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可找仁达瓦20解决这些疑难,但他也无法为你解决所有的问题。如果以我所开示的内容为基础努力研习,将来有一天,你会藉由智者之论正确通达甚深见。」
根据文殊的授记,宗喀巴大师后来勤修积资净障等法,由此亲见阿阇黎佛护,并因阅读《佛护释》而在相续中生起应成派究竟正见。宗喀巴大师曾亲见许多印度的智者成就师现身,但他对这些现象不以为意。经朵丹巴21传达,至尊文殊对宗喀巴大师说:「不要忽视这些现象,依靠他们的论着,对你本人和他人将有极大的利益。」
当宗喀巴大师正确通达中观见时,对大师佛陀生起了无比的信心,于是造了一篇短文,题为《缘起赞‧善说藏》22。后来,博东‧巧勒南杰23(战胜各方)听见一位朝山的乞丐念诵这篇赞偈,起先以为是龙猛造的,后来又猜测是月称造。但在结尾部分听到有文句表明此论是依靠龙猛与月称的论着而造的,才知另有其人,于是向乞丐打听此论的作者,乞丐答复说是宗喀巴大师。博东巴因此对宗喀巴大师生起了不退转的信心,前来拜访,那时宗喀巴大师为了利他已逝往净土,所以未能见到。博东巴将金、银等原本用作见面礼的供品拋向空中,并且发愿,据说这些供品落到了兜率天上。这是段奇妙的往事。
宗喀巴大师的善说是能阐明甚深义的无上批注。最初宗喀巴大师并未将那些印度论着当作抉择正见的标准论着。至尊文殊为他答疑时说:「月称是某佛剎中一位地位崇高菩萨,具有极大的智慧与毅力,为了弘扬怙主龙猛甚深见的教法,特意来到这个世界上,他的论着不会有错误。」根据这个开示,宗喀大师才将月称的论着以及上师文殊的言教视为标准。
对宗喀巴大师开示正见的著作进行闻思的时候,最初总会由于内容深邃而难以理解,通过不断地仔细研究之后,将会发现宗喀巴大师著作中许多殊胜的地方、清晰而甚深,为他论所无。因此,能有效地帮助我们了解空性而依次生起「闻所成慧」24等。
现在我以宗喀巴大师的意趣为基础,为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正见。这里先要讲的是抉择补特伽罗无我之理,这是依据《四百论》的教授所安排的:
「先遮止非福,中间当破我,
得断一切见,知者为善巧。」
此颂表明修行的次第为:先应在下、中士阶段破除执无业果的邪见;次破补特伽罗我;最后破法我。
虽然两种无我所无的「我」没有差别,但基于补特伽罗之上的无我较易理解,所以先讲补特伽罗无我。
抉择空性的正理有许多种,如「缘起」正理、「七相」正理等,但对初学者而言,最容易理解的是「离一异」正理。因此,宗喀巴大师及众多门人在这里均配合四种关要来讲这一正理。
子一、所破决定扼要
四种扼要中,第一种为「所破决定扼要」。如《入行论》中所说:
「不触安立事,不知彼事无。」
如果不先去认识所破或所无的「我」,便无法体认破此的「无遮」25。譬如,不见靶子则无的放矢,不识盗贼则无法缉捕。所以,先要认清所破的「我」。
这个「我」与所谓「无谛实」中的「谛实」、「无自性」中的「自性」、「无自相」中的「自相」同义,此如《四百论释》中说:
「所言我者,谓诸法之不依仗他性,由无彼性,名为无我。」
意为不依赖他缘而从它自己那边而有,或是说不依靠别的东西而由白己本身能够成立。
光是肤浅地知道字面上的意思,在辩论时或许可以驳倒对方,但如果缺乏经验上的体认,我们还是不清楚什么是所要破的。譬如,光是嘴里讲「小偷是个穿白衣服的人」,是无法识别小偷的。因此,不可满足于经由基于别人解释而得到的理解,和对名词抽像的了解,必须通过自心观察,在直接的体验上加以认知。
如果未能发现所破,纵然运用多种正理来成立无我,也有堕入破坏缘起之断见的危险。例如,有人将瓶子的名言定为目标,然后分析瓶子的口不是瓶、瓶子的底不是瓶,在排除了瓶子的各部份之后,找不到瓶子,于是以为了解了空性而去佯修一番。他们不明白在空性所依之上破除所破的差别,这样做只会破坏瓶子的名言而流于什么都没有的恶趣空,并走上臆造空性的歧途。
寻求所破的时候,必须要探查俱生我执如何将「我」执为自性有,要观察俱生我执心中「我」的显现理与执着理。那时将会发现:我们所以为的这个「我」不只 是心的安立,而是从蕴聚上面成立的。这一想法即是俱生我执,它深植于包括蚊虫在内一切有情的心中,甚至在做梦时也念念不忘。
总之,在所依补特伽罗之上对「我」的执着有三类情况:⑴ 已生起空性见的人认为,「我」只是由分别在安立所依之上安立26的、不是谛实的;⑵ 未受宗派学说影响的普通凡夫,对我是否为自性有不加界定的执着;⑶ 以我为自性有的执着。其中第二种是安立我之名言的合格心。作为此心对象的不加界定的唯我在名言中是有的,也可以作为业果的所依。第三种则是对治所要破除的错乱心,其行相境是正理所破。
继惧生我执显现理之后所起的「我吃饭」之类的想法,为对我的执着。若以未经观察之心所安立的我为满足,而说「我行」、「我坐」,这样的行、坐之行为与作者是唯名言、安立有,其能作与所作是合理的。
俱生我执「我」显现理的一部份也出现在安立名言我的心中,但这时与俱生我执显现理的情形不同,由于此「我」与其它境相混合而变得不清楚,所以,应当懂得如何区别自性有、能自立之「我」的显现理,与(名言)我显现理这两者的不同。
虽然我们心中一直有这个俱生我执伴随着,甚至在梦中也未曾离开,但在未遇外缘的情况下,它的显现理并不明显。当出现赞叹、诋毁等导致苦乐的重大外缘时,它就变得明显了。例如,当别人指控我们偷窃时,我们会因为受到诬陷而生起愤怒难以平息,抱怨说:「我无法忍受,」那时候,作为被指控偷窃对象,以及「我无法忍受」的这个「我」,从内心深处清晰、牢固地现起,此即所破之显现!
