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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三昧水忏讲记卷上(2)▪P4

  ..续本文上一页利益,当知无上菩提胜因,就是由此培植起来,为什么要对它吝惜?能不能永远保持?谁都知道不能,应当无条件的施舍!

  己五 释怨亲平等心

  第五怨亲平等者:于一切众生,起慈悲心,无彼我相。何以故尔?若见怨异于亲,即是分别,以分别故,起诸相着,相着因缘,生诸烦恼,烦恼因缘,造诸恶业,恶业因缘,故得苦果。

  “第五”所要说的是“怨亲平等”。在这世间做人,无可否认的各有怨亲。怨是怨家,或说怨仇,亦即自己所憎恨的人;亲是亲属,或为亲友,亦即自己所亲爱的人;有了怨亲的观念存在,自然就要于中分别:是我怨家的,不特不会对他有同情感,且要使他多吃些苦头,心中才感快慰;是我亲切的人,不特不愿看他受苦,如有困难,还要予以有力资助,心中才感安慰。世人有谁没有这心理?

  现在忏主要我们“于一切众生,起慈悲心,无彼我相”存在。切实做到怨亲平等,不于是中生憎爱念,应如圆觉经说:“观彼怨家,如己父母”。真能如此,还有什么怨亲?如佛的大慈大悲,确做到怨亲平等。提婆达多用种种方法想置佛陀死地,佛从没有怨恨过他;其他虔诚的信众,对佛以最上供养,佛也没有特别对其亲切,所以佛对众生,从不计有恩怨,如计恩怨,就会破坏平等,彼我之相自然分明现前。

  “何以故尔”?是问为什么要怨亲平等无彼我相。原因“若见怨”家“异于亲”属,即是有“分别”心在作祟,是我怨家的,我就远离他,见都不愿见,是我亲属的,我就接近他,常与他往来。这样,在怨亲间画道鸿沟,永远没法弥补,人世种种纠纷,于是由此而来。“以分别”亲与非亲的缘“故”,于是“起诸”怨亲“相”的执着,这是我的怨家,那是我的亲友,如是分别,牢牢计着,不肯解开怨亲分别的死结。如此,怨仇越结越深,亲情越缠越固。这样“相着”怨亲的因缘,即以内心分别为因,外境人我怨亲为缘,自然就会“生诸烦恼”。烦恼虽说很多,在此以憎爱为主,对怨家生起憎恨,明明不愿见他,但是怨家路狭,偏偏常相见面,真是所谓“怨家相见分外眼红”,不期然的对之憎恨不已,为什么到处都见到你,你为什么不离我远些?对亲族生起爱着,恨不得长期相守,永远不离,真是所谓“亲爱难舍难离”,自然就感亲人,无一不如己意。以此憎爱“烦恼”的“因缘”,于是“造”成“诸”多“恶业”。以是烦恼为因,造诸恶业为缘,如是因缘和合,所以就“得”三恶趣的“苦果”。佛法常说:造什么业因,得什么果报,因果必然如是,没有还价馀地。做人如要将来不受苦果,最要现在不造恶因,造恶因而不受苦果,决难做到,是以应注意自己行为活动!

  佛法所说怨亲平等,如经说:“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与自己年龄相等的,不是兄弟就是姊妹,若年龄小过自己的,应看成是自己子女,以如是平等眼光,看世间一切人,还有什么怨亲差别?世间所以会常发生各种纠纷,甚至刀光闪闪,如社会每天有人被杀的现象,病在分别心太重,认为这是我的怨家,如不迅速解决他,难道等他来解决我,如要免此,应从怨亲平等做起。

  己六 释念报佛恩心

  第六念报佛恩者:如来往昔无量劫中,舍头、目、髓、脑、支节、手足、国城、妻子、象、马、七珍。为我等故,修诸苦行。此恩此德,实难酬报!是故经言:若以顶戴,两肩荷负,于恒沙劫亦不能报。我等欲报如来恩者,当于此世勇猛精进,捍劳忍苦,不惜身命,建立三宝,弘通大乘,广化众生,同入正觉。

