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也見不著,當時我在夢裏面看的清清楚楚,他們身形很高大也很莊嚴。我就跑到他們後面,然後很快就會醒來,當我跑到他們後面的時候心裏有種安全感。有時候夢裏是一些比丘尼,偶爾也會夢到一些道長,那時候我就很奇怪很頻繁的做這樣的夢,夢境是非常的美,一切的山河大地都散發出一種溫和的光澤,物體的本身都散發著一些光澤,非常的漂亮。天空是陽光明媚,還能看到很多的蝴蝶在飛,好象不是人間的東西,當時就感覺很奇怪。後來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姐姐,不知道我姐姐怎麼知道我們家附近有一個寺院,她就說領著我到寺院去問——下師父,看看這個是好還是不好,經過她幾次勸說後我就跟她去了,當時沒看到出家師父,就看到一個常住居士,他就和我姐姐講說,你弟弟很有德行。當時不知道什麼叫德行,不理解,但我知道是贊美的話,聽了就很高興,然後就告訴我姐姐要我吃素不要吃葷了。回來後我並沒有按他所說的去做,但那個時候我就想了解佛教到底是講什麼東西,現在想起來可能是因緣吧。
再過了半年以後,我在學校美術組的一個同學的父親出家了,我就有意識地親近他,目的就是看那些佛書,因爲佛書很難找,當時也不是很看的懂,但就是喜歡看,看了我就准時還。比如一本書說叁天還,第叁天即使只看了兩頁,我爲了守承諾,叁天後我還是還給他,再問他借別的,就這麼稀裏糊塗的看了一些書。看完書後呢,很多東西不理解,爲什麼佛教裏面說那麼多地獄的東西,看了讓人害怕。我總覺得佛教肯定不是這個樣子,應該還有更陽光的東西,然後我就一直去找,到最後看到臺灣星雲老和尚寫的一本《佛光普照》,是從積極生活的一面去诠釋佛法的作用,就類似于我們老和尚提出的“生活禅”,看了以後我感覺這才是我要找的,佛教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就決定我要出家,這個生活我很願意過,這樣使人感覺到生活在陽光下,心裏面也是陽光的,那時候我就決定要出家。後來就開始掙錢,因爲我是15歲開始獨立養自己了,我每個月掙的錢除了正常的開支外,就盡量的存,存夠就開始跑,跑各個寺院,我就希望能碰上理想中的因緣。
第一個跑的是峨眉山,到峨眉山報國寺七佛殿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師父很熱情地在和遊客介紹,他長的高高大大象魯智深似的,我覺得他很有力量,我對他很有好感,我就躲到邊上細細地觀察他,我想他要做我的師父我就會聽他的話。好不容易等到遊客散了,他開始注意我了,他還很高興地問我想了解什麼,我就說我想出家,他聽了就說你要出家就到下面的辦公室去,當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到剛才的親切感了,我想那就沒緣了,就又坐了叁天叁夜的車又回來了。
回來後,我同學的父親就知道我的願望了,他介紹我到他那個地方出家,我就去了衡山。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師父和徒弟之間需要緣分,也需要考驗的,天真地以爲只要我喜歡誰,人家就能要我。我就找,找了一個出家師父60多歲,很慈祥也很儒雅,我對文化很崇尚也願意去學些東西,當時他是代理知客,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和我們寺院不一樣,就是出家人吃飯還要買餐票,寺院給你發一定的餐票,如果你不夠還得自己買。我去的時候他就問我住幾天,我就說我要出家,他就給了我叁天的飯票,然後告訴我出家要身份證,要介紹信。我都沒有,那我就說我回去拿吧,我把包寄存後就去拿。
等我第二次取回來後呢,餐票就換了,我去吃人家就不給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去買,我就等著那個知客師父,等他出來就告訴他這個餐票不能用了,他就盯著我。也不好說,現在想起來,人家一定覺得這個人好傻,吃飯要掏錢的,他就盯著我也不說,就從兜裏掏出餐票給我,我就住了一天。他就跟方丈講我要出家,方丈就同意了,他就給我說既然同意了我給你找房子去。就那個一瞬間,我就告訴自己這一步跨出去後就再也退不回來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出家是這麼一個方式,我想象的出家是青燈黃卷就這麼過一生。好象就是一個老和尚帶著兩個小和尚相依爲命,就是那個很浪漫的想法。後來我就想這一步跨出去後我就不能回來了,一切事情要看准,我在問自己的時候心裏很亂。那時候想這樣的心情不能出家,心情該是很平靜的時候才對,這樣出家可能以後會想家的。想到這個的時候背著包就跑了,也沒和人家打招呼。???後面沒了(錄音在105的地方斷了)
