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卻又在眼前活生生地發生,搞得他又不能否認。
魏斯又問凱瑟琳記得什麼,凱又說了她的兩個“前世”,一次是公元一七五六年,她是個西班牙人,名叫露意莎,五十六歲。當時由于瘟疫,許多人都生病,露意莎也正病著。另一次。她是個妓女。
經過這次的“前世揭露”,凱瑟琳的病情才開始好轉,年輕的妩媚又回到她的臉上。雖然,她不相信輪回之說,可是她確實感受到“前世”那種鮮活的記憶,以及在“前世揭露”的經驗中感受那種強力的沖擊。魏斯醫師卻設有這麼好過,他翻查有關“前世”的書籍,又不信“輪回”的情況下,疑惑重重。他是典型的猶裔美國人,在學術上力爭上遊。他在大學念化學,在醫學院搞生理精神醫學,全然不信轉世之說。
可是凱瑟琳每次的催眠治療都說一些她“前世”不同的經驗,也描述自已如何死亡。根據研究頻死經驗的莫弟博士(Dr. Raymond Moody)說法,死亡之前有種“飄浮”經驗,離開肉體,而凱瑟琳也是這麼說。
浏覽千年萬年的我
魏斯翻查布朗大學C·J·Ducasse教授的文章,也讀遍了其他研究第六感的學者的書,他愈來愈覺得自已在變化;他開始懷疑科學給他的限製。問題不在科學對錯的問題,而是他發現,人對自已生命的態度並不是科學關心的主題。人是透過經驗來關心自己的生命。
美國神經與精神醫學之父梅爾(Dr.Adolph Meyer)教他的學生時,總喜歡說一句話:“不要在不癢的地方搔”,意思是“不要去碰沒有發作的部分。”Yalor說。“死亡”的陰影在人生遍處莫不癢,而魏斯正是被搔到癢處。
這個癢處並不是“前世”在凱瑟琳的口中說出,而是“前世”的概念突然把“死亡”的意義做了一個很大的轉換;我們並不只是活在肉身的數十個寒暑,而是我們活在一個千萬年的時間視框裏;當我們說“看遍一生”,並不是只是回顧眼前這個肉身的一生,而是把千年萬年的一生一生翻轉著著,像浏覽著千年的日記。
所謂的“我”,突然化身爲幹幹萬萬,時而爲高官,時而爲奴仆,時而得意一生,接著可能窮趸一輩子。在一個“一生”裏,我們只看到一個“我”,在缺乏“前世觀”的視框下,我們總是固執地把這一個”我”緊緊地懷抱著,把它過度認真地對待;可是,一旦把這個“我”放在縱觀千古裏的衆“我”們來看,它只是我們恒古生命中的一個人相。于是我們把自己放在“不止一生”的觀照裏。“我”突然被提升到一個較高智慧的位置來觀想——那是一種超越生死的解放感裏。
馬丁·海聽格教授(Martin Heidegger)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哲學家之一。早在一九二九年,他就探討這問題。.他深深了解,人的肉身會死亡,但是人在真正體會到“自己會死”的念頭,卻可以使生命充滿了生機。在某些宗教裏(例如禅宗),修道士總是把“生死大關”當做參悟的目標,參破生死並不是准備去死,相反的,那是爲生者尋找活路。死亡是生命的事實,但死亡不是生命最後的時刻,如果把肉身的死亡當做最後的終結,那麼我們出生的一刻就注定死亡,這是相當缺乏意義的簡單思維。
意識死亡靈犀浮現
于是,海德格在“存在與時間”的巨著裏提到,人有兩種基本的存在樣態;一是“沒有死亡意識”的世界,那是一種以俗世價值的“物”做爲人物存在的目標;當我們迷戀在功名成就時,功名成就的價值不容許我們去思考死亡。因此,在這樣的世界裏,死亡要被排斥在意識之外,假裝它不存在,或者獨斷地主張“一死百了”的便宜話頭。生活在這般世界的人,往往必須以競爭的心虛張聲勢,活在不能太真誠的生活。
另一個世界叫做“靈犀意識”,在這個意識世界裏,人們知道肉身的脆弱,但是在精神上,你必須用心地去承擔活著的責任;人會變得靈犀,乃是理解到“死亡”的存在,使自已必須很真誠去過很貼近自己的生活。
蘇俄的小說家杜斯妥耶夫斯基在廿九歲的時候,曾經在行刑隊下令開槍之前的一分鍾被釋放,而使其一生從俗世的思維轉入靈犀意識。托爾斯泰也曾描寫其“戰爭與和平”的主人翁皮耶也經曆過這種轉化。皮耶的前半生過著官僚式的空洞生活,而當他被拿破侖的軍隊逮捕,站在行刑隊的面前等死,就在最後一分鍾被釋放了,從此以後,他的生命變得神采飛揚,因爲他開始懂得爲自已活著承擔完全的責任。
所以。“死亡”是在發現自已的殉落之際,産生一種承擔的勇氣。
在俗世的思維裏,我們只有逃跑。有個寓言說明這種逃跑的困境。有一天,有個人看到“死亡天使”站在市場跟人聊天。天使說今天我在這裏有幾個人要召回……話都沒說完,這個人聽了嚇倒了,深怕自己就是那些該死的人,于是他躍上快馬,一溜煙離開了本鎮,到了遠方一個叫“沙馬坎”的小村。天使繼續他的聊天,他問道:“某某在哪裏?”那個“某某”剛好就是那個飛奔到“沙馬坎”的人。有人告訴天使,某某應該在本鎮。天使說:“怪了,他應該是四個禮拜之後在沙馬坎見到我。”