同样的,我们可以利用喜、怒、哀、乐等情绪的反应,逼迫自心现前生起强有力的俱生我执,接着应当观察此俱生我执的显现理。好象俩人在路上结伴同行时,用眼角观察同伴与路况一样;心的主体必须安住在俱生我执的体性之中,以使现起所破显现理,另以心的一角来观察它。如果观察的心太猛,则会破坏俱生我执的行相力而变得空无或不明了,以善巧方便来作观察是十分重要的。
在观察俱生我执之「我」如何显现时,它有时候似乎存在于身上,有时候又似乎存在于心上,有各种显现的情况,但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俱生我执之「我」的显现理。当我们发现在安立所依身心与安立法补特伽罗混然一体之上,有个鲜明生动的「我」非唯名言安立、而是能自存自立、从它自己那边成立过来时,这一显现才是真正的所破显现理。若能认识,破它是不难的。由于这一扼要十分精微,所以很容易犯太过或不及的毛病27。
在我们不去辨认它的时候,它一直在那里显现,一旦想去辨认,它又藏到身心聚集体里面无法找到,因此要想些办法让它现身。例如,当我们靠近悬崖边的时候,常生起「我会掉下去」的恐惧感,此时不会想到「我的身体会掉下去」或「我的心会掉下去」,而是在身心两者如水乳交融之上,有个将掉下去的「我」鲜明生动地浮现出来。同样的,当看到奔马时,我们不会称马的身或马的心为马,而是在身心聚集体之上,有匹非唯安立的「马」鲜明生动地显现,将之执着为马。又如,当我们说「色拉寺」、「哲蚌寺」等的时候,感到那里的房屋、僧人等都成为混然的一体,在安立所依情器聚集体之上,有个与安立所依大小相等名为「色拉」、「哲蚌」的寺院鲜明生动地显现过来。又如,当我们称某人为「十难论师」28时,十难论师的身心聚集体即是它的安立所依,在这之上有个不观待任何其它事物的「十难论师」鲜明生动地显现过来。简言之,如格邬仓‧绛央蒙朗(妙音愿)所说,在境上有个与安立所依大小相等的「某某」法显现过来,此即正理之究竟所破,或称为「实执所缘境」。
如果未能认识这个谛实显现、而另找一个所谓「所破实有」,这样的实有只是所谓「自立」、「实有」之类的抽像名词,任凭我们用各种中观论着中所说的正理 来佯作观察,也只会成为空洞的说辞,对实执不会有丝毫损伤。对自己新发明的、非自然现起
的「我」作观察,只会形成一种臆造的见地。总而言之,如至尊洛桑却坚所说:
「对我们凡夫而言,除了现在的显现理之外,别无正理的所破显现理。这是因为凡夫的一切心识均为无明所染,所以任何境相都是谛实显现。」
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讲,个人、诸蕴、山、房屋等现在的任何显现,都是世俗显现与谛实显现混合的一种显现。「这部份为谛质显现」、「那部份不是谛实显现」,这样的区别是没有的,一切法全都是谛实显现。在凡夫心中,不与所破混合的显现理一个也没有,因此,对我们而言,这种显现就是所破显现理或实有显现理。
对此放任不管、而拚命想在别处找到所破,就会犯下大错。章嘉‧若贝多杰曾说:
「如今我派诸明慧,耽着实有等名相,
鲜明显现未留意,另觅所破如兔角。
离障老母面庞上,彼之显现本来无,
未达关要说法多,然恐老母早溜走。」29
我们应将外缘上师教授与内缘积资净障结合起来,依靠这些力量,再以精细、卓越的智慧来认真分析,这是很重要的。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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