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有一个意门转向心及七个速行心。意门转向心里有十二个名法,每一个速行心里有三十四、三十三或三十二个名法。这些名法是四种名蕴,带动与被带动的色法是色蕴,总共是五蕴。行走的时候你必须有系统地观照这五蕴。能观照五蕴之后,还必须观照五蕴的因。然后必须观照五蕴及其因为无常、苦、无我。若能如此观照,那么你的观智就能去除认为有众生存在的邪见,并且能去除我想。这就是在行走时修行念处的禅修方法。
站立等其它姿势也以同样方法来解释:禅修者了知:当「我要站立」这样的心生起时,它会产生许多风界特盛的色聚。风界会产生身表,而使身体由低下的姿势竖直起来,这称为站立。当「我要坐下」这样的心生起时,它会产生许多风界特盛的色聚。风界会产生身表,使下半身弯曲而上半身竖直,这称为坐下。当「我要躺下」这样的心生起时,它会产生许多风界特盛的色聚。风界会产生身表,使身体水平地伸展或横卧,这称为躺下。在所有这些姿势中,你都必须观照五蕴及其因,然后观照它们为无常、苦、无我。如此你就能去除认为有众生存在的邪见,并且能去除我想。这就是在四威仪中修行念处的禅修方法。
在这里,「谁在行走?」是未事先分辨促成原因与所生动作而提出行走动作之作者的问题。这是借着否定「作者有我」来指出纯粹只有行走的现象而已。换句话说,「谁在行走?」这个问题期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因为根据《阿毗达摩藏》(Abhidhamma),没有作者或行走者,只有依靠因缘而生灭的名色法而已。这种名色相续生灭的现象称为行走,没有谁在行走。
因此大家必须了解:在行走时,如果你不能照见究竟名色法,而只是注意身体的移动,那是不够的,那不是禅修的方法。关于站立、坐着、躺着时的修行方法也是同样的道理。
第二个问题是「行走是谁的?」借着这个问题,注释者以不同的方式来说明相同的道理。在分辨促成原因与所生动作之后,显示根本没有作者存在。
第三个问题是「行走为何产生?」这是寻找行走动作之真正原因的问题,从而否定有行走者存在的观念。
这里显示出:行走是由于因缘和合而造成的单纯移动现象,除了那现象之外没有任何人或众生存在。行走并不被归因于如此的错误推理:「我与心接触,心与感觉器官接触,感觉器官与目标接触。」
「由于心理活动而生起风界的扩散作用」等这些话是用来证明行走纯粹只是名色生灭的现象而已。若能如此观照,你就做到了经文中所说的:「行走时他了知:『我正在行走。』」
借着提到心理活动,注释者排除风界的扩散作用与无生命物的关联。借着提到风界的扩散作用,他排除产生言语动作的心理活动。他借着心理活动与风界作用来解释身体的动作。
注释里谈到「我要行走」这个心会产生风界。而疏钞则解释说:「心会产生风界」是指心会产生风界特别强盛的一群色聚。根据这个解释,我们可以了解:「我要行走」这个心并不只是产生风界而已,而是产生了许多色聚。为什么呢?因为名色法都不会单独生起,只会成群地生起。由此可知:「我要行走」这样的心产生许多含有地、水、火、风、颜色、香、味、食素这八种色法的色聚,而其中的风界特别强盛。依照世俗谛来说,这种风界能造成身体向前移动;然而依照究竟谛来说,风界使新生起的究竟色法在新的地方生起,而不在旧色法的地方生起。行走的时候,你必须照见这样的本质。
在这里,「风界」是主要的因素,而不是唯一的因素。否则,动作中就不可能有所造色与身表存在了。
了解上面所说行、住、坐、卧是缘生之法的人能以如此的态度来探究:「所谓『众生行走』、『众生站立』乃是根据世俗言语而说的,事实上并没有众生行走或站立。说众生行走或站立就像在说『牛车行走』、『牛车站立』一样,事实上并没有行走或站立的牛车。当一个善巧的牛车夫驾御着由牛来拉的车子时,人们依世俗的讲法说「牛车行走」、「牛车站立」。从无法依自己的意愿行走的角度来看,身体或四类色法就好比是牛车一样;心生的风界与俱生色法就好比是牛;心就好比是牛车夫。当「我要行走」或「我要站立」的心生起时,能产生动作的风界与俱生色法就会生起。借着心生风界的扩散作用,就会造成行走或其它姿势。然后就会产生这一类的世俗言语:「众生行走」、「众生站立」、「我行走」、「我站立」。因此古代的注释者说:
就像船受到风的推动而行驶,
又像箭由于弓弦之力而发射,
身体向前走也基于同样道理,
完全由于风界的扩散所促成。
正如木偶的背后有绑线操纵,
同样道理身体木偶被心操纵,
由心驱使才使身体行立动作。
如果没有支持的因素与条件,
那里能有借着自己内在力量,
而能够行走站立的有情存在?
