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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解寶燈論新月釋——上▪P38

  ..續本文上一頁念”又雲:“善知識,無者,無何物?念者,念何物?無者,無二相,無諸塵勞之心,念者,念真如本性。”從中明顯可以看出六祖所弘揚的無念是真正的善證修法,而摩诃衍所理解、宣揚的無念並未契六祖本意,因摩诃衍是“離念而無念”,而六祖強調的是“于念而無念”。

  在《壇經》中有這樣一段經文:”有僧舉臥輪禅師偈曰:“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之而行之,是加系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這裏臥輪禅師所說的偈,極似于摩诃衍的“離念而無念”。而六祖大師說的偈,是善證修法的“于念而無念”,正破“離念而無念”。

  六祖還多處呵斥了那種邪執的無念,如《般若品第二》中雲:“善知識,莫聞吾說空,便即著空。第一莫著空,若空心靜坐,即著無記空”又雲:“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即名邊見。”《定慧品第四》雲:“若只百物不思,念盡除卻,一念絕即死,別處受身,是爲大錯,學道者思之。”而下面這句,更是直指摩诃衍的無念修法的弊端:“迷人著法相,執一行叁昧,直言“常坐不動,妄不起心,即是一行叁昧”。作此解者,即同無情,卻是障道因緣。”其中所指出的“常坐不動,妄不起心”,與仙人在頌詞中所呵斥的“不察穩坐安住者,無有勝觀明分故”如出一轍。《坐禅品第五》中雲:“此門坐禅,元不著心,亦不著淨,亦不是不動。若言著心。心元是妄,知心如幻故,無所著也。若言著淨,人性本淨,由妄念故,蓋覆真如,但無妄想,性自清淨,起念著淨,卻生淨妄,妄無處所,著者是妄,淨無形相,卻立淨相,言是工夫,作此見者,障自本性,卻被淨縛。”對照六祖的這些金剛語,摩诃衍所倡導無念宗的纰缪昭然若揭。

  ⑷、全知麥彭仁波切與全知無垢光尊者的密意不相違,上面指出了摩诃衍的觀點是邪見,但無垢光尊者曾經又贊揚了摩诃衍,這又怎麼理解呢

  另外,在印度等地有人講:甯瑪派的觀點與摩诃衍的觀點相同,無垢光尊者也贊歎過其觀點,也有人說不相同。那麼實際上是怎麼一回事呢?

  無垢光尊者在《實相寶藏論自釋》中說:“大阿阇梨和尚所說,劣慧之心所不能容,于實義中,如是而住。”這裏劣慧不是指蓮花戒等論師,是指與無垢光尊者同時代的直貢沃熱華增和後來的瓦蒙格西等誹謗大圓滿的人。正如蓮花戒論師在《中觀明鬘論》中所說:“智者不安住,勝義分別中,于善與非善,分別亦何異。”

  無垢光尊者這裏所贊歎的並不是摩诃衍主張未具正見者一開始便不取舍善惡的觀點,而是贊歎“如黑雲、白雲都遮蔽日光一樣,善惡的分別心是上根人成佛的障礙”,以此來說明在究竟的本性上,諸法本來大平等中遠離了取舍等。

  如此解釋的根據,是無垢光尊者上面的那句話是在“界定超越善惡因果者”這個小科目下,解釋下面這幾句頌詞時講的:“自然覺性勝義如杲日,善惡白黑二種雲所障,愛著取舍精勤電閃轟,降澍苦樂迷相之大雨,輪回種子六趣瓣所包,嗚呼六趣之苦應悲愍。”接下來的科目是“教誡界定因果者”,頌詞是:“究竟義之了義之心要,猶如金帶藤帶等纏縛,法與非法平等纏縛心,猶如白黑雲聚等爲障,善惡二業等爲覺性障,是故通達此義瑜伽師,樂欲超出諸善惡因果。

