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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壇經講記 付囑品第十▪P4

  ..續本文上一頁修行,又莫百物不思,而于道性窒礙!若聽說不修,令人反生邪念。但依法修行,無住相法施,汝等若悟,依此說,依此用,依此行,依此作,即不失本宗!

  六祖要諸學人不失本宗。修學佛法者,應多聞佛法,「但」若「聽」到如來正法,就當「依」于正「法」如實「修行」。隨于有無妄執固執不可,「又莫」如一般禅者主張「百物不思」,以爲什麽都不想就是修禅,「而于道性」有所「窒礙」,同樣不是正當修行。反過來說:「若」是一味「聽」善知識宣「說」如來正法,並認正法確可得到解脫,但「不」依于正法實地「修」行,且放浪形骸的如一般俗人無異,「令人反」而「生」起「邪念」,以爲佛法對人身心無益!事實佛陀正法,果能廣學多聞,不特可得身心解脫,且能至于無上佛道!聽聞教法,只要「依」照正「法修行」,即是以「無住相」而行「法施」。佛法說施,不論財施、法施,都要無住相行施。金剛經說:『若菩薩心不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見種種色』。「汝等」諸仁者,「若」能「悟」解正道,應「依此」無住相而「說」法,「依此」而如實運「用」,「依此」而如實修「行」,「依此」無住相而「作」。于此四事一一無住,「即不」會「失」去「本宗」的宗旨。

  

  

如何答問

  若有人問汝義:問有將無對,問無將有對;問凡以聖對,問聖以凡對。二道相因,生中道義。汝一問一對,馀問一依此作,即不失理也。設有人問:何名爲暗?答雲:明是因,暗是緣,明沒即暗,以明顯暗,以暗顯明,來去相因,成中道義。馀問悉皆如此。汝等于後傳法,依此轉相教授,勿失宗旨!

  佛在世時說法,不唯佛陀口說,聽衆亦提問題,現在西藏佛徒,西方學者演講,最後有半小時問答,我國古代大善知識,會中可能亦有問答,所以六祖特別告訴當時聽衆如何問答,可見問答極爲重要。祖說:假「若有人」來「問汝」有關佛教法「義」,看他所問的是什麽,即對他作怎樣的答覆,所答既不有違義理,也不失于契合機宜,使來問者得到滿意的回答。如有「問」到什麽是「有」,就知他是重于有的,且認有是實在的,你就應當「將無對」他回答,破除他的實有妄執,使知有是不可得的。反之,如有「問」到什麽是「無」,就知他可能是執無有的,亦即會落于斷見的,不用說,落于斷見很危險的,你就應「將有對」他回答,以破他的著無妄執,將他從斷見中救拔出來。如是有無二見,智度論說:『離是有無二邊,處于中道,即是諸法實相』。如有「問」什麽是「凡」夫性,你應「以聖對」他回答,使知凡夫即非凡夫,凡夫無實自性,到見道後,就可轉凡成聖。設或有「問」什麽是「聖」,就應「以」超脫「凡」夫「對」他回答,使知見道以後,就可成爲聖者。如小乘的四向四果,大乘的十地,皆名爲聖。如是對凡聖回答,使來問者明白凡聖皆由修證淺深而有差別,離了修證凡聖根本是平等的。「二道」雖以對待「相因」,但離二邊就可「生」起「中道」妙「義」,不會再談有說無。智度論說:『常是一邊,斷是一邊,離是二邊行于中道,是爲般若波羅密』。如是「一問一對」,諸有其「馀問」題,「一」律「依此作」答,就「不」會「失」卻中道真「理」。

  世間有明有暗,爲人之所共知。暗是黑暗,如暗夜、暗昧、暗室等,也就是不光明。明是光明,如日明、月明、燈明等,也就是沒黑暗。「設」若「有人問」起什麽「名暗」?你應對他「答」說:光「明是因」,黑「暗是緣」,明暗是敵體相反的,不容互相共存。光「明沒」了就是黑「暗」,黑暗沒了就是光明。通俗說:有暗就沒有明,有明就沒有暗,「以」光「明」顯出什麽是黑「暗」,「以」有黑「暗」才能「顯」出什麽是光「明」。明「來」暗「去」,暗去明來,明暗「相」互爲「因」,雖說有來有去,但離來去二邊,就「成」立「中道」真「義」。除此而外,其「馀」還有什麽「問」題,「悉皆如此」回答,沒有什麽不對。「汝等」今「後傳」授圓頓一乘宗「法,依此」方法「轉相教」導傳「授」,那就合于心宗宗門宗旨,切「勿失」去宗門的「宗旨」!

  宗教學者傳道、弘法、不論講說什麽,必有種種問答,至于辯論什麽課題,更要有相當善巧。答問要答得恰到好處,方能達到弘法目的;若答得不圓滿,縱說得天花亂墜,仍可說是失敗的。奘師到印求法,有名那爛陀寺,西藏有名大寺,都極重視辯論問答。六祖現用叁十六對,作爲傳授應對方法,亦以用來破除世人妄執。雖僅叁十六對,但如善爲運用,可通于一切法,以此傳授教導,可以遠離二邊,中道亦不得立?入道要門說:『無二邊,亦無中間,即是中道』。如是中道之理,不求而自然成。

  

  

預示入滅

  師于太極元年壬子,延和七月,命門人往新州國恩寺建塔,仍令促工。次年夏末,落成。七月一日,集徒衆曰:吾至八月,欲離世間。汝等有疑,早須相問,爲汝破疑,令汝迷盡。吾若去後,無人教汝。法海等聞,悉皆涕泣;惟有神會,神情不動,亦無涕泣。

