,可投稿人總要在稿中夾一份簡介之類的,說是什麼級別書法家協會理事、會員等。當然,對于書畫我不懂,但我們的責任編輯藏學法師懂,他說我是看你的書畫質量如何,而不是看你的名聲大小。所以,一般來說,只要中間夾有作者簡介的,選用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還有我們的一些佛教徒,一見人就勸人家念佛,爲什麼要念佛,也說不出個道道兒,只會勸人:“你念吧,念佛特好,我就是經常念。”你經常念怎麼了~~不也還是傻不拉叽一個嗎?這根本說不服人的!這也可以說是佛教徒的職業病。

   幹什麼都容易得職業病,一得職業病,你這個人就沒趣了。

   怎麼去掉這職業病,只能刻意藏拙,現在這經部論師也是有這職業病,世親稍微一逗,他就嘩嘩地倒開了:

   我造業的時候,就薰習成了業種子,這業種子相續不斷地潛流,則到後來業種成熟,就感果了,因果就接上了,因與果中間的時間間隔由它來填充。

   世親聽得經部論師這麼說後,更加謙虛地請教:

   請問你老先生,這業力薰習,薰習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比如說種小麥,麥種有了,但你種的地方不對,你種到大石頭上,它發不了芽的,長不大,結不了籽的,你必須得種到田地中去。業種子就象這麥種一樣,你薰習到哪兒,結果就不一樣,就象麥種種到石頭上與種到田地中結果不一樣一樣。

   我們看經部論師的回答:

   這薰習的地方呢,是識類。業是薰習在了識類之中。不過也有說薰習在色根中,也有色心互持的說法,這都不占主流,現在先不說。什麼是識類呢?比如眼識與意識就是識類,它們都是識。我有一個哥們兒,他在東北大學念書時,說有一個題目,讓把王昭君、西施、琵琶女、貂婵、李清照分類,大概是這。那麼西施、貂婵、王昭君是美人,李清照、琵琶女則是“文藝明星”,但題目的答案應該是把琵琶女單獨挑出來,因爲她是藝文中的人物而其他幾位都是曆史上的真人。這就是“類”。

   在小乘中,只承認有六識,這一點兒大家注意。爲什麼經部論師這麼說呢,他們自有道理。

   六識的活動呢,有時會間斷,而要想作爲受薰處,則一定得穩定,六識會間斷,自然不能作爲受薰處。

   問:六識怎麼會間斷。

   我舉個例子。比如我恨極了你,趁你一個不防備,在背後用棒子照著你腦袋揍了一棒,這一棒我一時心慌,沒把你打死,只把你打悶過去了,你被送到醫院,一個多小時方醒過來,這期間意識就斷了,這叫極度悶絕。

   到這時候,世親可不客氣了,一聲大喝──停。

   你說業薰在識類之中,但識有間斷,怎麼來做爲受薰處?!還請大家注意,小乘只承認六識。

   我們看到這兒,就得吸取經部論師的教訓。

   世親故意裝出一副下心請教的模樣,一步步地把你引入絕路,其實若經部論師不理世親的碴兒,反正我不吃你那一套兒,我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我看你給我怎麼樣,我不承認你那觀點,我也不理你那碴兒,根本引不起辯論,你世親也就沒有賣弄口才的機會了。這就是“好爲人師”的壞處。其實經部只管按照自己的教法修也是絕對可以解脫的。

   “你有你的千條妙計,我有我的一定之規”,不理你,就不理你。若是我,我保證不會去與別人辯論,若是有人請教當然我是會說的,但我絕不主動辯論。

   要麼來個禅宗的,你一問,我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根本超出常規思維。當然,禅宗可不是我說的這麼輕巧,其實那是真本事。

   有一本《紙牌的秘密》,Jostein Gaade著的,中間在梅花6那一章中,漢斯在魔幻島上遇見了方塊J,一開始漢斯與方塊J簡直沒辦法對話,因爲方塊J說話沒一點兒邏輯,不是常人的思維,到後來呢,漢斯也胡說八道,反而兩個人可以溝通了。

