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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爾巴譯師傳▪P24

  ..續本文上一頁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款待他,他帶著醉意說道:“只請他們父子二人,並非因爲沒有坐首席的人。上師要是肯去,我可陪同前往。

  

   若是不肯去,我就走,我可把話捎到了,不要說沒得到兒。”他甩一下衣服下擺就離開了。此時,塔瑪多德心中思忖:“我在現世間有善良的父母,叔伯、親友和兄弟,彼此和睦相處,無憂、無患、無勞心之事,又精通佛法。此次,我去這個節會最適時,也是上策。若是向父母說明,他們是不會允許的,只有偷著前往。”

  

   第叁天,山谷中的人們都穿上節日的盛裝,前去赴會。塔瑪多德想趁父母未覺察時而前往。正想從禅床上起來時,心裏又想道:俗話說,“山峻懸崖陡,利多風險大,法深魔也精。”若被父親知道,不但要遭到斥責,而且會有遭到魔鬼的危險。想到此便坐回禅床。又從窗口看見叁位滿頭白發,牙齒脫落的老婆婆說道:“這洛紮阿姆秋盱的節會,以前我常常去逛,但老是看不夠。現在不知哪天就要死了。

   此次去了,還不知能否再去看熱鬧?”拄著拐杖一跛一拐地朝會場走去。塔瑪多德不知叁個老太婆是魔鬼幻化的。他想:象她們那樣的老太婆都要去,我年青,而且父母健在,又是父母的愛子,爲啥不能去呢?想到這裏,突然破關而出。將一件白披風搭在肩上,便往外走。此時,正碰上母親來送飯。母親說道:“孩子,你到哪兒去?冒然破關而出是犯戒的,回樓上修法去”

  

   塔瑪多德怕被母親抓住便從樓梯往外翻,母親手拿餐具去擋,沒有擋住,只有叫喊。塔瑪多德心想:“如果母親有什麼教誨我應當聽從。要叫我呆在這兒,我可得逃跑。”遂象騎馬一樣騎在門檻上。母親心想:“我要抓住他,他若肯聽從的話,還能繼續閉關修持,若抓不著,不肯聽從,只好囑咐一番。”遂說“好孩子,聽話,回來吧!”

  

   塔瑪多德說:“母親,我如上弦皎潔之明月,父母雙全,青春年少,無病無災,正適合去看節會。此次,請一定答應我的要求。”母親說:“那麼你禀告父親了嗎?”“不必對他說了,對母親您說也一樣。”當他要走時,母親又說道:“孩子,你既然不聽我勸一定要前往,我們母子倆就訂個規矩吧!

   你要把下面七件事牢牢地記在心間:第一不要坐首席;第二不要受供養;第叁不要作供施贊語;第四不要宣講佛法;第五不要飲酒;第六不要賽馬;第七太陽偏西就快快往回轉。”“孩兒一定遵從。”塔瑪多德說完,便想直奔會場而去。母親又派尊者米拉、瑪

  巴郭勒爲首的四人陪同,並細致地叮囑再叁,便打發他們一道去了。

  

   之後,母親獨自一人在家,感到心慌意亂,焦急不安,不由得掉下眼淚來。心想:我的孩兒以前也曾爲利他之法事出門一個多月,我也並未如此不安。此次只有一天,竟是如此心緒不甯,莫非有了什麼災難。

  

   多德師徒一行來到阿姆秋盱節會上,在座的人很多,他們便在上師善知識們的座尾、衆俗人的座首之間坐下。坐在座首的年長而道行高深的上師看著座尾的人,懷疑是塔瑪多德,于是派人前去察看後,得知是他,便請他到首席,塔瑪多德不肯坐首席。坐首席的人們說:“我們坐在瑪爾巴大師公子的上首,無論如何都不合適的。”

   于是坐在上首的上師們便各自拿著自己的坐墊象一隊飛鳥一樣移到下首,于是乎便把塔瑪多德推到首席。因此,他接受了供養;作了供施贊語;一一回答了善知識們的提問,還講了法。大家得知他對于佛法是精通的。在座的貴族們依次出來敬酒,由于一再相勸,不得不喝點酒。

  

   此時,太陽已偏西了,尊者米拉說道:“師寶!節會與宴會就要散了,往往節會總是以爭辯結束,臨來時,師母的囑咐已大都違背了。太陽已經偏西,無論如何得回去。”塔瑪多德說:“阿波吐欽(指米拉)你說的對,我們走吧!”

  

   剛要動身回家,多德的舅父牽了一匹名叫白膀烏鴉的馬走來,他是洛紮地區的富戶,由于有陽萎病沒有孩子。這匹馬也是洛紮地區跑得最快的駿馬,馬上備有上好的鞍具。舅父說道:“外甥!騎上去。今天你作的供施贊語等說明了你對佛法很精通了,再賽一回馬,說明你的騎術也很精湛。賽一下吧!”便將缰繩放在塔

  瑪多德的手中。

   多德說:“今後舅父無論吩咐什麼事我皆遵命,此次請勿命我賽馬,出門前母親曾有些吩咐,大都已違背了,要再賽馬,那就全部失信了。”舅父說道:“你的母親權勢雖大,但她是我的妹妹。我再不行,也是她的哥哥。你聽母親的話,爲何不能聽我的話。俗話說:“舅父雖落水,但別抓頭發”(意即不要輕視他)。所以你無論如何非騎不可。騎後,馬和鞍具等都送給你。”說著