  “第六”所要说明的是“念报佛恩”。世人只知如何报父母恩,或报社会国家恩,为佛子者,更要思念怎样报佛恩德,佛对我们恩德太大,怎可不思报答?如教主释迦“如来”,在“往昔无量劫中”,行菩萨道时,为救度无数众生,不知施“舍”多少“头、目、髓、脑、支节、手足”?菩萨修菩萨行,主要是行布施。布施中的内施,是舍生命所有的一切:如头为人所尊贵的,看到头就知是什么人,谁也不愿自己的头搬家,更舍不得以头施人,可是圣者菩萨,以头施舍,若无其事,只要众生需要,没有舍不得的。如佛行菩萨道时,有次为大光明王,以头施婆罗门,并和颜悦色的对婆罗门说:“我以慈心怜愍于你,更不有逆你的来意,你要我头,现即给你,愿我来世得智慧头”。立将头割下奉献!又为胜上身菩萨时,先施头上的宝冠,复剥头皮施舍人,从没有悭吝之相。佛过去为尸毗王时,不惜财宝,有来乞求,皆悉施与,终不吝惜。时天帝释化一大鹫,来到尸毗王前,不求金银财宝,唯求王眼用作美膳,如蒙惠施,感激不尽。王闻鹫言生大欢喜,即持利刀自割双眼,以施鹫鸟,无悔恨心!他如安隐菩萨等,舍肉及髓;法自在菩萨等,舍身支节一切大小;坚精进菩萨等,舍手足上的指头;不可尽菩萨等,施舍手足的指甲,乃至无怨菩萨等,以耳、鼻等施人,皆无吝惜之念!

  “国城、妻子、象、马、七珍”,是明外财施。国城,是指国家的王城,亦即整个国土。世间经常发生流血战争,原因有侵略者侵略他国,他国为保卫自己的领土,于是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牺牲无数人民在所不惜!了解诸法如幻的菩萨,自身尚且布施,何况外在国城?有什么舍不得?一次菩萨为善见王,放弃自己国位,好像弃去涕唾,并不是件难事!还有大势至菩萨、胜国德月菩萨等,舍四天下大地及一切庄严给人,不会感到什么困难,何况一国一城?当更无所谓的施舍!

  妻子,有的说是内外施,现在是作外财施。佛在过去做须达拏太子时,慈悲普施贫乏,深为父王不满,一怒逐出太子,太子毫无怨尤的离开国家。因他一生乐善好施,到最后没有财物可施,竟将亲生两个儿子施婆罗门,又将亲爱的妻子施与,一般人哪里做得到?最难得的,就是施舍后,从没有后悔,认为自己做得到的,应无保留施与。正因他无所不施,为人人之所称道。

  象、马、七珍,都属外财施。古代交通不便,象、马常为人们作代步之用,甚至作战的军队,也有象军、马军,所以深为国家及一般人民所重。七珍就是七宝,经中有时说为金、银、瑠璃、玻璃、珊瑚、玛瑙、砗磲七种,有时说为金、银、瑠璃、砗磲、玛瑙、真珠、珊瑚七种。这是世间最珍贵的,亦是世间所希有的,为人人所宝爱,所以说为七珍或七宝。一般人舍不得给人,甚至为此争得头破血流,而菩萨视如泥土,无不乐予施舍!

