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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解決人類社會問題在重建印度的唯識哲學▪P4

  ..續本文上一頁並操作飲食。一年到頭醰醰罐罐、燒燒臘臘,從早到晚無不是爲了滿足親人的食欲而忙碌。現在社會的麥當勞和肯德基,把家庭母親全面殺掉,其威力更甚于原子彈。以前在傳統文化中,強調食不語,寢不言,現在睡覺的枕頭旁都放著大哥大,有的人還放著自衛手槍。一邊走路,一邊飲食,這種情形,在所謂高等教育的大學中更常見到。所以現在所謂的「母親節」也者,只是一種口號而已,並無什麼實際意義。在現代文明走向、社會結構、家庭式樣中,無從讓女性扮演好母親的角色,家庭不崩潰,那才是怪事。

  現在可以說整個世界人類家庭已經幾近完全崩潰了,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是流浪的孤兒。

  《瑜伽師地論》有一句話說:「家是邪門」。如果一個家的成員,彼此無情無義,把家裏也當作一個爭奪財富和權力的場所,那家當然是邪門。我有一位在社會上有成就的朋友,他告訴我。有一個人有叁個兒子,有好多億財産,死前沒有交待,臨終前不好斷氣。叁個兒子在父親彌留前,拼命問父親:財産怎樣處理。父親知道叁個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也就懶得在往生前處理,人生一場空,一走了之算了也。後來叁個兒子爲了遺産分配,就打起架來了。彼此打傷了,送到同一所醫院,到了醫院還是打。這是家爲邪門最現成的例子。

  唐太宗李世民殺掉二個兄弟,其時的態勢,李世民實力強大,不殺兩個兄弟,也極可能被殺,曆史上爲奪權爭利,六親不認,所在多有。武則天不也殺掉兩個兒子。一個社會「邪門」的家太多,那個社會當然也就是邪門。

  但是反過來說,一家的成員彼此講理、有禮與和睦,大家勤勞節儉,有爲有守,信天、信地、信人、信己、信物,那家當然不是邪門,所以讀書、讀經要從多方面來看。如果家完全是邪門,也就不會有儒家主張的「齊家」了。

  一個社會,上中下各階層完全落在爭權奪利上,無知無理,連宗教與教育都是在從事買賣,不但家是邪門,整個的社會天下國家也就是大邪門。反過來說,人人講理,大家有禮貌,這個大社會也就是天國。所謂邪門不邪門,天國不天國,全在大家整個的一念之間。

  在現代文明的困境中,除了家庭的崩潰以外,另外崩潰的就是宗教。

  宗教的困境

  以前,人解決自己的問題,除了歸到家庭外,另外就是可以投向宗教。

  人在許多方面來講,絕對是一種宗教體,痛極不是呼喚母親,就是吶喊:「天呀!」

  《中庸》一開頭便說:「天命之謂性」。

  從儒家透過種種修爲,依附、歸到和遵從天命的實質與形式來講,也可以說是一種宗教。實際上,儒家在中國過去社會發展,後來也變爲一種儒教,有一定的服飾和祭拜的儀式。在基本信仰上,當然是信天地、信孔子、信往聖先賢,而最重要的是把自己和祖宗跟後代,以及宇宙整個的連結在一起,構成爲生生不息的一個和諧的存在系統,這種生活系統的開展當然很好,臺南市的「孔廟」,對臺南傳統文化的貢獻,應是既深且巨的,此所以臺南是文化古都。所以儒家是人人必須吃的糧食店。

  不過,在儒學的發展中,有幾點歧路,也是值得在此一提的。

  一是宋明理學中的一些錯解。

  另一則爲打倒孔家店。

  幾千年來,孔家店一下子被「英雄豪傑」和「別有用心」的文化人打倒,一下子又被權力擁有者擡出來贊歎,道理很簡單,英雄豪傑未成事以前,什麼都沒有,不打倒一切,那又怎麼能成其爲英雄豪傑!「文化人」向來就是如釋迦牟尼佛所說的,東說西說,毫無實義,那孔子說了那麼多,且又流傳了幾千年,自然容易不時的成爲文化人最好打倒的對象。至于一旦擁有權力,儒家原來是維護一切而又在一切中的(不擁護荒唐與流痞),不拿儒家來作擁護,又拿什麼來作擁護!實際上用王霸雜家以治天下的漢武帝,也都表面上接受精研谶緯之學董仲舒的建議:「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道理即在此也。

  朱熹將《大學》的「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中的「道」,解釋爲「路」,這就將原始儒家的核心概念,整個的錯解了。原始儒家和道家一樣都來自易經,實際上也就是落在「道學」之「道」上。由于朱熹有此錯解,其整個學術系統,就有許多方面值得商榷了。這裏只要指出其一首並非悟道的悟道詩,就知其梗概了。他說:

  「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

  問渠那得清如許,爲有源頭活水來!」

  「源頭活水」,只是人在一種時空中,心理清淨面性狀,那人不存在之前和不存在以後,以及心理上陷入煩惱和痛苦的時候,這源頭活水又在那裏呢?

