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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屆:找回真正的身心生態家園(安金磊)▪P3

  ..續本文上一頁最穩定的,一家人在一起,自給自足。其實很多西方的國家,也有人這樣做。我這種搞農業的做法,看來很落後,國家的領導人也用我的農場裏面産出的果實去做月餅,這就其實也說明了這個問題已經引起了注意。但是現在社會突出了一種物欲,把某一種單一的人的需要,物欲突出了,很危險。做人必需修佛學等傳統文化。儒家對于人應該怎樣走,其實已經看透了。只是有些規律是不能動的。老子講:有機械者必有機心,有機心者必有機事。現在在北京成立了國人合作社,來反思這個問題。西方很多人也在關注中國下一步怎麼走,而中國還沒有充分認識到這一點,還在盲從的追隨他們。我們怎樣在農村裏建立一個和自然相融合社區,在這裏,我們既可以得到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可以得到城市裏得不到的。我們要建真正的衛星城,可以建成生態型房子,土築的,不用空調的,具備了城市不具備的優勢。現實是現在這麼多農村人口走出了農村,上了大學,都不願意再回農村,他們認爲農村是落後的,這就使得我們缺乏有知識的人來從事這個工作。但現在我們已經開始著手做,這不是不可爲。現在我們已經意識到城市的威脅是相當大的,不止我一個人這樣認爲。今年6月4日,一個國際反權威化組織的總裁(地點在美國),一位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瑞典女同胞到我這裏來參觀,她極力主張反對全球化。我個人認爲,城市化走了100年,與幾千年的傳統的文化下形成的穩定的社會結構是不能相比的。

   明奘師:我現場調查一下,從農村走出來的,起碼祖父輩是農村的舉手。我也是農村的,我父母、兄弟、妹妹都是農村的。我也去過歐洲,到過梅村,歐洲遵行歐盟農業保護政策,不像中國人多地多,例如在浙江、福建等地,人均耕地不到叁畝地。歐洲人均占地200英畝,有農田退耕保護政策。比方說每500英畝地,有300英畝五年內不允許種田,只能長草。但是由于將近二百年工業發展,有極多的農業補貼政策,不像中國的象征性補貼,修高速公路一畝地補償青苗費,層層盤剝,1500元到農民手裏可能不到200元,有時還打白條。這些是很現實的。我的問題是,面臨中國13億人口,9億多是農民,這麼少的耕地,沒有這種輪休的保護農田的政策,要解決這麼多人的吃飯問題,你的回到原始時代的、自然的,和農藥、機械抗爭的方式,是有出入的還是沒有出入的?

   安金磊:你問得很好。你的擔心是中國人太多,農業産出太少。其實中國的傳統農業發展到今天,並不是標准的、到位的農業。我調查了全國很多地方,摸清了脈絡,並非像我們害怕的那樣。傳統的農業差在哪兒呢?肥力過剩,但是缺水,總體是幹旱的。肥力充裕,水沒有調劑,很難。我做了六年土壤産出調查數據,中國科學院棉花所也用我的數據,産量差多少呢?工業化農業,一畝地棉花,産叁十幾斤。但是你要看一年,産量差別可能很大。我做了六年,不算化肥農藥病害的成本投入,六年中叁年幾乎是絕收的,因爲病害太重了。比如人得肥胖病,危害不只是胖,胃腸也壞了,也影響健康。現在我們可以打機井,節水灌溉,産量的差別不是很大。更主要的問題,是要調整國人的心態。我們更多的人,像你們這個年齡的青年人或是更小歲數的,以爲我們的國家所有的東西都很豐富,資源地大物博。例如超市裏物品多得不得了,看著就想買,造成的假象是我們的物質太豐富了。其實不然,我們太貧乏了。我們每天消費的東西太多了。現在一個城市孩子四個月的消費量相當于五十年代農村一家叁口一年的消費。

   明奘師:看來這些現實問題比禅、比佛法與我們更息息相關。我還有問題,我前幾天回到我在北京山裏的小院,院裏的李子樹長得非常好,沒打過農藥,每年的果子,蟲子先吃一半,另一半我總不好意思還和它們爭吧?(衆笑聲)。種的黃瓜,顆粒無收,草比黃瓜秧長。現實問題是,不用農藥,産量問題,真不是問題嗎?有些你可以用農田灌溉,機井解決的,但是真正的問題,是體現了你的個人行爲,還是你能夠不靠有識之士的參與,也不用政府的精力投入,政策傾斜,單靠自己的力量,你有多大的空間,讓大家接受你的觀點,走回有機農業呢?

