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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的亞洲的佛教研究▪P5

  ..續本文上一頁位醫生家庭,小學畢業就加入僧團,1939年成爲一名教師。50年代他到歐洲弘法,以倫敦爲基地熱心傳播佛教,經多年努力,斯裏蘭卡佛教在歐美增加了影響,原來一度沈寂的摩诃菩提會倫敦分會再度開始工作。真谛長老認爲佛教不僅是一門宗教哲學和一種宗教信仰,更重要的是實踐的道德修煉活動,佛陀的教法適用于國內、國際一切社會、經濟、政治等各個領域。當今世界上之所以問題叢生,與其說是由于經濟的原因,不如說是根源于道德的墮落,而佛教能夠有針對性地解決這些思想問題。1990年2月真谛逝世。他生前曾擔任倫敦佛寺住持、英國摩诃菩提分會主席、大不列顛僧伽委員會主席和大不列顛大寺派僧團長老,能曉梵、巴利、僧伽羅文,曾在歐美、斯裏蘭卡、日本、印度、加拿大等地學院或大學講學或開過佛學講座,有《佛陀之道》、《佛教徒倫理》、《佛理入門》等著作留世。

  羅睺羅(WalpolaRahula,1907—)教授是斯島著名佛教學者,他少年落發出家,以後又在大學學習,獲文學學士、哲學博士,並先後在斯裏蘭卡、印度、法國、美國、等多所大學研究和講授佛教。羅睺羅著述等身,重要的著作有:《錫蘭佛教史》、《真理的弘揚》、《佛教徒的命運》、《禅和馴牛》、《佛陀的啓示》、《西方世界的佛教》等數十部。他通曉大乘、上座部學說,又懂僧伽羅、梵、巴利、英、法等文字,研究佛教屢屢有新意,被學術界公認爲佛教學權威,他主張佛法不離世間覓求,積極參加各種活動,爲多數人的利益奔走呐喊。他認爲世界是變化的,所以佛教也不能一成不變,應該適應形勢而調整、發展,有革新的思想。由于他對佛教研究做出的卓越貢獻,1965年斯裏蘭卡佛教僧伽大會授予他“叁藏大師”的稱號。世界各國佛教學者編輯出版了《祝賀羅睺羅的佛學研究》一書,總統賈亞瓦德納親自參加該書首發儀式,表達對他的敬意。現在他的很多著作被譯成法、德、西班牙、意、中、緬、泰、僧伽、泰米爾、越南、英等多種文字,在世界上也有重要影響。此外A·W·P古魯吉(AnandaWpGuruge,1928—)也是當代佛教界有名的學者。他曾獲梵文和印度史名譽博士,哲學博士,擔任過斯裏蘭卡文化部佛教百科名譽顧問、智增大學梵文系主任、教授、名譽校長等職,發表有關僧伽羅語和英語論文百篇以上,第十六屆世佛聯大會被選爲副主席。

  十、結語

  以上我們對除中國外的亞洲各國20世紀的佛學研究的情況作了一個全面的回顧與綜述,通過這些介紹,我們現在大概可以勾勒出這樣的印象:20世紀的西方的佛學研究,促進了亞洲各國的佛教研究,並且隨著東西方之間各國學者的學習交流,東方國家的學者都西方留學或自覺吸納西方的研究方法和成果,使佛學的研究開始變成了全世界的學術界的活動之一。日本學術界在這方面的成果顯著,其它的國家正在努力趕上。

  20世紀的佛教研究最重要的是表現在觀念的改變。以往的研究雖然也是在經典的整理、注釋方面,但是在認識上是不同,因爲過去研究者往往或是以信仰主義或是以反信仰的立場來看待佛教。當代的學者在研究佛教時,不管是在文本的诠釋,還是在話語的權利,都有是以理性的態度來嚴肅、認真的對待。當學者們在研讀文本時,不僅在意于各個文本之間的不同的表達,更注意到文本之間的歧異所在和其背後隱含的涵義,由此再進行比較之後,找出更加清晰、合理和完整的敘述,找出文本的最早源頭,以取得了對佛教的客觀認識。

  20世紀的佛教研究變化還在于新方法論的建立。早期的學者多從語言學或校勘學或文獻學方面來做文本的研究,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文本的研究轉變到義理的研究,繼而再到哲學、心理學、文學、政治、經濟、文化、建築、藝術、經濟、民俗等領域的全面研究。早期學者們爭論的問題是經典的版本、語言的使用,以後又發展到教義的爭論,像日本學者鈴木大拙與中國學者胡適之間發生的關于禅宗的性質的討論,鈴木認爲研究禅宗要有親身的體悟,胡適認爲沒有親身體悟也可以對禅宗作學術研究等等,以及在日本和中國發生的《大乘起信論》真僞的爭論從某種角度來說都是因認識方法上的歧異而引起的,而正是這些爭論無疑又促進了佛教研究方法論的拓展。