  可見,一方面由于“于實義中,如是而住”,所以尊者贊摩诃衍所說的“善惡業也是成佛的障礙,猶如白雲、黑雲都遮蔽了陽光一樣。”另一方面,尊者又強調乃至二取的耽著未消除前,都應對善惡謹慎取舍。無垢光尊者在《大圓滿虛幻休息妙車疏》中雲:“于本性上無有取舍,惟心報我時,遂由善惡取舍而成無誤之業果,故應精勤于積資忏罪之法。”尊者在《上師心滴·直斷引導義》中雲:“乃至我執沒有消失在法界本性前,需要修殊勝的教言,對因果法要有慚愧心,常具淨觀及恭敬心,將自心調伏成無染汙過失的清淨狀態,對叁昧耶和戒律恭敬受持,獨自在神山安住修行。”又雲:“乃至耽著未破期間,仍要取舍善惡業,修無二的殊勝義。”同時,無垢光尊者在《如意寶藏論》中說:“迷亂未消失前有因果的顯現,故善惡取舍很重要。”又在《法界寶藏論自釋》中說:“阿賴耶,及阿賴耶中顯現的各種分別心前,仍會有各種現法和對輪回執著的分別心,對這些,若仍說無因無果的話,應成了與外道“順世派”一樣的斷見。”

  獲得了無垢光尊者無余加持的意子(即法子,現量見無垢光尊者,得到攝受,《七寶藏》、《四心滴》等論著中所诠密意已完全通達)無畏持明洲在《全知上師教言甘露滴》中說,摩诃衍沒有把對所緣的無念與無緣赤裸智慧分開。而且在無記的分別心中,念、想、受都滅除了,就好象昏迷或昏睡了一樣,墮落在無明的一部分中。以大圓滿無緣智慧,不夾雜尋伺的分別心,自證智念沒有被分別習氣染汙,就象沒有垢染的清淨水晶一樣,安住在沒有消長、變遷,以及解脫了邊際、具深廣智慧的密意自性中。所以說摩诃衍的見行與大圓滿不同。

  綜上所述,我們就知道無垢光尊者爲什麼要贊歎摩诃衍,這是針對瓦蒙格西等誹謗“上根人修大圓滿,無勤任運,于實相義上,無念安住。”于是尊者在《實相寶藏論自釋》中說:“大阿阇黎和尚所說,劣慧之心所不能容,于實義中,如是而住。”于實義中,確實是如摩诃衍所說“譬如黑白兩雲,任何一種雲都是障蔽天空的,須都不作意,”而如是住。雖然摩诃衍說了上述與實相義很相符的話,但若以此去引導沒有聞思抉擇正見或未得金剛上師加持的初學者一開始就無念不作意,則是誤導。而且正如無畏持明洲所說,這種沒有正見的無念,是一種無記,墮落在無明中,從這裏可推知摩诃衍沒有把所緣的無念與無緣赤裸智慧分開。

  因此,同樣的詞句,摩诃衍將拿它去引導沒有聞思沒有正見的初學者一開始就無念不作意,而且他所緣的無念,並不是無緣赤裸智慧而是墮在無明中。而無垢光尊者借這些詞句正好描述究竟勝義實相的善證修法,以回斥瓦蒙格西等誹謗大圓滿的人,尊者並非贊歎摩诃衍引導無正見初學者一開始無念放松,也不是贊歎其所緣的其實屬于無明的無念。, 因此,尊, 者贊“摩, 诃衍所說”,與全知麥彭仁波切破摩诃衍沒有抉擇正見一開始就無念安住的觀點,並不相違。

