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露出來,我感到全然訝異。
我對于眼前發生的事並沒有一個科學的解釋,它不是人類心智可以了解的,而且遠遠超過我們想像的範圍。也許,在催眠下凱瑟琳可以集中注意力于潛意識儲存的前世回憶;也許,她能捕捉容格所謂的集體潛意識,它是我們周圍的能量來源,包含了人類全體的記憶。
科學家開始找尋這些答案。我們做爲社會的一分子,在這些研究中都可大大受益,它將解開我們心智、靈魂,死後延續的生命種種謎團,及前世經驗對我們今生行爲的影響。顯然的,歧見很多,尤其是在神學、哲學、心理治療和醫藥的的領域。
無論如何,這方面的科學研究才剛萌芽,步調很慢,又不斷遭遇科學界及外界的陰力(沖突)。
從曆史看來,人類總是不情願接受新觀念。伽利略發現木星的衛星時,當代的天文學家完全不接受,甚至連看都不願看一眼,因爲這抵觸了他們原先的信念。現在的心理醫生和治療師也是同樣情形,對前世回憶和肉體死亡後的生存,即便已累積了相當的證據,也不願檢視評估。他們的眼睛仍緊緊地閉上。
這本書是我對進行中的靈學研究的小小貢獻,尤其是探討死後經驗的支派。你所讀到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什麼也沒有添加,除了不斷重複的地方外,也什麼都沒刪。只稍微更動凱瑟琳的身份,以保隱私。
我花了四年來寫這本書,花了四年才鼓足勇氣,甘冒專業的風險透露這些不正統的訊息。
某晚我在洗澡時,突然覺得非把它寫下來不可。我有種強烈的感覺,時候到了,我不該再隱藏這些東西。我所得到的訊息本意就是要與人分享,而不是據爲己有。從凱瑟琳而來的知識現在該借由我傳出去,最好的結果就是:讓大家都了解我所知道的不朽和生命的真義。
我從浴室沖出來,到書桌前坐定,望著那一疊凱瑟琳催眠時錄的帶子。在清晨的曙光中,我想起在我少年時去世的匈牙利祖父,每當我告訴他不敢冒險時,他總會慈藹地重複那句他最喜歡的英文口頭禅,“管他去的
。”
一
第一次見到凱瑟琳時,她穿著一件很動人的深紅色的洋裝,在候診室裏緊張地翻著雜志。在此之前的二十分鍾,她在精神科外面的走廊來回鍍步,說服自己依約赴診而不逃走。
我到候診室招呼她,和她握手。她的手又濕又冷,證明了方才的焦慮。事實上,雖然有兩個她信任的精神科醫師大力推薦,但她還是花了兩個月時間才鼓足勇氣來看我。
凱瑟琳是個外表十分有吸引力的女子,中等長度的金發,淡褐色眼睛。那時,她在我任精神科主任的同一家醫院的實驗室裏做化驗員,並兼做泳裝模特兒賺外快。
我領她進診療室,穿越過躺椅來到一張靠背皮椅。我們隔著一張半圓辦公桌對坐。凱瑟琳向後靠在椅背上,沈默著,不知該從何說起。我等著,希望由她來選擇話題。但幾分鍾後,我開始詢及她的過去。第一次會面,我即試圖理清她是誰、爲什麼來看我這些問題的頭緒。
在回答中,凱瑟琳逐漸向我透露她的生平。她生長在麻州小鎮一個保守的天主教家庭中,排行老二。哥哥比她大叁歲,擅長運動,在家中得享她所沒有的自由。妹妹則是父母最鍾愛的孩子。
當我們談到她的症狀,凱瑟琳明顯的變得焦慮緊張。她說得很快,身子前傾,把手肘靠在桌上。她一直都爲恐懼所擾。她怕水、怕卡到喉嚨,怕到連藥丸都不敢吞的地步;怕坐飛機、怕黑,更怕死這個念頭。近來,她的恐懼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爲了得到安全感,她常睡在大得夠一人躺下的衣櫥裏,每晚要經過兩、叁小時的輾轉反側,才能入睡,雖是睡了,但睡不熟,總是斷斷續續,很容易被驚醒。小時候常犯的夢遊和做惡夢的症狀也複發了,當這些恐懼和症狀愈來愈困擾著她,她的情緒也就愈加沮喪。
凱瑟琳陳述這些經過時,我看得出她受的折磨有多深。多年來,我幫助過不少像她這樣的病人克服恐懼的威脅,也很有信心能幫凱瑟琳度過難關。因此,我打算讓她從童年談起,找出問題的根源。通常,這種洞察可以使人減輕焦慮。如果有必要,對她的吞咽也不那麼困難的話,我會給她服一些抗焦慮的藥,使她舒服一點。這是教科書上對凱瑟琳此類症狀的標准處置。曾經我也從不遲疑地就給病人開安眠藥,甚或抗憂郁劑,但現在我盡量少用了,要開也只開短期的。因爲沒有什麼藥能對這些症狀的病狀的病根有所助益,凱瑟琳和其他類似的病人證明了這一點。現在我知道必定有根治的方法,而不只是把症狀壓下去。
第一次會面中,我盡量不著痕迹地把話題往她的童年推。由于凱瑟琳對童年的事記得出奇地少,我考慮用催眠來追蹤。她記不得童年有任何大的心靈創傷,足以造成今日的恐懼。
當她竭力去回想,才能憶起一些零碎的片斷。五歲時,有人把她從跳板推到遊泳池裏,使她嚇得魂飛魄散。不過她說,即使在那個事件之前,她在水裏也從來沒有舒服過。凱瑟琳十一歲時,她母親變得很沮喪,突然無法過正常家庭生活。去看心理醫生的結果,是接受了電擊治療,這些治療使她母親幾乎喪失記憶。這個經驗嚇壞了凱瑟琳,不過,隨著母親病情好轉,逐漸恢複自我,她的恐懼也消散了。她父親有長期酗酒的惡習,有時凱瑟琳的哥哥得去酒吧尋回爛醉如泥的父親。酗酒也使他常對妻子動粗,于是她母親變得更加陰郁退縮。但是,凱瑟琳只把這些事當做無可奈何的家庭紛爭。