   言多必失!世親就是故意引誘經部論師多話,讓他說。世親的一謙虛,使得經部論師有些得意了:看,大衆部被世親辯倒了,正量部也被世親辯倒了,薩婆多部也被世親辯倒了,可見世親很厲害,然而呢,世親還得下心向我請教。經部論師這一得意,得意就忘形了,一時說話口無遮攔,終于被世親揪住了小辮子,第六個頌子就出來了:

   業薰習余處,執余處有果,所薰識有果,不許有何因。

   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裏我先說說陳真谛法師對這個頌子的翻譯。陳真谛的陳是朝代名,真谛才是法師的名字。真谛法師是譯作:“業薰習識內,執果生于外,何因薰習處,于中不說果。”這個比玄奘法師譯的更易懂些。

   業薰到了識裏邊,然而你卻認爲是到其他的地方去受果報,你們用這來否認我的果報在識內,理由根本太牽強了。

   有一個民間故事。夫妻兩個都不夠數兒,睡覺時呢,丈夫的腿被虱子咬了一口,他一伸手覺得是腿就抓撓,抓撓了一晚還癢勁兒不下,原來他是在妻子的腿上抓撓了一晚。自己腿上癢去別人腿上抓怎能止癢?哪兒癢抓哪兒!哪兒受薰在哪兒受報。

   這個頌子中的兩個“余處”是相互稱的。

   唯識認爲,可以受薰的絕不是六識,以及色根,必須有殊勝之功用!能薰的必須具備:有生滅、有勝用、有增減、與所薰相和合;而所薰則必須具備:堅住性、無記性、可薰性、與能薰相合。如此才行。我大致把這能薰、所薰稍稍解釋一下。

     先說所薰:

     堅住性。比如風,它一會兒刮,一會兒停,這就不具堅住性。堅住就是從無始以來,一直相似相續,一刹那也沒有停止過,而且還排斥太大的變動。就象人們說的要想成就什麼大事,那麼人一定得穩重,青年人一般都浮躁,就不可靠,不能令人放心,常說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無記性。爲什麼必須無記性呢?若它是善的,惡種子來了,它就不接受,就象這兒有一盆火,一加水,不把火澆滅了嗎?火、水不相容不行啊。再如電腦,若不兼容,電腦怎麼工作?若是人,心量不寬廣,幹什麼都斤斤計較,那就成不了大事業。

     可薰性。

     可以與能薰相和合。所謂“相和合”,就是攝論中的“相應”,相應就是“同時同處,非一非異,不相分離”,與前邊兒說的心不相應行法中的“相應”稍微有點兒不一樣。這兩個就象一個人很隨和,不是個犟老頭,這樣他的人緣就比較好了,人緣一好,占了人和的條件。做事業就容易成功了。

    再說能薰:

     有生滅。有生滅即是無常法,恒常的東西是不能起作用的。爲什麼人永遠不能與上帝平等,就因爲上帝恒常如一。受薰的堅住、穩重,能薰的就活潑,二者互補,就構成完美的事件。

     有勝用。這個有勝用主要是排除異熟心心所,因爲這異熟心心所勢力太弱,受薰的無記,能薰也無記,就都成老好人兒了,那怎麼行。我們在九華山佛學院,若哪個同學有什麼事兒做出格了,那麼總是法師們一個出來唱白臉,這角色一般是班主任演。把這個學僧一通呵斥,然後,再一個法師出來唱紅臉,這一般是副院長唱。說幾句好話,這樣呢,既解決了事情,又幫這學僧改了錯。若都唱紅臉,都做老好人,就不能使學僧改錯,若都唱白臉,也解決不了事情的。

     有增減。這個有增減有點兒象馬太效應,你若是個窮人,窮得叮铛響,只剩兩個硬幣在口袋中碰,那麼我就要把你僅有的兩個硬幣奪過來,你若是富人,富得流油,我還要把窮人的那兩個硬幣也給你富人,也就是讓你香的更香,臭的更臭。(問:這個是否有損上帝的博愛?)不,沒有損害,正因爲上帝博愛,所以才把你窮人的那兩個硬幣也奪掉,這樣就徹底把你窮人逼入死路,咱中國有句古話叫“逼入死地而後生”。

     與所薰處相和合。也就是說得和所薰不即不離。

     這樣看來,前六識、色根根本不能做爲受薰處。

   這兒加上一點兒東西。

   小乘只承認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而大乘承認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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