   安金磊:我感謝你的小院搞得這麼好。我只想說其實農業遠不是一個生産技術的環節,更重要的是你怎樣看待自然的問題。你要懷著尊重,和降低本位,降到你個人的運用你的權利、施展你的權利的範圍內。這個事情也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是更多的人擁有共同的信仰,或是尊重、敬畏,然後是做更大的如地球村一樣的生態村,地球村大家都知道吧,是廖居士做的,中國聯合國生態村。我們也在做,有600畝。這個生態村要有一定的面積,在裏面形成生態的氣候,生態群落。所有的設計不是像城市花園那樣,而是遵循自然的設計。你說的小院,你沒有種一些有蟲子喜歡吃的,比如說你種的黃瓜,蟲子不喜歡吃,你也得不到。

   明奘師:我相信是這樣的。因爲一個小流域,小的生態穩定的環境才能抗衡整體的大自然的變力。人類文明從狩獵到農耕,從農耕到機械的出現,將近二千年。也就是說工業文明大概有二百年的時間。中國從大躍進開始,開始走工業化的道路,我們現在知道,那是一個災難性決策。平湖造田,填海造地,導致自然災害的出現。如果沒有98年長江水災,恐怕中國的老百姓、政府決策者、精英知識分子還不會想到環境問題。在這方面佛教做得很好。佛教作爲一個活動的整體,天下好話佛說盡,天下名山僧占多,所有自然風光好的地方都被僧人占了,可是面對不太合理的中國環境政策,佛教卻沒有做出任何有效性的回應,使環境政策逐漸趨于合理化。作爲一個曾經直接與土地接觸的人,我也擔憂,像你們這樣做生態農業的,現在只是少部分人,你作爲其中的一個個體,這樣做效果任何?如同兒童經典誦讀工程的推行,雖然堅持了幾十年依然收效甚微。我擔憂的是,你堅持走下去的信心,能否與我們分享一下?

   安金磊:世界出現了一個希特勒,把世界搞得很糟糕,但是他終于走了。大家都認識到世界戰爭對人類和環境造成的危害,過了幾代還心有余悸。做好事的人可能是少數的,同樣做壞事的人也是少數的,無論怎樣都可以喚起人心。如果我們將心比心,大家的良知是一樣的。我們都看到了,西方創造了工業文明,但它沒有中國五千年的文化底蘊。如果拿五千年的民族文化與美國相比,工業文明的發展它帶來了經濟上的強大,就如一個五大叁粗的青年,力量雖大卻不知道如何使用,在世界上橫行霸道。我們不是藐視美國,只是用我們儒家、道家、佛家等傳統文化來衡量,它絕對覺得沒有外在表現得那麼強大。但是他們抓住我們的弱點,這個弱點就是經濟的落後。因此物質對于我們來說就是救命草,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産品例如電腦等高科技的産品進入了中國。他們搞企業管理認證來卡你,賣標准,賣體系,這就是他們創造的所謂的工業文明。作爲移民國家,它沒有整體、長遠的眼光,不在美洲肆意掠奪是生存不下去的。我們幾千年來在這裏生存,精神血脈一直延續至今。我們繼承著有著五千年的民族文化思想,使得我們可以而且能夠長遠的考慮問題。那麼我們爲什麼不能真正地反省,用我們的文明來對付只有一百來年的所謂的強大的工業文明呢?它們不就是物質強大麼。伊朗副總統給布什寫信,布什卻不敢正面回答,原因是伊朗副總統在用很深的文化和他對抗這就是精神的力量。本質上說,工業化只能使少部分人活得好,其代價是對環境的嚴重破壞,不是我們想要的。

  明奘師:我希望我的問題夠尖銳,能把你內在真正的東西都激發出來。我的問題非常切實,你經常到北大、清華請教一些專家,到農大進修,也應邀到一些場合演講,耽誤不耽誤你種地?

   安金磊:應該說是。離開之前最起碼要和土地及我種植的植物做一告別,因爲它們是有生命的,我會告訴它們要堅持,我很快就會回來。

   明奘師:還有就是農時的問題。比如收麥子時,有最關鍵十幾天,也就是布谷鳥叫的“阿公阿婆,割麥插秧”時期,恰好下了一場雨,伴隨大風,産量就會減少。而恰恰這時候,你在外地,不能和你的植物朋友溝通,收不成麥子,你怎麼辦?

   安金磊:那個時間我不外出。

   明奘師:下次再請你,就專門在這個時間請。看你是願意和那些活生生的植物打交道?還是和這群更活生生的朋友們打交道呢?很難選擇嗎?

   安金磊:不難。我現在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幹,只是和王老師一塊幹。我的想法是,全民需要去勞動。如果世界上有一群人有共同的愛好,可以去畫畫,可以搞音樂,只要不脫離自然環境,不反對自然就可以。所以說如果有一夥人需要我供養,我甘心情願去做,不需要他們去勞動。剛才明奘法師說的真的很不難,我們可以在農忙時把你們請到農場裏,去參觀。在那裏你們可以體會到我們的父輩,是如何艱辛地在土地上勞作,他們對土地的看法是什麼,他們認爲土地要“叁分種、七分養”,土地不是我們自己的,我們不能把它看成是資源的東西。他們是在這樣一種長遠的思想下來使用土地的。而現代人的觀念是“物盡其用”,想讓土地達到百分之百的爲我們服務。在和一位西方朋友到泰國時,朋友洗澡,好長時間不見出來,只是聽見嘩嘩的水聲,開始我還想他是不是滑倒了,過去一看,才知道他是覺得水不熱,就想放更多的水。我勸他要珍惜,他說這不算什麼,在他們那比這用水更是隨便。在北京時,西方朋友住在賓館裏,用水也是及其浪費,他們說這是你中國的水,浪費點也沒什麼。和我們老農相比,這些老農顯然具有很長遠的眼光。我們也要珍惜。

  明奘師:在沒有聽你的講座之前,我有個想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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