外面的世界情況好些。她在高中開始約會,她很容易和朋友打成一片,其中大多數是認識多年的夥伴。不過,她發現自己很難相信別人,尤其是那個小圈子以外的人。
她的宗教觀念單純而沒有疑義。從小被灌輸傳統天主教義理和習俗,從來沒有真正質疑過它的可信度和有效性。她相信一個恪遵教義和禮俗的好天主教徒,死後將得到上天堂的賞賜;若否,則會遭地獄之苦,掌握權柄的上帝和他獨子會做最後審判。我後來知道凱瑟琳並不相信輪回;事實上,她很少接觸印度教的東西,根本不清楚這個觀念。輪回是和她從小被灌輸、認知的觀念完全相反的東西。她也從來沒讀過有關超自然或玄秘世界的小說,因爲沒興趣。她安全地活在信仰中。
高中畢業之後,凱瑟琳修完了一個二年製的專業課程,成爲實驗室化驗員。由于有了專長,又受到哥哥搬到天壩(Tampa)的鼓勵,于是她在邁阿密大學醫學院的附屬教學醫院找了一份工作。在一九七四年春天,二十一歲時搬到邁阿密。
和大城市比較起來,以往的小鎮生活是容易、單純些,但凱瑟琳慶幸自己逃離了家庭問題。
她在邁阿密的第一年,便認識了史都華——已婚,是個猶太人,並有兩個小孩,但史都華和她以前交往過的任何男孩子卻不同。他是個成功的醫生,魁梧而帶侵略性。他們之間産生了不可抗拒的化學作用,但這段婚外情走得坎坷而崎岖。他的某些特質深深吸引她,使她無法自拔。凱瑟琳開始做治療時,她和史都華的關系已 到第六年,雖然時有爭吵,但感情仍是鮮活的。凱瑟琳對他的謊言和操縱怒不可遏,但仍然離不開他。
凱瑟琳來看我前幾個月,她動手術切除了聲帶上一個良性瘤。在手術前她就憂心忡忡,動完手術在恢複室醒過來時,她更嚇壞了。醫護人員花了幾小時才使她平靜下來。出院後,她去找愛德華·普爾大夫,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小兒科醫生,凱瑟琳工作時認識的。他們一見如故,很快就建立起友誼。凱瑟琳可以對他暢所欲言,包括她的恐懼、和史都華的關系,及她覺得生命愈來愈失控。他堅持要她來看我,而且不是別的心理醫生——就只是我。當愛德華打電話告訴我這回事時強調,雖然別的心理醫生也訓練有素,但他認爲只有我能充分了解凱瑟琳。不過,凱瑟琳並沒有打電話來。
八個星期過去了,繁忙的精神科主任職務,使我很快忘了愛德華那個電話。凱瑟琳的恐懼和症狀卻愈來愈烈,外科主任法蘭克·艾可醫生幾年前就認識凱瑟琳,偶爾在實驗室碰面時他們會開開玩笑,他注意到她近來的不快樂和緊張。有幾次他想跟她談談,但都半途打住。一天下午,法蘭克開車到一家小醫院去演講,在路上,他巧遇正開車回衣的凱瑟琳,把她招到路邊後,法蘭克從車窗裏大叫,“我要你馬上去看魏斯醫生,別再拖了!”
凱瑟琳的焦慮和痛苦愈賴愈頻繁,而且每次發作的時間增長。她開始做兩個重複的惡夢。其一是,她開車經過一座正崩塌的橋,車子掉進水裏,她出不來,快要淹死了。第二個夢是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不斷被絆倒,可是找不到出路,最後,她終于來看我。
第一次見凱瑟琳時,我完全不知桌子對面這個飽受驚嚇而困惑的病人,會把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複,並且讓我這個人也從此改觀。
二
十八個月的密集心理治療過去了,這期間凱瑟琳每周來看我一、兩次。她是個合作的病人,坦率、有主見,而且渴望痊愈。
那段期間,我們深入探討了她的感情、思想和夢境。她的一些重複性行爲模式使她領悟和了解許多事情。她記起了更多過去重要的細節,例如她跑船的父親常不在家,酒後會對母親拳打腳踢等。她更清楚自己和史都華的狂亂關系,也更能適切表達她的憤怒。我感覺她現在應該好得多了。通常病人如果能記起過去的不愉快,並能從更大、更遠的觀點來洞悉這些事,總會進步許多,但凱瑟琳並沒有。
她仍然深受焦慮和痛苦的折磨。栩栩如生的惡夢一再重複,她仍然怕黑、怕水、怕被鎖起來。睡眠也依舊斷斷續續,得不到休息。她開始有心悸,仍然不肯吃藥,怕喉嚨被卡住。我覺得我遇到一堵牆,不管怎麼做,它仍然高得讓我們爬不過去。不過,隨著挫折感來臨,我更有一股不甘罷休的決心。不論怎樣,我得幫助凱瑟琳。
接著一件怪事發生了。雖然她很怕搭飛機,每次都要喝好幾杯酒來強使自己鎮定,但是仍在八二年春天和史都華一起飛到芝加哥參加一個醫學會議。到了那裏,她硬要他陪著去參觀博物館的古埃及文明展。
凱瑟琳一直對古埃及文物和古迹複製品有興…
《前世今生——生命輪回的前世療法》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