  佛在因中行菩萨道,牺牲自己的生命,施舍种种的珍宝,无一不是“为”了“我等”众生,“修”此难得的一切“苦行”。有时为度地狱中的苦恼众生,不惜到极苦的地狱去。佛这样的为诸众生,对我们所有的“此恩此德”,能不思念报答?即尽全力报答,“实”也很“难酬报”得了。“是故”法华“经言:若以顶戴,两肩荷负,于恒沙劫亦不能报”。荷是担在两肩,负是任在脊背。古德说:“便使立地成佛,一肩担荷,作佛长子,亦不能报万分之一”。华严经更清楚说:“假使顶戴尘沙劫,身为床座遍大千,若不说法度众生,毕竟无有报恩者”。为佛子者真欲报佛恩德,唯有说法度生,因佛所念念不忘者,就是怎样利益众生,不是要我们头顶佛陀、肩挑佛陀、背负佛陀,即或我们做到如此,如不说法度生,佛不认为已报佛恩。古德说:“人但见父母生身,不知承佛恩力,多劫作忘恩背义人”。为佛子者,多知应报佛恩,但不是以香花供养,或以身作为床座,就算报答佛恩,应如佛所望于我们,多为众生说法,使众生从闻法中,知怎样趣向解脱,或趣向无上菩提,终于如佛得道成佛,不再在生死流转,是佛所最欢喜的,亦真正报了佛恩。当今佛教的现象,自己不能说法度生,还障碍别人说法度生,甚至予说法者种种打击,说法者得到信众崇奉,认为你有一股力量,设法将你这股力量压下,佛教中任何事不容你抬头,像这样佛子,特别负有弘扬正法责任的善士,能说他报佛恩吗?不客气说,这简直是我佛的最大罪人,将来要受极重大苦!

  事实,“我等”真“欲报”答佛陀“如是”大“恩”大德,“当于”现在“世”中,“勇猛精进”的一直向前,不容烦恼乱心,不为尘劳所缠,“捍劳”而不避懒偷安,“忍苦”而不求诸安乐,像佛过去那样,“不惜身命”的救度众生,乃至见到三宝之幢将倒,同样本着忘身忘命的精神,“建立三宝”之幢,务要不令倒下。自己或是他人,宣扬大乘佛法,有人运用暴力或恶势力,不让你顺利弘通,亦当精进勇猛的捍劳,用各式各样方便,使大乘佛法得以弘通。如是不惜牺牲的“弘通大乘”,不是为己有何所求,而是全为“广化众生”,“同”得“入”于无上“正觉”。佛的出现世间,是为说法度生,我们身为佛子,欲从佛陀学习,如不说法度生,怎能报佛深恩?是以为教忏悔三障,念报佛陀深恩,所当发心七种增上胜心之一。现在权力心重的僧伽,哪里想到这点?

  己七 释观罪性空心

  第七观罪性空者:罪无自性,无有实相,从因缘生,颠倒而有。既从因缘而生,亦从因缘而灭。从因缘而生者,狎近恶友造作无端,从因缘而灭者,即是今日洗心忏悔。是故经言:此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故知此罪从本是空。

  “第七”所要说明的是“观罪性空”。讲到性空,不唯人们所造罪是性空,一切诸法无不是性空,认为诸法是实有的,乃众生与生俱来以自我为中心的妄执,并不是诸法本身实有自性。要知现象界所有一切,各有它的一种特性,吾人看了以为实有,殊不知现象界万有,还有一个特性,就是缘起无自性空。一般人只看到似乎实有的特性,于是执着诸法实有,如能直透视缘起自性空的特性,就会通达万有诸法皆空,实有妄执就不会生起。

  经说诸法本没有自性的,如人有笔用墨在纸上写字,三者和合有字的出现,而实纸中本无字的,现在所以看到有字,是假众缘和合而成,如果纸中本来有字,要人执笔用墨去写做什么?又如以青黄二色合成绿色,应知青黄色中,本无绿色自性,若本是有绿色,要假青黄二色和合而成做什么?直如吾人的生命存在,是赖饮食之所维持,而饮食中实无生命,如饮食中有生命,在吾人未食时,食中应有生命存在,可是事实不然。证知诸法现象,原是无自性空,哪可执为实有?

