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款待他,他带着醉意说道:“只请他们父子二人,并非因为没有坐首席的人。上师要是肯去,我可陪同前往。
若是不肯去,我就走,我可把话捎到了,不要说没得到儿。”他甩一下衣服下摆就离开了。此时,塔玛多德心中思忖:“我在现世间有善良的父母,叔伯、亲友和兄弟,彼此和睦相处,无忧、无患、无劳心之事,又精通佛法。此次,我去这个节会最适时,也是上策。若是向父母说明,他们是不会允许的,只有偷着前往。”
第三天,山谷中的人们都穿上节日的盛装,前去赴会。塔玛多德想趁父母未觉察时而前往。正想从禅床上起来时,心里又想道:俗话说,“山峻悬崖陡,利多风险大,法深魔也精。”若被父亲知道,不但要遭到斥责,而且会有遭到魔鬼的危险。想到此便坐回禅床。又从窗口看见三位满头白发,牙齿脱落的老婆婆说道:“这洛扎阿姆秋盱的节会,以前我常常去逛,但老是看不够。现在不知哪天就要死了。
此次去了,还不知能否再去看热闹?”拄着拐杖一跛一拐地朝会场走去。塔玛多德不知三个老太婆是魔鬼幻化的。他想:象她们那样的老太婆都要去,我年青,而且父母健在,又是父母的爱子,为啥不能去呢?想到这里,突然破关而出。将一件白披风搭在肩上,便往外走。此时,正碰上母亲来送饭。母亲说道:“孩子,你到哪儿去?冒然破关而出是犯戒的,回楼上修法去”
塔玛多德怕被母亲抓住便从楼梯往外翻,母亲手拿餐具去挡,没有挡住,只有叫喊。塔玛多德心想:“如果母亲有什么教诲我应当听从。要叫我呆在这儿,我可得逃跑。”遂象骑马一样骑在门槛上。母亲心想:“我要抓住他,他若肯听从的话,还能继续闭关修持,若抓不着,不肯听从,只好嘱咐一番。”遂说“好孩子,听话,回来吧!”
塔玛多德说:“母亲,我如上弦皎洁之明月,父母双全,青春年少,无病无灾,正适合去看节会。此次,请一定答应我的要求。”母亲说:“那么你禀告父亲了吗?”“不必对他说了,对母亲您说也一样。”当他要走时,母亲又说道:“孩子,你既然不听我劝一定要前往,我们母子俩就订个规矩吧!
你要把下面七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间:第一不要坐首席;第二不要受供养;第三不要作供施赞语;第四不要宣讲佛法;第五不要饮酒;第六不要赛马;第七太阳偏西就快快往回转。”“孩儿一定遵从。”塔玛多德说完,便想直奔会场而去。母亲又派尊者米拉、玛
巴郭勒为首的四人陪同,并细致地叮嘱再三,便打发他们一道去了。
之后,母亲独自一人在家,感到心慌意乱,焦急不安,不由得掉下眼泪来。心想:我的孩儿以前也曾为利他之法事出门一个多月,我也并未如此不安。此次只有一天,竟是如此心绪不宁,莫非有了什么灾难。
多德师徒一行来到阿姆秋盱节会上,在座的人很多,他们便在上师善知识们的座尾、众俗人的座首之间坐下。坐在座首的年长而道行高深的上师看着座尾的人,怀疑是塔玛多德,于是派人前去察看后,得知是他,便请他到首席,塔玛多德不肯坐首席。坐首席的人们说:“我们坐在玛尔巴大师公子的上首,无论如何都不合适的。”
于是坐在上首的上师们便各自拿着自己的坐垫象一队飞鸟一样移到下首,于是乎便把塔玛多德推到首席。因此,他接受了供养;作了供施赞语;一一回答了善知识们的提问,还讲了法。大家得知他对于佛法是精通的。在座的贵族们依次出来敬酒,由于一再相劝,不得不喝点酒。
此时,太阳已偏西了,尊者米拉说道:“师宝!节会与宴会就要散了,往往节会总是以争辩结束,临来时,师母的嘱咐已大都违背了。太阳已经偏西,无论如何得回去。”塔玛多德说:“阿波吐钦(指米拉)你说的对,我们走吧!”