  宋朝有太多的理學大師,是在實際經驗中,找不到相符應的經驗之徹底自我肯定的唯心主義者,例如張載說的: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天地有個什麼「心」?如果天地沒有心,那誰能去立呢?誰又能阻止各種天災?個人的命,個人當,誰要你去立命?往聖的「絕學」又在那裏?如果真有絕學,那世界早就太平了。誰能阻止常常本不應該的人禍戰爭?

  蔣介石先生說了一輩子的:

  「生活的目的在增進人類全體的生活;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的生命。」

  他一生的結局又如何呢!

  現在再述說一下王陽明先生:

  他說: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

  心既然無善無惡,那還有個什麼「體」呢?「有善有惡意之動」,也值得商討。其實人的大部份,常陷在無善無惡的無記狀態中。在唯識哲學中,有兩句極重要的話:

  「以心緣心,真帶質;以心緣色,假帶質。」

  「以心緣心」也就是自己的情執抓自己,用專門術語來說,便是第七識(末那識│情執),原始情執是無善無惡的,而此情執卻是王陽明先生說的「意之動」的根根抓第八識(阿賴耶識、種子識,它無善無惡,是無記的),自己抓自己,唯識將其稱作「真帶質」。自己抓「色」,即抓有形的事與物,稱作「以心緣色」,爲假帶質。

  在王陽明先生的四句教中,最可稱道的是其「知善知惡是良知」,即此一點,也就成其所以爲聖了。

  不過,王氏最後一句又出了問題:「爲善去惡是格物」,將儒家的「格物」完全落到道德的範疇中了,這就無怪乎自宋明以後,中國學術完全不朝科學知識領域中發展了。

  朱熹之爲聖,不在其學問周延性,而在其對人性的善意和自身的修爲│就個人來說,這也就夠了。 

  在莊子和老子的原始思想中,並沒有宗教的意義,透過對老子「道可道,非常道」的理解,和經由對莊子的「道通爲一」的洞識,人在不斷存在的調整自己中,構成了在一切存在中而調整存在,經由社會的變遷,與人文曆史的發展,原始道家慢慢化爲一種宗教,從而透過種種的形式與修爲,顯示著道教所信仰的叁清(玉清、上清、太清)。

  不過,總括一句來說:「道」是不可思議境界,是不能用意識思考,是超越語言的。 

  從一種意義來說,道家是很值得接受和欣賞的,道家是在物內而又超然物外。

  西洋的基督教發源于希伯來的一神教和希臘的二分法哲學相結合,一爲生滅變化的現象世界,二爲永恒不變的天國,二者融合在一起,構成了地獄與天堂概念,透過自己思惟的邏輯因果律思考(一切都有原因,上帝是他自己的原因,祂創造了一切),以及用人性本具有的意識清淨面,將理性的邏輯思考和意識的清淨面二者結合,同時對人類現實存在與情愛的無常和苦楚,做一番反省,就構成伊甸園亞當和夏娃所發生的原罪。這種原罪也就是佛教所說的無明。《聖經》傑裏邁亞書更說:「人比萬物都壞,有誰識透呢?」這和老子所說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是一樣的說法。

  一句話:地球是不可愛的,必須到天國上帝那邊去。其實佛教經中之王的《華嚴經》,在〈四聖谛品〉中,一開始也說:「此娑婆世界中,或名罪。」(地球是聚集著罪惡的。)

  從基督教的聖經來看,新約極大部份可以說與中國的禅門思想是無分軒轾的,例如〈約翰福音〉第一章說:「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馬太福音〉第五章也說:「清心的人有福了」,禅門證道的初步,必須動地發光,然後常光現前,最後歸到維摩诘所說的:「心淨即國土淨」,「清心」即「淨心」。所以幾年以前,有幾十位英美人士參加我舉行的禅七,我完全是用新約聖經來解釋禅門的(禅門當然無門)。

  阿拉伯世界的回教,不吃豬肉,相信阿拉真主。最初傳教,實行「信我者生,不信者死」。其實基督教也有這種思想,那就是「信主耶稣,不至滅亡,反得永生。」引申的說,若不信,便得下地獄。

  佛教不是如此的理論與信仰。佛教相信人人都有佛性,只要努力修持,人人都可成佛,即使是惡性至極的一闡提衆生,墮入地獄,也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地藏王菩薩去救。佛教有一種最重要的理論,那就是菩薩是永遠無我的去服務衆生的。同時,若人要解除自己的痛苦與得到自在,就必須無我的舍己爲人。而且不僅人無我,且要法無我。「法無我」是說,一切的存在,本來因緣生,因緣滅,由是不生不滅,在不生不滅中,就當然無我。

  談及宗教,最後要說的是:

  宗教在現代文明中,普遍産生了幾個問題:

  試以佛教來說,教門的條件是「財、侶、法、地」。「財」就是不僅是不愁而且不需張羅衣食住行。以前廟子自給自足,和尚不能也不必有隔宿之糧;現在的廟子就非靠信徒供養不可,整個社會于是……。

  「侶」即一起同修的道友,大家的信仰、目的、觀念和生活式樣,都是相同和一致的,所以就容易培養出「六和敬」:

  身和敬(同禮拜等的身業);

  口和敬(同贊詠等的口業);

  意和敬(同信心等的意業);

  戒和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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