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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汉传佛教新契机▪P2

  ..续本文上一页宗,但接上上机,一定要头脑清楚,或许唯有上上机才不需要教理,但绝大多数人都是中下根机的人,他们是需要教理诱导的,否则佛陀又何必辛苦说法四十九年呢?一定要先正解才能正确起行,因此一个时代解弱的时候,行也必定要弱了。

  2.弘扬教理的人才,长期以来即有青黄不接的现象,缺乏代代之传承:古德常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正是此意。传承的失落,正是中国佛教长期衰颓的主要原因。

  3.中国古老文化,过度的保守性格,使得接续的人跟时代的互动性低落。修行有时当然是极端传统而保守内敛的(我们不可能边看电视边修禅定吧?),但如果要住持、弘扬佛法,那么身为荷担如来家业的人,总要保有时代的触角和智慧,才能契机契理地了解当时代,世界及社会的问题所在,以大悲为体,从而善巧地导引众生趣向解脱。

  问:现今时节、因缘、环境都不同了;那么,宗派佛教的内涵,如何因应时代之需要而作弘扬?

  宗派是个有机体,它提供了方向、原则和建议,所以振兴宗派佛教,并不代表完全复古,应先去理解它所说的是甚么?然后从中抉择这个时代我们能修持、适合用的,用现代人能理解的方式表达。但是谈宗派佛教的改革,并不是要我们统统把它改掉,而是要就我们所了解的,配合时代因缘,加以善巧地运用,至于固有的部份,只要是现代合用、能用的,就尽量延用亦无妨。当然,只要我们能实修、实证,同样也有可能发现佛法所认可、但古人没讲到,而同样可以流传下来的佛法正见。总之“灵活应用与再做调整”是继承宗派佛教的两个重要面向:我们一方面必须深谙这个时代的潮流、因缘和人性;同时也必须对古代的修行方法解读清楚,而且还要去实修实证。若不讲实修只讲创造,那于人、于法都是危险的。我强调应先遵古,遵古而实修,之后一定会依著这个时代,运用大悲心,转化出宗派适应时代的风貌,这也正是四悉檀综合运用的结果。这似乎是不容易的事,但其实也是中兴佛教最容易的一条路;这总比我们创立第九宗派要容易得多了,因为要修行,所以我们就必须借助前人的经验。

  佛法是需要操作的,而操作即牵涉到时间、空间、教授、修法,还有那个修法的环境等等因素。修行(操作)的主客观条件不同,就有不同的修行方式。例如:西藏高山高原多,因此就有很多人住在干燥的山里头闭黑关、死关;南洋一带是佛教国家,所以南传佛教行托钵制,行住作卧皆作声闻四念处观;中国佛教行大乘法,道场要应对信众,忙碌的应众生活、定期的法会,就很适合在动中修学“即空、即假、即中”的观法。修行,大家要记得,其实是没办法独立于我们的生活状态之外的。

  问:请法师谈谈在“运用及弘扬宗派佛教”这方面的实际运作?

  个人现在正在对天台学跟净土教作一些整合性的学习,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实际运作”?净土教常给人缺乏教理的感觉,要讲似乎就只是“信愿行”三个字。其实天台宗人有不少是修净土的,它有几个进程:从实相修转成忏悔加实相,渐渐又转成讲实相修持名,到后来完全不讲实相,只讲判教,念佛也只剩下“持名”,于是渐渐就把净土和天台隔离开了。宗派整合是考虑到:例如天台这个宗派能帮助其它宗派怎么修?

  我们这个时代该去恢复、重新厘清宗派的价值,并且把各宗派的优良价值予以相互的对照、融摄、欣赏,相互的取用、增上。宗派的弘扬可以各有专攻、各有各的修法,但要互相对话,用善意存异求同,那么将会发现宗派当中,其实相同的方面多,不同的内容并不多,如此则对宗派的信仰度会增加。这就是宗派间的分工与合作。

  问:台湾目前环境允许吗?且现在各宗佛教的研究弘扬并不多?

  不是不允许,是我们的知见不支持!我们现在就是要让自己作 出模范,然后诱导别人也这么作。

  问:就广大的群众而言,现代人面对古文,似乎也是个问题了?

  现在外面世俗的教育,乃至佛学院的教育,古文阅读的训练都很少,慢慢现代人古文阅读的能力就会成为问题,但这不是文字的过咎,古人就只能用文言文写文章呀!所以出家人的教育需要重新学会阅读古文,白话翻译只能作前方便,不能完全取代古文,因为古文的意象与精确度大于白话文,就好比“阿弥陀佛”不能翻,翻成“无量光、无量寿”就只知道光、寿,但它的意义并不仅于此啊!

  佛学院现在有几个原因不能作到这样:

  1.教书的人本身不学古文,甚至古文也看不太通!

  2.为图方便,或迁就学生的程度,用简单的白话教科书。

  3.忘了本立而道生,拼命想学外面的东西,图一个学位,如此反而失去一千多年佛教的根源。然后由于自己的无知,再倒过来说中国佛教的不好,或说中国佛教都是祖师创造的,似乎如此说了之后,对于自己的不懂中国佛教,就感到非常“理直气壮”了。

  贰、台湾佛教

  问:台湾现在的“人间佛教”,是否已发挥了完整的内涵?