刚要动身回家,多德的舅父牵了一匹名叫白膀乌鸦的马走来,他是洛扎地区的富户,由于有阳萎病没有孩子。这匹马也是洛扎地区跑得最快的骏马,马上备有上好的鞍具。舅父说道:“外甥!骑上去。今天你作的供施赞语等说明了你对佛法很精通了,再赛一回马,说明你的骑术也很精湛。赛一下吧!”便将缰绳放在塔
玛多德的手中。
多德说:“今后舅父无论吩咐什么事我皆遵命,此次请勿命我赛马,出门前母亲曾有些吩咐,大都已违背了,要再赛马,那就全部失信了。”舅父说道:“你的母亲权势虽大,但她是我的妹妹。我再不行,也是她的哥哥。你听母亲的话,为何不能听我的话。俗话说:“舅父虽落水,但别抓头发”(意即不要轻视他)。所以你无论如何非骑不可。骑后,马和鞍具等都送给你。”说着
便拉住他硬扶上马背。
多德已无法再推诿,只好赛起马来。他生得英俊,马技也高,佛法与世法两方面都出类拔萃。这时,很多人前来献新[3],他也为此略生舒适快乐之感。米拉说:“师兄!今晨您母亲所嘱咐之话,都已违背了。俗话说:“得胜出名速勒马。”在节会没散之前,务必请往回走。”多德骑着舅父送的马,由米拉牵着,师徒们准备一起往回走。
这时,塔玛多德说:“我不是老朽,也不是病人不能骑马,不用你牵马。你们先走吧!”于是扎巴[4]们走在前面,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远了。他们从叫作垄巴咸[5]的沟里往下走,路的一边是急流撞击的悬崖,一边是片状乱石山,中间是黑刺丛林,丛林中有沙鸡窝,马经此地,马蹄声惊动了沙鸡母子,七只沙鸡的展翅声及树枝相碰的沙沙声吓惊了马。
培玛多德在马上一歪,脚便卡在马镫中,塔玛多德被马在乱石中拖出一箭多地,头被碎破了,鲜血脑浆满地。马还在不停地奔驰着。恰巧这时米拉回头观看,见马背上没人,只有一匹空马在跑,想塔玛多德一定被马甩了下来。于是他运足了气跑过去,将马拉住,拴在树上。把塔玛多德的脚从马镫中取出时,他已不省人事了。
米拉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一看,头已摔成八块儿,脑浆和血直往外流,伤势很重。没有别的办法,只是伤心流泪。当其余弟子赶到
时,也抓着手脚,喊着名字,放声大哭。之后,大家商议:“骑不了马,做个轿子把多德抬回去吧!”大家用供礼中成匹的绸缎为多德缠头。正要扎绑轿子时,一阵微风吹来,使塔玛多德苏醒过来。他直视着米拉说道:“阿波吐钦,你来得正好,刚才,我被马甩下来了,可能头部受了伤,你们在做什么?”
“上师,您不能骑马,也不能行走,我们正准备绑轿子。”
“大鹏虽饥,照样翱翔。试试看!我能不能骑。”解开腰带,撕成两半。大家按他说的办,用半幅包头,半幅系在腰间。
“好,请把我扶上马背。”于是把他扶上马背。多德说:“郭勒叔叔年长,请您为我牵马,其余二人在左右搀扶。阿波吐钦,您先回去向我父母说明一下我受伤的情况。”于是师徒们便在后边缓缓前进。
米拉尊者一到家,便直奔石堡顶上,见到师父,顶礼后说道:”师宝!我要说三句不敢贸然陈述之话。”上师说:“过去你来时,总是高兴的样子。此次,可能发生了不愉快之事。有什么就说什么吧!”米拉还没开口便双目流泪,过了片刻才禀告了详情。
“这孩子今天去会上了吗?”
“去了。”
“在何处摔伤了头部。”
“在垄巴咸地方摔伤的。”
“此地真是垄巴咸!”
“现在死了没有?”
“没死,随后就到。”
“伤口是如何处理的。”
“将他的腰带撕成两半儿,半幅缠头,半幅系在腰间。”
师父说:“这是我们父子俩将要分别的预兆。昨晚我梦见一位在家人,他说:“那若巴大师吩咐,叫你把心脏取出交给我带回。”我认为应遵从师命,即时将心取出交给他。他很高兴,把心脏装进头盖骨内,用钺刀盖着便走了。又梦见曼陀罗中央破裂,日、月从虚空中陨落,热嘎达[6]湖水干涸。现在我去也不顶用了。要是不去,我们父子一场。可怜他,我还是去吧!”于是父子俩在拉野地方见了面。
“今晨我因看节会,头部受了伤,请看看要紧不。”说着将头投入父亲怀里。父亲将缠的带子解开一看,头盖骨已摔成八块儿,脑膜破裂,血浆四溢。心想他已不能耽搁多久了。这会儿多德已气[7]生变态,神志不清。父亲便将其头抱过来,放在右侧怀里,对着耳朵为他唱转生[8]祈祷歌。歌道:
“我儿塔玛多德崩,
为父有言听心间,
你父玛巴译师我,
曾经三次赴印地。
恭敬依止具德师,
那若、麦哲尊座前,
广学续疏和教授,
释四灌顶之枢要,
殊胜往生夺舍法,
毫不隐瞒给儿传。
续疏连同其教授,
能否忆持多德崩!
通常一切有为法[9],
无常[10] 坏灭是规律,
孩儿幻身难常存,
突如其来遭魔难,
白螺轮般颅骨已损伤。
白绸般的脑膜已破裂,
脑中诸佛会众已散离,
孩儿幻身坏灭是真谛,
你父本是天界曼陀罗,
灵魂宜从梵天道中出,
此次往生父亲之心间!”
父亲唱此歌时,母亲在家里听到后,心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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