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本是分別心,有分別心就會取舍,感受漏法的苦樂。若通過聞思産生了大中觀的正見,則了知分別心與如來藏光明、衆生與佛,無有差別,在法界本性皆一味一體。分別心正分別時,即是無生的大空性,安住這個堅固無疑惑的正見,即是了義的修法,可輕松成佛。若將分別心視作怨敵一樣要遣除,另外再去尋找一個智慧,此是邪見歧途。《大幻化網根本續》雲:“心的本性是佛,此外無有佛。”《時輪金剛》亦雲:“從了義角度講,心的本性即是佛。”
雖然法界本性上無生無滅,衆生都是佛,但不能因此而棄舍修行。本來清淨的如來藏光明固然具足無量不可思議的功德,但因爲被忽然産生的無明障垢遮蔽而不能顯現,故要經如幻的修習遣除障垢後才能現前。
不僅顯宗,密宗中的新密與舊密、乃至頂乘大圓滿都離不開善證的修法。顯宗修行者在登地以前,在抉擇出了義見解後,相似地依此善證方式漸漸證悟到了義的本性,登地後則是真正依此善證之法修行。大圓滿則在獲得智慧見解後的第二刹那起修。釋迦牟尼佛、龍樹菩薩、蓮花生大師等都是依此善證而究竟成佛。
但有一類人,事先並未抉擇正見,也未現證無漏的智慧,只聽說了禅宗或大圓滿的究竟修法,知道了一切執著都是轉生輪回之因,亦是一切智智的障礙,便誤認爲是從一開始就不須觀察,並且放棄了世俗方便資糧的積累,這便是接下來所要分析的“邪見”。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曆史上的摩诃衍所倡導的“無念和尚宗”。
二者無念和尚宗,不察穩坐安住者,
無有勝觀明分故,猶石沈海平凡住。
第二種是無念和尚宗(指一位被稱爲摩诃衍的人依自己錯誤的見解建立的宗派,由于他本人是出家和尚,故稱其建立的宗派爲和尚宗,又因爲他對初學者強調一開始就無念放松而住,故總稱無念和尚宗),主張任何時中都不作任何觀察,只將身體穩坐下來,將心安住下來,由于這種修法沒有勝觀的明分(光明這一部分)的緣故,就象一塊頑石沈入大海一樣,浸泡的時間再長也不會發生變化,只是平庸地安住著,不會産生任何修法的功德。
若沒有勝觀,則任何微細的功德都不會産生,無法對治二障之垢,縱然如是安住百千萬劫仍舊輪轉生死。
這裏的“和尚”是指藏王赤松德贊時代一位從敦煌到藏地弘揚佛法的出家人,曆史上稱爲摩诃衍,藏文音爲“哈相瑪哈雅那”,瑪哈即大,雅那即乘,哈相即和尚,所以總的意義爲“大乘和尚”。“和尚”、“喇嘛”本來都是對德高望重出家人的尊稱,後來也泛稱廣大出家僧衆。
薩迦班智達和班欽額秋總結了主張一切時中都不應執著的主要有叁類:摩诃衍的無念和尚宗;噶舉派部分未證悟的弟子,他們認爲大手印修法不分暫時與究竟,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有執著,否則會對真正的止觀雙運修法構成障礙;甯瑪巴部分未證悟的弟子,他們也認爲修大圓滿時不分初學者與聖者,利根與鈍根,一切應無執著。其中以摩诃衍的無念和尚宗最具代表性。
下面分這幾個部分來敘述:
㈠、略贊禅宗正行修法是究竟善證。
㈡、摩诃衍的邪見。⑴、曆史上的授記與辯論,⑵、剖析摩诃衍的見行,⑶、摩诃衍的見行與禅宗頓門相違,⑷、全知麥彭仁波切與全知無垢光尊者的密意不相違,⑸、其余的曆史文獻
㈢、略述禅宗的見行
㈣、聞思佛法的必要性
略贊禅宗的正行修法是究竟善證
摩诃衍到藏地弘揚他的見行時,說他所弘揚的是禅宗頓門的修法,但通過下面的分析,就可確知,摩诃衍的見行與禅宗頓門相違。而真正禅宗的正行修法是究竟善證,在此首先作一略述。
禅宗在曆史上又名“般若宗”,宗門所傳,則以靈山會上,拈花微笑一則公案爲其開端。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衆,是時衆皆默然。唯迦葉尊者,破顔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不立文字,教外別傳,咐囑摩诃迦葉。”又有雲:世尊至多子塔前,命摩诃迦葉分座令坐以僧伽黎圍之。逐告曰:“吾有正法眼藏,密付于汝,汝當護持。”並敕阿難副貳傳化,無令斷絕。……複告迦葉:“吾將金縷僧伽黎,傳付于汝,轉授補處,至慈氏佛出世,勿令朽壞。”迦葉聞偈,頭面禮足曰:“善哉善哉!我當依敕,恭順佛故。”據此二說。唯宋王安石曾謂于內廷校閱秘閣圖書,得讀未經頒行之《般若大梵王問決經》記述此事,實可征信。
禅宗祖師印證開悟所依的經典主要是《楞伽經》和《金剛經》,故禅宗可以相似地包括在顯宗。但從它“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等的特點看,又超出了顯宗的範疇,而與密宗的大圓滿、大手印等相類似,故禅宗也可相似地包括在密宗中。但大圓滿、大手印等有著不同的傳承體系,又專有不共同的續典,而禅宗又沒有如密宗中的灌頂等的傳承,因此也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密宗。