  不!不完全。因为人类最后会找回自己的需要,那绝对不是唱唱歌、或者把庙盖漂亮些,或是一些世俗弘化,就叫“人间佛教”了。有死亡的地方、有情感的地方,就有解脱的需要,而这是靠实修才能解决的。

  佛陀出世在人间,依人身而成佛,他已经证明了佛教本来就从人间出发,我们又何必再刻意谈“人间佛教”呢?民国初年时候的出家人,受教育少,甚至也不了解佛法,佛教成了赶经忏过日子的经忏佛教,以及躲在山林里头无所是事的山林佛教;那时社会在改革、变动快,知识份子批评佛教不出来作事、也不改革,太虚大师针对这种缺失,所以提倡“人生佛教”,鼓励应该投入人间,普及佛法;台湾四十几年前,政治上亦打压出家人,所以也必须提倡“人间佛教”,让老百姓接受佛教;这种提倡事实上是“对治”义的,如今做要在“理论上”予以唯一化、神圣化,个人认为那也是一种偏执。

  这个时代,满街都有出家人了,电视打开到处都可以看到出家人在弘法,此时人间佛教的另一个意涵就是“实修实证”,让老百姓有生死的依靠,每一个时代的佛教弘扬都应该“以缺者为重”。这个立场也还是“人间性”的啊!总不能认为实修实证就是“非人间”的吧?难道一定要做救济、办文化事业才叫人间佛教?更何况佛教以人间为出发,可也绝不是以人间为限啊,这点也是常常被错解的:赶经忏赚钱固然不对,但以好心作佛事以荐亡灵,却也绝对是符合自利利他之佛法精神的!总之,人间佛教的提出,对治的义意居多,今天我们谈所谓的“人间佛教”,不可以矫枉过正。

  问:请法师谈谈心目中理想的教会体制,以及这个体制应该发挥的功能?

  共同的教会体制是我一向所提倡的,希望它建立在以德化人及如法如律的基础上,当然也可适当地采用选举制度。但我们一定要记住,佛教的任何制度绝不能欠缺了“德行的感化”的根本前提,光靠制度及投票是行不通的!但是“哲学家皇帝”的说法,认为开悟的人“必能”领导一切(内圣外王),德大就一切都“大”、所说的话一切就一定对(其实,唯有佛才能如此),这都是一种“泛修行论”的迷失,亦不恰当。致于实际的运作方法,基本上是:选贤与能,要具足公开、公平的评鉴;采任期制,强化人员的流通,但时间可稍微拉长;人员的选择上,要具足修行的德行,能照顾到整体群众的需要,这是所谓民主的意涵,教会工作是要能为大多数人的需要而努力,而不是一厢情愿地以个人意见或是私利为诉求。所要达到的功能是:僧伽与信众教育,佛法戒律的提倡,教界对内对外事务意见的统一,教团资源等的统筹运用等。统筹不是管理,而是协调,以德行为根本、以身份地位为助缘,进行整个教内的沟通、协调、统合。统合是指:例如主事者提出一个很适合佛法的高超理念,宣告整个佛教界,也举出具体实施的办法,以其人格、修持和名誉,足以让大家信受之故,因此能够带领教团大众一起运作。

  日后的教会无论对内、对外都需要沟通,也需要群众基础;需要综合所谓的各大山头,大家一同参与教团事务,弘法无我而机会平等;不谈名利,只谈发心、谈道德、慈悲的弘化、以及有益的改革等等,有这样意愿的任何道场都可以加入教会的工作。另外更要强调戒律的持守,有戒律作轨范,团体才不易堕落。

  问:这很“理想化”,但要如何才能作得到呢?

  先传播这样的观念,凝聚大家的共识。事实上,已愈来愈多的人持有相同的看法。而且当未来佛教面对外来的挑战愈来愈大时,就会使得内部更团结,改革的需求会愈增强,届时水到自然渠成;现在随缘尽份即可。

  问:等到这些“持有相同看法”的人,处境一换,是否还能一本初衷?

  我们承认这是一个不得不冒的“风险”,但总是期望道人能不同于世俗人,道人要的不是名利,也不是革命。道人当中带有一份兴革的理想,所以真正适当的人是不堕落的。佛陀最有权利,但他老人家却不会堕落。

  参、学术与教育

  问:对于现代学术方法,如何抉择应用?

  出家人本身对出家的目的与责任,及传统佛法的修行方法要有信心,佛法的重心还是在出家人身上,因此出家人就必须正确理解佛法,这对于教团住持是非常重要的。而要正确的理解佛法,就必须透过真实的修道体验,去理解经典,很多学者连经都解错了,这样就想了解佛法真是很危险的事。学术界ㄧ向流行一句话:“先拿学位,再做学问”,其实谁要拿了学位,就没有多少时间再做学问了。修行很漫长,而学术很快,只要在台上发表十几分钟,而十几分钟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很清楚地看出那里不对,或是确切地指出这样不行、要改。论文发表完了,大家觉得好像“得到了些甚么”似的,可是于佛法及心性有多少增上的事实呢?阅读是一种再创造的过程,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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