明海法師:我們這裏是大集體,所有佛學院的同學,包括這些小師父們都在受大家的關照。我們這些師父們非常好的,今天來的不多,其實可以多請些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善根,和世間的不一樣。比如,世間的一個男孩子十幾歲二十幾歲,你要他過這種日子他過得了嗎?你要叫他不看電視不上網吧,他吃不消,他不吃各種零食他受不了,他沒有世間的各種溫情的呵護受不了。那麼在寺院裏面出家修行,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那是涉及到這個人的善根,過去世的積累,他的那種傾向性,他們講的都是現象,有些是與生俱來的,與紅塵中的人不一樣的傾向性。比如說在生活方式啊,做人做事道德規範上的傾向性,這就是佛教講的善根吧,宿世的因緣。出家的過程呢,絕大部分師父在冥冥之中的因緣就很湊巧。有個師兄弟出家,他給我講都是做夢,告訴他往哪去,他就往哪去,後來又不行,他又到哪去,最後到這來了,好象冥冥之中有神明在呵護一樣。我想這也不神秘,也是因緣,所以他們在心性上都適應修行的生活,適應這種潔身自好、獨立的這種生活,所以你們從這裏可以增加些體會,增加思考人生的體會,人的生命的確是有叁世的。象常照法師說的做夢的那些,我出家以前也有,大學裏面,學佛以後,通過看書啊念佛啊,人就變了,心就變了,晚上也是經常做夢,經常和和尚在一起,到寺院裏去,各種各樣的和尚,胖的、瘦的、中國的,還有一次是印度的。這樣就覺得寺院、出家人是和我很親近的、很親密的,這恐怕是過去世跟佛家還是有緣。你們能到寺院來也是有緣,一樣的,這個緣有深有淺,有遠有近,每來一次,這個緣就加深一次。總的來說,出家的師父,以今天的社會來說是一個特別需要我們去認識、去了解、去理解的一個群體。從佛教的教理來說,佛教要住世,他要靠僧團,要有一個階層,一個社會階層。過去的文化有儒、道、佛教,儒家很好,現在僅僅只停留在一個學術上,爲什麼?因爲它沒有一個階層,專門去從事,去宣傳,去體現。在古代是士大夫、讀書人,在古代它是主流意識形態,現在這個階層不存在了,它也就衰落了。佛教在兩千多年的曆史上,都是在靠僧人在傳播、在實踐、在體現,所以僧人這個群體在過去的兩千多年,對中國佛教,對我們整個民族的文化,作出了特別大的貢獻,這都是需要我們去了解,去理解的。因爲我們現在的教科書上提到的並不多,但出家人裏還是群星燦爛,各種人才,各種貢獻。任何一個寺院,只要有出家師父在念經,在那裏修行,就對我們這個社會提供了一種精神上、信仰上的一種保障,一種後盾,我們敲鍾、我們上殿念的偈子,都是在爲世界祈禱,我們發出去的信息都是好的信息,不斷的散發好的電磁波,這些都是值得我們去體會的。
某營員:佛教是很講究孝道的,不管修學什麼都要孝養父母。但從出家來說,或象有的居士,他雖不出家,但他一生護教,一生弘揚佛法,他也不建立家庭,也不生小孩,把一生都奉獻給佛教。就這兩種情況,他們把一生奉獻給佛教,那麼在很大程度上講,他們的父母如果不是正信的佛教徒,他們希望子女成家立業,那麼請問明海大和尚,怎麼看待這種爲佛教作貢獻和遵從父母的意志的矛盾,怎麼樣達到一個平衡,請大和尚慈悲開示。
明海法師:我覺得抉擇這樣的事還是靠自己,這裏面有一種因緣,一種分寸,這種因緣,這種分寸在我們內心,在我們內心感受和把握上面。我們也有一些師父出家,父母是很反對的,那麼在我們內心的感受和把握上,找到那種感覺那種分寸,知道自己適合于做什麼,那麼你就去選擇。如果你堅定不移地選擇,一直往前走,外面的因緣都會逐漸地被轉化過來。所以要抉擇還是靠自己,自己去找那種分寸感。出家可以修行,在家也同樣可以修行,也能護持佛法、傳播佛法、也能度衆生。說到在家生活方式的選擇,這個問題不是很好回答,一些居士在家,據我了解生活的和出家人一樣。按我個人理解,如果在家還是全心全意的過在家人的生活,然後在在家人的這個角色上去克盡職守、護持佛法、孝順父母,在這個位置上,盡可能做到滿分。當然出家就按出家的這個角色做,朝滿分去努力,在家就按在家的角色,最怕的就是腳踩兩只船,角色定位不准,在家人象出家人一樣,弄的家裏人不能理解,家庭不和睦;如果出家人角色定位不准,象在家人一樣也不好,是一樣的。
某營員:還是剛才的問題在家人也應該盡量做到滿分?這個滿分,我理解他的含義肯定不是說要爭第一什麼的。比如做一個事業,辦一個公司,如果全身心投入想要做最大的公司,把這個理解爲滿分的話,就沒有時間學佛也沒時間去幹別的事,因爲競爭必須全身心的投入,那就必須要分出一半的時間學佛、護持佛法,用另外一半時間做世間的事。那麼這樣的話,這種滿分怎麼理解。
主持人:這也是很多在家信徒的矛盾啊,怎麼調和在家生活和佛教修持的關系。
明海法師:這個在家的滿分,主要不是從結果上說,是從自己的盡心盡力、盡職盡責方面去說。至于說時間上的安排,學佛和工作的矛盾,我覺得一點都不矛盾。你在家如果不是想專門研究佛學,象一些佛教學者一樣的話——佛教的經典很多,你把握最主要的,然後去實踐它。一本經我們要念下來可能只要半個小時,但是我們要做到呢,可能一輩子都難以做到。因此我們師父提出生活禅,他也就是把佛法最精髓的東西用…
《十一屆:分組座談(二)——明海師,常照師,果輝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