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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遺教經講記(六)

  檢查內在的見解系統

  我們最基本的見是因果見,如果有這樣一個見,它就有力量抓住你的心,成爲你內在真正的眼睛。你做什麼事作權衡的時候,這個見它起作用。我該不該做,是心裏的正見指導我,而這條正見會按照因果律來看:這個是好嗎?是壞嗎?將來得好果報還是壞果報?有利益還是無利益?心裏自己會權衡,然後按照所權衡的來采取行動。或者是要前進、要采取,或者是要後退、要避免。我是一個有正見的人,也就是自己有一雙洞見事理的眼睛,我的行動就靠著正見的眼睛去指揮。

  但現在檢查一下,大多數人不是這樣,因爲從他要采取行動的當時去看,他心裏並沒有一個正見在作指導,甚至根本是沒有思想的人,也就是他不會獨立思維、不會獨立地去作抉擇,坐在那裏從來不想事。這樣的人,雖然沒有自己的見,但是他有一個被灌輸的見。

  整個社會像一個不斷運轉著的輪盤,它有一個軸心,這個軸心實際上是思想見解。這個思想見解有一些是占主流的,有一些不占主流被人忽視的,占主流的就會成爲共同潮流。其實幕後支配的還是思想權威。他們能造出一整套言論來解釋種種行爲的合理性:爲什麼這樣做,這樣做有什麼利益。這些就是所謂的言論見解。這些言論出臺的時候,做言論的人肯定要說“我們爲什麼要這樣做,這麼做是怎麼合理的、怎麼先進的,而且這麼做能得到如何如何的利益……”每一套言論必定是由這些組成的。但這個說出來跟真相兩個是有距離的,甚至是背道而馳的。

  整個迷亂的衆生界裏面,以共業的勢力,他要推出一個權威的角色。現在這個權威就是各領域的專家、知名學者,反正是重量級人物,大家對于他是崇拜的。其實按佛法來衡量,凡是不符合正法的言教都叫“邪教”,宣揚邪說的思想權威叫“邪師”,所說出來的叫“邪論”。但是他出來的形象俨然就是整個世界的導師、是世間真理的宣言人。這樣的話,由于大衆崇拜權威的心理,所以說出來的言論很快被人接受,再加上媒體的推波助瀾、共業的潮流,方方面面的各種言論很快就風行世間了。

  那麼,我們學佛人面對這些持什麼態度?接觸這些言論時,心裏要有個檢驗員,不能盲目地接受。要以正見如理地衡量,看清邪正真僞之後,再看需不需要接受,這樣才能杜絕一切邪見的滲入。它一出來,以敏銳的眼光就能看得出:這個是邪說,那個是顛倒的!這樣就不進這個邪見毒素。但是很多人沒有這個正見防禦系統。而且內在有很重的崇拜名人的心理,所以出來的時候他不認爲是邪師,也不認爲說的是邪論,而是把他奉爲導師,把他的言論奉爲金科玉律,把大家一致的推行奉成是天經地義。那麼在這個過程中,世間各種新思想輸入到千百萬人的心裏。這時見到大家采取新的行動了,而你心裏認爲“我不能落後,我要跟上潮流”,而且以領先爲榮,這時候是什麼一種東西在起作用呢?因爲這個世界都很崇尚創新,很崇尚敢作敢爲,很崇尚領先。這時又有一條很滑稽的行爲理由,就認爲說:“我最先做的,我提前能夠做的,或者我有創新意識。”就證明“我”是非常了不起的。所以願意搞這些新的行爲。實際上心裏就是以這一種機製來起作用的,時時會以世間權威灌輸給你的觀念來發起行動。

  從前你是不是這樣呢?比如你以前面臨抉擇:“我要選擇什麼職業?我要選擇什麼配偶?我的理想是要過怎樣一種生活?我人生的標准定位在什麼地方?我的生活應當擁有哪些內容?待人處事的做法是怎麼做的?”仔細一看嚇人得很!簡直是一個僞裝的佛教徒!爲什麼呢?因爲裏面行動的機製全部落在邪見系統裏面,就跟電腦已經儲存好的軟件一樣,它已經全部打入進去了、深入進去了。而且在這個裏面已經組裝好了。所以很多人的內在系統是一個世間邪見系統,這個邪見系統沒有把它清除出去,沒有裝上真正正見的軟件系統,那麼身心上發出的一切運作、一切行動的邏輯和程序,一切的價值標准、生活內容……全是過去邪見權威給你設置好的。

  這個你要想想,是不是自己深處在邪見之中,深處在人類共同邪見的潮流之中?你可以想得到。比如要選擇生活,你會感覺:今天這個時代崇尚這樣的生活,比如:要怎麼樣的房間,怎麼布置,需要哪幾大件?生活的標准要達到如何?人生成功的標准是什麼?要達到多少財富,要有多少娛樂享樂的方式,要怎樣才叫做擁有了幸福人生……這整個一套方式是不是權威、專家給你安上去的?然後人和人交往的時候,要采取什麼行爲方式,標准在什麼地方。這個也是給你定好了的。

  現在正見的力量很弱。如果因果正見已經很強大,已經把內在的邪見系統全部摧毀了,然後重新組裝了因果正見的系統,你的行爲應該說跟社會上的人完全不同,標准也完全不同,待人處事的方式也截然不同。別人認爲這樣是有意義的,但在你的正見看起來這是無意義的;別人認爲這樣子叫做成功,而你看來根本不叫成功;別人一生的重點放在這裏,千方百計地想求取、想占有,你認爲這根本不是什麼重點,因爲你認爲安樂的因在行善上面。

