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並沒有付諸現實,你能槍斃我嗎?不能的!姜昆相聲中,他掉到老虎洞中,上邊一個姑娘出主意讓大夥兒解下皮帶把姜昆拉上來,姜昆說:她在上邊兒看不見我個頭兒大小,估計我的婚姻大事就此成了。唐傑忠笑他:到這時候了你還動歪心眼兒。姜昆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都這樣兒了,只不過動動心眼兒,你這老頭兒給我較什麼真兒呢?大家看,動動心眼兒算什麼?可佛說動心眼兒——動心眼兒就是意業最重,怎麼理解呢?我們看釋迦牟尼怎麼說。佛反問邬波離長者:“假如說有人行殺生惡業,要把眉稀羅國的人統統殺死,要多少時日才得做完這件事兒?”眉稀羅國雖然不大,畢竟它只是一個城邦國家,但是要想走遍眉稀羅國,《中阿含經》上說也得五日。邬波離回答:“厲害的人,七日就可以殺完眉稀羅國的人,次一等的或十日,或一個月才行。”佛陀又問:“假如有個仙人,用意念神通力,幾日可以殺盡眉稀羅國的人呢?”邬波離長者說:“哪能用了幾天,只一會兒就可以了。”佛接著問:“有人在一百日內,或者兩百日內,要麼叁百日內,一直布施,有人呢只是入四禅八定,也沒入一百日、兩百日、叁百日,哪個功德更爲殊勝?有人經常持戒,有人只是入無漏觀不久,哪個更爲殊勝?”邬波離長者回答:“那當然是入四禅八定和入無漏觀的功德更爲殊勝。”于是佛對邬波離長者說:“既然如此,你說意業重呢還是身業重?”邬波離長者無話可說,當時的辯論是輸方或砍腦袋,或皈依勝方的,于是邬波離長者就皈依了釋迦牟尼,後得證果。
世親說完以上的故事後反問道:“若不是被殺者心識轉變做增上緣,令有情致死,那麼爲什麼佛說叁業之中意業最重?並且問邬波離長者,你可曾聽說過彈咤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之所以變成空曠閑寂的山林的緣故?而邬波離長者也回答,我知道那是因爲仙人用意念力懲罰人民所致?”從此可知,由對方心識轉變增上力——即做增上緣——令對方死去,而不是非動手殺不可。而邬波離長者,邬波離長者本來可是個外道,邬波離長者最後也承認彈咤迦林等的事故,是因爲仙人用意念神通力,意念神通力的懲罰就是“意罰”,意罰是叁界惡業之中,最嚴重的。這也更能說明,不必非得有實在的牛羊、刀子等境界,才能做成殺生的事兒。
外人又問了:彈咤迦林等的殺業,也可能是因爲仙人有修行,鬼神們敬重仙人,替仙人殺盡城中的人。世親說:不對,你們看經得會看,不會看的看熱鬧,會看的看門道。佛陀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是在成立意業最重,意業超過身業與口業這一部分。若是因爲神鬼替仙人殺人,則佛陀說這部經就沒意義了。
我們現在看,在佛教中,經常出現這樣的事,護法神幫助做事,其實這兒就是說,所謂的護法神也是假立的。在皈依叁寶時,師父就會告訴你,你雖然皈依的是叁寶,但正皈依是皈依法,“叁寶法爲體”。所謂護法神,護的是“法”,可不是人。
這裏我們插一點兒閑話:就是前邊兒的故事,以上的故事呢,現在人看來會覺得很荒唐,說,你世親要論證你的觀點,可是你卻拿神話故事來做證據。這是時代的不同。上古的時候,人們都認爲這是真事兒,比如,古代的中國人都認爲月亮裏有小白兔、有嫦娥,誰認爲荒唐呢?這嫦娥奔月也是神話傳說。上古的印度也有人家的神話傳說,人家也認爲是真的。“神話傳說”只是現代人的說法,古人不這麼說的!釋迦牟尼在講阿含經時用了這傳說,現在世親也用了這傳說。到了今天,我還用這傳說來給大家講~~不行了!你們一定不服氣!你們若還服氣那才麻煩呢。其實在以前人的文章中,常有這樣的事兒,比如《莊子》,中間用了大量的寓言故事,有誰會去追究這寓言故事是否真實呢?據說,在批林批孔時,有人把《莊子》中記的孔子當作了曆史上的孔子,這是非正常時期人們的胡鬧,不算。還有西方人也這樣,比如西方邏輯中的悖論,都是他們自己編一個故事,把人類搞得睡不著覺。這是人類的共性。佛教的禅宗更是這樣。這些都是講明一個道理,大家千萬別追究事實是否真實。你們現在只記住,四緣具足事情就可以成就就夠了。若舉例子還不如舉文革、舉戰爭、舉判死刑等這些事兒。
下面我們還是記幾句話:若說有識無身不能造業的話,那麼,彈咤迦城、末蹬伽城、羯陵迦城,爲什麼因仙人的憤怒,就變成了廢墟?若說有識無身不能造業,那麼,佛爲什麼說意業最重?
我們知道,不管造善造惡,都要先經過意識的發動,然後才輪到身、口,“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是杜甫的詩吧?意是罪魁禍首,我們只要牢牢地控製住了意識,則身、口就不能動了。所以在賞罰方面,意的賞罰也是最重的。
下面呢?外人又來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心智,說,假如說惟有內識而沒有外境,那麼他心智是怎麼回事兒?假如說我有他心智,那麼我就知道你某甲現在在想什麼,可是你世親卻說根本沒有某甲,這豈不怪哉?