  罪性本空,是显所造“罪”业,“无”有实在“自性”,亦“无有实”在罪“相”。因诸罪业,都是“从因缘生,颠倒而有”。以内在的妄识为因,外在的幻境为缘,于是而有心倒、见倒、想倒的三种颠倒,从而造出许多罪业,可知罪性本来是空。如热水本是寒冰,离寒冰哪有热水?因而经说“业累即是解脱”。只要业累不再纠缠,当下岂不就是解脱?如罪业有实自性,实有自性不可无,是则不论怎样忏悔,罪业亦无法忏悔清净,佛之所以要我人忏悔,就因罪性本空,才能忏悔清净。

  罪业“既从因缘”和合“而生”,当然“亦从因缘”离散“而灭”。是则生本无生,灭实非灭,生灭固然皆空,身心同样是空,哪里还有实自性的罪业?法苑珠林忏悔篇说:“发心忏悔罪业,首当观罪性空”。罪是从心生的,如心是可得的,罪自亦是有的,可是我心自空,空怎么可说有?不但恶心如此,就是善心亦然。如是罪福无有其主,哪里可说有罪有福?且观吾人一念心,既不在内,亦不在外,中间更无有心,心是不常有的,不过但有名字,假名为心,罪福亦但有名,假名罪福,假名必然是空,还原返本,毕竟清净,是为真正观罪性空。永嘉大师说:“了即业障本性空”。“了”之一字,最为吃紧,不可放过。如不切实了达业空,说来好像已经明白,一旦触对外境,就又迷惑起来,造诸罪业如故,怎能忏悔清净?不特不能清净,罪业反而更多,我人对此不可不特别注意!观罪性本空而忏悔,是属观理的真忏悔。华严经说:“一切业障海,皆由妄想生,若欲忏悔者,当求真实相”。求真实相,就是观罪性空。大宝积经说:“百千万劫久习结业,以一实观即皆消灭”。诸法无行经说:“若菩萨能见一切众生性即涅槃性,则能毕竟灭业障罪”。

  罪业从因缘和合而生,是则“从”何“因缘而生”?内由自心贪等为因,外以“狎近恶友”为缘,因缘和合,无端造作一切罪业,所以说“造作无端”。无端,是示无缘无故的,从无端处,以邪思及错误知见,造作无量无边罪业。罪业从因缘离散而灭,是则“从”何“因缘而灭”?当知“即是今日洗心忏悔”,以使罪业消灭。洗心,就是洗涤身心,令其清净无染,邪念尽除,以此除去心垢为净因,在三宝前忏悔,仰仗三宝威德灭除罪业为助缘,如是因缘和合,假佛慈悲之水,罪业自然灭除。是以要想消除罪业,必须洗心真诚忏悔!

  以“是”之“故”,佛在“经言:此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故知此罪,从本是空”。此经指维摩诘经。经中维摩诘对优波离说:“彼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佛所说:心垢故众生垢,心净故众生净。心亦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罪垢亦然,诸法亦然,不出于如”。如是推求罪性本空,发智慧火,了无明暗。无始已来,所造诸恶,犹如暗室;忏悔正解,犹如明灯,明灯一照,昏暗皆除。行者产生正见之火,就如明灯,明灯一照,昏暗无有,正见解生,罪业皆灭。

  未曾有经说:文殊菩萨一次看到他人造了杀业,问佛杀业怎样?佛反问文殊:你从什么心而起业相?若现在心,现在心念念不住,若过去心,过去心已经过去,若未来心,未来心还没有来,心无所住,所以不在内、外、中间。心没有色相,不可说为青黄赤白;心离一切相,哪有业相可得?如是悟达罪性本空,自然不生怖畏之想。心地观经观兰若品说:“我法二执及罪相,于三世中不可得;自身他身无有二,一切诸法亦如是”。大集经说:“如是百千劫中,所集诸不善法,以佛法力善顺思惟,可于一日一时尽能消灭”。从诸经说,证知罪性是本空的,可是不能因为本空,就去造诸罪业,造罪还是要感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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