這個故事說明了“把頭埋在沙子”的駝鳥永遠逃不掉死亡。從精神分析的說法,那是因爲潛意識裏,死亡代表巨大的虛無,我們害怕掉落到那“心靈的深淵”裏。
翻開人生新頁
魏斯醫師的經驗還不算戲劇化。有一個酒鬼用另一種方式點醒了自己。由于酒瘾太嚴重,他被家人逼迫去參加戒酒團體。可是這位酒鬼依然故我,常常醉醺醺地參加戒酒的討論會。有一次,他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了,在討論會中昏倒過去。大家把他擡到長沙發上,圍在他的身邊討論該怎麼辦。最後大家決定把他送醫院。這個過程都被攝影機全程拍下來,有人就把這錄影帶送給這酒鬼。酒鬼一個人看著錄影帶,讓他想起當年他的酒鬼哥哥的時候,一夥人圍在他哥哥的屍體旁邊討論喪事。現在,他彷佛發現自己就是一個死去的人,親人在他的屍身旁邊討論他死後的事。他一邊看,全身一邊發毛,彷佛就這樣死了一次,現在又活過來一般。這才教他恍然大悟,開始思索他的一生是要怎麼過的。
人在了然的世界要怎麼過?有一個腎髒病人,每天爲洗腎痛苦萬分,後來有個機緣,使她得到換腎的機會。移植手術非常的成功,使她有著重生的感覺。她自己感歎道:
我經過這個手術,才使我體會到兩種生命。第一個我已經死在洗腎的時候,那個“我”不敢面對死亡,使個俗世的“我”,第二個“我”是個再生的人,從死裏生出來……第一個“我”是個對人世輕忽的小孩,它只是”混日子過”,只會抱怨人生不公平、食物難吃衣服難看,上課打盹,抱怨別人太魯蘇;它的人生目的只是在找哪個地方有好玩的,哪個地方能買到好吃的,哪個地方可以消磨時光……日子就這麼漫無宗旨地度下去。這個“我”被一切膚淺事物,所絆鎖著。
第二個“我” ……就是現在的“我”,我被生命奇妙陶醉著,看那蔚藍的天空,那美麗的花朵,我才知道真正的生活是什麼……我因爲面對死亡才懂得真正的活。
真誠擁抱世界
美國有一位參議員紐伯格在獲知自己的癌症已到了末期,他才幡然了悟生命的真誠是什麼意思。在死之前,他提到自已生命的變化:
“我産生了一種永不悔改的變化;對于名位、權力,對于功成名就都已經是浮雲一般。在我得知自已的癌症惡化時,我不再想到我參議員的高位,我在銀行的存款或者對這世界的野心。自從生病之後,我與內人從來沒有吵過架。在過去,我罵她老是不從牙膏的底部擠牙膏刷牙、煮的飯菜難吃極,不會招待我的朋友、花太多錢買衣服,我現在顧不了這些瑣事……。
“反之,我開始對以前理所當然的事視爲恩賜——能夠與朋友共餐的快樂,搔搔狗兒的耳朵,聽他打隔;能有老妻相伴,在床上有把暈黃的床燈,靜靜地讀著書,看著雜志;即使是喝杯果汁,我也覺得是生命的恩賜,這是我第一次領略到生命的救黩,我知道我的肉體將毀,才使我捕捉到人生的真義。想想過去的荒唐,在我最健康的時候,被那種假裝的驕傲,錯綜複雜的價值,以及五光十色的瑣事所攪和著。
不再渴求全然滿足
紐伯格的第二個世界正是讀者熟悉的阿保美代文學——在阿保美代的世界裏,自已與這個世界是如此真誠的擁抱,一個小小的散步,踩著落葉細細地品味,領略自然的美;與人說話,不再害怕,不再虛飾,因爲曾經面對過死亡的心已經沒有什麼好怕了。真誠感成爲生活的核心。
宗教的誠摯往往強調的是“不再渴求”,放到真實的經驗裏,只有曾經接近死亡的人才能領略。與“不再渴求”的意義。
當他心髒病發作而瀕臨死亡之際,他感到自已好像浮在地球的表面,逐漸要離開這個星球。他知道這生就要過去了;雖然那時的感覺,很痛苦,可是卻賦予他一種全然的滿足。容格說,那時他覺得“不再有任何渴求”,一種很自由平和的心情,一種深刻的解脫。後來,容格發現自己又被拉回人世時,他感受到一股難忍的壓製感,好像又要回到“小盒子”的約束,他才理解到在人世間,生活原來就是一間囚牢,人被人世的諸種業力緊緊地攫住。
容格停留在這頻死狀態好幾個禮拜,他說,這是他一生最美好的經驗,整個身子懸浮在空中,自己像是在宇宙子宮裏被呵護著,那是無盡的空曠虛無,但深度的快樂使我不會害怕,那時我心裏想著:這真是無可倫比的福柞,其美妙處難以言喻。”
容格的意思很清楚:“唯有舍棄,才能再生。”
望盡千帆身心安頓
魏斯醫師在經曆凱瑟琳的“前世”敘述,也發生了類似的改變,他說:
“日複一日的聽著凱瑟琳的說話錄音帶,我的疑慮漸次消融,我的生活變得很單純,更容易滿足。我不消再與人玩人情的把戲,不再以自己的身分做虛驕的身段,我變得更坦誠、更直接。”
魏斯覺得,如果俗世的繁華不能帶我們找到安心立命的智慧,那麼我們必須用另一種意識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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