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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概論▪P6

  ..續本文上一頁佛說的。阿恕迦王時,佛教的「破散大衆,凡有四種」(部執異論)。依調伏天等解說:當時佛弟子用四種語言誦戒,所以分爲四派:一切有部用雅語,大衆部 [P39] 用俗語,正量部即犢子系的盛行學派用雜語,上座部用鬼語。因語言不同而引起的不同學派,其中即有大乘佛教所從出的。大乘佛教的開拓者,並非使用純正的雅語,是一種仿雅語的俗語,稱爲阿布蘭迦語的。純正的雅語學者,並不把它當作雅語。阿布蘭迦語,與雅語的文法有許多不同,也有古吠陀語,巴利語語法的語尾變化等交雜。此種語言,本爲大衆系所用的。尼泊爾發現的──大衆系的說出世部的『大事』,即是此種語言的散文體,尼泊爾發現的『法華經』,『悲華經』,『華嚴經』的「十地品」,「入法界品」等大乘經的偈頌部分,也是用這種語寫的。西藏傳說:南印度大衆系的案達羅學派,用方言記錄經文,其中有大乘經,應該就是這種文字。如『法華』、『華嚴』、『悲華』等大乘經的散文,也是俗語的,但混雜有雅語;雅語部分,或許是補充的。大乘經中本來傳說一種四十二字母的文字,第一是阿字,最後是荼字,與摩多體文的雅語不同。『華嚴經』「入法界品」說:達羅毗荼(南印的非雅利安人)的彌伽醫師,傳授此種文字。『般若經』的「摩诃衍品」,『大集經』的「陀羅尼自在王品」,都說到這 [P40] 種字母。這是東方系的佛教,向南發展後所用的南方流行語。上面說到億耳細聲誦的阿盤地語,應該就是此種語。傳說摩诃迦旃延到摩诃刺陀──阿盤地以南,開創多聞分別部。摩诃迦旃延的!8句勒論,即大衆系所用的,龍樹還說他盛行南天竺。分別說系中的昙無德部,也是發展到阿盤提──即阿波蘭多迦的。昙無德部的四分律(卷一一)說:「字義者,二人共誦,不前不後,阿羅波遮那」。阿羅波遮那,即四十二字的前五字。這可見分別說系發展在南方大陸的,也采用這種語。所以知道,佛教的用語,本來不一致,摩竭陀王朝時代,以巴利語的聲聞佛教爲主。大衆系與上座的分別說系發展到南方的,使用南方流行的阿布蘭迦語;比較巴利語要接近雅語一點,實在還是方言的一種。初期空相應的大乘經,本從大衆分別說系的『雜藏』(億耳所誦的『義品』也屬于雜藏)中孕育出來,所以也采取阿布蘭迦語。這是案達羅王朝盛行的佛教,以菩薩道爲主的。西北方的說一切有系,是用雅語的;犢子系的用語待考。笈多王朝前後,婆羅門教複興,西方流行的雅語,廣泛的使用到各方。真常唯心與秘密經軌,後代論師的作品,才 [P41] 多使用純正的雅語,但也有用各地方言的,這是佛滅五六世紀以後的事了。歐美學者,依現在情形,分佛教爲南傳巴利語的小乘,北傳梵語的大乘。在印度佛教史上看,大乘佛教,實從南印的俗語中出來。

  代表叁個時代的叁大語系的佛教,都是印度本土的佛教。佛教宏傳到各地,轉譯的文字更多。到現在,完整而起著重大作用的,也有叁大系:一、流行于錫蘭、緬甸、暹羅的巴利文系:這是上座分別說系所傳的,稱爲銅鍱部的聖典,屬于聲聞叁藏。二、流行于中國康、藏、青、蒙的藏文系:十二世紀時才開始翻譯,正當印度後期的雅語佛教時代,所以偏重大乘,特別是密教的經軌。初期的聲聞藏,譯得最少;譯出的,也是雅語系的。叁、流行于中國內地及朝鮮、日本的漢文系:從東漢末到汴宋初(以後還有少許),經九百年的長期翻譯,成爲五千卷的大藏。初由西域的介紹而來,所以早期的譯典,與西域佛教有密切的關系。屬于聲聞藏的,雖沒有完整的某一派的叁藏,但各學派的都譯出一部分,總合起來,比巴利叁藏的內容更豐富;在學派的比較上,有他的價值。第二期的大乘經 [P42] ,傳譯得很完備,這十九是漢、魏、兩晉的譯品。南北朝以下,雅語後期佛教的佛典,也有豐富的傳譯。比起藏文系來,十二世紀以後的大乘論,密教經軌,缺得不少。現存叁大文系的佛教,巴利文系代表初期,藏文系代表後期,漢文系的特色在中期。 [P43]

  第叁章 有情──人類爲本的佛法

  第一節 佛法從有情說起

  有情的定義

  凡宗教和哲學,都有其根本的立場;認識了這個立場,即不難把握其思想的重心。佛法以有情爲中心、爲根本的,如不從有情著眼,而從宇宙或社會說起,從物質或精神說起,都不能把握佛法的真義。

