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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大師年譜▪P5

  ..續本文上一頁有:『今國家政體變更』 ; 『今既有佛教總會之設』之句,可知臨刊已有所修正。

  教觀诠要,雖敷陳臺家大意:然思想自由之適新精神,躍然可見。如雲: 『善學佛者,依心不依古,依義不依語,隨時變通,巧逗人意。依天然界、進化界種種學問、種種藝術,發明真理,裨益有情,是謂行菩薩道,布 [P41] 施佛法。終不以佛所未說而自畫,佛所已說而自泥,埋沒己靈,人雲亦雲』。

  佛教史略,論史猶未足言精確。然大師思想之特色,已充分流露。其一,論曆史之演變重乎人,有望于英雄佛子之興。如雲: 『脫有馬鳴、龍樹、無著、天親其人,乘此世界文明過渡之潮流,安知其不能化而爲世界佛教之中興與全盛時代乎!人能宏道,非道宏人,曆史第爲英雄之譜牒,甯不信哉』! 『余所以一念及而今而後之佛教,每不禁英雄佛子是祝焉』! 其二,論佛教之趨變爲世界佛教,宜變出家本位而重在家。如雲: 『我國佛教之不發達,以佛學拘于僧界,以僧界局于方外阻之也。……其以僧界拘方外局者,皆取形式而不取精神者耳!然今日之中華民國,既度入世界時代,政教學術無一不變,佛教固非變不足以通矣』! 『我佛教等視衆生猶如一子,……豈規規然拘親疏于缁白之間哉!維摩诘 [P42] 、李通玄,皆在家之菩薩也。今世之學士,苟有抱偉大之思想,沈重之志願,深遠之慈悲,宏毅之魄力者,荷擔此救世之大使命,是則尤喁喁深望者也』!

  時以佛學與大師交往者,有鄧爾雅、林君複、夏同和、鄒魯、葉夏聲、陳靜濤等。從楊仁老學佛之梅光羲,時在廣州爲司法研究館監督,亦時相往還。梅氏以新刊之成唯識論述記相贈,大師攜以自隨,時一披閱(自傳五;相宗新舊兩譯不同論書後;梅光羲「法相唯識學概論序」)。九月,詩人易哭庵來遊白雲山,訪大師于雙溪寺。易爲寄老詩友,戊申夏,識大師于七塔寺。時任肇慶兵備道,重陽前四日,值易之誕辰,因偕張伯純、汪莘伯、盛季瑩、金芝軒、張檢齋、于明若等詩人名宦來遊。共集安期岩,唱和竟日。大師「登鶴舒臺」詩雲: 『一自成仙去,名山鶴有臺。白雲迎客掩,丹桂傍岩開。鑄此靈奇境,應窮造化才。一亭清寂寂,煮茗共傾杯』。 [P43]

  詩爲盛、汪等稱許,每向人吟誦,因得獲知于廣州大詩紳梁節庵、江霞公(自傳五;人物志憶九)。是秋,月賓退住持職。衆以大師得粵中達官大紳推重,因舉爲雙溪寺住持;是爲大師住持寺院之始(略史;人物志憶四)。十一月,與粵中詩僧秋澄,去肇慶訪易哭庵,遍遊鼎湖山、七星岩諸勝。存「舟過羚羊峽」、「鼎湖蓮洞」諸詩(自傳五;詩存)。

  是年,大師在粵頗與黨人相過從。交有潘達微、莫紀彭、梁尚同等;以是閱及托爾斯泰、巴枯甯、蒲魯東、克魯泡特金、馬克斯等譯著。大師之政治思想,乃由君憲而國民革命,而社會革命,而無政府主義(自傳四;致吳稚晖書)。

