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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祖壇經講記 疑問品第叁▪P2

  ..續本文上一頁『我不敢輕于汝等,汝等皆當作佛』。佛弟子對佛是不會輕視的,對皆得成佛的一切衆生,亦當如對佛那樣的不應輕視!世人分別心很大:如人一切高過自己,自不會對他輕慢,但對一切不如我的,就予輕視而看不起。佛教是平等的宗教,佛眼觀察一切,無不平等平等,對于一切衆生,只有普遍恭敬,那裏可以輕視?

  善知識!念念無間是功,心行平直是德,自修性是功,自修身是德。善知識!功德須自性內見,不是布施供養之所求也。是以福德與功德別。武帝不識真理,非我祖師有過!

  六祖叫聲「善知識」說:不輕于人,不但是對某個人,在時間上也不是偶而如此,是要「念念無間」的不輕于人,方算「是功」,至爲人的「心行」,更要「平直」不曲,老老實實的,直直爽爽的,方算「是德」。「自」己精勤的「修」于心「性是功」,自己精勤不懈的「修身是德」。諸「善知識」!我再告訴你們:所謂「功德須」要于「自性內見」才行,「不是」用錢財廣行「布施」,或「設齋供養」每個僧衆「之所求」得。功德是由自心中所作或本具的,一般的「福德與」法身中的「功德」,有著很大不同,不可溷爲一談。梁「武帝」雖是位極虔誠的帝王,信奉叁寶也不是政治的策略,惜其始終「不識」佛法所說的「真理」,誤將福德視爲功德,說錯,錯在武帝,「非我」已有體悟的達摩「祖師」說實無功德,有什麽過失,設若認爲祖師說得不對,那才是我們的真正過失!

  

  

請問淨土

  刺史又問曰:弟子常見僧俗念阿彌陀佛,願生西方。請和尚說,得生彼否?願爲破疑!

  韋「刺史」問了功德有無,現在「又問」能否得生淨土「曰:弟子」信佛以來,「常」常見到學佛的,不論是出家的「僧」人,或是在「俗」的居士,很虔誠的稱「念阿彌陀佛」萬德洪名。且很認真的發「願」求「生西方」極樂淨土,但西方淨土,離娑婆世界,很有一段路途,「請」求「和尚」爲我們「說」明,如是念佛修行,是不是真「得生彼」國土?對此,不特我,就是所有同道,向有很大懷疑,惟「願」和尚慈悲,爲我們「破」這「疑」惑!

  這是個重要問題,韋刺史提出來問,實有他的原因,因爲淨土,特別是西方淨土,中國佛法行者,視爲最極重要法門。佛法在印度及西域流行,早有阿彌陀佛的信仰,及至彌陀淨土經典,陸續傳到中國,譯經者固然大力鼓吹淨土法門,學佛者也熱烈的信仰阿彌陀佛,因而彌陀淨土在中國廣爲流傳起來。

  淨土思想,本是大乘佛教普遍思想,並說十方世界皆有佛的淨土。中國佛法者與彌陀有緣,大力推行此淨土的古德特別多,奉行彌陀行者也特別多,認爲深信淨土,稱念彌陀聖號,爲達往生淨土最有力的方法,縱然今生不能往生極樂國土,在現實生命結束後,最底限度,不會墮落叁途。念佛念到一心不亂,産生不可思議力量,往生淨土絕對不成問題,甚至臨終十念亦得往生,所以弘揚彌陀淨土者,說這是最簡單、最容易、最直接的法門。

  中國大乘佛教,向說有八大宗,各宗派的學者,對于彌陀淨土,雖有不同看法及諸诤論,但它畢竟是中國佛教的一大宗派,自古迄今雖有多人對其懷疑,但淨土宗不特盛行中國,修淨土宗的行者亦從未減少,是亦不可否定的事實。現看六祖大師對這問題怎樣解說。

  師言:使君善聽,惠能與說。世尊在舍衛城中,說西方引化經文,分明去此不遠。若論相說裏數,有十萬八千,即身中十惡八邪,便是說遠。說遠爲其下根,說近爲其上智,人有兩種,法無兩般,迷悟有殊,見有遲疾。迷人念佛求生于彼,悟人自淨其心,所以佛言:『隨其心淨,即佛土淨』。

  韋刺史既然請問:大「師」特爲解說「曰」:你提出這問題問我,當我爲你解說時,你「使君」應「善」谛「聽」,「惠能」自爲「與說」。這等于佛說法時,接受當機者請問,接著告誡說:『善思谛聽,當爲汝說』。西方淨土法門,是「世尊在舍衛城中」,確「說西方」接「引化」度往生淨土的「經文」。舍衛初雖名城,後來複爲國號。佛在世時,波斯匿王以此爲都城。這兒說的經文,是指阿彌陀經,經中有說:『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國土,有世界名曰極樂,其土有佛號阿彌陀』。

  一佛國土,佛法說爲一佛所化世界。如娑婆世界是釋迦牟尼所化的一佛國土,極樂世界是阿彌陀所化的一佛國土。極樂世界在娑婆世界之西,兩個世界的距離,經中清楚的說有十萬億佛國土。一個佛土,就是一個佛國,或是一個世界,其範圍,經中說爲叁千大千世界。如以現代話說:一個太陽系爲一個小世界,集合一千個太陽系,爲一個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爲一個中千世界,集合一千個中千世界爲一個大千世界。一個大千世界,包含了叁個千,所以稱爲叁千大千世界。像這樣一個世界,究竟有多大?過去人類想都不敢想,現在人類登陸月球,已知從地球到月球有多遠。由于科學家不斷發明,現已能從太空中,用最先進望遠鏡,窺探世界的極限。但到現在,也只能進步到認識小千世界。娑婆與極樂,距離有十萬億個叁千大千世界,其遠那裏是現代人所能計算得出?怎可說不遠?