  梵語「薩埵」,譯爲有情。情,古人解說爲情愛或情識;有情愛或有情識的,即有精神活動者,與世俗所說的動物相近。薩埵爲印度舊有名詞,如數論師自性的叁德──薩埵、刺阇、答摩中,即有此薩埵。數論的叁德,與中國的陰陽相似,可從多方面解說。如約心理說,薩埵是情;約動靜說,薩埵是動;約明暗說,薩埵是光明。由此,可見薩埵是象征情感、光明、活動的。約此以說有精神活動的有情,即熱情奔放而爲生命之流者。般若經說薩埵爲「大心」、「快心」、 [P44] 「勇心」、「如金剛心」,也是說他是強有力地堅決不斷的努力者。小如蝼蟻,大至人類,以及一切有情,都時刻在情本的生命狂流中。有情以此情愛或情識爲本。由于沖動的非理性,以及對于環境與自我的愛好,故不容易解脫系縛而實現無累的自在。

  

  有情爲問題的根本

  世間的一切學術──教育、經濟、政治、法律,及科學的聲光電化,無一不與有情相關,無一不爲有情而出現人間,無一不是對有情的存在。如離開有情,一切就無從說起。所以世間問題雖多,根本爲有情自身。也就因此,釋尊單刀直入的從有情自體去觀察,從此揭開人生的奧秘。

  有情──人生是充滿種種苦迫缺陷的。爲了離苦得樂,發爲種種活動,種種文化,解除他或改善他。苦事很多,佛法把他歸納爲七苦;如從所對的環境說,可以分爲叁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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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對于身心的苦

   愛別離苦、怨憎會苦────對于社會的苦

  [P45]

  

   所求不得苦────────對于自然的苦

  

  生、老、病、死,是有情對于身心演變而發生的痛苦。爲了解免這些,世間有醫藥、衛生、體育、優生等學術事業。生等四苦,是人生大事,人人避免不了的事實。愛別離、怨憎會,是有情對于有情(人對社會)離合所生的。人是社會的,必然與人發生關系。如情感親好的眷屬朋友,要分別或死亡,即不免愛別離苦。如仇敵相見,怨惡共住,即發生怨憎會苦。這都是世間事實;政治、法律等也多是爲此而創立的。所求不得苦,從有情對于物欲的得失而發生。生在世間,衣食住行等資生物,沒有固然痛苦,有了也常感困難,這是求不得苦。『義品』說:「趣求諸欲人,常起于希望,所欲若不遂,惱壞如箭中」,這是求不得苦的解說。

  還有說得更具體的,如『中阿含』『苦陰經』說:「隨其技術以自存活,或作田業,……或奉事王。……作如是業求圖錢財,……若不得錢財者,便生憂苦愁戚懊惱。……若得錢財者,彼便愛惜守護密藏。……亡失,彼便生憂苦愁戚懊 [P46] 惱。……以欲爲本故,母共子诤,子共母诤,父子、兄弟、姊妹親族展轉共诤。 ……以欲爲本故,王王共诤,梵志梵志共诤,居士居士共诤,民民共诤,國國共诤;彼因鬥诤共相憎故,以種種器仗轉相加害,或以拳扠、石擲,或以杖打、刀斫」。爲了解決這些,世間提倡增加生産,革新經濟製度等。但世間的一切學理、製度、技術,雖能解除少分,而終究是不能徹底的。如世界能得合理的和平,關于資生的物質,可能部分解決。但有情的個性不同,體格、興趣、知識等不同,愛別、怨會等苦是難于解免的。至于生死等苦,更談不上解決。一般人但能俯首的忍受,或者裝作不成問題。世間離苦得樂的方法,每每是舊問題還沒解決,新問題又層出不窮,總是扶得東來西又倒!這是由于枝末的而不是根本的。如從根本論究起來,釋尊總結七苦爲:「略說五蘊熾盛苦」。此即是說:有情的發生衆苦,問題在于有情(五蘊爲有情的蘊素)本身。有此五蘊,而五蘊又熾然如火,這所以苦海無邊。要解除痛苦,必須對此五蘊和合的有情,給予合理的解脫才行。所以佛法對于生産的增加,政治的革新等,雖也認爲確要,但根本而徹底的 [P47] 解脫,非著重于對有情自身的反省、體察不可。

  進一步說:有情爲了解決痛苦,所以不斷的運用思想,思想本是爲人類解決問題的。在種種思想中,窮究根本的思想理路,即是哲學。但世間的哲學,或從客觀存在的立場出發,客觀的存在,對于他們是毫無疑問的。如印度的順世論者,以世界甚至精神,都是地水火風四大所組成;又如中國的五行說等。他們都忽略本身,直從外界去把握真實。這一傾向的結果,不是落于唯物論,即落于神秘的客觀實在論。另一些人,重視內心,以此爲一切的根本;或重視認識,想從認識問題的解決中去把握真理。這種傾向,即會産生唯心論及認識論。依佛法,離此二邊說中道,直從有情的體認出發,到達對于有情的存在。有情自體,是物質與精神的緣成體。外界與內心的活動,一切要從有情的存在中去把握。以有情爲本,外界與內心的活動,才能確定其存在與意義。 [P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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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根 │ │ 心、根情、外界均爲多層之圓所包圍

   │ │ ┌─┐ │ │

   │外│ │心│ │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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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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