“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禅宗不施設文字,不安立言句,直傳佛祖心印,而教外別傳,意謂在如來言教之外的別傳。心印:心者佛心,印者印可或印定之義,禅宗不立文字,不依言語,只以心傳心,以佛心印定衆生心,證不二相,故稱心印(有人認爲:“不立文字,教爲別傳”中的“教外別傳”,應該指在佛教的教門外不傳,只在入內道的弟子中傳。若是如此解釋的話,在這點上禅宗與內道其余法門沒有差別,都是在入內道的弟子中傳,因此就用不著用“教外別傳”來描述禅宗的不共特點,只用“不立文字”來描述就可以了)。密宗尤其大圓滿的叁大傳承中,除耳傳需言語外,密意傳即是不立文字,弟子得加持安住本性而證悟;表示傳,也是不依言語,依手印、水晶等表示的密意而證悟。密宗大手印的究竟修法,也是依上師加持,弟子以信心修上師的密意而證悟。《大幻化網根本續》中講報身佛亦是不依言語文字而傳密意。因此,在“不立文字,教外別傳”上,禅宗與密宗有相似之處,所以禅宗也可相似地包括在密宗中。但若無正見、無福智,不取舍因果,僅不憶念不分別去修禅宗、大圓滿等法,徒增業障而已。譬如小孩騎“飛馬”,是不可能到達目的地的。
禅宗在印土經初祖摩诃迦葉尊者,二祖阿難尊者,傳到十二祖馬鳴菩薩,十四祖龍樹菩薩,十五祖迦那提婆尊者,一直傳到第二十八代達摩祖師。達摩祖師觀漢地有大乘氣象,便來漢地傳法,並成爲漢地的禅宗初祖,後傳二祖慧可大師、叁祖僧璨大師、四祖道信大師、五祖弘忍大師、六祖惠能大師。
《壇經》中有描述六祖開悟的經過。經中關于六祖開悟的經文有二處:一、在《行由品第一》的前面有“見一客誦經,惠能一聞經語,心即開悟。”二、在《行由品第一》的後面有“爲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緊接著的經文是“便傳頓教及衣缽雲,汝爲第六代祖。”因此,惠能是在第二次大悟後成爲六祖。而且前後二次悟有差別,前者言“開悟”,後者言“大悟”;前者未具體指出所聞經文的文句,只言:“一聞經語”,而後者具體指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後者是在五祖問惠能“米熟也未”,惠能曰:“米熟久矣,猶欠篩在”後,給惠能密傳《金剛經》時,惠能大悟,由“猶欠篩在”可知,前一次“開悟”,不及後一次“大悟”。又《般若品第二》中雲:“善知識,我于忍和尚處,一聞言下便悟,頓見真如本性。”由此可見,六祖是在五祖給他密傳《金剛經》時頓悟本性的。因此,應該認許,五祖給惠能密傳《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惠能大悟,成爲六祖。過後,六祖在南方廣弘禅宗頓門,以此禅宗在漢地廣泛地弘揚開來了,同時在北方弘揚禅宗的還有五祖的大弟子神秀,他所弘揚的禅宗被稱爲“漸門”。
六祖大師大悟時所聞經句,在《金剛經·莊嚴淨土分第十》中雲:“是故須菩提,諸菩薩摩诃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不應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憨山大師在《金剛經決疑》中釋爲:菩薩莊嚴佛土。不假外來。只是自淨其心。心淨則土自淨。故曰。但應如是生清淨心而已。不必別求莊嚴也。又疑。既雲清淨。如何生心。佛言。清淨如何生心。但不生六塵染心而已。非有清淨可住而生心也。所謂執謝情忘。淨心自現。故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叁祖雲。莫逐有緣。無住空忍。此爲無住生心。安心之法。妙不過此。故六祖一聞。言下頓悟。)
六祖大悟的境界。在《壇經》中雲:“惠能言下大悟,一切萬法不離自性,逐啓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虛雲和尚年譜》中有虛雲和尚開悟的述記,此摘其大義:光緒二十一年乙未(1895年),虛雲和尚五十六歲,是年渡水時,“忽失足墮水,浮沈一晝夜。”被漁夫網起,被寶積寺僧人認出,留居數日,此時已“口鼻大小便,諸孔流血。”但仍赴揚州高旻寺,欲求堂中打七,“即請代職予不允,又不言墮水事。”于是挨了香板,病情加劇,血流不止,“以死爲待”。“在禅堂中晝夜精勤。澄清一念,不知身是何物,經二十余日,衆病頓愈。”此時,有外來的人將墮水事告衆,于是“禅堂內職不令予輪值,得便修行,從此萬念頓息,工夫“落堂”晝夜如一,行動如飛,一夕,夜放晚香時開目一看,忽見大光明如同白晝,內外洞徹。”又“至臘月八七,第叁晚,六枝香開靜時,護七例沖開水,濺予手上,茶杯墮地,一聲破碎頓斷疑根,慶快平生,如從夢醒。”述偈曰:“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又偈曰:“燙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語難開。春到花香處處秀,山河大地是如來。”
以上略述禅宗的源流,同時摘錄了兩位禅宗祖師大德開悟的經過。意在表明,禅宗是釋迦牟尼佛親自所傳、經曆代祖師承傳弘揚的上乘法門,是有緣弟子即身成就的甘露妙法,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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