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得大乘佛法以後,盡量地幫助有緣衆生、饒益衆生,若有這種心態,那就是聽受《入行論》人員當中最好的了。這一點,希望你們不管處于什麼環境,自己也要觀察一下:我這次聽這個法,是什麼目的?有什麼樣的動機?
今天是我們立下誓言的日子,在第一品還沒有開講之前,大家應該想一想,如果不管怎麼樣,也要盡心盡力把這部論典學完的話,你就繼續聽下去;如果覺得有點困難,每天也沒有開天眼,聽法又不能發財、升官,光是發菩提心利益衆生,有什麼好聽的,那你不聽也可以。下節課就開講第一品了,在此之前你如果不能發下這種誓言,暫時放下也可以。但總的來講,我希望大家對善法方面的誓言永遠不要舍棄,這是我們一生中最關鍵的問題。而對于造惡業方面的一些誓言,雖然以前承諾過,但現在可以慢慢放下來。比如說,以前你承諾要做的壞事,現在看來對衆生不利、對自己也不利,若認爲“這是發了誓言的,應該做完吧”,沒有必要這樣!按照龍猛菩薩的觀點,對善法方面的誓言不能輕易放棄,對造惡業方面的誓言應盡量舍棄,這個差別一定要分清楚!
前面也講了,造立誓句的目的是爲了造論善始善終,但那波瓦等有些論師認爲:寂天菩薩是大成就者,造論不用擔憂出現違緣,希望造論善始善終是多余,不應該是這個目的;另一方面,他也是個大智者,大智者造論肯定善始善終,這一點毋庸置疑,只不過在後人面前顯現立誓後不能隨便改變而已,實際上,從他自身的角度而言,根本不需要立誓言來策勵自己。有些印度論師是這樣評價的,這一點,你們可作爲參考。
丁叁、示現謙虛:
此論未宣昔所無,詩韻吾亦不善巧,
是故未敢言利他,爲修自心撰此論。
《入菩薩行論》宣講的道理,是前所未有的、還是以前就存在的呢?寂天菩薩很謙虛地說:從意義上講,這些內容並非前所未有;從詞句上講,我對詩學、聲律學也不精通,鑒于這兩種原因,我不敢說造論的動機是爲了利益他衆。這是非常謙虛的語言!像他那樣的大成就者、真正的菩薩,沒有利他的動機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是爲了在衆生面前示現謙虛,才說自己沒有利益衆生的發心。
“既然沒有利益衆生的心,文詞不好、內容也沒什麼,爲什麼還要造這部論呢?”爲了修持自己的心,熟練菩提心,才撰寫了這部《入菩薩行論》。
有些論師認爲“此論未宣昔所無”,與寂天菩薩的稀有傳記有一定的關系(第叁種稀有傳記):當時寂铠到了世界上最大的那爛陀寺,那裏有五百位班智達,他們的頂飾是勝天論師,寂铠在勝天論師面前聽受了很多佛法而且出家,法名爲寂天(有些傳記中說是在文殊菩薩面前,聽受了許多顯密教言)。他默默修持,依靠很多經論的內容造了《學集論》和《經集論》,但在外人面前,他每天除了飲食、睡覺、步行以外,什麼事情都不做,故被稱爲“叁想者”——想吃、想走、想睡覺。很多大管家認爲這種人享用僧衆財産是不合理的,不聞思修行,天天吃得飽飽的,住在自己的屋子裏,于是想要開除他。但苦于寂天沒有破戒,找不到開除的理由,後來他們想了一個辦法:讓每個人背誦經典,寂天肯定不會,到時候以這個理由開除。
要求輪流誦經的時候,寂天首先不肯參加,管家們就請勝天上師出面,後來勝天一說,寂天也就答應了。當時有人想:寂天各方面行爲還是有點稀有,也許他非常了不起,我們不能羞辱他!但有些人認爲:在僧衆面前應該給他點顔色看看,否則,每個人都像他一樣不聽話,以後的僧團怎麼管理。于是他們商量,在寺院外面的大廳裏陳設了一個妙高法座,故意沒設上法座的階梯,希望他當衆出醜。
在誦經的那天(大概是神變月),所有的人全部集中在這個法座下面,寂天菩薩顯現神通,不知不覺就坐在了法座上,他問大家:“你們想聽以前人們共稱的經典,還是前所未有的經典?”下面很多人想捉弄他,就要求背誦前所未有的經典(所以他在誦經時說“此論未宣昔所無”,也是一種謙虛的表現。)他從《入菩薩行論》的開頭“善逝法身佛子伴”一直誦下去,誦的時候,虛空和法座周圍呈現各種瑞相,虛空中出現了文殊菩薩,皆爲衆人親眼所見。當誦到《智慧品》“若實無實法,悉不住心前,彼時無余相,無緣最寂滅”時,寂天菩薩逐漸騰空,空中不斷傳來朗朗的誦經聲,《回向品》全部誦完以後,人也不見了。看到這種景象,有些人特別後悔(所以,什麼都不做的人,縱然不聽課、不參加任何事情,我們也不能輕視,因爲其中可能有內在證悟境界很高的人),有些人生起了極大的信心,一直祈禱,有些以稀有的眼光來看待此事。