  便拉住他硬扶上馬背。

   多德已無法再推诿,只好賽起馬來。他生得英俊,馬技也高,佛法與世法兩方面都出類拔萃。這時,很多人前來獻新[3],他也爲此略生舒適快樂之感。米拉說:“師兄!今晨您母親所囑咐之話,都已違背了。俗話說:“得勝出名速勒馬。”在節會沒散之前,務必請往回走。”多德騎著舅父送的馬,由米拉牽著,師徒們准備一起往回走。

   這時,塔瑪多德說:“我不是老朽,也不是病人不能騎馬,不用你牽馬。你們先走吧!”于是紮巴[4]們走在前面,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拉遠了。他們從叫作壟巴鹹[5]的溝裏往下走,路的一邊是急流撞擊的懸崖,一邊是片狀亂石山,中間是黑刺叢林,叢林中有沙雞窩,馬經此地,馬蹄聲驚動了沙雞母子,七只沙雞的展翅聲及樹枝相碰的沙沙聲嚇驚了馬。

   培瑪多德在馬上一歪,腳便卡在馬镫中,塔瑪多德被馬在亂石中拖出一箭多地,頭被碎破了,鮮血腦漿滿地。馬還在不停地奔馳著。恰巧這時米拉回頭觀看,見馬背上沒人,只有一匹空馬在跑,想塔瑪多德一定被馬甩了下來。于是他運足了氣跑過去,將馬拉住,拴在樹上。把塔瑪多德的腳從馬镫中取出時,他已不省人事了。

   米拉把他的頭抱在懷裏一看,頭已摔成八塊兒,腦漿和血直往外流,傷勢很重。沒有別的辦法,只是傷心流淚。當其余弟子趕到

  時,也抓著手腳,喊著名字,放聲大哭。之後,大家商議:“騎不了馬,做個轎子把多德擡回去吧!”大家用供禮中成匹的綢緞爲多德纏頭。正要紮綁轎子時,一陣微風吹來,使塔瑪多德蘇醒過來。他直視著米拉說道:“阿波吐欽,你來得正好,剛才,我被馬甩下來了,可能頭部受了傷,你們在做什麼?”

   “上師,您不能騎馬,也不能行走,我們正准備綁轎子。”

  

   “大鵬雖饑,照樣翺翔。試試看!我能不能騎。”解開腰帶,撕成兩半。大家按他說的辦,用半幅包頭,半幅系在腰間。

  

   “好,請把我扶上馬背。”于是把他扶上馬背。多德說:“郭勒叔叔年長,請您爲我牽馬,其余二人在左右攙扶。阿波吐欽,您先回去向我父母說明一下我受傷的情況。”于是師徒們便在後邊緩緩前進。

  

   米拉尊者一到家,便直奔石堡頂上,見到師父,頂禮後說道:”師寶!我要說叁句不敢貿然陳述之話。”上師說:“過去你來時,總是高興的樣子。此次,可能發生了不愉快之事。有什麼就說什麼吧!”米拉還沒開口便雙目流淚,過了片刻才禀告了詳情。

   “這孩子今天去會上了嗎?”

   “去了。”

   “在何處摔傷了頭部。”

   “在壟巴鹹地方摔傷的。”

   “此地真是壟巴鹹!”

   “現在死了沒有?”

   “沒死,隨後就到。”

   “傷口是如何處理的。”

   “將他的腰帶撕成兩半兒,半幅纏頭,半幅系在腰間。”

  

   師父說:“這是我們父子倆將要分別的預兆。昨晚我夢見一位在家人,他說:“那若巴大師吩咐,叫你把心髒取出交給我帶回。”我認爲應遵從師命,即時將心取出交給他。他很高興,把心髒裝進頭蓋骨內,用钺刀蓋著便走了。又夢見曼陀羅中央破裂,日、月從虛空中隕落,熱嘎達[6]湖水幹涸。現在我去也不頂用了。要是不去,我們父子一場。可憐他,我還是去吧!”于是父子倆在拉野地方見了面。

  

   “今晨我因看節會,頭部受了傷,請看看要緊不。”說著將頭投入父親懷裏。父親將纏的帶子解開一看,頭蓋骨已摔成八塊兒,腦膜破裂,血漿四溢。心想他已不能耽擱多久了。這會兒多德已氣[7]生變態,神志不清。父親便將其頭抱過來,放在右側懷裏,對著耳朵爲他唱轉生[8]祈禱歌。歌道:

   “我兒塔瑪多德崩,

   爲父有言聽心間,

   你父瑪巴譯師我,

   曾經叁次赴印地。

   恭敬依止具德師,

   那若、麥哲尊座前,

   廣學續疏和教授,

   釋四灌頂之樞要,

   殊勝往生奪舍法,

   毫不隱瞞給兒傳。

   續疏連同其教授,

   能否憶持多德崩!

   通常一切有爲法[9],

   無常[10] 壞滅是規律,

   孩兒幻身難常存,

   突如其來遭魔難,

   白螺輪般顱骨已損傷。

   白綢般的腦膜已破裂,

   腦中諸佛會衆已散離,

   孩兒幻身壞滅是真谛,

   你父本是天界曼陀羅,

   靈魂宜從梵天道中出,

   此次往生父親之心間!”

  

   父親唱此歌時,母親在家裏聽到後,心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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