因此在行、住、坐、卧当中,你都应当观照究竟名色法及它们的因,以及观照名色法及其因无常、苦、无我的本质。若能如此修行,我们就可以说:当你行走的时候,你清楚地了知自己正在行走;站立的时候,你清楚地了知自己正站立着等等。
我们解释时是整体地解释,而佛陀说法时则是逐步地说法。他教导在行、住、坐、卧时首先你必须了知究竟名色法与它们近的因缘,还不包括远的因缘。然后佛陀继续开示说:
「如此,他安住于观照内在的身为身、安住于观照外在的身为身或安住于观照内在与外在的身为身。」
这段经文的意思是:在自己的行、住、坐、卧四威仪中观照究竟名色法及其近的因为无常、苦、无我之后,也必须观照外在他人的四威仪中的究竟名色法等,然后必须在一次修行时间里,内在与外在交替地观照。为什么呢?因为只观照内在的名色法不足以使你证悟涅槃;只观照外在的名色法也不足以使你证悟涅槃;若想证悟涅槃,内在与外在的名色法都必须观照。佛陀继续开示说:
「他安住于观照身的生起现象、安住于观照身的坏灭现象或安住于观照身的生起与坏灭现象。」
在这里,你必须修行缘起法以观照远的因缘,即由于前世的无明、爱、取、行、业生起,所以今世的果报五蕴生起。这是观照因缘生。然后也必须观照由于无明、爱、取、行、业这五种因完全坏灭,所以般涅槃时五蕴完全坏灭。这是观照因缘灭。如此观照因缘生灭之后还必须观照剎那生灭,即五种因一生起后就立刻坏灭,果报五蕴也是一生起后就立刻坏灭,因此它们都是无常、苦、无我的。这是剎那生灭。在这个阶段,你必须观照这两种生灭。
这段经文中包含三种观智,即:
一、 缘摄受智(paccaya pariggaha bana):观照因果关系的智慧。
二、 思惟智(sammasana bana):观照行法无常、苦、无我本质的智慧。
三、 生灭随观智(udayabbaya bana):观照行法的因缘生灭与剎那生灭及其无常、苦、无我三相的智慧。
当你的生灭随观智成熟时,就可以进一步修行坏灭随观智等等,因此佛陀继续开示如下:
「或者他建立起『有身』的正念只为了更高的智慧与正念。」
这段经文是指从坏灭随观智到行舍智这些上层的观智。当你的观智成熟时,四种道智与四种果智会逐步地生起,所以佛陀继续开示说:
「他独立地安住,不执着世间的任何事物。诸比丘,这就是比丘安住于观身为身的方法。」
为什么他能够独立地安住,不执着世间的任何事物呢?因为他的道智能灭除所有的烦恼,所以他能够独立地安住,不执着一切的五蕴(世间)。
在这里,修行四威仪的正念及正念的目标(五取蕴)是苦谛;造成今生五取蕴的五种过去因(无明、爱、取、行、业)是集谛;苦谛与集谛这两者都不生起是灭谛;了知苦谛、舍弃集谛及取灭谛为目标的正道是道谛。
如此精进地修行四圣谛之后,就能达到寂静。这是致力于修行四威仪的比丘证悟阿罗汉果、达到解脱的方法。
解释了佛陀在《大念处经》中教导四威仪的修行方法之后,我要举出古代的尊者们在四威仪中修行的例证,尤其是阿难尊者的故事。很多人误解阿难尊者修行证果的方法,因此在这里要特别加以解释。
在佛陀成道后度过第一次雨季安居之后,他回到故乡迦毘罗卫城(Kapilavatthu)。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离开迦毘罗卫城,途中停留在一个芒果园里休息。有六位释迦族的王子在那个芒果园中跟随佛陀出家,包括阿难尊者在内。从佛陀那里学习禅修的法门之后,他们就前往王舍城的竹林精舍度过出家后的第一次雨季安居。那时阿难尊者精进地修行止观,并且就在安居期间证悟初果须陀洹。他是如何证悟的呢?
阿难尊者精通八定,并且善于修行身至念业处(kayagatasati kammatthana)。什么是身至念业处呢?在《中部.后五十经篇》里的《身至念经》(Kayagatasati Sutta)中,佛陀教导身至念业处,包括安般念、四威仪、正知、三十二身分、四界分别观、九种坟场观、四种禅那、五神通、依四圣谛而灭除烦恼。因此可知身至念业处并不只是三十二身分而已,也包括其它的修行法门。阿难尊者就是专注于修行身至念业处。他以禅那为基础,进一步观照内外的究竟色法、内外的究竟名法、内外的究竟名色法以及分辨内外的究竟名色法没有人、我、众生,并且观照名色法的因,也就是修行缘起法以透视因果关系:过去世的五种因造成现在世的五蕴,现在世的五种因造成未来世的五蕴等等。从《长部》的《大因缘经》(Mahanidana Sutta)中,我们可以得知阿难尊者精通于观照缘起法。观照缘起法之后,他观照名色法及其因为无常、苦、无我。在那次雨季安居中,阿难尊者就是如此精进地修行止禅与观禅。
在《身至念经》中佛陀教导说,如果有系统地修行身至念业处,禅修者可以证得五种世间神通及出世间的四道与四果。要证得神通必须先以十四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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