  六祖大「師于」唐睿宗「太極元年」,歲次「壬子」,爲唐中宗景龍四年,歲次庚戌(七一0)。是年改元景雲元年,到第二年歲次辛亥爲景雲二年(七一一),到第叁年歲次壬子,改元爲太極元年(七一二);就在此年五月,又改爲延和。是年七月唐玄宗即位,八月改元先天元年。如此分別,可知太極、延和、先天叁次改元,都在歲次壬子(七一二)。在改元「延和」年「七月」間,師「命門人往新州國恩寺建」舍利「塔」,且「仍令」人催「促」,得早完成工「程」。到「次年」的「夏末」,也就是唐玄宗開元元年(七一叁)的夏季之末,塔的工程全部完工「落成」。

  塔建成後,師于「七月」初「一日」,召「集」門「徒」大「衆」,坦率告曰:「吾至八月」時,由世緣已盡,「欲離」開這人「世間」。現在「汝等」對于法義,如「有」什麽「疑」難問題,不妨「早須」提出「問」我,我會「爲汝」等加以解說,「破」除你們的「疑」惑,使「令汝」等心中「迷」雲「盡」除,如實了解佛法道理,使得修行不致入于邪徑,不會落于魔道。如不及時相問,到「吾去」了以「後」,就「無人教」導「汝」等,對你們是相當不利的。六祖對諸門人如此慈悲,真是極爲難得,亦實恩重如山。祖入滅前對諸弟子說這番話,就像佛示寂前,在遺教經所說:『汝等若于苦等四谛有所疑者可疾問之,毋得懷疑不求決也』。像這樣問叁次,但無一人發問,因諸弟子對此已經了然無疑。

  「法海等」人聽「聞」六祖所說,「悉皆」傷心得「涕」淚悲「泣」,「唯有神會」一人,「神情」如常「不動,亦無涕泣」流淚。此情亦如遺教經說:『于此衆中,苦所作未辦者,見佛滅度,當有悲感……若所作已辦已度苦海者,但作是念:世尊滅度一何疾哉』!

  「法海、志誠等,所以悲從中來,悉皆渧泣淚下,因感六祖滅後,法化垂危,疑決從誰,爲自爲他,不覺感到悲傷,自然淚如雨下!神會所以無此悲感。神態心情一如常人,不是不知象王已去象子無依,而是了解聖凡出現世間,不論住世多久,最後必要離去,生而不死,聚而不散,決不可能。祖告入滅之期,等于告訴我們,這個臭皮囊,是應捨之身,何必悲泣?

  師雲:神會小師,卻得善不善等,毀譽不動,哀樂不生。馀者不得,數年山中,竟修何道?汝今悲泣,爲憂阿誰?若憂吾不知去處,吾自知去處。若吾不知去處,終不預報于汝。汝等悲泣,蓋爲不知吾去處;若知吾去處,即不合悲泣。法性本無生滅去來。

  祖「師」說將入滅,只有神會神情不動,特對其贊許「雲」:此「神會小師卻得善不善」平「等」心,確極難得,因他已經做到「毀」謗或稱「譽」所「不」能「動」,遇到悲哀或快樂,都能做到「哀樂不生」,順逆境風皆不能搖盪其心。可知神會所做心地工夫,已經相當不錯,而這是「馀」人皆所「不」能「得」到,不知他們「數年」在「山中」,究「竟」是「修」的什麽「道」行?怎麽仍同一般凡夫怖畏生死?接著問諸怖畏生死者:「汝」等現「今悲」哀涕「泣」,究爲什麽人憂戚?所以說「爲憂阿誰」?假「若」是爲吾「憂」戚,恐「吾」去世以後,「不知」自己「去處」,老實告訴你們:「吾」已「自知」自己「去處,吾若不知」自己的去處,「終」于「不」會「預」先告訴「汝」等,現既預先告知,當然我已知道自己所應去處,你們爲什麽還要這樣悲傷?「汝等」現既這樣「悲泣」流淚,想來因爲「不知吾」的「去處」,「若知吾」的「去處」,亦即可到安甯之處,那就「應」當「不合悲」傷涕「泣」!須知「法性」圓滿湛寂,「本」來就「無生滅」,亦無「去來」。諸法如此,迷者妄見生滅,病在只見幻相,不能觀其本性,所以不知大悲願力受生,而實如如不動無生無滅。

  汝等盡坐,吾與汝說一偈,名曰真假動靜偈。汝等誦取此偈,與吾意同,依此修行,不失宗旨。衆僧作禮,請師作偈。

  現在「汝等」完全(盡)「坐」下來,「吾與汝」等宣「說一偈」,此偈「名曰真假動靜偈」。「汝等」聽後能夠「誦取此偈」,就可爲我真正弟子,亦即真正報恩于我,因爲能誦此偈,就能「與吾」心「意」相「同」。老實告訴你們,涕泣是沒用的,誦取此誦以後,進而「依」照「此」偈如實「修行」,不特「不」會「失」卻宗門的「宗旨」,亦不有違達摩西來之意。如此說來,此偈相當重要。于是當時在座「衆僧」徒衆,皆向六祖虔誠「作禮」,「請」求祖「師」快「作」此「偈」。

  偈曰:一切無有真,不以見于真,若見于真者,是見盡非真。若能自有真,離假即心真,自心不離假,無真何處真?

  應衆請求,祖作「偈曰」:萬有「一切」諸法,「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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