  可是現在六祖說:東西兩世界的距離,「分明」並「不」怎麽「遠」。因從事「相」上「論說裏數」,亦即以中國的裏數計算,只「有十萬八千」裏。十萬八千裏這話,一般人常說到:如從新加坡到臺灣,若人問離多遠,就會脫口而出,大約十萬八千裏(假定)。又如孫悟空翻筋鬥,縱能翻到十萬八千裏,也跳不出如來手掌心。所以十萬八千裏,說不太遠,與經說十萬億佛國土,是否相符,很多人,特別是淨土行人,難以接受。

  十萬八千裏說,並不怎樣恰當。蓮池大師彌陀疏說:『壇經又言:西方去此十萬八千裏,是錯以五天竺等爲極樂也……而極樂去此娑婆十萬億土。蓋壇經皆學人記錄,甯保無訛』?竹窗叁筆又說:『六祖不識字,一生靡事筆研。壇經皆他人記錄,故多訛誤』。古德爲尊重六祖,不便說六祖錯誤,只能委過于記錄者。

  六祖當時說十萬八千裏,只是一種象徵,不能以現代科學知識來論。象徵什麽?「即」象徵人類「身中」所具有的「十惡八邪」。人身有這十惡八邪的存在,成佛固然不易,到西方去「便」也「說」是很「遠」,實際沒有遠近可以分別。所以「說遠」(遠應是近)是「爲其下根,說近」(近應是遠)是「爲其上智」。上智與下愚的「人」,確實「有」這「兩種」,但「法」是「無兩般」而一樣的。下根衆生,其志怯弱,沒有高尚志氣,就說西方近點,以使他們生起高度信心,激發他們嚮往的勇氣,若將西方說得太遠,不特不會生起信心,且會感到相當可怕,認爲這麽遠怎能到達?至上根機智的人,志向是高超的,精神是無畏的,西方不論怎樣遠,自信我可到達。

  經說遠爲其下根,說近爲其上智;馀本則『說近爲其下根,說遠爲其上智』。我以爲後說爲是。上智下愚的人既有兩種,「迷悟」當然也就「有」所差別,因而「見」到西方,「有」的很慢(遲),有的很快(疾)。「迷」惑愚癡的「人」,不能自修自悟,只好「念佛求生于彼」西方國土,至有智慧而能自「悟」的「人」,只要做到「自淨其心」,了悟自性彌陀,「所以」就能如「佛」所「言:隨其心淨即佛土淨」。

  佛言是指維摩诘經所說,如該經第一佛國品說:『若菩薩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則佛土淨』。心淨佛土淨,經中說到的很多。龐居士對此亦有這樣言:『一念心清淨,處處蓮花開,一花一淨土,一土一如來』。是則心淨多麽重要?如心不淨而想得到清淨國土,那是夢想,因而欲得淨土,必須先淨其心。

  使君東方人,但心淨即無罪;雖西方人,心不淨亦有愆。東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國?凡愚不了自性,不識身中淨土,願東願西,悟人在處一般。所以佛言:隨所住處恒安樂。使君心地但無不善,西方去此不遙。若懷不善之心,念佛往生難到。

  六祖又說:你韋「使君」是「東方人,但」能求其「心淨」無染,「即無」什麽「罪」過。爲人在世,所以會有種種過失,原因就是內心不淨,不是受這煩惱指揮,造成種種罪惡,就是受那煩惱指揮,造成種種罪惡,現既內心清淨無染,沒有煩惱從中活動,當就沒有罪惡産生。反過來說,「雖」是個在「西方」的「人」,不論外在環境怎樣美滿莊嚴,但若自己內「心不淨」有諸染汙,「亦」仍會「有」各種不同的過「愆」。可見,清淨不清淨,有染或無染,不在外在的國土,而在內心的如何。內心淨,外在環境必然清淨,內心不淨,外在環境自亦不淨,所以作爲一個學佛者,最要是如何做到自淨其心。

  「東方人造」了很多「罪」業,感到在這濁惡世界,有諸苦惱逼迫,再也忍受不了,于是「念佛求生西方」,以爲到了西方,就會但受諸樂,身心悉皆安然,問題獲得解決,可是在「西方人」,如亦「造」很多「罪」,住在其中極爲不安,時刻想要離開,試問又將「念佛求生」那個「國」土?難道再回到娑婆來?或生到東方那個國土?

  淨土之所以成爲淨土,就因其中衆生,不再造諸惡業,亦無惡道可生。應知所謂淨土,原來不離當處,根本沒有東西之別,淨穢原只在于一心。此國土中,「凡」夫「愚」癡的人,「不」能「了」達本有「自性,不識」自己「身中」,有個清「淨」佛「土」,以爲淨土是在心外,或在什麽地方,這才「願」生到「東」方淨土,或「願」生到「西」方淨土,東西好像是兩個實有的地方。但若是了「悟」自性上根大智的「人」,無處而不通達,無往而不自在,無一不是淨土,到處都是一樣,根本沒有兩個,所以說「在處一般」,亦即到處皆是淨土,或如華嚴經說:『處處皆是華藏界』。經中又舉喻說:『譬如日月在虛空,一切水中皆現前,住于法界無所動,隨心影現亦複然』。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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