《入菩薩行論》誦完後,當時很多大班智達、大智者們具有不忘陀羅尼,他們把寂天論師誦的《入菩薩行論》記在心裏,克什米爾的班智達記了一千多個頌詞,印度東部的班智達記了七百多個頌詞,印度中部的班智達記了一千個頌詞(曆史中有些數目不相同),爲此他們之間出現了一些爭執。後來聽說寂天論師在印度南方的吉祥功德塔附近 ,他們就派一些班智達和管家去請寂天菩薩回那爛陀寺當管家,開玩笑!沒說當管家,只是祈求他回到那爛陀寺,但被寂天菩薩婉言謝絕。他們問《入菩薩行論》到底以哪一個爲准,寂天論師說以印度中部班智達所記的一千個頌詞爲准。他們又問:“如果你不回那爛陀寺,《入菩薩行論》裏面有很多內容不好懂怎麼辦?”“不懂的話,在我住房牆壁的縫隙裏有《學集論》和《經集論》,想知道廣一點,就參考《學集論》,想知道略一點,就參考《入菩薩行論》的總義——《經集論》。”
所以,現在我們學的這部《入菩薩行論》,就是印度中部的班智達以陀羅尼記下來的。當然,這種陀羅尼不像有些人的錄音機,按一下不行,又按一下就壞了,不但學不到大乘菩提心,反而生起嗔恨心,恨錄音機(衆笑)。印度班智達的記憶是相當好的,當年釋迦牟尼佛的叁藏結集也是這樣依靠陀羅尼而造成文字的。
循此修習善法故,吾信亦得暫增長,
善緣等我諸學人,若得見此容獲益。
如果遵照這部論典的次第修習善法,我相信自己對佛法叁寶的信心會暫時得以增長,與我具有同等善緣的人,以後如果見到此論,也可能會有一定的幫助。
〖以前佛經等之中未曾出現過的任何內容在此論中一概沒有宣說,〗本論只是將佛經中已有的內容彙集在一處而已,〖前所未有的詞藻、詩歌韻律我寂天也並不精通。〗這是一種非常謙虛的說法,我們知道,《入菩薩行論》有很多精彩的比喻,很多道理也講得非常清楚,不善巧詞藻學是不可能的。之所以這樣講,也是告訴我們:真正的佛學不一定需要華麗的詞語來修飾。
雖然曆史上很多大德特別精通詩歌韻律,在此方面也有不少典籍,如印度馬鳴論師的《叁十四本師傳》,善自在國王的《如意藤樹》,藏傳佛教華智仁波切的《蓮苑歌舞》,漢傳佛教憨山大師、蓮池大師留下來的優美詞句。但我們學習佛法,尤其是有關教言方面,應該像《時輪金剛》中所說的,以淺顯易懂的文字宣說比較好。唐代詩人白居易在寫詩的時候,經常會念給老年人聽,看他們能不能聽得懂,以這個爲標准而寫的詩脍炙人口。所以,造論不一定非要文筆特別好,雖然文采是很重要,但對于真正的教言來說,不一定非常需要。這一點,應該要掌握分寸。
〖鑒于這兩種原因,我不是爲了利益他衆而造此論的。〗寂天菩薩謙虛地說:本論內容上沒什麼前所未有的,詞句上也沒什麼華麗詞藻,所以不敢說是爲利益衆生而造的。〖那麼是爲什麼呢?是爲了自相續串習菩提心我才撰寫這部論典的。〗是爲了自己修行、自己串習才造的。布頓大師曾說:“在印度梵語中,串習和修行是一個意思,所謂的修行,就是把聞思的道理一直在心相續中串習。”印度的法友論師也說:“我們的相續跟佛法不斷相應、不斷串習,才叫做修行。”所以,早上修菩提心也好,平時修信心、觀釋迦牟尼佛也好,相續中不要有其他的雜念,心裏面一直想“我要利益衆生”,或者“一切衆生皆當過我的父母,別人怎麼害我,都要修忍辱”,這種接連不斷的心態就叫做修行。
可見,寂天菩薩造這部論是不是一種修行呢?是修行!昨天我也講了,修行有兩種,一是觀察修,一是安住修,我們每天聽課、輔導就是一種觀察修。有些人講:“我現在不想聽課,只想一心一意地專注修行。”這種說法簡直孤陋寡聞,連修行的基本含義你都沒有搞懂。要知道,修行不一定非要閉著眼睛坐毗盧七法,從安住修的角度,這樣修也可以,但從觀察修的角度來講,我們的心每天都跟所說的法相應,這就是一種修行!
不管在哪個場合,我們都可以修行。即便是平時坐車,也可以用耳機聽上師的課,表面上你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實際上這也是一種修行。相反,如果你的心沒有專注,縱然天天在黑洞或屋子裏閉關,但一直胡思亂想,這是不是修行呢?肯定不是。比方說,一個人對佛法有很大的信心,雖然他很忙,但仍然邊走路邊聽佛法,這就是一種修行;另一個人將門窗全部緊閉,在家裏金剛跏趺坐,但心中一直打妄想“這個人欠我多少錢”、“以前有一個仇人,我有機會要找他算賬,跟他打架……”,邊打坐邊這樣想,是不是修行呢?肯定不是。所以,修行從表面上看不出來,自己應該知道修了沒有。
這部《入菩薩行論》,寂天論師在造的時候實際也是一種修行,這個問題一定要明白。
〖倘若如此,那自己了知就可以了,造論有什麼必要呢?爲了修習菩提心善法,根據自己平時所理解的不同而在論典中陳述,暫時也能使自己的信心越來越增上〗有人想:那你自己修就可以了,根本不用造論典。不,還是有必要的!因爲依靠《入菩薩行論》的次第修行,暫時會增長我(寂天菩薩)的信心,究竟來講,本論肯定對衆生有利。〖善天尊者與普明尊者說:所謂的“暫”字說明有…
《《入行論講記》第一冊 第一品 菩提心利益 第六節課》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