我們來看世親,他把頭一仰:你拿他心智有什麼用?有它沒它都是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這時外人可是極盡了小心,雖然世親把頭仰得高高的,但外人還是謹慎地說明:假如說我有他心智還不能知道你某甲現在在想什麼,那麼我的他心智根本就不是他心智;假如說我有了他心智,我知道現在你某甲心裏在想什麼,那麼你世親的理論就不成立。世親說:不對不對,我還沒成佛,我有他心智,我可以知道你某甲現在心裏想的什麼,心裏想什麼那只是心法,我從來都是既承認自己的心識,又承認別人的心識。而且,我知道你某甲心裏想什麼,那只是以彼心爲本質,自變影象而認識,所以,並不違背我的理論。這句話大家是不是懂了?不懂~~是這樣的,我也不作什麼詳細說明,只告訴你們:心法也是有爲法,虛幻不實,“以本心爲本質,自變影象而認識”只是以虛幻模擬虛幻。接著,世親說了第二十個頌子:
他心智雲何,知境不如實,如知自心智,不知如佛境。
外人聽世親說成佛前的他心智是“不如實地緣知他心的”,是以彼心爲本質,自變影象而認識,就是剛才說的以虛幻模擬虛幻。于是問:你的他心智,是怎麼知道外境不如實的?這就是“他心智雲何,知境不如實?”世親說:我的他心智是以你某甲的心、心所活動爲本質,而托于我世親自己意識之上變現出似你某甲心識活動的相分而緣之——以自變的影像相分爲親所緣緣,托他心爲本質作疏所緣緣——並不是能親取(取即認識)你某甲心念的活動,這給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現在的心裏想什麼一樣,自己知道自己當下心裏想什麼叫自心智。其實自心智緣自身的他識時,也不是親緣,只是托自身的他識爲本質,自變影像相分而由見分來緣,與本質不一回事兒,這就叫不如實!至于自證分緣見分或證自證分,證自證分緣自證分,都不能叫自心智,因爲自證分緣見分或證自證分、證自證分緣自證分,它們是親緣而不是變現出影像。
這是說,別說他心智,咱說自心智,我知道我自己現在心裏想什麼,憑這總不能說我自己就是實在的吧~~
外人又說:既然他心智與自心智差不多,那麼,你世親得說明自心智又爲什麼也不是如實知。世親說:一切有情,在成佛時之前,無始以來一直爲法執所障蔽,有此無知,無知就是無明,有此無知覆蔽心境,令他在了解自心時也不如實,所以他心智由法執力所影響,亦由無知,如自心智一般不能如實稱境而緣。 世親接著說:自心智與他心智由于無知,無知就是無明,自心智與他心智由于無知所覆蔽,不知如佛淨智所行不可言境。此二智對于境界,只能是似外境虛妄顯現,“所取、能取分別未斷故。”就是說,能、所你不能正確分別。如來的自心智、他心智則是斷法執的淨智,不爲法執無明所覆障,所以在俗谛中,能如實地緣知依他起性諸境(即前邊兒的“佛淨智所行不可言境”),在真谛中,能如實地緣知圓成實性的諸境。佛的他心智緣他心時,既稱彼境,如實離言,就是“如實知”。但凡夫乃至成佛前的諸菩薩,由于與現行法執、法執種子,無明所覆,所以他心智及自心智生起時,爲無明覆蔽自心,不能如佛淨智一樣地如實認知依他、圓成諸境。除佛智外,一切有情的自心智、他心智之所以于境不如實知,還有兩種緣由:一、自心智、他心智起時,因爲法執似外境相虛妄顛倒不如實地顯現,所以二智于境不如實知。二、由有情自己,還未斷除法執的能取與所取的種子,受這些能取、所取的種子的影響,所以二智于境,不能如實了知。
世親的這話太拗口,若用我們大白話說,很簡單:認識自己太難了。突然我想起了我媽媽,這個我是知道的,但具體的機體反應,我自己也沒辦法描述出來,因爲我自己並不了解自己麼,這就是無知,就是無明。由于無明,我才沒辦法描述自己的機體反應。
現在,我再把他心智的生起,分別從有漏心及無漏心兩方面給大家說說,大家明白多少算多少。
從有漏心方面說,安慧論師這麼認爲,安慧論師也是十大論師之一。有漏心的他心智活動,只有識的自證分,自證分又叫自體分,是屬于唯識叁性中的依他起性所攝,並無實在的見分及相分。按玄奘法師、窺基法師他們的說法,安慧論師認爲相分、見分都是遍計所執性,這個主張該叫做“心識一分說”,但是現在人校對梵本、藏本,都沒見到安慧的這個說法,比如霍韬晦先生,他在《安慧<叁十唯識釋>原典譯注》中就說到這個事兒。他心智,是以他身的心識活動爲本質,當然不能親實緣彼心識了,于自意識的自體分之上轉似他心相貌而生起,注意,但不變相分,唯在有法執的善、不善或無記的自證分上,生起似他心識的相貌而已。這是安慧論師的說法。
護法論師的說法是這樣的,護法論師也是當時的十大論師之一,玄奘法…
《述說唯識二十頌(剛曉法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