  本世紀下半葉後,國際學術界曾經發生了一場“批判佛學”的討論,兩位日本佛教學者,駒澤大學松本史朗和侉谷憲昭認爲,“本覺”、“如來藏”思想不屬于真正的佛教,甚至把漢傳佛教思想稱爲“僞佛教”。這種“僞佛教”,在社會實踐上維護現狀,守反動,與他們所認爲的“真佛教”背道而馳。受西方批判哲學的思想影響,他們認爲,佛教本應是一種批判哲學,真正的佛教應該是有社會關懷的“批判佛教”。這場討論反響熱烈,1993年“美國宗教學會”年會專門爲此安排了專組討論,並且出版了專門的論文集。這次討論是一次國際學術界的較大爭論,涉及到的是中國佛教的性質問題,因此顯的很有必要,也引起了中國臺灣和大陸學者的注意,發表了評論。

  如今,20世紀即將過去,新的世紀馬上來到,佛教在新世紀仍然要不斷地發展,佛教的研究也必然要走自己的路。回顧上個世紀的佛教研究,展望21世紀的佛教研究,佛教的研究不是己經走向末途,而是剛剛開始起步。上世紀中開始建立的西方的文獻學和哲學的研究雖然仍是學者們的傳統學問,但它已不像早期歐美佛學界那樣熱鬧了,隨著東方學者逐漸掌握了歐美的研究方法,西方學者的研究必定會受到熟悉母語和受傳統文化熏陶出來的東方學者的挑戰,東方學者的研究成果將在世界佛學界裏占有越來越重要的地位。

  20世紀是世界曆史發生巨變的時代,人類居住的地球似乎變的越來越小,大家都住在一個地球村裏,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的聯系愈來愈緊密,整個社會都在發生裂變,學術界之間的交流也日益增多,各宗教之間的對話趨勢加強,同時競爭也變得更加曆害,因此有人提出文明的對抗將成爲21世紀的主題,面對此景,佛教也要不斷地調整自己,不斷地去適應社會的發展,這種適應一方面是調整心態,積極向社會靠攏,另一方面就是要提出自己的現代意義上的理論,就像當年慧能大師面對盛唐佛教的繁榮,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主張,口述了《壇經》,使禅宗得到了極大的發展,確立了以後中國佛教的發展方向。20世紀下半葉世界佛教學術界發動的“批判佛教”運動,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被看作是對未來佛教的一種重新定位的理論探討,這是一種後現代的“憂患意識”,因此不管從佛教的層面,還是從佛學的層面,對佛教教義的研究,特別是結合當代社會的現實問題來重新闡述佛教的教義,是未來僧俗兩界和學者的一個重要的任務,而學者將在這方面起到重大的作用。

  佛教博大精深,對佛教的研究可以涵蓋人文科學和自然科學的許多領域,20世紀的佛教研究在許多領域取得的成果,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隨著人們的視角擴大,研究的深入,研究領域的擴大將是必然的結果。人們將不再沈溺于原有的哲學、曆史、文獻、語言、文學等傳統的學科,而會把它推向更廣泛的領域,佛教與科學、佛教與社會、佛教與地域、佛教與政治等與現實生活和科學技術的關系日益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特別是當吸收了現代知識以後的研究成果,必將會産生出一些新的觀點和理論,有些理論或許與原有的傳統主張不符,甚至相悖,但是它確實能適應現代的社會,所以,對這種百花齊放下的研究成果,人們將不會感到驚奇,會用一種平常心和寬容的心態去接納它,去看待它,當然也有人會提出相反的意見,甚至針鋒相對,未來的佛學研究還會不斷發生許多爭論,而且有的爭論甚至會超出20世紀的規模,與之相應的是學術評判的標准也會發生一些變化。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産力,也是推動人文科學前進的主要動力之一。20世紀上半葉,學術界要了解當前的學術成果,最主要的途徑是借助于已經發表的刊物。今後,人們將會愈來愈減少對學術刊物的依賴,很多學術成果的發布和討論在網絡上就能夠解決,包括宣教也在網絡上進行,既使不是專門研究佛教的學者也可以找到自由地發表言論的園地,因此,未來的佛教研究與高科技結合的更加緊密,信息的傳遞和學者間的聯系勢必加強,同時也預示了學者與非學者之間的界限將會變的更加模糊,只要對某一問題有專門研究的人才都可以被看作研究這方面的專家。所以佛學研究人才的擴大化是曆史發展的未來趨勢。總之,未來的佛教研究仍然會有一個美好的前景。

  

《20世紀的亞洲的佛教研究》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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