  是年,江蘇成立僧師範,月霞、谛閑主持之(叁十年來之中國佛教)。

  宣統叁年,辛亥(一九一一),大師二十叁歲。 [P44] 春,大師講維摩诘經于白雲山(自傳五)。發起改雙溪寺爲摩诃講園,並爲序(摩诃講園章程序)。大師唱道之諸宗平等,各有殊勝之義,序文亦見端倪。如雲: 『竊謂禅教淨律,實須各殊其途,直指旁通,方能普同其歸。唯各盡其分,乃各成其用;唯各成其用,乃各盡其性。全其性,則無乎不具,而實未嘗離乎此,故曰:「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大師與黨人往還日密。黨人間多豪放不羁,大師與之俱化,自謂乃不複若昔之循謹。然各種秘密集會,已時參預。令我煅煉敢以入魔,敢以入險的勇氣豪膽者,亦由于此(自傳四)。其參與秘密集會,羅落花「太虛大師轶聞」,曾約略道及: 『太虛法師之南來也,在建國前一(二)年。爾時吾黨雲集廣州,圖屋清社。師……偕吾黨出生入死,寄錫白雲雙溪寺。……憶余之谒師也,于鄭仙祠,似十一月之夜。……朱執信、鄒海濱、葉兢生諸先生,挈余繞十八 [P45] 洞行。……至山,門虛掩,昏無人焉。吾輩轉曲廊,……廊盡,荒院數楹,琉璃一點,黯黯欲滅。趨前,從紙窗內窺,見有擁破衲、披鬥蓬之黃面瞿昙,兀坐于室。海濱先生曰:此即太虛師也。余齒稚,第知從諸先生後,挺身擊殺鞑虜;密勿之謀,未之敢預也。諸先生與師作耳語,余則立風檐下,延伫有無瞰我者。昏燈如霧,余隱約辨師爲叁十許人,惡知是時師才二十許耶」?叁月二十九日,有廣州之役;黨人殉者,叢葬于黃花崗。大師哀之,作「吊黃花崗」七古(自傳四;人物志憶九)。

  按:吊黃花崗舊作,久佚。陳靜濤猶憶其初四句雲:『南粵城裏起戰爭,隆隆炮聲驚天地!爲複民權死亦生,大書特書一烈字』。編寫黃花崗詩話之紫楓,以「吊黃花崗」爲題,披露大師「一天星鬥明明見,滿地胭脂點點看」詩。其實此爲「月夜不寐疊前韻寄汪公笃甫」,非「吊黃花崗」詩,特與此有關耳! [P46] 四月,大師以廣州革命失敗,急退雙溪寺住持,移居盛季瑩所寓江西會館(自傳四──五;人物志憶九)。時官廳偵黨人急,大師自恐不免,頗有韬晦之意。「雜感」雲: 『書劍聚成千古恨,英雄都化兩間塵。從今刪卻閑愁恨,臥看荒荒大陸淪。 『孤吟斷送春叁月,萬事都歸夢一場!護取壁間雙寶劍,休教黑夜露光芒』!

  初九日,棲雲爲官方所逮,羁押海南縣民事待質所,陳靜濤每月到所探視及資助之,至八月十九出獄乃止(陳靜濤爲編者說)。于棲雲處得大師吊黃花崗詩,涉革命嫌疑。官方猶以大師爲雙溪寺住持,發兵圍白雲山,索之不得。大師得訊,匿居潘達微之平民報館(自傳四:人物志憶九)。

  按:人物志以此爲「五月」事,殆誤。

  棲雲被逮,光複乃得釋。曾隸陳炯明部爲團長;又爲花縣清遠從化叁屬清鄉 [P47] 司令及兵站司令等(自傳四)。後息影滬上;大師圓寂,猶來致哀悼。

  大師因事不安于粵,又窘于財,思歸故鄉而不得。「寄汪公笃甫」有雲:『年來卻爲嘤咛(指作詩)誤,此際真成去住難』!幸清鄉督辦江孔殷,力爲向粵督開脫;汪莘伯、盛季莘等官紳,亦多爲疏解。汪莘伯等複資助之,因得以離粵而寢其事(自傳四:人物志憶九)。五月,返滬。至甯波,谒奘老、寄老;因寄老識詩友馮君木;因君木又識章巨摩、穆穆齋等(自傳五──六;人物志憶五)。