  ⑸、其余的曆史文獻

  在敦煌的文獻中,發現有摩诃衍與印度僧人辯論的書面記錄,以及摩诃衍呈給藏王赤松德贊的叁道表疏。辯論的書面記錄題名爲《頓悟大乘正理決》,卷首並有當時在藏地爲官的漢族居士王錫撰寫的一篇《敘》。《吐蕃僧诤記》導論中有這樣的記述:“伯希和從敦煌帶回的一卷漢文文書驅散了所有的疑團,這卷漢文文獻從許多方面證明了西藏傳說的真實性。這就是有關僧诤會的漢文“文獻”檔案,它無疑是在辯論會之後不久立即在吐蕃當地寫成的,這部文獻沒有其它文字修飾,只有一篇序言,它還是由摩诃衍請求一位敦煌的文人所撰,這位敦煌文人是一位被迫爲吐蕃效力的漢族小官吏,他當時可能是在拉薩的摩诃衍佛教大師的教侶之一。同樣,這位學者還受命爲案卷寫一個標題,于是就定名爲《頓悟大乘正理決》。另外,在該《敘》的末尾處也提到作敘的起因:“小子非才,大師徐謂錫曰:“公,文墨者,其所問答頗爲題目,兼製敘焉。”因目爲:《頓悟大乘正理決》。”

  該《敘》簡略敘述了辯論的前後經過,與其余史料不同的是,該敘記錄的辯論結果似乎是摩诃衍獲勝,而且藏王亦宣诏准許道俗依法修習。《敘》中與此有關的記述是這樣的:“至戌年正月十五日,大宣诏命曰:“摩诃衍所開禅義,究暢經文,一無差錯。從今已後,任道俗依法修習。””那麼爲什麼藏王要宣诏准許道俗依法修習呢?或許是因爲,雖然辯論已結束,勝負大家也已明了,後來的修行人對抉擇正確的見行不會再有疑惑,但當時摩诃衍的部分弟子偏執較盛,行爲過激,這從該《敘》中可間接看出:“爲法捐軀,何曾顧己?或頭燃熾火,或身解霜刀。曰,吾不忍見朋黨相結毀謗禅法;遂而死矣。又有吐蕃僧叁十余人,皆深悟真理,同詞而奏曰:“若禅法不行,吾等請盡脫袈裟,委命溝壑!”再加上當時皈依摩诃衍的人較多,爲了平息由辯論引起的風波,藏王宣诏准許道俗依法修習,意即那些固執己見的人可以去依摩诃衍的見行,而並不是命令道俗都去隨摩诃衍修學,這從引文“任道俗依法修習”中的“任”字可以得知。

  因此,從上述引文中,並不能得出辯論中摩诃衍獲勝的結論,而且從引文上也未有詞句直接表明摩诃衍獲勝。另外,若認爲摩诃衍獲勝的話,那麼摩诃衍呈給藏王的叁道表疏的次第及內容就較難理解。下面我們來對叁道表疏略加分析。

  在《敘》中有“以月系年”的詞句,《吐蕃僧诤記》對此的解釋是:“指大辯論一月複一月地一直延續了至少整整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左右的辯論期間及辯論結束後,摩诃衍曾先後給藏王呈上叁道表疏。

  第一道表疏中有:“臣之所說,無義可思。般若真宗,雖信難入,非大智能措意,豈小識造次堪聞?……特蒙陛下福力加護,理性助宣。實冀廣及慈悲絕斯爭論:即諸天必皆歡喜,僧尼彼我自無。”另外,在這道表疏中,附有一段教理論述:“准《思益經》雲,罔明菩薩問梵天,何爲一切行非行。梵天言:“若人于千萬億劫行道,與理法性不增不滅”。又思益梵天白佛,菩薩以何行諸佛授記。佛言:“若菩薩不行而諸佛則授記。”又“佛言:“我念過去逢值無量阿僧衹諸佛如來,承事無空過者,及行六波羅蜜,兼行苦行頭陀。佛總不授記。何以故?正所行故。以是當知,若菩薩出過一切諸行,佛則授記。我念過去行無量苦行頭陀及六波羅蜜;行一切行不如一念無作功德。”又“問文殊師利,叵有無所行名爲正行否?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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