  所以,由于在你心裏這種正見,你就會有意識地把心力往真正有意義的方面去投入。你每天的生活都在斷惡行善之中,是在遵循因果律不折不扣地奉行,這個時候是唯因果爲重、唯修道爲重的,就是因爲正見已經具有絕對支配行爲的力量了。那就完全不一樣,如果你能有眼力看到那些是顛倒的、是造成苦的,即使千萬人都說這是非常成功,是非常快樂,你根本不會附和。因爲明明是毒藥。如果你見到了這是善行、是安樂的因,即使所有的人都罵你傻瓜,你還要去做。這就根本不一樣了!因果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之後,全盤的做法都不一樣。

  再更高一層來說,如果苦谛的正見已經有了,已經出現了出離意樂,方向就會完全不同,不是下到輪回海裏拼命地求,而是一心求從這個苦海中出來,這樣所有輪回的做法都會停下來,一切追求世間樂的沖動和行爲會止息下來!而少欲知足的心理和行爲會日漸強大,會充滿你的心,會貫徹到你一生的始終。哪怕這個時代再多的人反對,你心裏的信念絲毫也不會動搖!這就是正見系統已經完全成功地安置在心裏了,它起了絕對的指導作用。

  再進一步,如果你真實有菩提心,那確實心心念念就是爲了利益法界衆生,做什麼事都是想著這個,都是爲此而發願、爲此而回向,這就成了你一心祈願的點。它會統帥你的一切行爲。

  所以,現在檢查自己,一種爲了維護我自己,做事的取舍方面、原則方面是一心只想我自己成功,首先要自己得到財富,得到功名,得到學術成就,得到什麼什麼,這就是我愛執爲主,然後在此外,很少能生起利益衆生的心。這樣的話,充滿你的生活,最大的一個主題就是享樂,身心很大的比重都處在這樣一種氣氛當中,那證明正見是沒有的。因爲如果因果正見已經在心中占據了主導地位,最起碼也應該做得到過去的善人那樣!他是每天孜孜不倦地行善,他會把大量的時間用在這裏。什麼看看大片啦,聽聽流行音樂啦,到什麼地方去觀光旅遊啦,吃吃喝喝啦……這些低級趣味的事就完全像吐口水一樣扔出去了。

  但現在裏面的邪見系統沒有從根解除,所以不管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最根本的邪見還沒清除,實際上連最基本的人天乘的見解和行爲都沒有,最重的、最占主要地位的可能還是現世享樂。這種見解的毒已經中得這麼深,它還在不斷支配著你的生活。

  惡習難改

  現在的難不是在講道理上,道理上就這些了,古代這麼說、現在這麼說、未來也是這麼說。難在自己改過。就像走路不難,但是對于一個跛子來說非常難!說話不難,但對于一個結巴的人很難!聽聲音也不難,但對于耳根有問題的人很難!我們說不能抽煙,從道理上講就幾句話,但是對上了煙瘾的人戒煙很難!

  現在大家都有很多幻想色彩,很多人都不是在自己腳跟下修行。有一句話叫“高明容易解脫難”。談一點高明的很容易,誰都會說兩句,可是解脫難哪!因爲解脫是針對自己的習氣、業障要能消除。如果要求修一年十善業道,恐怕很少有人能堅持。但實際上不只是做一年,而是要做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生。爲什麼呢?因爲前面熏的習氣太深太重,病太深了!現在不是背藥方的問題,而是講怎麼服藥去病的問題。說起來是很簡單,就那麼幾句,做起來卻不容易,因爲要時時糾正內心的習性。

  再打比方,你要說寫字很容易,寫了就可以,開始能規規矩矩吃一點苦就寫好了,但現在已經寫了幾十年,歪歪扭扭亂寫慣了。現在難在什麼地方?難在要用很強的意志力,針對自己的習氣一點也不放過地去改。當要這麼亂寫的時候就要提醒自己“好好寫,一筆一畫寫”,這就難啦!這一點教書的人很有感觸,同樣教一個課程,如果業障少也就一下懂了,但是教智力低的學生就特別費勁,就是他障礙重了。

  所以現在講起修行的難,就是指自己心中邪見、邪行的勢力很強。一個人受了幾十年的熏染,種的習氣相當深!到了叁、四十歲才來學佛!這以前最好的時間——成長的階段、吸收的階段、串習的階段,多數都是往邪的方面走的。

  這是一個非常惡濁的時代,很少有人有福氣在很小的時候就遇到好的老師、好的教育。所以,每個人都要面對自己內心的實際問題,面對幾十年來所熏成的惡習氣,心裏惡習有多重也表示修行的難度有多大!只有咬緊牙關克服這些惡習,才能走得出來!不然學得再高也只是文字上的,文字聽完了重複一遍並不難,只要記憶力好;而且分別心活躍的話,還能編造、演講,各種各樣都能做的。但問題是裏面的習氣沒有化掉,行爲沒有去改,這樣一直處在很深的障礙當中,怎麼能實證到佛法呢?其實,現在我們的起心動念、行爲的取向作法以及習慣,也就是我們自身具體的業力。要在這上轉變,才能有成就。

  比如說,要講“誠敬”也就那麼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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