  大師往普陀山度夏。寓錫麟堂,自題所居樓曰「萬綠軒」 (自傳六;詩存)。錫麟了老,爲大師教授阿阇黎,遇之甚厚,十余年間,常多資助(自傳八)。是夏,時訪昱山于般若精舍,因識楚詩僧豁宣(湛庵),遂成契友,多所唱和 ]自傳六:人物志憶七;輯定毗陵集跋後)。印老閱及大師詩文,深爲贊許,因和掩字韻以相勉;相訪每深談移晷(自傳六)。 [P48]

  印光,法名聖量,陝西合陽趙氏子。初業儒,和韓歐辟佛之議。嗣悔前非,出家于終南。二十六歲,參學紅螺山,專精淨業。光緒十九年,于北京圓通寺,遇普陀法雨寺住持化聞,邀之南來。自是卓錫法雨,或閉關,或閱藏,一以淨業爲歸。是年,年五十一(妙真等「中興淨宗印光大師行業記」)。宣統元年,大師任教普陀時,即見知于印老(自傳五)。秋初,大師應寄老召,至天童。時以推行地方自治,占寺奪産之風益急。諸方集會上海,商推寄老進京請願。大師爲擬請願保護及改革振興佛教計劃書(經神州日報主筆汪德淵修潤),且將有隨侍入京之行。旋以川漢鐵路風潮日緊,未果行(自傳六;略史)。其間,大師至上海,寓愛俪園。時烏目山僧黃宗仰,爲愛俪園主羅迦陵所知,經印頻伽精舍大藏經于園(民國二年始完成)(自傳六;人物志憶叁)。

  按:自傳及人物志憶,並以寓愛俪園事,爲由粵初歸滬上時。今檢詩存,應爲秋初。「寓愛俪園與白慧同作」,有句雲:『萬樹蟬聲身世感,一園 [P49] 秋色古今心』。『荷蓋潇潇來夜雨,桐陰寂寂寄秋吟』。「愛俪園贈別白慧」有句雲:『逢君卻喜秋風健』。「贈小隱(即烏目山僧)」,有句雲:『人天各有蒼茫感,淒斷秋聲暮色間』。其爲秋季無疑,自傳及志憶均誤。

  宗仰,俗姓黃。出家後,得法于鎮江金山江天寺。爲羅迦陵所重,因來滬,爲籌印頻伽大藏。易服從俗,名黃中央。時與黨人往來,且以經濟相資助。後失意,再度出家,任棲霞山住持。卒後,國民政府爲建紀念堂于棲霞。大師應昱山招,叁至西方寺閱藏,凡月余(自傳叁;自傳六;人物志憶七)八月十九日,武昌起義;不旋踵而各方響應。冬,遊慈溪觀音寺;又隨了老訪赭山心恺(詩存)。

  大師養!7砡于甯波西河沿之觀音寺(詩存);寺爲奘老所住持。

  江浙光複後,大師即出甬,漫遊滬杭以及江淮。以思想言論之相近,與之聲應氣求者,首爲(江亢虎領導)中國社會黨人(自傳四;自傳六;詩存)。 [P50]

  光複之際,僧衆組僧軍以參加光複之役者,上海有玉皇(卻非)。紹興有開元寺(許)鐵岩,以寺産充軍饷,組僧軍,推紹興戒珠寺住持谛閑任統領,鐵岩副之(自傳六;人物志憶叁)。

  

  中華民國元年,一九一二(辛亥──壬子),大師二十四歲。 一月一日(「辛亥十一月十叁日」),孫文就臨時大總統職于南京,通令改用陽曆。

  大師抵南京,發起組織佛教協進會,設辦事處于毗盧寺。因社會黨員戚君,晉谒孫總統;令與秘書馬君武接談,于協進會事,得其贊可(自傳六;略史;人物志憶六)。

  大師與仁山等,開佛教協進會成立會于鎮江金山寺,有「大鬧金山」事件,震動佛教界。大師自謂:『我的佛教革命名聲,從此被傳開,受著人們的尊敬,或驚懼、或厭惡、或憐惜』(我的佛教革命失敗史)。其經過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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