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繙譯。蓋佛教本源于印度,隨著教義之傳布與信仰人數之日增,業已超越種族,廣傳至其他各民族,佛教經典亦隨之被譯成各種語言。釋尊成道後即以各地方言說法,而未采用雅語(chandas),其意在使教法普遍傳布。佛陀入滅後,印度本土結集經典,主要使用梵語及巴利語(Pa^li),繼之乃有諸國語譯之佛典出現。其彼此之關系,如表所示。由表中,亦可知梵語佛典大多隨印度佛教之衰微而散逸。今殘存于尼泊爾、西藏、中亞等地之經典,僅爲其中一小部分。故譯自梵語系統之漢譯經典與藏譯經典之價值乃相對提高。[佛祖統紀卷四十叁、卷五十叁、宋高僧傳卷一、卷叁、法苑珠林卷一○○、翻譯名義集卷一、隋書經籍志](參閱“譯經”6806)
(雜語)轉梵語而成漢言也。亦作繙譯。隋書經籍志曰:“漢桓帝時,有安息國沙門安靜,齋經至洛,翻譯最爲通解。”宋僧傳二曰:“譯之言易也,謂以所有見所無也。”同叁曰:“如翻錦繡,背面俱花但其花有左右不同。”翻譯名義集一曰:“夫翻譯者,謂翻梵天之語,轉成漢地之言,音雖似別,義則大同。宋僧傳雲:如翻錦繡,背面俱華,但左右不同耳,譯之言易也。謂以所有,易其所無,故以此方之經,而顯彼土之法。周禮掌四方之語,各有其官,東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譯。今通西言而雲譯者,蓋漢世多事北方,而譯官兼善西語。故摩騰始至,而譯四十二章,固稱譯也。”又卷叁曰:“彥琮法師雲:夫預翻譯,有八備十條:一誠心受法,志在益人;二將踐勝場,先牢戒足;叁文诠叁藏,義貫五乘;四傍涉文史,工綴典詞,不過魯拙;五[怡-臺+禁]抱平恕,器量虛融,不好專執;六沈于道術,淡于名利,不欲高衍;七要識梵言,不附彼學;八傳閱蒼雅,粗谙篆隸,不昧此文。十條者:一句韻,二問答,叁名義,四經論,五歌頌,六咒功,七品題,八專業,九字部,十字聲。”
把一種語言文字的意義轉換爲另一種語言文字來表達。也指方言與民族共同語、方言與方言、古代語與現代語的對譯。如丁玲《夢珂》:“這是一個剛滿二十五歲的青年,從法國回來還不到半年,好久以前便常常在雜志上看到他的名字,大半是翻譯點小說。”又如清·昭梿《嘯亭雜錄·太宗讀金史》:“曾命儒臣翻譯《叁國志》及《遼》、《金》、《元史》,性理諸書,以教國人。”此指皇太極诏令譯漢籍爲滿文。還有,把符號、數碼的意義用語言文字表達出來,也叫翻譯。如巴金《春天裏的秋天》一:“他很關心地幫忙我翻譯電報。”又指擔任翻譯工作的人,如陳毅《在朝鮮的上陽村》:“翻譯同志快來翻譯,老太太的話,很有意思。”至于以今譯古,至少在漢代已經有了。如司馬遷《史記·五帝本紀》中將《尚書》“允厘百工,庶績鹹熙”譯爲“信饬百官,衆功皆興”。“譯”字出現較早。《禮記·王製》謂“五方之民,言語不通”,並指出通陳北方語言者爲“譯”。而《說文解字》則泛指“傳譯四夷之言者”爲“譯”。“翻”與“翻譯”的廣泛運用,出現在佛經盛傳漢地與譯經事業發達之際。如北周·庾信《奉和法筵應诏》詩:“佛影胡人記,經文漢語翻。”又如南朝梁·慧皎《高僧傳·譯經下》:“先沙門法顯于師子國得《彌沙塞律》梵本,未被翻譯,而法顯遷化。”翻譯的最早意義即指譯經。宋·法雲《翻譯名義集》卷一謂:“夫翻譯者,謂翻梵天之語轉成漢地之言,音雖似別,義則大同。”不過,事實上譯經並不局限于梵譯漢,漢譯佛經的來源還有巴利文、西域文(胡本)、藏文等。清代還譯出滿文大藏經。關于翻譯,《宋高僧傳》比喻道:“如翻錦繡,背面俱華,但左右不同耳。”我國的佛經翻譯,始于漢末的安世高、支婁迦谶等,號爲“古譯”。後又出現了以鸠摩羅什、覺賢、真谛等爲代表的“舊譯”和以玄奘、義淨等爲代表的“新譯”,形成了我國翻譯史上空前的盛況。譯經家們總結出一系列豐富的經驗。如安世高的“五失本、叁不易”、玄奘的“五不翻”和彥琮的“八備十條”等。從六朝至隋唐,出現了許多民辦或官辦的“譯場”,多集中于長安、洛陽、建業等地。每譯一經,大致要經過譯主、筆受、度語、證梵、潤文、證義、總勘等程序。可見譯經作風的謹嚴、其影響延及後世。(李明權) -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 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